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導剛說了“過”後,飾演男女主的兩人又都不約而同地又去找哈梨了。


    這幾天一直如此。


    胡不馴真覺得哈梨就是那惡犬圈的肉包子, 誰都想來咬上一口。


    當然,他也是眾狗中的一員, 這點胡不馴並不否認。


    隻是說起來,胡不馴還真有點佩服畢洛淳的心理素質。


    在聽哈梨說完那句把我當哥哥的言論後,隻愣了幾秒就能神情自若地回複一句“好的, 哥哥”。


    他接受速度之快,好像完全都不需要適應, 讓胡不馴不禁感慨:不愧是畢洛淳!


    進可以當鄰家弟弟,退能當綠茶本茶,真是百無禁忌。


    甚至胡不馴懷疑, 就算哈梨說的那句話是“別見外, 那以後你就把我當爸爸”, 又或者“別見外, 那你以後就把我當祖宗”, 畢洛淳都能應。


    可惜生在這安穩世道了啊!


    胡不馴想,要是生在春秋時期,那畢洛淳完全有當第二個越王勾踐的能力。


    臥薪嚐膽,何等心性, 但畢洛淳就可以做到。


    在那天之後,他毫無芥蒂地照樣和哈梨一起玩兒,隻是稱呼從“姐姐”變成了“哥哥”,時不時也叫一聲“哈哥”,和哈梨一副好兄弟的樣子。


    畢洛淳笨的時候笨得可以,聰明的時候也聰明到了極致。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釋懷了。


    不過提起這事兒,胡不馴真的想笑。


    果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哈梨她真的就是沒有這個愛情的雷達。


    不是所有人對感情都有這麽敏銳的認識,哈梨就屬於這一類的。


    如果不直白地對她說喜歡,她大概是一輩子都聽不出來其中潛台詞了。


    畢竟她總是先入為主地覺得大家都是朋友,根本就沒往其他方向想過。


    倒也能理解,她長得好看,受到的青睞應該不少,如果每個想和她做朋友的人,她都需要去懷疑一遍對方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還是想和我有進一步的關係,這也太耗精力了。


    而且經這一事,胡不馴算是悟到了,哈梨的心根本就沒在什麽情情愛愛上。


    她有一個大目標,然後一直在奔著這個目標前進。


    這中間她從沒有放棄過努力,拚命地,她用盡各種途徑來讓自己學習進步。


    她想攀上峰頂,摘取夢想之花。


    哈梨在這一行上是有天賦的,大家都看得出來,也都告訴過她,但她沒有被誇獎迷花了眼。


    她一直在做著自己。


    而要做到這種地步,確實需要極大的毅力。


    可是哈梨她有,這就注定了她會越來越發光發熱,讓更多人看見。


    事業粉胡嬌嬌表示:通!天!快!樂!


    他也要不停地去追趕偶像的步伐啊!


    這才是追星的真諦——


    互相成就,共同進步。


    因為有了太陽,星星在夜晚的時候也能被看見了。


    但星星也不渺小,它們成群結對,點綴了墨染般的天空,為怕黑的孩子帶來深夜最後一點的安慰,給迷茫的人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無論是太陽還是星星,它們都實現了最好的自我價值。


    ……


    本來最後一場戲該拍追妻火葬場,也就是魔尊去和寧星桃道歉的場景,但之前因著導演助理聽哈梨分析寧星桃這個角色分析得真的很不錯,所以後來又特意去多問了一些她對整個劇本的看法。


    哈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把追妻火葬場中,她覺得不合理的點說出來的。


    哈梨認為,如果隻是簡單地道一個歉就能追回寧星桃,那麽這種愛實在太過廉價。


    現在的情況就是前麵的虐點已經鋪墊到位了,賺足了觀眾的眼淚,但後期的爽點沒起來。


    說著,哈梨又就劇本曾經鋪墊的虐點來對應著可以有的爽點,具體地給王助導進行了講解。


    導演助理聽後沉思片刻,然後把這些匯報給了總導演,之後總導演又叫上了導演組和編劇組一起對劇本的問題進行了深入討論,最後得出了修改劇本追妻火葬場那部分的決定。


    決定下來的時候,哈梨整個人都怔愣了。


    她沒想過導演組和編劇組會真的因為她的分析把劇本改了。


    哈梨是知道拍戲的時候難免會有改劇本的情況,可是這事是因為自己而起,導致編劇組又需要加班加點地去對劇本進行改造,哈梨總覺得很愧疚。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給編劇組的人說聲“對不起,辛苦了”,那邊就主動有人來找她說“謝謝”。


    然後不明情況的哈梨就聽說那位小編劇說,總編劇總覺得自己這個劇本有些地方節奏不對,知道有問題,但是不太清楚該怎麽改,而其他小編劇們也被難在了這裏,結果意外地,哈梨給出了他們最佳解法。


    真的就像是沙漠中的人終於尋找到了綠洲,整個編劇組又都活了過來。


    “不過還是很不好意思啊,還得讓你們改已經寫好的劇本。”哈梨麵露愧疚。


    創作本身就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其中需要耗編劇們大量的心血,經過多次打磨才能成為一個能夠看得過去的劇本。


    這都還不算完,如果投資方爸爸有哪裏不滿意,之前已經寫好的地方還會被一遍又一遍的魔改。


    甚至有些地方是所有編劇都認為最有亮點的地方,可以說是非常精彩了,但甲方隻要說一句no,所有編劇就得立馬推翻原來的想法。


    要是要得急,深夜全體編劇組還都得熬夜當陰間人。


    這樣下來,哪怕是精華也得被改成糟粕。


    幹這一行並不容易,哈梨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她才覺得自己無意識的一個行為給大家增添了負擔。


    沒想到小編劇倒是爽朗一笑,“沒事,劇組大方,臨時又給我們加了辛苦費,多出來的錢都又夠在一個劇組苟一個夏天了,相當於是給我們雙倍工資了,有錢大家都有動力。”


    “而且我們是真的想改這個地方,隻是卡住了,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改而已,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小編劇說完後眯眯笑,“如果你真想幫我們,可以有空把你寫的人物小傳和劇本分析給我們看看嗎?”


    對方這麽說,哈梨也放心多了,當天就把小本本給編劇組送過去了,附帶送過去的還有一些好吃的好喝的。


    不知道他們寫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時間去吃吃喝喝,但不管怎麽說也算是一份安慰吧。


    當然,她也沒忘記把之前給老板寫感謝信的那一頁撕下來,然後毀屍滅跡。


    隻要物證不存在了,這件事就等於沒有發生過。


    這是世界上著名哲學家沃茲基碩德的名言。


    ……


    魔尊冥亙已經來這小築連續半月多了,在這期間他隻和寧星桃見上過一麵。


    那是第一日,寧星桃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他,冷冷地道了一句,“滾。”


    冥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冷漠的寧星桃。


    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冷漠總比無邊的恨意好,他每每在深夜想起他強迫寧星桃以血肉飼薑淺淺,都會驚得滿身冷汗,一夜無眠。


    他都許久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


    冥亙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寧星桃,但沒想到偶然在一個凡間一個邊陲的小鎮看見了她。


    她是神女,是仙界最美的存在,卻因為他一個戲弄叛離了天界。


    她再也回不去了,隻能留在這荒蕪的人間苟度餘生。


    冥亙看見寧星桃的那天她正和一個容貌俊逸的男人在一起,他們抵死親熱,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那個男人會吻上她的唇,細細密密地在上麵碾磨,也會順著脖頸一點點地向下。


    寧星桃似乎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沒有他,她似乎過得更快樂。


    也是,對於寧星桃來說,他隻是個要她命的魔鬼罷了,不然她也不會從那清風崖上一縱而下。


    清風崖這個地方並不如其名字般那麽詩意。


    這裏是個萬丈深淵,而崖底也盡是猛狼野獸。


    可即使是這樣,冥亙還是像瘋了一樣每日每夜地去崖底找她。


    隻是連個屍骨都尋不見。


    其他人不敢說寧星桃應該是被崖底困獸們分食了,畢竟這裏又名“絕命崖”,隻要是從這兒跳下去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回來。


    他們閉口不言,但眼神卻透露了想法。


    隻是冥亙不信。


    寧星桃生來就在仙界,她不是靠一點一點修仙飛升上去的普通人,她從出生開始就已經站在了最高點。


    而出生仙界的人仙力強大,是不容易死的。


    所以他不信邪,他偏要找!


    但薑淺淺卻扇了他一巴掌,告訴他,“寧星桃是仙界神女,她當然死不了,但她被剜去了心頭肉,放走了凝仙血,仙力銳減,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如今的寧星桃會老會死,也會永遠離開你。”


    “我們倆都該死!”說這話的薑淺淺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天真可愛。


    她後悔了。


    她早就後悔了。


    嫉妒迷了她的心智,她以為師尊找回了曾經的記憶,自然要丟下她,去尋回曾經的白月光寧星桃。


    所以不知在什麽時候,她恨上了寧星桃,然後在一次受了重傷被魔尊救下後,她明知冥亙每天端來的藥是別人的血肉,卻也心安理得吃下了。


    如果說她是間接凶手,而冥亙就是直接凶手。


    他以為這是一個雙全法,這種秘術的治療方法並不會奪去寧星桃的性命,也會救下薑淺淺,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但他忘了,寧星桃也隻不過是一個血肉之身。


    她會難過,會害怕,也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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