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斟酌之後,她終於出聲開口道,“是的……我並不是有意想瞞著您,我擔心被當成怪胎,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能夠看到別人在想什麽,人們的想法會變成文字的形式,出現在腦袋上。但其實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偷看到什麽重要信息!我很注重保護大家的隱私,也不會多嘴把知道的事情說出去……如果您在乎的話,可以讓我離您遠點……”


    “果然如此。”


    瓦倫泰點點頭,但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向珍娜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我很高興你能向我誠實,這是個好的開始。能夠看到別人想法的話,確實是非常有用的能力……”


    珍娜忐忑地注視著瓦倫泰,不知自己應該說什麽,但很快她看到瓦倫泰產生了新的想法。


    【我很需要這樣的下屬。】


    瓦倫泰似乎是在沉思,片刻之後,他突然作出了決定。


    “從明天開始,你就來當本人的秘書吧。”


    ……什麽?


    她相當驚訝地望著瓦倫泰。


    這就是瓦倫泰的想法嗎?不把她抓起來,或者讓一個會讀心術,有可能會窺探到自己秘密和隱私的人遠離自己的生活,而是把她提拔了?!


    “您……確定嗎?”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您難道不擔心我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秘密……我也不想了解太多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比如不小心了解到一些見不得人的內幕的時候,那她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


    “我當然不擔心這個問題。”


    瓦倫泰依舊溫和地說,“我的行動,與自己所做的決定,都並非出自利或者私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我相信你也會能夠理解。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


    珍娜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接話。


    這他媽是多麽偉光正的發言啊!


    要多麽毫無私心的人才能號稱自己表裏如一,澄如明鏡?


    沒人不怕自己的齷齪心思曝光出來,而隻有對自己絕對自信的聖人,才能相信自己能通過讀心術的考驗!


    關鍵是珍娜還通過讀心確定了他心中所想,根本毫無一絲動搖或者欺騙……


    根據總統之前的行為來看,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沒有種族歧視,體貼亞裔,公平公正,和她見過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樣。


    提姆也是個好人,他好歹是因為喜歡她,但瓦倫泰對她圖謀什麽呢?她身上沒有任何可圖的地方,但瓦倫泰卻還願意這樣的幫助她。珍娜頓時感到無比羞愧,雖然在幾乎是孤立無援,夾縫生存的環境下,保持警惕性是正確的,但她卻懷疑了這樣的一位好總統。


    “請原諒我太膚淺了,我誤解了您……”


    珍娜連忙真誠地向他道歉,瓦倫泰非常大度地擺擺手,“沒關係,我並不在乎受到質疑。因為本人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那麽你願意加入我的事業中嗎,珍娜。”


    都這麽說了,哪裏還能拒絕啊……


    自己的秘密雖然曝光了,但珍娜卻並沒有感到壓力。她在內心中確定了瓦倫泰是個值得信任,偉光正的好人,他一定不會做出什麽卑鄙的事情,所以不怕被讀心。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報答這份信任,總統先生。”


    珍娜下定了決心,同時出聲問道,“然後請問秘書工作的薪水有多少?”


    ……


    在回到家的時候,珍娜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完全不敢相信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一直都害怕被人發現的讀心術不僅沒有給她帶來麻煩,還讓她升職了。


    秘書工作,每周35塊錢,直接比之前的薪水漲了一倍多,而且年底還有獎金以及其他福利!雖然意味著要做的事情變得難了,但她會盡量努力去學。畢竟瓦倫泰願意信任她,把這麽重要的崗位交給她。


    這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盡管她不清楚總統的能力是什麽,她也不敢問,但多半和讀心術無關。他猜測總統想讓她接受這份職位的原因,多半是希望她把自己得到的訊息都告訴他,防止在工作中受到欺騙。


    很簡單啊!沒什麽難度!她沒有理由不接受這份工作。隻是才來到這裏第三天就被破例提拔了,她比較擔心同事們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她和總統有點py關係?靠出賣自己才得到了升職機會。


    不,不至於。白人的傲慢都是刻在骨子裏的,正常情況下都不會覺得一個黃種人靠潛規則就能得到這樣的職位。


    珍娜隻希望自己能夠做好這份工作,不要讓總統失望。


    存錢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算她想和提姆結婚,也不能過上家庭主婦的生活。如果不能經濟獨立,那就隻能看人臉色,並且在婚姻中處於弱勢,患得患失。她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付到別人手中。


    她決定等提姆回來後和他一起好好慶祝這件事。不過在第二天早晨,珍娜正打算吃個早飯,健康的牛奶加麵包,然後去官邸工作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提姆私邸的大門。


    “啊,來了。”


    珍娜不清楚是誰這麽一大早就來拜訪,鍾點工一般在每周的二、四下午來打掃,她想著會不會是提姆的朋友的時候,打開門卻看到是兩名警察,並對珍娜出示了勳章。


    “您被指控盜竊珊莎·布蘭度女士的鑽石首飾,被逮捕了,女士。”


    “……什麽?!”


    珍娜呆了一瞬,“是不是搞錯了?你們說的人是我嗎?”


    她什麽時候偷過別人東西?這話讓珍娜非常氣憤。她就算再艱難的時候,也沒拿過一分不屬於自己的錢,更不要說盜竊鑽石首飾。


    “我沒有偷過任何東西!”她反應過來後,為自己爭辯,“這是汙蔑!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就要直接逮捕我嗎?”


    然而那兩個警察卻冷笑了一下,飛速把她拷了起來。


    “有問題去向法官解釋吧,你們黃種人就是這樣,讓好心願意雇傭你們的雇主們失望,完全不值得信任。布蘭度女士兩天前就報案了,那位尊貴的女士的話就是證據,她聲稱自己好心留下的女仆偷了她的首飾後逃跑了。盜竊價值在一千塊以上的物品都必須留下案底,要麽賠償損失,要麽去監獄坐牢,您好好考慮自己打算怎麽做吧,女士。”


    “……”


    這個時候,珍娜一下子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是珊莎女士因為氣憤自己指控迪亞哥向侵犯她,而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的話,就是迪亞哥打算報複她。


    她被栽贓陷害了!


    第二十六章


    “我要求找一個律師。”


    “我沒做過那種事情, 你們不能毫無證據就這樣抓我!”


    在被抓進警察局的時候,珍娜不斷提出抗議,無論是她要求律師還是進行為自己辯護, 但都沒有人理她。雖然她並不了解這個時代的法律,那些看守在聽到她提出那些要求的時候, 甚至還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


    “冷靜點, 黃種人, 你要是認罪態度好一些, 說不定還能減輕懲罰。”


    “我為什麽要為沒有做過的事情認罪!”


    珍娜被他們的不講道理氣瘋了,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時代充滿歧視,但沒想到亞裔竟然被欺淩到這個地步。她當時了解到沒有排華法案時候還鬆了口氣,結果實際環境也沒差多少, 依然還是那個十九世紀。


    “我有正當的工作,我現在的工作周薪有35塊錢,不需要做那種事情,你們不能因為一個人單方麵的話就給我定罪!”


    珍娜不得不保持著冷靜的同時, 向他們解釋道,“我已經在總統府得到了一份工作,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書信辦公室的負責人……或者裏麵任何一個人確認這件事。”


    這是她成為總統秘書的第一天, 如果被瓦倫泰發現自己工作遲到, 還卷進這種事情裏的話,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說不定還會覺得她事情多。


    亞裔根本沒有話語權,她需要一個白人保證人。如果提姆在的話, 他肯定會幫她作證的, 當天他們離開的時候她身上什麽都沒拿!但問題是提姆有工作, 需要幾天後才回來,她很有可能要被在這裏關上幾天……


    然而珍娜的話卻讓看守們哈哈大笑起來,“是嗎,那我們還是總統的私人保鏢呢,每周能賺五十塊!”


    “別說蠢話了,黃種人,你竟然那樣對好心收留你的雇主,如果不是偷了東西,黃種人怎麽可能會放棄一份包吃包住的好工作逃跑?有多少人想要那樣一份莊園女仆的工作!”


    “我說的是真的!”


    她第一次體驗到這種焦急卻又手足無措的感覺,但還是不得不保持著冷靜向他們解釋道,“瓦倫泰總統也認識我,我就在總統府工作,他們昨天還為我開了歡迎會。如果我心虛說謊的話,隻要你們一旦去確認一下就會知道真假,我何必說這種謊話呢?”


    “該不會她是認真的?”


    其中一個看守有點動搖,忍不住望著他的同事提議道,“要不還是再去取證一下?”


    “肯定是假的!黃種人怎麽可能進的了總統府?他們為了脫罪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另一人不以為然,“瓦倫泰總統會認識這樣一個小女孩?這可能嗎!我還想說總統是我親戚呢。難道你想多事推翻一位尊貴女士的證言嗎?別為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浪費時間了,早點把這個案子結了,我們好休息。”


    “說的也是,我在想什麽呢。”


    對方點了點頭,兩人看起來不想找麻煩的樣子,都不再理睬珍娜,逼她保持安靜。


    “別廢話了,有話留下來去給法官說吧!”


    他們的想法也都是一致的消極——這件事情總有一方在說謊,他們會去證明一位身份高貴的白人女士在說謊嗎?當然不會。


    珍娜發現自己無法說服他們了,因為她的身份在這裏就是原罪,沒人會願意為了一個黃種人得罪上流社會的白人。


    為什麽她這麽倒黴?她懊惱無比的心想,她已經很小心翼翼的生活了。雖然她做的不夠完美,但盡可能不讓自己出錯,麻煩的事情依然永遠都跟在她身後不肯放過她。


    光是指望靠自己從這裏脫困難度很大,她開始寄希望於總統發現她的翹班而讓人來找她,這樣她至少還會多一點機會。然而沒多久後,她的雇主——那位老富婆珊莎女士,竟然親自來到了這裏。


    她看起來怒火中燒,整個人都板著一張臉,好像珍娜是她恨了幾十年的仇敵一樣。


    珍娜同樣很氣,在老富婆開口之前,就非常憤慨地開口道,“為什麽要汙蔑我偷東西?你明明知道我什麽都沒拿過,就算以前讓我去買東西的時候,我都從來沒多拿過一分不屬於自己的錢!我到底是哪裏讓你恨我到這個地步?”


    “你還敢說這個!”


    珊莎女士頓時整個人暴起,皺著張像巫婆一樣的臉朝珍娜咆哮,“那是我和迪亞哥結婚時候戴的鑽石項鏈!在你跑了的那晚就不見了!我們找到你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人,他們突然把工作都辭了,在芝加哥買下了房子!他們哪來的錢?是你偷了我的項鏈賣掉了!”


    什麽?珊莎女士的項鏈真的丟了?


    聽到老富婆的話後,珍娜頓時感到相當詫愕。


    她原還以那是珊莎女士的報複,為了報複自己的女仆和丈夫之間的私情,所以聽了迪亞哥的挑撥打算給她點顏色看看。


    但這樣看來的話,是真的有人偷走了項鏈,然後試圖嫁禍給她!!


    原主的家人突然暴富又是什麽情況?不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難道是迪亞哥為了報複她……


    “我怎麽知道他們哪來的錢,你問過他們了嗎?”


    珍娜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強硬地反駁道,“他們突然有錢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本來想讓我去給一個清國的賭場老板當小妾,我沒答應所以就跑了,怎麽可能偷東西給他們?我已經和他們斷絕關係了,您沒有想過其他可能嗎?為什麽東西不見了就認定一定是我偷的?”


    “別裝了!你那些家人都已經承認了!”


    珊莎女士惡狠狠瞪著珍娜怒罵道,“因為你偷偷愛上了我的丈夫!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小姑娘,一直在幻想我的dio,不肯嫁給那個清國人,就答應給他們錢,所以你偷了我的鑽石項鏈賣掉,他們承認你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但不知道這筆錢的來路!現在他們拿到錢就答應與你斷絕關係了,也不會替你還錢,我勸你想清楚,要麽把項鏈還給我,要麽就去坐牢吧!”


    “…………”


    哦,狗屎。


    這個劇本,是她可沒想到的。


    珊莎女士真的丟了項鏈,而原主的家人也突然莫名得到了一大筆錢,這一切確實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難怪那些警察毫無道理的就直接逮捕了她!在他們看來或許這就是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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