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球氣的狠狠地砸了他腦袋,“那姓劉的說你無恥就沒說錯!”


    “兵不厭詐啊小球。”殷承祉差點沒從馬上摔了下去,“師父教的。”


    圓球:“”


    啊啊啊啊,還拿主人堵它了!


    殷承祉忽然又道:“小球,我答應劉群山的事情不要告訴師父。”


    圓球飛了兩圈才回過神來,“你要讓我騙”


    “不是騙。”殷承祉一邊加快了速度一邊說道:“本來就是哄劉群山的話,告訴師父做什麽?嫌師父操心的還不夠多嗎?”


    圓球蹦到了他麵前,“所以你是越學越無恥了!”


    “小球,你是要我墜馬嗎?”


    圓球趕緊飛開。


    殷承祉的馬跑的飛快。


    “臭娃娃你等等我”不說就不說,反正是假的告訴主人做什麽?讓主人罵他沒把人看好,還是讓主人認為它把人教壞了?哎,它的球生怎麽這麽苦啊。


    大殷的錦東在太祖皇帝立朝以來,除了應對蠻族之外,便未曾出現過內部動亂,哪怕崔家坐鎮錦東初期有過一段時間的不安穩,但依舊未曾兵戎相見過,而就在這一年的深秋,錦東的地域上亮起了大殷將士自己的刀。


    寧州主將沈雷亞欲取到幽州,直逼閭州,絞殺叛將,為四皇子報仇,而幽州主將劉群山先是態度不明,後是消極應對,最後更是大言不慚地說幽州是他的地盤,不管是閭州姓張的還是寧州姓沈的,都給他滾遠點,大有趁機自立之意!


    寧州主將沈雷亞一邊向朝廷上奏揭發劉群山擁兵自立之心,一邊調兵遣將部署在寧州幽州邊界之處,此後,數次挑釁。


    雙方正式開戰是在沈雷亞接到京城的回複,讓沈雷亞盡快平複錦東動亂。


    持有聖旨的沈家更是名正言順地開戰了。


    幽州積極應戰,劉群山揭發了這一切都是沈家意欲吞並錦東,自立為王的陰謀,什麽四皇子被閭州主將謀害,什麽崔家被屠殺,全都是沈家在背後操控的,證據也是一大堆,至於真的假的可信或不可信,在這時候並不重要。


    當然,口水仗在真正的實力麵前是沒有用的!


    劉群山兩年多來一直消極對抗四皇子,雖然把幽州軍經營的鐵桶一般,但戰鬥力卻遠不如早已經準備多年的寧州軍。


    雙方開展之後,便節節敗退。


    寧州軍順利開入了幽州境內,隨後四麵開花,意欲在最短時間內控製住幽州全境,直逼閭州。


    閭州卻一直沉默。


    不管是軍方還是州府衙門,都一言不發,好像是集體啞巴了,又或者是被控製了。


    總之,在幽州和寧州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閭州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雷亞不是傻子,這麽反常的事情如何會沒察覺不對?


    “阿袁還沒回來?”


    “沒有。”


    沈雷亞臉色很難看,幽州的戰事一直是寧州占據上風,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劉群山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可如今卻是節節敗退,這其中必定有詐!


    是想將他引入幽州?


    可幽州軍有多少他也清楚,寧州軍也不是吃素的,吃下來的地盤便是寧州的了,幽州哪怕前邊設下了天大的陷阱,可郡縣丟失卻是事實!


    如今大半個幽州都落到了他手裏了!


    他們還能有什麽後招?


    “盡快攻占幽州城!”


    “將軍,劉群山親自坐鎮幽州城,怕是沒這麽容易攻的下!”


    “那就再調兵!”沈雷亞冷聲下令,事到如今他們已然沒有退路!四皇子殷承祉如今依然行蹤不明,閭州跟死了似的,劉群山這邊務必解決掉!別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手裏頭的旨意是怎麽來的!他更是知道不久之前皇宮中為了四皇子鬧出了什麽事情來!


    四皇子必須死!


    這是送來他所需要聖旨那人說的。


    “是!”


    一聲令下,寧州大範圍調兵往幽州城而去。


    幽州城嚴陣以待。


    錢進已經好幾天沒怎麽睡了,嘴巴裏麵長出了一大串的泡泡,雖說是知道內情的人,可眼下這個局麵怎麽看怎麽著急,更別說城裏的百姓已經開始出現恐慌情緒了,哪怕早早便做了預防措施,可還是沒能製止恐慌的蔓延,再這麽下去,不用寧州軍兵臨城下,城裏就先慌了。


    寧州軍不是蠻人,屠城一事自然不會有,可畢竟是打仗,尋常百姓如何能安心?


    先前一直安穩是因為州府早早便說了幽州軍絕對能抵禦的了寧州軍,可隨著寧州軍占據的郡縣越來越多,越來越逼近幽州城,百姓便再也坐不住了。


    “大人,城中有人打砸店鋪!”


    錢進一口水還沒咽下就噴了出來了,顧不上嗆出來的咳嗽,便怒吼道:“趕緊派府兵去!一定要把人給我抓住了!還有,給我張貼告示,誰敢在這時候犯事,從重處置!”


    “是!”


    錢進急匆匆地又去了城頭,找到了正在巡防的劉群山,將城裏的情況說了一遍,也不隻是來訴苦的,而是求援,“萬不得已,便隻能請將軍派兵士協助府兵穩住城中局勢!”


    劉群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區區幾個小賊便讓你扛不住了?”


    “將軍,這不是小賊的問題,而是百姓的恐慌!”錢進吸了口氣道,“若是控製不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這畢竟不是真正的戰亂!”


    “如何不是真正的戰亂?”劉群山冷冷地道,目光轉向城門遠處的廣袤平原,“這就是真正的戰亂!”


    第118章 小事


    真正的戰亂。


    錢進心裏不知何故生出了一絲負罪感,官場混跡多年,自然很清楚大局為重,為大利犧牲小利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可如今,身處其中……


    “一時的動蕩為的是長久的安寧。”


    他們必須這麽做。


    也應該這麽做!


    劉群山握著腰間的刀,雙目遠眺前方,並未回應他的話,上了戰場,武將的心比文臣的要狠,也唯有狠,方才能一往無前取得勝利。


    錢進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告辭離開。


    戰事他無能為力,但幽州城的治安他必須負責到底。


    三日之後,寧州軍兵臨幽州城下,委屈盡快攻占幽州城,沈雷亞調遣了寧州軍的精銳,親自掛帥而來。


    劉群山關閉城門,防禦不出。


    雙方僵持一日,沈雷亞派來了使者勸降,巧舌如簧的使者還沒來得及發揮便被劉群山一箭射死了,回給了沈雷亞一句亂臣賊子也敢稱使者,可笑之極!


    沈雷亞大怒,發動了第一輪的攻擊。


    幽州城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經曆過戰亂,但幽州城是作為錦東的中心而建立的,從建城的那一日起便是以應對最大的戰事而設置的,城牆高聳堅固,防禦工事完備,四處城門采用精鐵製造,堅不可破,隻要囤積足夠的糧草,城門一關守個一年半載絕對沒有問題。


    沈雷亞自然不可能糾纏一年半載,速戰速決是他目前必須要做到的。


    很快,各種謾罵便在城下響起來了。


    這原本便是戰術的一種,麵對易守難攻的城池,言語挑釁將對方引出來正麵應戰,是最好的破局之法,當然,這個法子實際起效也是很少,尤其是碰上了那種沙場老將,別說挑釁謾罵了,即便把他老娘抓來當麵剮了,也未必能引的對方打開城門。


    不過沈雷亞這次抓準了劉群山的軟肋。


    崔家。


    那些兵士一句一句地謾罵著崔家,羞辱著崔溫,甚至還將崔家三房兩位姑娘的慘劇拿出來詳細地編撰了受辱過程,嘻嘻哈哈將崔家的百年名譽往腳底下踩。


    “將軍,讓末將出去撕了他們的臭嘴!”


    “將軍,讓我們出去吧!”


    “將軍……”


    劉群山始終不發一言,哪怕臉色陰沉的可怕,也始終沒有半分動搖,隻是周邊的將士都扛不住了,那些汙穢的話那些羞辱的舉止,讓所有記著崔溫的將士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出去將那群滿嘴噴糞的畜生亂刀砍死!


    “閉嘴,退下!”劉群山聲音低沉,命令堅定,


    將士再不忿也隻得退下。


    城池下的謾罵一直持續。


    從清早到午夜,一波又一波的人,越來越刺耳難聽。


    城中的將士每一個都陰沉著臉,憋著滿腔的怒火。


    劉群山始終沒有下令出城迎戰。


    沈雷亞暗恨不已,可卻也毫無辦法。


    便在雙方僵持之際,閭州的平靜被打破了,沈雷亞調集精銳攻占幽州城的同時,另外派人越過了幽州的防線潛入閭州,一為試探,二也為破幽州的僵局。


    可這派去的人堪堪進了閭州地界,便被狠狠揍了。


    但卻不是被閭州軍揍的,而是別閭州當地的百姓!


    當地郡縣府衙組建了以府兵為主,當地青壯年為輔的自衛隊,戰鬥力之強悍、武器之精良完全不亞於正式軍隊。


    消息傳至幽州。


    沈雷亞不禁大驚,“不可能!?”


    雖說派去的人不多,但都是精心挑選的軍中精銳兵士,負責帶領的還是他的心腹大將,如何可能會被區區府兵、百姓給殲了?


    什麽自衛隊?


    “他們敢養私兵?!”


    沒有兵部的批文,沒有朝廷的詔令,私自組建的軍隊是謀逆大罪!


    張華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們想造反嗎?!”


    而不利消息還不止這一個,比起這一個,另一個消息更讓沈大將軍不安。


    他們與寧州城的通訊斷了。


    作為老巢的寧州城在出兵之時,沈家便已經布置了防衛,哪怕有人想趁寧州軍出征之際對寧州城池下手,也絕不可能成功!沈雷亞讓親兒子親自坐鎮寧州城,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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