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險初伏(三)


    女人本想尋著聲音,躲在門外觀察一番。但她掩去了自己的氣息後,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也沒有聽見薑時所說那種不害臊的對話,內心充滿疑惑。喬盈往竹簾不明顯的隱蔽方向稍微動了下腳,努力想去聽個幾分。


    除了沉寂,屋子都沒有點過燈火。漆黑一片,儼然是無人住的狀態。


    喬盈心底的躁動消失了些,她準備回去問問薑時怎麽回事。忽然,雙腳沒有了知覺。大腦像是被麻痹了,怎樣都無法動彈。喬盈吃驚,她高估了自己。


    而地下,是無數隻惡心又曲紅的小蜈蚣。


    數不清的足支,正帶著觸角往她腳邊爬。


    一個時辰過去了,薑時沒想到喬盈還未回來。難免有些擔心,她推開門。在告訴江肆淮後,男子眸子暗深。他伸手,有道淺淺的紫光籠蓋著。


    而薑時被保護在裏麵。


    江肆淮讓她先在這裏等著,說完就出了門。薑時乖巧地點頭,沒有挪動腳步。和剛才一樣,江肆淮也許久沒有回來。


    窗外的風把窗戶吹得劇響,薑時沒有安全感。又不敢出門,隻能摸摸口袋。把剩餘的饅頭給吃了,涼了的食物一點都不香。


    薑時等著等著,太困了就爬到江肆淮休息的床上。閉上眼睛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門被踢開,已經睡得迷糊的薑時抬頭。看見江肆淮,她放下心來。那女主應該沒什麽事,她還不忘伸手把被褥完全蓋住臉。江肆淮沒同意她睡他屋,薑時怕被趕出去。


    江肆淮看著她倒頭就睡的樣子,扯了下。本來這床就硬得她後背難受,薑時更加沒好氣。


    “仙君我困,你先和你的官配老婆抱抱去。別煩我。”  她嘟囔了下,背過身。


    “你在說什麽?”


    江肆淮遲疑了下,以為薑時在說夢話。


    他前往那間屋子時並沒有看見古鳶派的那個女弟子。但是,江肆淮發現屋子沒有鎖過。隻是輕輕一推,就能進。


    除了已經散去不少的妖氣,什麽都沒看見。


    但還好,他撿到了地上的令牌。古鳶喬盈以及她的生辰。


    江肆淮詫異了下,對方居然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不過,可惜。說不定這個喬盈,現在已經有可能被妖吞入腹中了。


    他麵無表情地收起東西,在往玨客棧每間房屋外都探尋了番。所以才花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薑時那個膽小鬼有沒有嚇哭。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薑時睡得很香。江肆淮對薑時沒有耐心,他一把扯了她的被子。


    半晌,清了清聲音,“你被子裏怎麽有這麽多蜈蚣?”


    剛剛還困到不行的女子,猛地鯉魚打挺。霎時間就揉了揉眼睛:“什麽!?”


    倆人一起過去。


    但薑時仔細看了,也和江肆淮一樣一無所獲。桌上的茶壺上更是有灰,完全沒動過。怎麽可能,這裏麵明明有人。


    “而且,連睡覺枕的東西都整齊得如同沒有被壓過。”江肆淮淡言。


    薑時拍了拍腦袋,她不記得小說這裏寫的什麽了。薑時看了那麽多本小說,還都是跳過跳過。


    現在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


    薑時快被自己氣死,她走到茶壺處。手剛摸上去,眼睛瞬間睜大了。


    “不對,這個茶壺還是溫的。這裏有人住!”她開口。不巧,看見江肆淮已經打算回去了。


    薑時看向他:“不是吧,你準備走了?”


    江肆淮抬眸:“不然呢。明天去捉隻公雞過來。取出雞血,蜈蚣精怕這個。”


    不是,說好的英雄救美呢。


    八個機位的轉圈圈呢。


    薑時絕望地看向他,“仙友,你老婆都要死了你還睡得著你是人嗎。”


    江肆淮:“?”


    他沒聽懂老婆是什麽意思,覺得薑時很古怪。但薑時說的話也對,他作為玄清派掌門器重的弟子自然不能無視別人的性命。


    薑時一眼注意到門上的窗戶,屋內沒什麽溫度卻染上了白霧。


    “我等了喬姑娘那麽久,照理說這層白霧早就該消了。難不成,是有人用的迷暈藥?”薑時忍不住推測。


    江肆淮聽後,把方才撿到的令牌丟給了薑時。說是在某處位置上撿到的,薑時走過去。


    她以喬盈的視角往屋裏看,白霧讓她的視野模糊。


    什麽都看不見。


    雖然說女主現在法術也一般,但不可能消失的時候沒有求救。薑時那會兒明明就在隔壁房間,隻要喬盈大喊,薑時是完全來得及趕過去的。


    除非……


    整個屋子除了桌椅,還有一張木床。薑時在江肆淮莫名其妙的注視中,躺上去。


    江肆淮:“你做什麽?”


    她記得江肆淮那張床也是咯人得很,當時還以為江肆淮這種修仙的人就是習慣睡這種床。薑時現在察覺,背部似乎有哪裏不一樣。她伸手,在床上每個角落翻找。忽然,手指碰到了一個稍微凸起的機關。


    薑時驚了。


    第12章 、魔界玉池


    薑時忍不住發出感歎:“這按鈕居然這麽隱蔽,正常人不可能找到。”


    江肆淮聽後,涼涼地掃她一眼:“你也知道你不是正常人。”


    薑時:“……”


    明明是她聰明,才能從這些小細節中發現。但江肆淮狗嘴裏永遠沒好話,她已經習慣了。從床上爬起來,薑時費力地踮起腳。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臉重任交給他的樣子。


    薑時想讓江肆淮去喬盈的房間試試。江肆淮覺得薑時有什麽毛病:“你自己去。”


    被他無情拒絕,薑時不悅地跳下床。江肆淮跟在她身後。結果,喬盈的床上也硬地讓人咂舌。分明是每個房間的床榻處,都有這種小磚塊。


    “該不會,這就是村民們突然失蹤的原因吧。”薑時說著,手指按了下去。她感覺到身體微微顫了下。


    不等江肆淮回神,就眼睜睜看見薑時從床上掉了下去。


    這居然是個通往下層的通道。


    “林薑時!”


    靠。


    不小心掉下去,薑時的手腕都被磕破了。一層皮泛著白,薑時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手。疼得皺緊眉毛,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被眼前的山洞搞得懵逼了。妖氣很重,還有堪比垃圾堆裏的那種酸臭味。


    這裏深不見前路,沒有絲毫光亮。


    薑時隻能摸著洞壁慢慢往前走,走得很慢。誰知道,不小心摸到了僵硬的長狀東西。她奇怪地湊近看,下一秒嚇到大叫。


    一具屍體靠在在山洞的牆壁上。從溫度上來看,已經死了許久。破爛的衣服更像是被撕咬過,眼睛瞪得很大。


    薑時覺得自己今晚肯定睡不著了,明天說不定都會失眠。


    她有點恨自己為什麽要伸手。雙手仰合:“仙君保護我,我路過路過無意撞見。”


    就在薑時猶豫著要不要往前,她感覺身後的地深陷了幾分。回頭,江肆淮也跳了下來。比薑時掉下來的樣子,肆意瀟灑得多。


    他倒是鎮定自若。


    薑時心裏安定了許多:“你不是不肯去找喬盈嗎?”


    江肆淮“嘖”了下,一腳踢開地上的枯木。雖然是在黑暗下,隱約間也得看見男子眉眼中的幾分紈絝。


    他難得噙著笑,“都說對我情深意篤了,怎麽能讓愛慕我的人去送菜呢。”江肆淮居然還會諷刺了。


    送菜?什麽玩意兒,拐著彎說她沒用!


    薑時沒心情跟江肆淮打趣,她伸手指了下牆壁上的那具屍體:凝噎了下,“你看。”


    江肆淮聞聲看過去,臉上沒變化。


    薑時:“你有發現什麽嗎?”


    江肆淮涼涼地開口,“那個古鳶派弟子怕不是也已經涼得透透的了。”


    薑時:“???”


    那是你媳婦!怎麽淨覺著喬盈悲劇了!


    而且,最近流言四起的都隻是村民失蹤。並沒有出現過誰死了的消息,說明還是有救。


    薑時給了他一個憤怒的眼神,快步就要往前走。她留在人間就是要幫仙君和女主,鐵定不能讓女主死。


    江肆淮無奈,終究還是再次跟上薑時。


    *


    魔界。


    偌大的玉池充滿了涼意,寒氣隨著正中央的水源慢慢湧上。被丟進去的阿洛,舒服得眯眼。時不時“嘎”兩聲,在裏麵撒歡地遊來遊去。


    站在外麵的侍女每隔一段時間加入一些靈草與花瓣。搞得阿洛鼻腔都是香氣,它稍稍把頭悶進去又抬起。


    玩得不亦樂乎。


    “主上。”突然,侍女恭敬地開口。


    再舒服的玉池這會兒都不咋地了。


    身著黑色長衫的男人領口大開,白皙性感的鎖骨暴露。他伸手,示意她們退下。看見阿洛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一絲不易注視到的危險從男人臉色閃過,很快消失。一雙修長的腿踏入了進來,水花被掀起。


    許執隨拿起了外麵剩下的靈藥,在阿洛一臉呆鴨樣的注視下放了進去。


    阿洛立刻警惕地往許執隨很遠的距離遊去,撲棱著翅膀好不高興。許執隨沒理它,繼續往池子裏放靈藥。


    好看的手指泛冷,在幽光下格外清晰。


    直到所有的東西都放完,他才抬眸。好笑而慵懶,“泡了我這些珍貴的炁魂草,你的肉質才會更鮮。”


    阿洛:“嘎嘎嘎嘎嘎??”


    驚恐地看著麵前這個撩人的男子,但他說得話格外恐怖。阿洛察覺自己掉到了狼窩,它想跑。剛邁入腳掌,就感覺自己被人給用法術給吸了過去。


    阿洛才一丁點兒小,許執隨的手幾乎是直接將它全覆蓋了。阿洛有些緩不過氣,隻能用嘴巴去啄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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