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女士神情嚴肅:“好的。”


    薄光年長腿微屈坐在沙發上,鹿溪伸手拉他,反被他握緊。


    兩個人一起起身,出門時,鹿女士突然拉住她:“崽,媽媽給你一個忠告。”


    跟拍跟著薄光年先出去了,鹿溪回過頭:“嗯?”


    “如果自己踏入的是一段沒辦法離婚的婚姻,不如幹脆就放棄談戀愛的念頭。”鹿女士說,“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很難再冷靜地談利益。越複雜的關係,越容易讓人覺得委屈。”


    鹿溪似懂非懂。


    一直到跟著薄光年坐上車,她腦子裏還在回蕩這句話。


    冷不冷靜的……她沒聽懂。


    但是戀愛讓人感到委屈,她最近也有所體會。


    車子平穩地行駛出去一段路,路燈烘托出一個暗香浮動的夏夜。


    薄光年見她一直沉思,問:“媽媽跟你說了什麽?”


    鹿溪:“回去告訴你。”


    這裏有跟拍。


    “嗯。”薄光年又問,“你爸爸媽媽,是什麽情況?”


    雖然他搬家回國、認識鹿家父母的時候,已經上中學,開始記事了。


    但哪怕兩家是鄰居,交往甚密,幾年下來,他也隻見過鹿家父母寥寥幾麵。


    婚後偶然跟鹿溪聊起,他主動告訴她:“我跟父母關係很一般,不熟。”


    鹿溪沉思一會兒,跟他說:“我跟父母也是。”


    他就信以為真,並且認為,之前的種種,都說得通了。


    但現在看來——


    薄光年指出:“你父母不像是不熟。”


    鹿溪糾結:“但他們真的對我不親密。”


    不親不抱,不舉高高。


    薄光年沉吟一下:“他們的關係,看起來,更像是……”


    鹿溪喃喃接話:“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薄光年:“……”


    【哈哈哈他媽的,鹿鹿總能無縫銜接到光光的腦電波】


    【這夫妻倆是有什麽特殊的信息傳送信號嗎,為什麽每次都能接上梗!】


    【別啊光光,萬一鹿鹿隻是為了應和你,才跟你說她父母也不親密呢!她隻是想成為你的同類,她有什麽錯,這是愛啊!用力摳糖.jpg】


    所以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手挽手下了車,薄光年沉默著,忍不住想——


    他的父親很嚴格,母親也很嚴格。


    教不出像鹿溪這麽活潑的小孩。


    隻能生出沉悶又無趣的自己。


    鹿溪沒注意到他的小情緒。


    她又困又累,滿腦子都是今天臨走時,媽媽那句她消化不了的話。


    回到酒店房間,鹿溪脫離了跟拍鏡頭,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她飛快地洗完澡,吹幹頭發衝出浴室,以炮彈的速度將自己投擲到床上:“來睡覺覺吧薄先生!”


    想不通,她決定先休息。


    套間裏有兩個浴室,薄光年洗澡比她快,已經換了清爽幹淨的衣服,坐在沙發上處理郵件。


    他推推眼鏡,轉頭看過來,目光沉靜:“想在杭州再玩兩天嗎?如果不想,我們可以後天就走。”


    去海邊,去找阮知知他們。


    鹿溪打了個滾,抱住小恐龍抱枕,睜圓眼:“你不是說要到下周?”


    薄光年眼鏡後的瞳仁一片平靜:“不用,已經結束了。”


    “為什麽……”她突然反應過來,“你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麽長的出差時間,你一直在外麵待著,隻是因為不想返京。”


    薄光年表情有些古怪,錯開她的視線,抿唇不語。


    鹿溪揪住恐龍尾巴,媽媽那句剛剛消散在腦海中的話,現在又飄了回來。


    她有點心碎:“為什麽呢,你很討厭跟我待在一起嗎?”


    薄光年不假思索:“沒有。但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時候……”


    破壞欲會很強。


    他說不清楚為什麽,edward也解釋不了。


    他對什麽都沒什麽感情,在醫學意義上也是“情感冷淡”的。獨獨麵對鹿溪的時候,他控製不了力道。


    在床上也許還好,他擔心一直待在她身邊,久了會出事。


    薄光年思索著,解釋:“我覺得很不習慣。我從小就一個人,很少跟別人長時間地待在一起。”


    鹿溪抱著恐龍,望著他,緩慢地眨眼。


    她跪坐在柔軟的床鋪上,長發散開,棉質睡裙的裙擺隻遮到大腿,肩膀細瘦,伶仃的腳踝裸.露在外,整個人氣息裏都透著柔軟無辜。


    薄光年很想捏捏她。


    於是他聲線低沉,不急不緩地說:“但是最近發覺……婚後生活,好像也沒那麽,難以適應。”


    他藏在骨頭裏的,那些小小的惡劣的情緒因子,找到了釋放的地方。


    無論情緒還是身體,待在鹿溪身邊時,他似乎永遠是被接受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情緒,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但是,今晚見過鹿女士之後,那幾句對方以為他沒聽懂的話,反而啟發了他。


    既然她願意演,那是真是假,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所以對於你來說,這段婚姻是需要適應的,妻子也是需要花時間去習慣的。”但鹿溪顯然不喜歡他這個解釋,抬眼與他對視,瞳仁黑白分明,“那我呢?我不需要適應不需要習慣嗎?”


    薄光年不太明白:“但我求婚時,你答應了。”


    他在腦子裏迅速地過了一遍邏輯,還是覺得沒問題:“而且,簽婚前協議之前,我也跟你確認過很多次,你對每一條條款都沒有異議……何況,我不回家,不是也在給你創造個人空間,來適應婚後生活嗎?”


    他說得也太有道理了。


    麵對這種邏輯怪,鹿溪根本反駁不了。


    她無能狂怒,掐著恐龍威脅:“就是你的錯,道歉。”


    薄光年:“……”


    他眉峰微聚,摘下眼鏡,邁動長腿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想好好再跟她擼一擼邏輯。


    鹿溪見他靠近,立馬豎著飛機耳往後縮。


    她可憐弱小無助:“我打也打不過你,說也說不過你,你突然過來幹什麽,你要幹……”


    她話沒說完,薄光年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將她一整隻抱走,吻了下來。


    男人氣場太強,吻也吻得攻城略池,舌尖挑開唇齒,強硬地向裏。


    鹿溪微怔,立刻伸出兩隻手按在他胸前,把他往外推:“你……你跟誰學的這一招,以後未經我允許不準親我!”


    薄光年眉峰微聚,下唇被她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示威似的。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瓣,但並沒有立刻放開托著她後腦的手。


    她好柔軟,在床上時尤其。


    每一個表情,每一聲呼吸,每一寸都是活的。


    以至於,薄光年不止一次地,想——


    假如未來有一天,他對世界都失去感知,鹿溪應該是他跟這個世界,最後的聯係。


    而眼下,她兩隻手放在他肩膀上,呼吸微有些急促,熏紅著耳根,盯著他道:“你,你以後如果想親我,必須,必須叫我全名。”


    薄光年聲線泛啞:“鹿溪?”


    “不是。”鹿溪像一隻膨脹又心虛的小動物,鼓足勇氣,頤指氣使道,“我的全名是,‘因為太美麗所以身上每一克塵埃都在發光的尊貴的鹿鹿子小姐’。”


    她說:“以後親我,你要叫全名,然後問我,‘請問我可以親你嗎’?”


    “哦。”


    薄光年輕笑一聲,兩指伸入領口,扯開自己的襯衫。


    他眼中一片暗色,燃氣小小的火團,聚集成星星點點的欲望,朝著鹿溪看過來。


    “鹿鹿子小姐。”


    他輕聲說,“我想幹你,可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


    “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網絡梗,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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