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笑嘻嘻道,爬到床邊對著那紙右下角留下四個大字[nbcs]


    她收回手,很滿意。宋白看不懂,這是什麽奇怪的符號:“林姑娘,你隨意改師兄的畫作不太好吧?”


    宋白稚嫩的臉上不由得呼吸一促,好半天才移開自己的眼睛。但又擔心,抓住薑時。看看,連個少年都怕江肆淮怕得要死。


    她笑了笑,“我誇你師兄呢。”


    又指了指上麵的字,“你師兄看到肯定開心。”


    宋白:“?”


    薑時睜眼說瞎話,“你看啊,nbcs是那般出色的意思。是這個發音的縮寫開頭,是誇人的意思。”


    解釋的時候,薑時絲毫不心虛。結果,宋白還真信了。分外好學,讓薑時教他讀。連練了幾遍,發音雖扭曲但也能讀出來。


    “林姑娘,下次見到我師兄我就對他說nobody cares。師兄是不是會很高興?”


    薑時點點頭,還握住拳頭,“當然!”


    *


    無聊的一下午過去,薑時躺在床上沒有困意。以前仙君雖然在詭域從未搭理過自己,但轉世的仙君卻變得毒舌。光是被貶低,就遭到了好幾次。誰讓事實也是這樣,她真沒有法術。再怎麽說,自己也能調製忘川水好嗎!


    比如五師弟宋白拿來放在桌上的紫葡萄,晶瑩剔透。薑時還得用手親自剝。她平日很懶,沒穿書前也不愛吃水果。


    麻溜地從床上蹦起來,薑時想靠意念去試試看能不能讓葡萄自己剝皮。


    照理說,她有詭域的記憶也不至於不會法術。


    “來吧葡萄,我可以的……”薑時對著水果凝想。


    好家夥,沒變化。她不相信,今天鐵定得扒開這葡萄的皮。想著,她努力在心裏默念:扒開扒開扒開。


    放在瓷碗裏的水果,還真在眼皮子底下動了。


    薑時驚喜。


    結果,窗戶猛地關上了。原來是有風吹了,但她不想放棄。尷尬地收回視線,望著麵前的東西。電視劇裏的人都是怎麽施法來著?


    蹲馬步?


    雙手指著腦袋?


    冥想?


    要成功!


    門一下子打開,男人看見薑時詭異的動作,“你在做什麽。”


    他莫名其妙地掃著她,覺得薑時有病。


    走進來的男人,身著紫衫。薑時聽到聲音,看著他更加失望。江肆淮不喜歡這種眼神,他打算詢問。


    原先被他穿得整齊不落的衣裳忽然以不受控製的感覺快速解開,在江肆淮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暴露了大片白皙的肌膚。鎖骨處,更是引人流連忘返。


    目光難以克製地往下……


    薑時:“好家夥!”


    江肆淮反應過來,立刻把衣裳拉上去。緩慢地走近薑時,卻又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攬過她腰間長發,隨後淡淡地開口。


    江肆淮:“怎麽,想看我身子?”


    他又說:“連禦劍都不會的庸才,扒衣服倒是利索。我需要個解釋。”


    男子的話裏透著一絲警告:“嗯?”


    越來越清晰的容顏。薑時內心:解釋個錘子。她的耳朵逐漸紅潤起來,自己剛剛似乎看見了什麽不該看的。雙手捂住臉,薑時沒有回話。


    江肆淮見她不敢看自己,伸手拉下她擋臉的手。說出去的話,又壞又無法辯駁。


    得,來瓶農夫山泉吧。洗不幹淨了。


    薑時絕望地想,剛抬頭就發現他已經走到自己麵前。被逼退了好幾步,薑時終於回神,不知道江肆淮什麽意思。但感覺到江肆淮的手,一下子碰到了她耳朵。原先繃著的臉,出現了一絲疑惑。


    什麽時候有血了,看著刺眼。


    男人一直盯著她的耳垂,語氣中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關心,“你不是不會受傷嗎?”


    “仙友,你當我血厚啊。”


    薑時拿開他的手,重新坐到椅子那兒。隨手剝個葡萄,吃著。起初是微微的酸澀,薑時後悔為什麽要嚐這玩意兒。但不知不覺間,葡萄的甜意又散發開。


    她攤牌了。


    “仙友,這麽跟你說。我是真的一點法術都不會,不然我們村子也不會被蛇妖滅了。”她還翹起二郎腿。


    江肆淮糾正:“蛇妖和狼妖一起滅的。”


    薑時凝噎,隨後搖頭:“這不重要。”江肆淮遲疑,沒想到她會直接告訴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然地看她。


    挑眉,“所以呢?”


    薑時,“所以我剛剛在試著讓葡萄自己剝皮,結果沒成功。”


    江肆淮:“所以你就換了對象,扒我的衣服?”


    薑時:“???”


    “仙友,你要不真做個好人。教教我唄。”薑時一下子認真起來,她可不想哪天死了都不會自救。


    江肆淮聽到她的話覺得可笑,剛剛幫這女人在掌門麵前說話完全就是一時頭腦發熱。


    莫不是——


    他們玄清派缺個掃地的,才可能把她招進去。


    “可以。”江肆淮點了下頭,將最基礎的意念口訣告知給薑時。


    薑時連忙探頭:“等等你說太快了,重複一下。”


    江肆淮看她,薑時默默收回視線。他又說了遍,但是薑時還是沒聽明白。薑時幹脆把椅子拉到男子身邊,“這樣吧仙友,你會不會分解?你一個字一個字念,我再連起來。”


    江肆淮:“……”


    薑時總算記住了。她開始再次嚐試,但無用。葡萄還是躺在盤子裏,沒有任何變化。


    見狀,薑時難掩低落。江肆淮眸中倒映出她的神色,明明是笑得燦爛的女子此刻卻格外難過。罷了,她這麽大了也不適合學習。


    薑時如果此刻聽到江肆淮最後那句話,大概能氣到飛。


    誰知——


    “砰!”磚瓦掉落。


    江肆淮回過神,把薑時撈入了懷中。


    倆人都滾了出去。茶褐色的屏風倒下,把那些古董花瓶都砸了。薑時心都碎了,眼巴巴地看過去。


    聽,錢碎的聲音。


    而護著她的男子肩膀則是被花瓶的一小半銳利的瓷器劃破。


    能看到血跡。


    薑時有些緊張,想問他狀況。感覺到這裏的動靜,有好幾個師兄弟聞聲而來。慕綿清更是快步走,她去找江肆淮。結果宋白說江肆淮來了薑時這裏。


    她連忙對江肆淮噓寒問暖。


    唯獨五師弟宋白關心薑時,把薑時扶起來。薑時更想關心下江肆淮,見慕綿清眼裏濃濃的妒意與不悅,薑時理虧地低下頭。


    “林姑娘,你沒事吧?”宋白好奇,這間屋子居然塌了。得是多強的殺傷力,而且也隻有江師兄能做到吧。但他不敢問師兄,光是看著江肆淮那張充滿冷氣的臉就無聲了。


    薑時也是尷尬。


    這她還真不大清楚。


    “我沒事。”薑時拍了拍衣裳上沾到的灰塵,勉強讓自己站穩。


    江肆淮也不是那麽脆弱,他拒絕了慕綿清的攙扶。但臉色還有些蒼白,有種難以言說的病態美。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透露出自然而然的疏離,但仍是讓人想要靠近。


    “阿淮。”慕綿清開口,刻意地喊他。親昵度讓旁邊的宋白忍不住看戲。


    聽到她的稱呼,江肆淮眉頭緊皺。被迫拉遠了兩人的接觸後,慕綿清失意。但她又故作鎮定,將矛頭指向薑時。


    冷言問:“為何這屋子變成這樣。”


    做錯了事,薑時不會否認,她也打算道歉一下。


    誰知,江肆淮開口:“也沒什麽,就是教小師妹用法術失誤了。”


    小師妹???


    什麽情況。


    “阿淮,掌門暫時還未同意。你這樣稱呼林姑娘,不妥。”慕綿清不甘心道。


    “嗯,快了。”江肆淮繼續說。


    “宋白,你記得重新選個房間給她。另外,慕師妹你也算是他們的師姐,不要壞了規矩。和他們一樣,叫我師兄。”江肆淮換了話題。


    宋白懵,沒搞清楚狀況。但立刻記住了師兄的話,乖乖地去選另外的房間。


    就在薑時一陣無語,她瞥見宋白興奮地看著自己。


    五師弟努力回想起今天薑時教自己的那句話,“林姑娘,能被我師兄認可你真是nbcs。”


    薑時:“……”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7章 、寵物阿洛


    當晚,薑時坐在宋白給自己新準備的房間中發呆。想到今日不小心把人屋子給弄沒了,就整個透心涼。


    薑時哪裏敢再多嚐試,畢竟她自己控製不住。


    因為不好意思麵對玄清派那些個人,薑時不打算去吃晚飯。宋白這小子很貼心,居然怕她餓。端過來好些吃的,但薑時不想吃。


    沒有火鍋、烤肉、炸串她難受。


    叫住要出門的宋白,“你師兄,江肆淮他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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