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東風是啥嘛,自然是洗菜、切菜燒火的夥計了,周老三幫宋文琛買東西,列計劃,可沒答應出人。


    “走哩,接東風”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04章 、104


    說完周老三帶著周鐵牛和兩個哥哥出了院子。王金秀和吉祥一直送到了院門外, 周老三回頭道,“快進屋歇著吧,夜裏風涼,仔細受寒氣。”


    從今夜開始, 一直到千人宴結束, 周老三一行人都要宿在西岸的院子裏。


    吉祥有些不舍, 伸出手對周老三輕輕揮舞兩下,溫聲叮囑, “一路小心, 早晚涼爽, 一定要多穿衣裳, 不要貪省事圖方便,水也要喝溫的, 涼水激腸胃。”


    周老三點點頭, 笑著答知道,目光柔和的在吉祥臉上掃了掃, 離別在即,本來還要許多話要講, 但是礙著身邊人多耳雜,小夫妻兩個的私房話不便說出口,周老三隻好衝吉祥多笑笑,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周鐵牛一心想著去做“大買賣”,加上他是個大粗人, 完全不懂風情, 見三哥還磨蹭,操著大嗓門直拉拉的插話道,“三嫂你放心, 我一定盯著三哥穿衣裳,喝熱水,三哥,咱們快些出發吧。”


    這憨小子自己都顧不好自己,生活裏完全不拘小節,吉祥可不指望他能照顧好周老三。不過,眼看時間不早了,再不出發就要耽擱做事了,吉祥衝周老三點點頭,“鐵牛說得對,你們快去吧。”


    人一去,剛才還熱鬧的院子瞬間寂靜,隻有婆媳倆個加葛秋,還有一個唐小貴,就連院裏看門的大狗,也讓周老三牽走了一隻防賊。不過,王金秀和吉祥卻一點不覺寂寞,都在心中熱絡盼望著這樁生意能成。


    “吉祥,和娘說說,明天我要做啥,叫我做管事,我還真是……”王金秀想了想,蹦出一句玩笑話,“還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


    吉祥飯館一共兩個主心骨,四個得力的夥計,周老三帶走了一半,加上吉祥有身孕,要安胎勞累不得,這幾日王金秀臨危受命,要協助吉祥管理飯館,王金秀雖說當家了二十載,管理這麽大的飯館子還是頭一遭,心裏是忐忑又激動,生怕自己做不好,卻又莫名的自信,她王金秀是十裏八鄉的能幹人,什麽做不好?


    “娘,你可真逗。”吉祥被逗得哈哈一笑,徹底驅散了剛才的離別感傷,她親熱的挽著王金秀的手臂,脆聲道,“外頭涼,咱們到屋裏頭說去。”


    一進屋,王金秀催促道,“吉祥,你快和娘說吧,說完了我回屋琢磨去,你好早些睡,肚裏的娃娃可晚睡不得。”


    吉祥挑了挑燭火,讓燭光更明亮幾分,才笑著坐下說。


    “好,我現在就同娘說,上回采買的帳,娘就整理的很好,一筆一筆清晰明白,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這管理飯館嘛,和上次管賬也差不了多少,一個是小作坊那邊,具體的事情都是唐小貴盯著,他一向細心,少有錯處,娘你隻要早晚去逛兩圈,抽查一下便好了,二個是飯館子這邊,賣肉的、賣魚的,賣菜賣野貨還有瓜果的,每天早上都來咱家送貨,娘隻要檢查貨品是否新鮮,再盯著秤上不克扣斤兩,盯著夥計把東西搬進來,再給錢就行了,數算不清也不礙事,咱家有專門的賬房先生,隻不過這些事瑣碎,費心神,沒有自己家人盯著,不放心。”


    王金秀聽明白了,掂量了一下,正好,這些事情她都做得來,得虧吉祥會總結,說得清楚明白,王金秀越瞅吉祥越歡喜,這副溫和細語的乖順模樣,實在難得,她拍了拍吉祥的手,起身道,“我懂了,你早點歇著吧。”


    “好,娘你也是。”吉祥站起來送王金秀到門口,隨後關上門,舉著蠟燭走到床邊,呼一聲吹熄燈苗,吉祥將燭台擱置在一旁的小桌上,摸黑上床,躺好。右邊空落落的,她一時難以習慣,往常都是周老三吹燈,成親之後,吉祥便沒有摸黑上過床,天一寒,吉祥就手腳冰涼,不過周老三會讓吉祥將冰涼的腳丫子貼在他身上,不一會就焐熱了,暖呼呼的一點都不冷。


    吉祥裹緊被子,沒想到周老三才離開第一晚,她就在想他了。


    ……


    夜漸深,秋風一陣陣的吹著,挺涼的,周老三帶著人趕到了約定的河灘邊,與宋文琛匯合。


    還沒走到河邊,遠遠的,就看見兩粒小小的燈火,在黑黢黢的夜裏像螢火蟲一般引人注意,不過,計劃實行到這一步,周老三已經不怕泄密了。


    宋氏飯莊的夥計、宋宅的仆人、廚師們大概有十幾號人,都睡眼惺忪的站在宋文琛身後,茫然不知掌櫃的半夜叫醒他們來此要做什麽,深更半夜,這河灘邊可真冷,風不比冬日的溫柔多少。


    “阿慶,這是幹什麽呢?”


    有人憋不住好奇,拍拍阿慶的肩膀小聲問道。


    就在這十幾人中間,有至少一個內鬼,正是這吃裏扒外的內鬼攪得宋氏飯莊不得安寧,令宋文琛不得不花大價錢找周老三合作,忠心的阿慶對這些人沒什麽好感,看誰都可疑,誰知道此刻和他打聽事的是不是內鬼呢?


    “多嘴,等著便是!”阿慶沒好氣的回道。


    阿慶管事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一句話堵回來,下麵人不好再探聽了。


    又等了一刻鍾,河灘邊的小路上終於有了動靜,是周老三帶著人過來了,五大三粗的周鐵牛還牽著一隻高大威猛的黑狗,惡漢加惡犬,看一眼就嚇人,宋文琛趕緊繞開周鐵牛和黑狗,從另外一邊繞到周老三身邊,“周掌櫃,我把人都帶來了。”


    周老三做事心細,粗略的點了數,十幾個人夠操持千人宴的了,不過,為防萬一,他還問宋文琛要來了名單,上麵寫明了年齡、家是哪兒的,擅長做什麽,確保每個崗位,如幫廚,大廚,雜工都有足夠的人手,才點點頭,衝著宋文琛咧嘴一樂,“行,宋掌櫃你差事辦得不錯。”


    宋文琛,“……呃,多謝。”


    好像有點不對勁,周老三這頓誇讚下來,怎麽像在誇手下人呢?他們是合作關係,可不是上下級。


    周老三沒理會宋文琛別扭的小心思,拿著名單搖晃著身子走到人前,“你們坐船跟我走吧。”


    暈乎乎的夥計們還搞不清狀況,紛紛議論起來,阿慶拔高音量喊道,“安靜,安靜!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麽。”


    直到此刻,夥計們才知道他們宋氏飯莊和吉祥飯館有合作,接下來他們要聽周老三的話,以及搬到西岸去,每一樁事情都很令人費解,斜對門的仇人一下成了同伴,任誰都要好好消化一陣子的。


    周老三沒有理會身後的嘈雜,往河邊更走近幾步,吹了幾聲長長的口哨,老鄧頭便搖著船出現了,這也是提前約好的,周老三雇老鄧頭搖船,一趟十文錢,這帳嘛,最後當然是宋文琛出哩。


    花別人的錢,就是舒服,周老三伸了個懶腰,衝身後的人發話,“走吧,這船一次能坐四人,我們分趟過去,你們不要著急,本掌櫃的不會虧待你們,幹了這三天的活兒,給你們花一個月的月錢。”


    有了錢,萬事都好說,剛才幾個嚷嚷著不服安排的夥計立即閉了嘴,不僅不造反,還覺得值。


    隻有宋文琛捂著胸口感到一陣肉疼,周老三倒是立了個大方的人設,這真金白銀往外掏錢的可是他啊。


    好你個周老三,實在狡猾。


    “宋掌櫃,你也別杵著了,回去睡覺吧,聽說你身子骨弱,受不得寒,就別和我們這些糙漢們熬了。”


    第一趟過去的是周鐵牛和三個大廚師,周老三目送這小船慢悠悠往西岸駛去,滿心的歡喜,這計劃實在是步步順利,好兆頭啊。


    他回頭看宋文琛緊抿著唇擰眉盯著遠去的小船,以為這跟屁蟲頭子不舒服,純粹好言相勸,才有方才那句話。可周老三花宋文琛的銀子花的太狠,堪比他第二個爹,宋文琛記仇又小氣,冷冷的掃了周老三一眼,哼哼兩聲叫上阿慶走了。


    周家老大不認得這宋文琛是誰,隻覺得這白白淨淨的小公子爺板著一張臉,陰惻惻的真嚇人,而且看那蒼白的臉色,瞧上去身子不好,脾氣也古怪,“會咬人的狗不叫,老三,這人可得堤防著點兒。”


    “哈哈哈哈哈,行哈哈哈。”周老三笑得肚子疼,要是宋文琛聽到這句話,一定當場吐血。


    不過,笑過鬧過一後,就該幹正經事情了。


    一行人渡船到西岸的小院後,周老三大概和他們說了規矩,無非是聽從安排做事,不能離開院子等等,說完都到後半夜了,大家都困的厲害,周老三揮了揮手,“大家去睡兩個時辰,明天辰時開工。”


    這一覺可睡得真沉,不過第一宿開始,周家老二便和周鐵牛暗中巡邏了,一晚上抓住了三個想要悄悄回東岸的,第一個說西岸蚊蟲蛇蟻多受不住,第二個說吃不了這三日的苦,還有一個站在岸邊瞧了幾眼,發現水深遊不過去,又悄悄摸摸的睡了回來。


    第二天辰時初,熬了半宿的眾人還在被窩裏酣睡,牽著大黑狗的周鐵牛突然衝了進來,把夥計們嚇的心驚膽戰,還以為這大黑漢子要放狗咬人,魂都丟了一半去。


    “嘿嘿嘿嘿,你們的膽子也太小了,我來叫你們起床啊。”


    接著大家洗漱妥當到院裏集合,周老三背著手站在凳子上,斂起慣常愛掛的笑臉,嚴肅的說,“不管吃不吃得這份苦,受不受得了西岸的條件,既然坐船過來了,就不能私自回去,隻能等三日後千人宴結束後跟著大家一起走,不做事也可以包吃住,不過沒有銀子罷了。”


    其實,出來做工的人哪裏有這麽嬌貴,什麽苦吃不得,在周老三看來,多半就是宋氏飯館裏頭的內鬼,是趕著出去通風報信。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05章 、105


    周老三隻要腦子不出毛病, 就絕對不會讓他們三個走。吃不起這份苦?那也行,和大家同吃同睡,別人做事,他們仨坐院子裏曬太陽就行。


    總之, 過了千人宴才準走。


    “大哥, 二哥, 你們把人盯好了,這幾個人心思不純, 跑出去會壞我們的事, 害我們沒銀子掙就完了。”周老三沒有和兩個哥哥說細節, 什麽兩家合作, 合作背後的彎彎繞繞,既複雜也沒必要, 周家老大和老二隻需知道一條, 這仨懶漢偷跑出去會壞事,會耽誤他們掙錢蓋房, 他們便會看犯人似的將他們看好。


    大後天便是千人宴,要準備的第一道菜正是烤全羊, 今天可以先把羊宰了,收拾好,燒水褪毛,收拾內髒,忙碌完也到了日暮, 正好抹上調味料醃製一夜, 羊肉充分入味以後明天烤炙,時間正好。


    宋文琛送來的十幾個夥計裏有兩個曾是屠夫,宰三十來斤的小羊羔很輕鬆, 到晌午全好了。院裏架起幾個土壘的灶膛,下麵火燒得旺,火上是一鍋鍋的熱水,用來燙羊毛。


    院裏屋裏夥計們腳步匆匆,袖子都挽到了手臂上露出胳膊,額上汗水粼粼,吆喝聲,訓斥聲,說話聲,還夾雜狗吠雞鳴,西岸素來寧靜,今天算是熱鬧了一回。


    天一亮,周鐵牛和周家老二就去屋裏補覺了,白班是周家老大和周老三,說是兩個人,其實就周家老大一人管夥計們的閑事,周老三在廚房、院子、院外穿梭不停,安排夥計們做事。


    周家老大抱著手臂在院裏站了一會兒,站的他腰酸腿疼,回屋翻騰了一陣,才從角落尋摸出一張落滿灰的寬凳,還是個瘸腿的,不過,能湊合坐就行,他也不是那種講究人。


    沒一會兒,仨人中的一個叫阿羅的就盯上了周家老大。他從地上撿起一塊長方的磚頭,向著周家老大靠過去,也不知這家夥是不是屬貓的,一個大男人走路半點聲音都沒有,見背後一個黑影子照過來,周家老大感覺一股涼意從脊背爬到了脖子,害的他猛地一跳,摸著手臂上倒豎的汗毛怒道,“你想幹啥?!”


    他這一跳很突然,後腦不偏不倚,正撞上阿羅的下巴,阿羅上下牙齒一嗑,正好夾住舌頭,一股鑽心的疼從舌尖直衝天靈蓋,周家老大慌裏慌忙沒覺得頭疼,反而讓阿羅捂著嘴痛得彎下腰。


    “嘶……周大哥,我看你坐的凳子不平,呼……找塊石頭給你墊一墊。”阿羅忍著痛,把手裏的磚石墊在寬凳瘸的那條腿下,凳子果然平整了,坐起來舒服多了。


    周家這三兄弟論起來,多多少少有幾分相似,村人都誇周老三長的好看,其實兩個哥哥長的也不賴,眉眼端正,隻不過年紀上去了,每個人日子過的不一樣,五官形似神韻卻完全不一樣,就沒人覺得他們像了。


    比如周老三一看就聰明,眼睛很有神采,而周家老大習慣性的耷拉著眉眼,一瞅就是老實巴交,還有點慫的莊稼戶漢子。


    “周大哥,我這有上好的煙絲,你要不要來點?”阿羅問的是要不要,動作上卻沒給周家老大選擇的餘地,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小包煙絲,塞到了周家老大的手裏。


    周家爺們四個,除了周老三不愛抽以外,哥哥親爹都好抽一口,自家種的煙味道一般,也就湊合過點癮,而阿羅塞過來的這一包隔著包裝就能聞見濃鬱柔和的味,聞兩口就知道是好貨。


    “咳咳……這個……”周家老大明知道拿人手軟,可好東西捏在手裏,就像褲腿上扒著的泥巴,甩不下來。


    阿羅推了推周家老大的手,笑盈盈道,“拿著吧,別客氣。”說完很親熱的順勢坐在周家老大旁邊的石階上。


    “多謝了。”


    周家老大都沒怎麽掙紮,就收下了這包煙葉的好處。


    “你咋不和他們一塊做事?這次做三天能掙一月的工錢,多劃算哩。”周家老大見識太少了,不知道外麵人心能有多壞,周老三說他們跑出去會壞事,他不太明白,現在隻覺得這個阿羅人大方,卻是個犯傻的小子,咬著牙累三天可賺頭大啊,太笨了。


    阿羅嘿嘿笑兩聲,說腰有傷做不動。周家老大哪裏知道,阿羅要是能出去告密,得到的賞銀比一個月的工錢還要多。


    他倆在外頭說話,周老三在灶房裏看喬玉香做待會醃製羊羔的調料,桌上擺這一張紙,用個泥碗壓著,上麵寫著各色調味料的比例,這配方是烤全羊滋味好壞的關鍵。


    喬玉香一樣一樣的放,周老三在一旁監督,兩人合作以免疏漏。


    “行,這調料配好了。”周老三道。


    “我待會就找夥計們來醃製羊肉。”喬玉香說著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流下的汗珠。


    周老三臉上沒多餘表情,隻嗯了一聲,喬玉香是吉祥的好友,也是鐵牛將來的娘子,周老三和她不宜過分親近,平日說話也是淡淡的透露著疏離。


    這時候院裏突然傳來了幾聲口哨聲,周老三抬頭往窗外掃了眼,立刻邁腿出去了。


    “大哥,咋了?”


    這是他們幾個私下約定好的暗號,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吹口哨通知彼此,口哨聲是三短一長。


    周家老大摸了摸後腦,“剛才那個叫阿羅的夥計說要出去撒尿,我瞅他往河岸邊去了。”


    “咱院裏又不是沒茅房?他為啥舍近求遠?”


    “他說咱院裏的茅房髒。”周家老大蹙著眉有些為難,他也覺得這話不對勁,做夥計的人哪裏這般嬌貴,可剛才收了人家一包好煙葉,他實在拉不下臉拒絕,顯得他這人有些過河拆橋,才放人出了院子,見阿羅越走越遠才著急起來,立刻用口哨聲通知周老三。


    周老三眉頭蹙的能夠夾死蒼蠅,他沒空理會大哥絮絮叨叨的解釋,進屋一把將睡夢中的周鐵牛給薅起來,周鐵牛不知道做了啥好夢,一直吧嗒嘴,臉上帶著絲絲憨笑,猛地被人拽起來,臉上神情驚恐了一瞬,揉揉眼睛看清楚來人是周老三後,立刻掀開被子往床下蹦,“三哥,出啥事了麽?”


    “和我去河邊抓人。”情況緊急周老三來不及解釋,好在周鐵牛和他默契十足,也不需要多解釋,見周老三大步往前出了院子,周鐵牛趕緊三倆步跟上去。


    周家老大心裏明白自己多半做了壞事,在心裏暗暗罵阿羅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一門心思想著將賊小子抓回來,好將功補過,也跟在他倆屁股後麵要出去。


    “大哥,你留在院裏,把二哥也喊起來。”周老三邊走邊說,他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周家老大還沒見過自家老三這般黑臉,那模樣真有些怕人,讓周老大一陣陣心虛。


    “好,我這就去叫有華去。”


    好在周老三走得快,趕到河邊的時候阿羅那小子已經找了個好下水的地方,把身上的厚衣裳和鞋子脫了,用布繩子將衣物捆好,準備背在身上遊泳渡河,為了賞錢,這小子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周鐵牛一步上前,揪著阿羅的胳膊把人拖了回來。


    “上哪裏去?”周老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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