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隻臭鴨子來之前,她才是天天在許執隨床頭輕輕吟唱的那個。


    百靈鳥不肯放棄,還要上前。許執隨已經沒了耐心,緊接著火燒焦了羽毛的味道。百靈鳥整個被逼得變回了鳥身,想要滾入玉池撲滅。


    許執隨側頭,一個響指。


    百靈鳥化為了灰燼。一聲驚破天的鳥叫,響徹整個魔界。


    剛跑出門口的阿洛:??


    不會吧,它才剛出來多久。裏麵就開始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難怪那個百靈鳥這麽囂張。


    欺鴨太甚!鴨鴨生氣!


    阿洛朝魔界吐了泡口水,然後飛快地繼續撒歡跑著。


    *


    好在江肆淮並不是真的放任薑時不管,他還是出麵替薑時和宋覺說了好話。但宋覺不願意再教薑時有關弟屆會選拔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還氣勢洶洶地表示:這女孩子他帶不動。


    看著男人揚長而去的背影,薑時心虛。


    掌門林赫聽聞了此事,關都不閉了。讓宋白把薑時帶去見他。薑時提心吊膽地跟在宋白身後,不會吧不會吧。


    她難道等會兒就要被玄清派掌門拍死?


    這玄清派,這麽小雞肚腸?


    好在這隻是薑時的腦補,宋白告訴薑時。林掌門見她,隻是因為覺得薑時骨骼清奇。並且出於好奇,什麽樣的人能把慕師姐弄禿、宋師兄的緣訣劍弄斷。


    倘若日後好好修煉,定能成大器。


    薑時翻了個白眼,她謝謝他哦。


    林掌門的居所不與其他弟子在一處,薑時和宋白走了有一陣子才到。不過設施都齊全,比起前些廳堂的輝宏,這倒是簡潔雅淡些。屋外種了些草藥,


    剛到門口,就嗅到淡淡的茶墨香暈染在空氣中。深處,無疑不是各種修煉典籍。但薑時知道,這些都隻是個擺設。真正的劍法秘籍,都不可能隨便放在外麵任人看清。


    “林姑娘,不知你師承何處。”林赫在探查了薑時的底細後,發現她居然隻是一個不起眼村子裏的小姑娘。


    “我師父?我沒有師父。”薑時疑惑。


    “沒有師父的意思,可是家師已經仙去?”林掌門頓了下,問道。


    ???


    “沒有,我就從來沒有拜過師。”薑時搖頭。


    “胡言亂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可連師名都不願提及!你師父要知道你這麽沒把他放心上,該有多傷心!”林赫怒斥,顯然是不相信此話。


    薑時:“……”


    想起在天上吃好喝好的若塵,他傷得哪門子心。


    林掌門熾熱的目光,讓薑時竟無言以對。


    發現薑時被咄咄相逼,江肆淮蹙眉。他走到薑時身側,清冷的眸眼中帶著幾分辯解。朝林赫恭敬地低頭,“掌門,她確實是無師自通。”


    好個無師自通,薑時聽了都要思考會兒。


    坐在林掌門右邊的,是遲魏師尊。他正是宋覺的師傅,自然知道了自己愛徒的劍毀於薑時手中一事。


    隻不過,比起林赫暴露在臉上的情緒這個遲魏師尊看不出來任何心思。薑時隻覺得他看起來陰沉、難解。


    “林姑娘,你看這是什麽?”


    忽然,遲魏朝她伸手。薑時愣愣地看過去,還未看清對方手裏有什麽。整個人就被一股力波及了老遠,撞到身後的竹門。感覺骨架都鬆散了,差點兒沒爬起來。


    江肆淮也是才反應過來,他抬腳想去扶薑時。在林赫的注視下,收回了視線。


    “林姑娘抱歉,剛才並不是故意的。”遲魏解釋道,朝宋白遞了個眼神。宋白急急地跑過去詢問薑時。


    方才氣氛低得很,宋白也不敢多有動作。


    嗬tui!她明明看見遲魏出手了,但薑時不會傻到在明麵上跟他回懟。薑時扶著摔慘了的腰,慢悠悠地走回原來位置。


    “好了,無事了。宋白,你先帶林姑娘下去養傷。”遲魏說道,在薑時還一臉迷茫的時候又讓人把她帶走了。


    直到偌大的正廳內,隻剩下江肆淮、林掌門、遲魏師尊三人。林赫最先開口,“試探得如何?”


    遲魏把玩著茶杯,正打算回答就聽見江肆淮開口:“掌門、師尊,林薑時她的法術比其他弟子都差。並沒有任何不妥,剛才師尊也已經試過了。上次,純屬巧合。”


    林赫警告地看了江肆淮一眼。


    什麽時候,他那個待人如空氣不愛說話的徒弟會幫別人說話了。而且,要有那麽巧的事。他玄清派和古鳶派的那些個弟子,怎麽沒人巧合地滅了蜈蚣精。


    遲魏笑了笑,“你怎麽確定,這個丫頭不是裝的。”


    拿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口:“現如今,弟屆大會開展在即。很有可能有妖混入仙門,盜取移神玉。我們並不是懷疑她,隻不過近來她的舉動實在不像普通人。”


    “我可以給她做擔保,而且她身上並無妖氣。”江肆淮收斂地說道。


    林掌門和遲魏師尊互相看了雙方一眼,方才還壓抑的氣氛漸漸消逝。遲魏點頭:“確實,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仙力如此低微的人。”


    江肆淮:“……”


    林掌門站起身,從椅子上走下來。他看著男子挺拔的身姿,語重心長:“既然如此,那便你去教她吧。”


    “教她一些弟屆會可能考驗的題目。”


    江肆淮皺眉,想拒絕。但又想到這兩位本來就多疑,便點頭應允了。


    剛走出掌門的屋子,感覺衣角處被叼住。江肆淮垂眸,一眼注意到回來的阿洛。他伸手,阿洛便跳到他手上。


    一人一鴨,朝薑時那兒走去。


    薑時看見阿洛的時候格外興奮,她還幫阿洛順了順毛。上次在往玨客棧,多虧了它。不然,要被那許執隨嚇去半條命。


    阿洛看著自己的毛就要被薑時摸沒了,連忙躲開。


    見薑時一副慵懶自在的模樣,江肆淮沉著臉。不過幾日就是選拔,照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選上。


    “宋覺最近沒有心情帶你,掌門讓我帶。”他說。


    薑時磕著瓜子,一副誰帶沒區別的表情。還對著江肆淮揮了揮手,問他要是奶油味的瓜子還是焦糖味的瓜子。


    心底莫名煩躁,明明最初是萬分嫌棄的。但在這段時間的相處,總是會莫名關注她。甚至會有些被吸引,江肆淮對於這種感覺格外不安。


    他拿過桌上所有的瓜子,丟到了阿洛麵前。


    “全吃了。”


    阿洛懵,“嘎嘎嘎?”


    緊接著,江肆淮白皙的手指抬起。對著外麵冷漠開口:“至於你,先從恭桶刷起。”


    下巴驚呆,她“??”


    第28章 、弟屆選拔


    “這表現了你的耐力與毅力,若是能堅持下來必然有所進步。”江肆淮說得滿臉正經,薑時看著他覺得他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恭桶不就是相當於現代的馬桶嗎。


    “如果要體驗我的耐力與毅力,你大可以讓你們玄清派十來個美男站在山上朝我揮舞他們修長的手。不用你催,我分分鍾爬上去。”薑時辯駁。


    江肆淮:“沒睡醒?”


    薑時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下來了。江肆淮不由分說,按住薑時。將她領到了存放恭桶的地方,“刷完教你劍法。”


    薑時:“……”


    酉時四刻,天邊的雲彩恰逢眷美之時。藕粉般地漂浮,徘徊於整個天空。時不時有小蟲從耳邊飛過,發出不大不小的翅膀撲扇聲。薑時擦了擦額角的汗,站在這流金鑠石的日光下汗水直流。


    雖然經過她的強烈反對江肆淮沒再執意讓她刷恭桶,卻是讓她頂著烈日練劍。


    為了避免薑時再次造成破壞,江肆淮還把良曦劍給了她。


    就沒有那種躺著就能練習的方法嗎,她想當鹹魚不想當烤魚。


    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幽怨地舉著劍。放在麵前的是幾塊硬石,而薑時要做的就是劈開石頭。


    來來回回數次,風聲停息。


    壓根兒沒反應。


    薑時沒有力氣了,想停下來歇歇。對上江肆淮的眼神,她隻好再次舉起劍。男人走過去,扶穩了她的手。江肆淮的手又大又好看,他幫她握緊良曦劍。


    神色從容地看向前方,沒有一絲雜念。


    “施力的時候要專心,把那些石頭想象成你厭惡的人試試。”低沉的聲音在腦後徘徊,薑時感覺自己和江肆淮靠得極近。


    她幾乎都能感覺到男人手指間的溫熱。薑時有些心神慌亂,但江肆淮很快就收回手。站在她身後,想看薑時下一次的成果。


    吸氣,薑時看向麵前堅硬的石頭。


    她用盡全力劈去,伴隨著仙力的釋放。隻聽“轟——”的聲音,整個石頭都被崩開了。還因為良曦劍的緣故,碎成了渣渣。


    方才還對著薑時那副“石頭都劈不動,還修仙個毛”表情的江肆淮,不可置免地挑眉。


    他衝她表示認可:“不錯,怎麽突然開竅了。”


    薑時羞澀一笑,“我隻是把石頭當成你的腦袋,呼過去而已。”


    江肆淮:“……”


    “好了,我們繼續吧。我現在衝勁滿滿,呼十個你不成問題!”薑時興奮起來。


    江肆淮憋氣,不去聽薑時的屁話。


    雖說薑時每次的攻擊都是碰運氣,但卻出乎意料地好。大概又練了數日,在江肆淮的教學下她已經能稍稍控製好戴上發簪後恢複的那些仙力了。


    *


    讓眾弟子格外期盼的弟屆會總算正式舉行。


    說實話,玄清派的弟屆會搞得比電視上那些情節還氣派。薑時是第一次見到所有師尊都到場,連幾日沒看到身影的慕綿清都戴著帷帽站在遠處。發現薑時看自己,她撩開麵前輕薄的白紗,眼裏滲過一絲狠辣。


    連忙移開視線,薑時裝作沒看見慕綿清。畢竟禿頭不是誰都願意的,想起慕綿清額前的鋥亮薑時就沒忍住笑出聲。


    弟子a:“據說這次初試,有個靈根極佳的仙友一個人打趴了一百個人。”


    弟子b:“也還行吧,當初我們江師兄可是一個人打趴了兩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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