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皇子走後,頒獎典禮繼續進行。


    “這是靈晶,”馬德恩指著侍從手中的托盤道,“是很貴重的機甲材料,要小心拿好。”


    侍從走上前,小心翼翼將靈晶放入夜鷹的手中,靈晶看著分量不大,但入手卻極重,沉甸甸地直往下墜,它的外表像是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毫無瑕疵的晶體上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夜鷹看向其他人:“這個該怎麽分?”


    裘德第一個道:“我不需要,我的份額給你吧。”


    艾爾說:“對嘛,而且我們能贏全靠你力挽狂瀾,這東西你自己收著吧。”


    見元輝也搖頭,夜鷹說:“那我把我的那份獎金分給……”


    她還沒說完,又遭到眾人的反對。


    西戈板著臉,不耐道:“麻煩,我不要。”


    另外三人也點頭,見狀,夜鷹也不推辭,收下了靈晶,但獎金還是決定跟大家一起分。


    她堅持,眾人不好推脫,最後幾人說好,錢先打到夜鷹的賬戶上,到時候再由她分給每個人。


    賽委會的速度很快,等頒獎典禮還沒結束,夜鷹的光腦就聽到錢入賬的聲音,她剛打開光腦,立刻跳出一個提示,顯示她的個人賬戶已匯入了六萬帝國幣。


    夜鷹望著賬戶末尾那一串零,默默想原來這就是富婆的滋味。


    那廂,頒獎典禮結束,眾人還在商議接下來該怎麽辦,元輝家在第二區,決定回去過年,艾爾則要和家人度假,結果留在帝都的隻剩下夜鷹,西戈和裘德三人。


    “夜鷹,”裘德問她,“今天你要去哪裏嗎?”她是第一次來帝都,裘德想帶她轉轉。


    夜鷹舉起手中的靈晶:“下町區,”見他不解,解釋道,“文刀袖住在那裏,我去找他。”


    裘德的眉頭皺了起來:“下町區太危險了,我陪你去。”


    這樣剛好不用麻煩西戈家的司機了,夜鷹點點頭,問其他人:“一起嗎?”


    艾爾和元輝推辭了,他們得各回各家,沒想到西戈也搖頭:“我不去。”


    夜鷹:“?”


    西戈並不想解釋,但一旁的司機道:“聽說西瑞元帥回來了。”


    夜鷹:……原來如此。


    “元帥說他帶回一個好消息,”司機好奇看向夜鷹,“小姑娘不一起回去?”


    夜鷹謝過他:“沒事。”她想盡快見到文刀袖,把晶石給他。


    她將靈晶放入隨身的包裏,對裘德道:“走吧。”


    幾人在國會院門口分道揚鑣,裘德和夜鷹往下町區走,他們先上了一輛懸浮巴士,但坐了幾站,裘德就讓夜鷹下去:“到了。”


    夜鷹一下車,發現還在上町區:“?”


    “要過橋的,”裘德解釋,“跟我來。”


    兩人沿著中央大道一路往下,越走,道路越髒,地麵揮灑著大片顏色不明的液體,像是一團衣服上弄髒的汙漬,周圍的行人漸少,裘德指著遠處一條橋說:“過了那裏就是下町區了。”


    他有些遲疑:“文刀袖說他住那裏嗎?”


    夜鷹說:“等下,他來接我們。”


    她掏出光腦,在出發前她已經事先聯係過文刀袖,後者說十五分後見麵。


    夜鷹看了下,現在是六點十五,還有五分鍾。


    兩個人站在橋口,默默望著對麵的下町區,不時有人經過橋,注意到他們後會瞥過來視線,但那些目光絕大數都不是很友好,一個穿著破爛的女人直勾勾盯著裘德,末了,對夜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們兩個準備就這幅打扮進下町區?”


    冷不丁,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夜鷹扭頭:“文刀袖?”


    文刀袖敲了下她的額頭:“是文前輩。”


    夜鷹偏頭躲過,後退兩步,文刀袖站在他們身後,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黑色長衫,不仔細看的話幾乎要融入夜色中,衝兩人挑眉:“拿著。”


    他遞過來兩套長鬥篷,夜鷹問:“要穿?”


    “不然我給你做什麽?”文刀袖挑眉,“走吧。”


    他帶頭在前,夜鷹和裘德連忙跟上,三人迅速過橋,文刀袖轉頭,指著一條小路簡短對兩人道:“走這裏。”


    說罷,他徑直走了過去,小路遮蔽在幾間建築內,十分隱蔽,夜鷹和裘德對視一眼,問他:“不走大路嗎?”


    文刀袖頭也不回:“我喜歡。”


    他們隻好跟過去,夜鷹注意到文刀袖的步伐很快,而且專挑一些隱秘的小路走,一路上他們都沒看到什麽行人,就算遇到了,文刀袖也帶著他們飛快避開。


    他帶著兩人七柺八走,足足走了大約七八分鍾,來到一棟小屋前,才道:“到了。”


    夜鷹看了眼牆,白色的牆壁上有一些淺紅色的印記,像是曾經有人寫過什麽東西,她眯起眼,細細分辨:“去……”


    去死。


    夜鷹一怔。


    即使字跡已模糊不堪,但她沒有認錯,那確實是“去死”兩個字。


    正怔忡著,冷不丁視線裏多出一個人——文刀袖站在她麵前:“不進去?”


    不知是巧合嗎,他的肩膀剛好擋住了那麵牆,夜鷹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好。”


    三人走進小屋,與它髒兮兮的外表不同,內部裝潢很整潔溫馨——地上鋪著柔軟的手織毛毯,破敗的牆壁用一些貼紙蓋住縫隙,文刀袖一進屋,就脫掉外麵的黑色長衫,示意兩人道:“過來。”


    “阿袖,有客人嗎?”


    內屋傳來柔柔的呼喚,過了會,一名婦女走出屋,目光溫和而略帶好奇地看著夜鷹兩人:“朋友?”


    “是學校的後輩,”文刀袖簡短道,又看向夜鷹,“我在下麵等你們。”


    夜鷹才發現原來還有間地下室,她和裘德脫了鞋,看著那名女人有些不知所措:“您是……?”


    “阿袖的母親,”女人走上前,替他們接過鞋子,“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泡茶。”


    夜鷹忙說:“不用了。”


    女人笑了笑,也不勉強,把他們領到地下室:“阿袖就在下麵,你們去吧,”注意到夜鷹疑惑的目光,笑了下,“阿袖不喜歡我下去。”


    不知為何,她的笑容透著一股無奈的味道,夜鷹收回目光:“那我們先下去了。”


    樓梯很逼仄,外加光線昏暗,兩人下樓得很小心,但一踏入地下室,眼前去豁然開朗——一間寬敞的封閉房間內,幾架巨大裝置被放在牆角,成遝的設計圖紙堆在書架上,一些落在地上,與許多機甲零件混在一起,牆上掛滿了各種機甲項鏈,令人應接不暇。


    文刀袖走過來,向夜鷹伸出手:“月神給我。”


    夜鷹:“?”


    她掏出機甲項鏈,被文刀袖拿走,他坐回案桌前:“它有幾處不協調的地方,我修整一下。”


    夜鷹走過去:“等等,先看這個。”


    她把靈晶掏出來,放在桌上:“這是你說的靈晶吧?”


    文刀袖扶起臉上的防護眼鏡:“哦?拿到了?”


    “對,”夜鷹說,“那接下來該做什麽?準備製作機甲的部位嗎?”


    文刀袖:“不急,今天還什麽事都幹不成,你回去把你那駕駛艙的圖樣詳細列出來,然後給我。”


    裘德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默默站在一旁。


    夜鷹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可以開始製作了,便道:“那我現在畫給你……”


    “明天再說,”文刀袖卻打斷她,瞄了眼牆上的掛鍾,“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們回去吧。”現在七點左右,差不多入夜了。


    “哦對了,”他想起什麽,解下厚厚的防護手套,“你那根項鏈,帶來了嗎?”


    聞言,夜鷹猶豫了下,看向裘德,後者會意,主動道:“需要我出去嗎?”


    “……不了,”夜鷹搖頭,“你呆在這裏就好。”


    她扯開衣領,拉出晶石項鏈,問文刀袖:“你要這個幹什麽?”


    “我看看。”


    文刀袖毫不客氣地從夜鷹手中接過晶石項鏈,放在鐳光燈下照了會,嘴裏喃喃道:“嗯?奇怪……”


    夜鷹難免有些緊張起來:“有什麽問題嗎?”


    “你這個是從哪裏拿到的?”文刀袖卻轉而問道。


    夜鷹含糊其辭:“是別人送的。”


    “哦?”文刀袖瞥了夜鷹一眼,顯然他並不相信夜鷹的說辭,但還是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把晶石項鏈還給她:“這是一塊靈晶碎片。”


    當時他在虛擬賽場看到的時候就有些懷疑,叫夜鷹帶過來一看,果然沒有猜錯。


    “你說什麽?”不止是夜鷹,連裘德也露出一個略帶驚訝的表情。


    “別激動——它已經沒有能量了,”文刀袖摘下防護眼鏡,隨手丟到桌上,“我沒看到能源波動。”


    夜鷹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文刀袖手指交叉,撐在膝蓋上,“它現在就是塊漂亮點的玻璃吊墜。”


    聞言,夜鷹的手突然顫了下,注意到文刀袖的視線,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輕聲問他:“如果靈晶沒有能量,它就會變成普通的石頭?”


    文刀袖:“嗯。”


    夜鷹垂下眼簾:“……好,我知道了。”


    又突然道:“洗手間在哪裏?”


    文刀袖給她指了個方向,有些疑惑——怎麽感覺夜鷹的情緒忽然低了下去?


    夜鷹謝過他,快步走到右側的洗手間,進去,關上門,背靠在門上。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晶石項鏈,躊躇了幾秒,劃開自己的手指。


    頓時,幾顆鮮豔的血珠落了下來,夜鷹將血滴在晶石項鏈上,屏住呼吸,兩眼緊緊盯著項鏈,像是在等待什麽。


    過了片刻,什麽都沒有發生。


    夜鷹的身體搖晃了下,但她不放棄,又擠出幾滴血,塗在晶石的表麵。


    但還是沒有動靜,晶石就像個沉默的主人,拒絕夜鷹的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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