他都說了呀, 能不能放開他了?


    茉茉都進屋了,他還趕著去和她下棋呢。


    白盛柏回神, 看著孫名海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你再說一遍?”


    “幫茉茉開了下門, 她就叫我舅舅了。”孫名海斬釘截鐵,一臉認真,視線直視白盛柏。


    真誠得一點都不想在騙人。


    但白盛柏還是忍不住露出疑惑,“……就這?”


    “就這。”孫名海認真點頭。


    “……”行吧。


    白盛柏半信半疑的鬆開孫名海, 等他整理好衣領後和他一起往屋裏走,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臉迷茫的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問題, “……你剛才認真的?”


    “認真的。”孫名海正經回答。


    弄得白盛柏更迷茫了。


    而另一邊, 被白羽領著進屋的蘇茉,正和孫名海的妻子薛青梅打過招呼,“舅媽好。”


    “好,快坐下喝果汁。”薛青梅笑吟吟的對兩人說。


    心裏微感訝異, 覺得蘇茉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當初蘇茉被認回白家的時候, 她聽丈夫提過幾句,但知道的也不多。反倒是時常和孫名眉聊天,多從她的嘴裏知道蘇茉。


    原本以為是個不討喜的小姑娘,但現在見了……感覺和孫名眉嘴裏的,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嘛。


    “第一次見麵, 這是舅媽送你的見麵禮。”薛青梅笑吟吟的遞給蘇茉一錦盒,“小東西,帶著玩兒。”


    白羽端了兩杯果汁湊過來看,等看清裏麵的東西後笑,“還挺秀氣可愛的,姐,你帶著一定好看。”


    裏麵是一隻手工做的胸針,用金色的珠子串成五瓣小花。樣式簡潔幹淨,倒是很適合年輕小姑娘。


    “舅媽,這是您自己做的?”蘇茉看向薛青梅,問。


    薛青梅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將耳發挽至耳後,“我平時沒什麽興趣愛好,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你別嫌棄。”


    “不會。”蘇茉搖頭,“您親手做的,我很喜歡。謝謝舅媽。”


    說完遞給白羽,“幫我收好。”


    “噯!”白羽應聲,將果汁遞給蘇茉後,又趕緊接過首飾盒,扭頭衝薛青梅說,“舅媽,我去給姐放車上。”


    “啊……好。”薛青梅回神點頭,等白羽屁顛兒屁顛兒的往外跑後,這才看向蘇茉,一臉驚訝的又笑又搖頭,“茉茉,沒想到你還能管住他。”


    不僅知道給蘇茉倒果汁,被指示做其他事的時候也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


    甚至……還帶了點兒驕傲感?


    似乎能幫蘇茉做事、跑上跑下,是件特別光榮的事一樣。


    蘇茉放下果汁,點點頭後說,“熊孩子多教訓教訓就好了,舅媽,以後你有這方麵的煩惱跟我說,我幫你。”


    “???!”薛青梅聽得一臉懵,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幹笑。


    而白羽這邊,才拿著錦盒衝出屋就迎麵迎來白盛柏和孫名海,“爸,舅,我去替我姐……爸?”


    話還沒說完,便被白盛柏一把拉到一邊,不僅如此還特別鬼祟的衝白羽豎起手指,一邊噓聲一邊朝屋裏看了一眼,壓低眉頭緊皺很是嚴肅,“我問你個事,你跟我說實話。”


    白羽見他這模樣,也立刻正了神色,以為白盛柏要說什麽大事。


    “爸,你說?”


    “你舅舅說,他是因為替茉茉開了下門,茉茉就改口叫他舅舅了,這是真的?”


    “……?”不是爸,您一副神神秘秘好像有天大的事的樣子,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白羽很是哭笑不得。


    但見白盛柏拿眼瞪自己,趕緊正色,認真想了想,“應該是?”


    “?!”還真是?!


    白盛柏一臉震驚,打算再細問時,白羽“哎呀”了一聲掙脫他。一邊往外跑一邊揚聲衝白盛柏說,“我要給姐放東西,爸你還想知道其他的去問姐吧。”


    留下白盛柏站在原處,半響後禁不住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給茉茉放東西有他的事重要嗎?!


    ……咦?白盛柏呆,又站在原處思考了一秒後默默點頭。好像是重要點。


    算了,原諒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白盛柏搖頭,這才轉身進屋。


    剛到屋裏便見孫名海正招呼蘇茉去棋房,抓緊時間對弈一局。


    而孫名海,正要拉開門——


    ——“等等!”


    白盛柏突然出聲,讓孫名海的動作頓住的同時,和蘇茉一起朝他看來,一臉不明就裏。


    “姐夫?”又有什麽事嗎?


    孫名海疑惑。


    白盛柏氣勢洶洶的走近,讓站在一邊的薛青梅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要和孫名海打一架了。


    正準備開口勸時,白盛柏已經走到孫名海跟前,拍開他握著門框處的手,自己一把將們拉開後,眼睛亮亮,滿臉期待的看向蘇茉,“茉茉,你們現在可以去棋室了。”


    “……?”


    蘇茉?


    蘇茉一臉迷茫,在白盛柏眼神灼灼的視線下,略顯遲疑的開口,“……謝謝?”


    姐夫你……


    站在一邊的孫名海直到現在才明白白盛柏是在幹嘛,忍不住默默的抹了把臉。


    -----


    不過就算白盛柏再怎麽眼神灼灼充滿期待,蘇茉哪裏知道他到底想幹嘛。所以除了一麵莫名和道謝外,沒半點“其他的表示”。


    這讓白盛柏很失落,隻能眼巴巴的目送自家小棉襖的背影,並忍不住又瞪了孫名海一眼。


    來關門的孫名海一臉懵,有些哭笑不得。


    ——這也關他的事了?!


    孫名眉和白月兒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臉酸相的白盛柏。


    “爸。”白月兒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喊人,左右看看後又問,“小羽人呢?”


    “哦,跟著去棋室看你舅舅和茉茉下棋了。”白盛柏有些悶悶的回答。


    這話一出口卻讓白月兒呆了一下,“小羽看下棋?”頓了頓又禁不住補充一句,“圍棋?”


    白盛柏點點頭。


    白月兒心裏老大不是滋味,以前她跟著孫名海學圍棋的時候,也叫白羽跟著一起學。但白羽坐不住,覺得無聊。


    別說圍觀她和孫名海下棋了,他這麽多年連棋室都沒踏進去過。


    現在呢?


    正當白月兒想到這兒時,孫名眉一臉詫異的先開了口,“那真是稀奇了,小羽可不耐煩圍棋的。”


    “誰說不是呢?”薛青梅端了果盤從廚房裏出來,一邊將東西放在茶幾上一邊笑著說,“名海沒少抱怨過這事,還好後來月兒肯學。”


    雖然後來孫名海知道她是為了成績加分,但剛開始的那幾年還是很高興的。


    薛青梅看在眼裏,清楚丈夫在白月兒身上花費了許多精力。


    簡直可以說是傾囊相授。


    隻可惜白月兒在圍棋上沒什麽心。


    為此薛青梅心裏也不高興過一陣子,孫名海是自己的丈夫,而自己則是能看見更多的人。雖然知道白月兒為了學習無可厚非,但也忍不住心裏有幾分怨氣。


    好在孫名海學生不少,等他恢複如常後,薛青梅對白月兒的不滿自然也消散許多。


    隻是再也沒法對她,像從前那麽好了。


    孫名眉聽薛青梅說到這事,也一邊笑著一邊不住點頭附和,“所以才稀奇啊。”


    說完和薛青梅相視一笑。


    白月兒抿了下唇,深吸口氣笑著開口,“那估計是小茉硬叫他進去看的吧?也是,她不知道小羽不喜歡圍棋,連坐都坐不住。”


    說完便轉身,“我去棋室看看,隨便趁機讓小羽出來好了。”


    這番話讓孫名眉皺了下眉,撇了白月兒一眼,但卻沒做聲。


    倒是薛青梅倒好水,重新抬頭看向白月兒,似什麽都沒察覺般笑吟吟的開口,“先別急月兒,來幫我忙,將這些端進去一下。”


    白月兒回頭,見薛青梅手上端了一茶盤,上麵放著三杯溫開水。而薛青梅叫她幫忙的,是放在茶幾上的果盤。


    “好。”白月兒點點頭。


    等兩人往棋室的方向走後,孫名眉才又看了眼白月兒的背影,微微搖頭後收回視線,見白盛柏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發呆什麽。


    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拍了下他的腿,“啪!”的一聲嚇了白盛柏一跳,差點跳起來。


    回神後捂著被打得微微發麻的腿,看像孫名眉,有些詫異的開口,“咦?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發呆的時候。”孫名眉沒好氣的丟了個白眼給白盛柏,頓了頓開口,“你發什麽呆呢?”


    發呆就算了,還一臉酸相,跟吃了一斤檸檬似的。


    白盛柏歎了口氣,很是沮喪,“……茉茉管名海叫舅舅。”


    孫名眉拿了茶壺給自己倒茶,一邊倒一邊說,“按輩分茉茉是應該喊舅舅啊,有什麽問……”題。


    後知後覺終於反應過來的孫明眉一呆,看向白盛柏重複了一句,“……喊了?”


    白盛柏耷拉著頭,又點了點。


    孫名眉恍神了一下,眼一瞥這才恍然自己還在倒茶,趕緊在茶水漫出來前放下茶壺。


    將茶盞裏的茶水倒出來一些,這才端了喝了一口。眼神左右遊移後放下茶盞,輕咳一聲後看向白盛柏,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那……名海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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