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樂章滿臉驚駭,“你想怎麽樣…唔…住手……”


    薑修然長袖一揮,倆人的身影隱藏在一團馬賽克中。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景月衫看的心累無比,實在搞不懂爹娘的複雜愛戀。


    若說親爹看不上親娘吧,他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身體可實誠的很,倆人拌著拌著嘴就變成一團少兒不宜的馬賽克。


    若說親娘是被逼的,那也不像,她嘴上跟薑修然不停對噴,但每日眉梢間的春情蕩漾不似作假,瞧著也是很享受的模樣。


    景月衫無語望天,感覺在這裏呆不下去了,隻想趕緊閃人。


    清靈峰一時半會修整不好,搬家無望的景月衫選擇了出門曆練。上古之事的真相處於層層迷霧之中,景月衫對薑修然幾番試探都被他或軟或硬的擋了回來,心頭依舊沒有半分思緒。


    薑修然已然是歸元宗最高階的修士,還是她親爹,她都問不出來什麽線索,直接打消了景月衫在宗門查探消息的想法。


    外麵天高海闊,細細尋訪之下可能還會有些收獲。她既然答應了風曦魔君,自然要盡力去做承諾之事,即使最終毫無所獲,起碼她自己問心無愧。


    再加上自仙魔大戰後,魔族在修仙界中一直是反派形象,如非必要,她還是不要透露自己身負魔功這件事的好。身處宗門之內,總歸有些不便,出門還更方便她消化繼承的傳承。


    如今正是大好機會,申雁寧已飛升上界,蒼越仙君更是跟她來了個徹底了斷,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雲終於消散殆盡。


    事情已經做了個了結,她此時出門再無後顧之憂。


    向景樂章說明自己要出門的意圖後,景樂章遲疑道:“要不等修為稍稍穩固了再去?”


    景月衫還沒來得及說話,薑修然就插嘴道:“好,你自己放棄了飛升上界的機會,接下來自然隻能靠自己苦修了。”


    說著掏出個儲物袋丟給她,“拿著,不修成個樣子不要回來。”


    景樂章還要說什麽,景月衫已經喜滋滋的丟下句“謝謝父親”,然後麻溜的跑了。


    親爹手中的好東西比親媽還多,景月衫美滋滋的清點儲物袋中的奇珍異寶,感覺來了這裏那麽久,也就現在才有種身為修二代的真實感。


    她總算是擺脫了原劇情,接下來的生活自然可以可著自己的心意安排,景月衫滿心愉悅的走進宗門傳送陣,隨機選了個地方。


    申雁寧已身處上界,蒼越仙君估計也走了,這下應該不會碰到他們任何一人了吧。


    應該是吧。


    .


    蒼越的傷勢頗重,茂勳道尊將他安置在宗門密地中,借助聚靈大陣緩緩修複他的傷勢。


    與他同處一地的還有囚魔大陣的陣靈,它身上凝聚的怨氣於魔氣交織在一起,需要借助大陣不停的以靈氣衝刷。


    經過這段時日的靈氣衝刷,原本看著邪性的五頭小孩已然變了個模樣。


    原本的五顆頭減少為三個頭,眼中的魔氣也大大減少,想必假以時日就能變成正常娃娃的模樣。


    一人一靈相處的很不和諧,時不時就聽到陣靈擱那鬼哭狼嚎。


    “放開我,放開我!”


    “明明是你自己不中用,還把氣撒在我身上,你太過分了嗚嗚嗚。”


    陣靈被懸吊在大陣正中央,三顆腦袋朝著地麵,不停的想掙紮逃脫。


    蒼越在一旁打坐,眉頭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我看你這嘴很會胡說八道,大概是被魔氣侵蝕的太久了,得好好淨化一下。”


    話剛落音,陣靈的三顆腦袋就被埋進了靈氣漩渦之中,突然襲來的靈氣灌體,將陣靈腦袋中的魔氣澆得茲拉響。


    它尖叫出聲:“你這個死變態大傻逼,快放開我!”


    蒼越直接閉上了眼睛,手指一揮,陣靈再次半邊身體都沒入了靈氣漩渦之中。


    滋滋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魔氣強行被澆滅的痛苦讓陣靈喊得宛如殺豬一般。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衝我發什麽脾氣,她心裏有青桐,真的有青桐!”


    蒼越猛地張開眼睛,衝著它冷笑,“現在還死不悔改。”


    這鬼東西說的都是胡話,上一次聽信它的話是個是個什麽結果還曆曆在目,眼下絕對不能再聽它鬼扯!


    “是真的,是真的!”陣靈失聲尖叫,生怕他再把它整個扔進靈氣漩渦。


    “我誕生了萬年之久,聽了無數人的心聲,未曾有過一次出錯,她心裏絕對有你!”


    其實景月衫當日的心聲它隻讀出了一半,另一半模糊不清難以辨明,但是讀出來的另一半卻滿是青桐,以它聰明的小腦瓜子來看,一個女人滿腦子都是另一個男人,那可不就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現在它落在了這個死變態的手裏,更是要一口咬定當日的說辭,不然還不知道這男人要怎麽搞它。


    “這麽多年來,我隻有一次沒有成功,那就是你那個無心的身外化身,隻要是有心之人,我決不可能聽錯!”


    蒼越要將它按進靈氣漩渦的手停住了,語氣危險。


    “他若是心中有青桐,怎會拒絕我?分明是你在胡扯。”


    要不是聽信了陣靈的鬼話,蒼越也不會那麽滿心期待,這一切的一切都怪陣靈那張嘴!


    蒼越越想心中火氣越往外竄,又將它按了進去。


    陣靈尖叫出聲:“許是她欲擒故縱,你再試幾次……啊!住手啊!”


    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精純靈氣,陣靈頭頂上的魔氣被澆得嘶嘶冒煙,一顆頭顱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


    “嗚嗚嗚”隻剩下兩顆頭的陣靈傷心哭泣,“又沒了,又沒了一個。”


    蒼越的語氣格外冷血無情,“沒了最好,長了幾顆頭醜死了。”


    陣靈崩潰衝他大喊:“你懂什麽!你個死變態,活該你被拒絕!”


    風暴再次在蒼越眼中聚集,他看向陣靈的眼神危險極了。


    然而陣靈已然失去了三顆頭,此時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張口就想噴個爽。


    “沒用!廢物!垃圾!”


    “被拒絕一次就放棄了,你幹什麽事能成!”


    “你個死變態哪有人會喜歡你,她拒絕你是正確的選擇!”


    ……


    蒼越臉上麵無表情,伸手又將它按了進去。


    陣靈在頭被靈氣沒入的最後一刻掙紮的喊出最後一句:“你自己動了心,分明是惱羞成……唔……”


    耳旁總算清淨了,然而蒼越原本已經平複下來的心緒又開始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陣靈在大陣中嗚嗚嗚的翻滾,將陣中的符文攪動的層層震蕩,過了好一會,大陣才恢複了平靜。


    陣靈再次從靈氣漩渦中冒出頭時,又一顆頭徹底湮滅於大陣之中,他傷心的捂著眼哭泣。


    “沒了沒了,都沒了,以後還有誰能陪我玩……”


    “垃圾,廢物,就知道找我撒氣,有本事去尋那個拒絕你的女娃娃啊……”


    “欸?人呢?”


    原本盤坐在一旁的身影消失不見,隻餘大陣的符文在麵前來回跳動。


    “嘁。”變成正常白胖娃娃的陣靈叉腰詛咒,“臭傻逼活該被拒絕,再被拒絕一次才叫爽快!”


    “哼!”


    第32章 不過是個伶人


    歸元宗是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大宗們, 依附於歸元宗的城池不計其數,很多凡人國度的地盤靠近歸元宗,於是也歸屬歸元宗管轄。


    景月衫沒有明確的目的地, 扔給傳送點的弟子一袋靈石後便踏入了傳送陣, 一陣白光在眼前閃過, 她已身處距歸元宗萬裏之遠的水澤城。


    水澤城是個非常偏僻的仙城, 毗鄰眾多凡人城池,靈氣頗為匱乏。


    景月衫怔住, 怎麽也沒想到隨機跑到了這麽個偏僻之處,然而還是那句話, 來都來了,她怔了一下就接受了, 反正也沒有明確目的地, 去哪都一樣。


    水澤城駐守的傳送陣的弟子聽聞景月衫來了, 麻溜的過來問好。


    “景師伯安好, 不知師伯到此,可是有要事要辦, 是否需要弟子從旁協助?”水澤城的靈氣實在貧瘠, 幾乎與凡人國度沒差,對修士來說是極難容忍的,因此駐守在此的修士都是五年一輪換。等閑修士也不願來到這裏,因此駐守的弟子才會以為景月衫是帶著任務來的。


    景月衫溫聲道:“無事, 我曆練至此, 隨便逛逛。”


    那弟子怔住,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道:“前些日子師伯洞府中的一位伶人便是經過此地回家了,如今師伯也蒞臨此地, 果真有緣。”


    景月衫怔住,想到了之前那位要求回老家的美貌女子,沒想到隨便一傳送便到了她老家。


    “她可平安到家了?”


    那弟子猶豫了下,還是老實道:“回去時倒是平安,隻是現在就不好說了……”


    景月衫皺眉,“為何?”


    弟子躊躇了一會,道:“她家境貧寒,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一大堆都混住一起,那麽多張口要吃要喝,光靠種地自是不成,現下那伶人回去了,一家子自然要靠她了……”


    這種橋段不管是在哪裏都屢見不鮮,景月衫不甚在意:“她在歸元宗數年,小有積蓄,想必養一家子凡人沒什麽壓力。”


    既然選擇了回歸凡人國度,這些家庭瑣事便不可避免,美貌女子提出要回家時便該細想過,她依舊做出了回家的選擇,自然也要承受這種後果。


    那弟子繼續道:“一般情況下自然是的,奈何她家裏人貪心太過,搜刮了她手中的法器靈石一一變賣尤嫌不夠,還將她獻給了凡人國度的皇室,她現在是否平安弟子是著實不知道了……”


    景月衫久久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語,一旁的弟子額間不禁額上掛上冷汗涔涔。


    按理說駐守弟子不該對一個歸家的伶人這般關注,然而那伶人的家裏人拿著她的法器四處叫賣,叫人不得不心動。


    那女子先後服侍過景樂章和景月衫,得到的賞賜頗豐,她手中的靈器丹藥即使品階低微,然而做工手法異常精妙,很是令駐守在此地的弟子心動,於是便出手買了幾件,順手一打聽才知曉那女子現如今的狀況。


    畢竟曾是宗門長輩的愛寵,現如今落得這般地步,著實令人唏噓。


    然而那弟子轉念一想,那女子本就是伶人,服侍誰不都一樣,她既然自己選擇了回到凡人國度,那麽被送到凡人皇室說不定比在家過的還好嘞。


    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安慰景月衫:“師伯切勿擔心,她本就是伶人,被送給皇室貴族不過是重操舊業,她又有修為傍身,想必日子過的也不差。”


    這話其實也是安慰景月衫,那伶人修為太過低微,比普通凡人並沒有強上多少,隻不過精通樂律才被送到景月衫身邊罷了,不然也不會因修行無望回了老家。


    景月衫扯唇笑了一下,笑意浮於表麵,眼中冰冷一片,“是,是她自己要回去的。”


    隻不過她自己想回去是厭倦了伶人的身份,想重獲自由過自己的小日子,然而現如今卻被逼著再次失去自由,不知她心裏可否後悔?


    那女子之前與一群伶人合力治愈了景月衫的暗傷,按道理來說是對景月衫有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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