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樂卿打算去找薑時聊人生, 但目前對玄清派的地方不熟悉。繞著繞著,竟然走到了一個暗樓。門外有弟子看守,他才剛路過就被攔住。


    “各位師兄, 我就問個路。”洛樂卿躲過他們的劍光, 默默解釋。


    “問路問到這裏來了?”他們冷臉, 神情嚴肅。


    ?


    不說也罷,說了洛樂卿反而好奇。


    “這裏麵是有什麽嗎。”洛樂卿疑惑, 沒聽說玄清仙門有什麽禁地啊。


    見洛樂卿身上的衣著幹淨。不用想, 定是新來的弟子。那師兄便好心提醒,“裏麵關的是二師兄宋眠,沒有師傅的指示我們不能離開。說來也煩,為了他大家都要浪費時日輪流值守。”


    宋眠?


    二師兄?


    宋白是小師弟, 四師兄宋覺, 三師兄宋塵。按理說這個宋眠輩分應該很高,犯了什麽錯被關在這裏。


    連那麽重要的弟屆會都沒露麵。雖然好奇,但洛樂卿知道不能多打探。而且和他無關,洛樂卿朝他們點點頭。連忙離開了這裏,當作無事發生。


    薑時睡了一覺, 不知不覺竟到了日落時分。她睡得很香,醒過來時都不知道江肆淮盯著自己觀察了許久。


    對上他放大般的俊臉, 薑時差點兒沒一腳蹬過去嗝屁。


    “我說你出現就出現,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薑時拍拍小心髒。


    “睡得這麽熟,去你夢裏打招呼?”


    他收起視線,淡然回懟。


    怎麽回事!以前的江肆淮, 能離她多遠有多遠。可現在,江肆淮卻常常出現在她身旁。


    倆人的接觸過多,這讓薑時很是心慌。


    “你剛剛為什麽那麽盯著我。”薑時擦了擦臉,難不成她流口水了?


    隻見男人站在薑時身側,伸手。慢條斯理地將她睡亂了的長發撩到耳後,動作稍輕。薑時驚恐,遠離他幾分。


    薑時:“江肆淮,正常點。”


    江肆淮:“就是覺得,春苗你好像長殘了些許。”


    薑時:“?什麽毛病,上次還說我要是活著肯定很漂亮。”


    見薑時一臉下巴快掉下去的樣子,江肆淮半晌才繼續開口:“哦,那會兒不知道林春苗是你。我對她有濾鏡,自然以為長大後的她會更漂亮。”


    竟然還記得[濾鏡]這個詞,那是以前薑時和少年時期的江肆淮相處時常常掛在嘴邊的。她喜歡說些奇怪的話,江肆淮表麵嫌棄其實都記住了。


    見大門打開,她不搭理他。跑出去,睡一下午此刻精力十足。隻是,剛到房間就被麵前煥然一新的麵貌吸引了。


    床簾換上了自己喜歡的暖色,枕頭上繡著薑時最喜歡的花朵圖案。而屋內,幹淨地讓她說不出話。


    洛樂卿早就在薑時屋子裏等她,他見薑時跑來拿出一遝撲克牌。


    “薑時,我等你好久了。”他說道。


    聯想到自己去麵壁閉過(睡覺——)之前髒亂的房間,薑時有些疑惑:“這些都是你收拾的嗎?”


    洛樂卿以為薑時說的是撲克牌。上次和薑時玩的時候連牌都抓不穩,亂糟糟地倒了一桌子。


    這不,他學了兩天。


    現在已經可以嫻熟洗牌了。聽到薑時的問題,不免驕傲。上揚嘴角,求表揚:“那當然。”


    正好跟在薑時身後走進來的男人,聽到洛樂卿的話。清冷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很明顯地排斥對方。


    江肆淮抬眸,開口卻是關心的話:“這幾天在玄清派,還適應嗎?”


    洛樂卿點頭,剛覺得江肆淮是個麵冷心熱的師兄。下一秒聽到他淡然處之的聲音:“修煉時沒被遲魏師尊打傷吧?”


    洛樂卿:“沒有。”


    江肆淮看他,“也是,畢竟臉皮厚。”


    洛樂卿:“……”


    *


    剛入玄清派的好處就是,所有人都有個適應期。薑時沒有像小說中寫的那般,被按頭去修煉。喬語師尊喜歡散養,給了她一本玄泉劍法的秘籍。然後就甩手走了,說是要看她的自身領悟能力。


    敢情讓她自學,薑時也看不懂。要可以學會,早自己開班衝當師尊賺小錢錢了。還拜師做什麽?


    看得無聊,薑時幹脆把秘籍放到桌上。一邊摳指甲一邊用這書接著她摳下的死皮。


    倒是江肆淮這些年來天天都在修煉,不曾有過停歇。他這麽努力,才會有常人不可及的能力。


    收到請帖的時候,江肆淮還在後院凝神聚氣。薑時讓送帖的師兄陸奇先放在桌上,待會兒她幫忙遞給江肆淮。


    陸奇見江肆淮身邊總是出現這個小師妹,便放心地把請帖交給她。


    隻是,好巧不巧地看見玄泉劍法的秘籍被薑時拿來當廢紙。


    他猶豫著,不知開不開口。


    薑時見對方一眨不眨地盯著桌上的那本書,若有所思。宣泉劍法分上下冊,她彎下腰。把壓在桌角的另外一本拿起來,拍了拍灰。


    遞給他,“你是想看嗎,要不先看看下冊吧。”


    陸奇:“……”


    他入門派的時候,可謂是把玄泉劍法的秘籍當寶貝似的放在櫃子中。即使後來學會了,也不曾丟棄。


    林薑時居然拿它來接死皮、墊桌角??


    見這位師兄一臉憤慨的樣子,薑時明白過來。在修仙者的眼中,如果修煉不當很容易走火入魔。她想了想,“那等我看完上冊再給你,確實也不可以看顛倒了順序。”


    陸奇想說道幾句。瞥見江肆淮已經走過來,連忙落荒而逃。


    對江肆淮還是充滿敬畏與害怕的。就跟上學時期,看到班主任必跑沒差別。薑時搖搖頭,看看江肆淮平日把這些帥哥嚇成啥樣了。


    “你的請帖。”薑時想起剛剛陸奇送來的,她遞過去。江肆淮眼中閃過疑惑,他接過看了幾眼便合上。


    不清楚是什麽請帖,薑時隻覺得大紅色的帖子格外喜慶。


    她低頭繼續扒拉指甲,忽然聽見江肆淮主動開口:“過倆天我一個朋友要娶親,你隨我去參加。”


    薑時瞪大眼睛:“你這種憨批也會有朋友。”


    江肆淮:“?”


    他彎下身子,視線與坐著的薑時齊平。他的骨相優越,掃過來的視線更是賦有侵略性。視線落在薑時的唇上,想起昨天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眼神暗晦,很快又站直了身體。


    “不去也行,宋白也會去。我就怕到時候我一個說漏嘴,提到你叫林春苗。”


    聽聽,多囂張。


    薑時氣得一下子拍桌,小時候,薑時就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林薑嶼愛這麽叫她就算了,那會兒的江肆淮也如此。


    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這個名字,那她這絕世仙女的人設豈不崩塌。


    就不該承認馬甲,薑時覺得江肆淮從知道她是林春苗後就越來越不對勁。時不時地出現在她身邊,時不時來兩句讓人小心髒受不了的話。


    “你朋友娶親,可以帶親屬嗎?”薑時抬頭,問。


    江肆淮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薑時,停頓了片刻。緊接著,微微點頭。修長的手指將請帖合上,“新郎官之前遇到妖,宋白那時正好下山考試。我作為負責宋白安全的考官,就順手救了新郎官。所以他現在邀請我和宋白在他成親之日過去。”


    男人停頓了下,神情懶散:“而且、不可以帶的話我喊你做什麽。”


    寡淡的目光中絲毫沒有覺得話中有其他的意思,隻是這樣解釋。


    她本來是想說叫上他的親親老婆喬盈。


    薑時:“!!!”


    此刻薑時心髒卻狂跳,他剛剛的意思——


    果然,江肆淮把她當媽了!居然把她當作親屬。薑時想著,隨後搶過請帖。最前麵一頁,是新郎官和新娘的名字:段鏡、寧月。


    挺有意境的。組合起來恰如鏡花水月,很般配。


    結婚多有趣啊,更別說薑時還沒見過除了現代外的結婚儀式。她頂多在電視上蓋過,掀蓋頭拜堂什麽的。


    “沒問題,要不多找幾個人一起去。就我和你宋白,還出次遠門多累得慌。”薑時將話題岔過去。


    沒想到薑時這麽感興趣,笑起來眼睛都眯到一處。像是彎彎的明月,和小時候相同。江肆淮經不住,問:“你很想看娶親?”


    薑時點頭,“是啊,我其實還蠻喜歡古典的那種嫁衣。成親之日,釵鈿彩披、唇染胭脂別提有多美了。”


    男子懶洋洋地聽著薑時敘述,他抱臂。倒是聽說過新娘子在出嫁日都份外美,但江肆淮在玄清派長大也未曾有機會見過薑時所說的情形。


    唇角不自覺地翹起,看樣子帶她去是對的。


    隻不過,知道薑時還想帶別人。原先冷清的臉上有幾絲凍結,聲音中夾雜著不悅。


    江肆淮:“要那麽多人,是準備湊一桌麻將?”


    啊這,麻將也記得呢。


    薑時都忍不住佩服江肆淮的接受能力,心裏一萬個臥槽。畢竟是江肆淮的朋友,也不好太過張揚。薑時收起了心思,還是老老實實就她和江肆淮、宋白前往吧。


    修煉完,還有些疲倦。男人把請帖放回袖子中,隨後走出了後院。


    倆天過去恰是日出,枝頭樹葉尚有露珠。半開著的窗戶偶爾有寒氣吹過,觸及手臂,冷得讓人蜷縮。大清早就被宋白喊了起來,薑時都沒緩過神。


    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屋外宋白又道:“薑時,我們該出發了。”


    “急什麽,外麵雞都沒打鳴呢。我再睡會兒!”她把被子往頭上蒙,不想聽到宋白的聲音。


    宋白隻好乖乖地等在門外。


    他蹲在地上看了會兒小蟲子,隔了一會兒又喊道:“薑時,雞叫了。我們走吧。”


    無人回應。


    宋白:“……”


    他正糾結該不該推開薑時的門,再不出發就要晚了。手剛碰到門的時候,就看見已經收拾完畢的江肆淮站在遠處。


    男人看了眼宋白,自然知道薑時貪這一時半會兒懶覺的原因。


    昨夜——


    作者有話要說:  到下一個副本了開心開心,繼續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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