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淮嘴角翹了翹,“我也不記得了,要不你給我回憶回憶。”


    剛才還有些被迫害羞的薑時瞬間情醒,她看了看江肆淮。不記得了?他不對勁!


    薑時又看向男人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心下咯噔。她伸手,就要碰到江肆淮的臉。忽然,雙手合攏一掌就打到江肆淮的脖頸上。


    男人吃痛地鬆開手,不悅。


    “我看,今天那個妖就是你吧。說,是不是你奪了江肆淮的身體!”薑時眼神嚴肅,上次她被蜈蚣精那般也是如此。


    說出些奇奇怪怪的話。


    江肆淮無言,“你上輩子腦子是不是被豬撞過?”


    剛才的氣氛全無,他冷了下臉。薑時再度提劍,“你撞我你還好意思說。”諷刺江肆淮是豬,一套一套的。


    “說,你這個臭妖要對江肆淮做什麽!”


    江肆淮:“……”


    他正要開口,眉頭緊蹙。


    那種痛感又來了,江肆淮的手指按在胸口。頭上冒出細微的汗珠,另外一手扶住桌邊。薑時見他不像裝的,遲疑。


    “江肆淮?”


    “我沒事。”很快,江肆淮又恢複了過來。像是無事發生,他懶得讓薑時擔心。那張清冷的臉,又變得幾分淡漠。


    原本還想讓薑時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江肆淮想到自己這個奇怪的病症,眸光微暗。至少,得等到不再疼的時候再想其他的吧。


    他起身,和薑時說了聲乏了就走了。


    被晾在房間裏的薑時隻想把若塵喊來問問,那百醫丸是不是過期了。


    薑時打了個哈欠,今天趕來辭雲都太累。還趕著去找若塵拿藥,屬實是困。她看向幹淨的床鋪,一邊脫外套一邊躺過去。


    剛要閉眼走廊中傳來了驚天般的叫聲,直接把薑時給叫懵了。下一秒,薑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力侵入了她的房間。


    薑時再抬頭,門沒了。


    她門呢!!!!!!!!


    罪魁禍首:江肆淮。


    男人緊張地衝上前,沒注意到薑時穿得輕薄。他皺眉,“沒事?”


    薑時看了兩眼幾近透明的衣衫,再看看這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她拿起地上的鞋子就往江肆淮身上丟去,爬爬爬。


    半盞茶的時間。


    薑時和江肆淮一起走到發出尖叫的房間外,那排都是段家丫鬟住的房間。聲音是從最後那個房間中發出來的,是個小柔的丫鬟。


    江肆淮快薑時一步走進去,那小柔雙手捂臉。他冷冷地看過去,注意到小柔的手上有兩個小圓傷痕。宋白驚呼,他今日見到的寧月手上也是如此。


    “把手放下來。”


    江肆淮開口。


    小柔不敢鬆開手,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她渾身顫抖,往角落躲。


    江肆淮沒有耐心,隨意一揮手。小柔的手就不受控製的放下,她雙眼渾濁臉上淩亂。


    “這也和寧月的症狀相同!”宋白又驚呼。


    薑時還沒來得及踏進屋子,就聽到“噗通”一聲。小柔摔在地上,緊緊地拉住江肆淮的衣角。她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甚是心疼。


    “江公子,我不是妖。江公子,我不是妖。”小柔明顯是知道寧月的事,生怕自己也被當做妖。


    這裏的動靜過於大,一時間有好些人都跑來。但大多數,都是吃瓜。


    沒人去扶。


    薑時看得憐惜,她連忙走上前。扶起小柔,溫柔地問:“可以告訴大家,發生了什麽嗎?”


    丫鬟小柔咬唇,房間裏的人太多她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又怕被他們知道,被趕出段家。小柔收回手,低著頭不願開口。


    但她不說話,江肆淮也有辦法。


    “你若不說,便去照照鏡子。”


    小柔:“……”


    她知道江肆淮和薑時他們是公子結識的修仙者,他們一定有辦法幫自己。小柔連忙把壓在枕頭下的金鳳釵遞給他,邊哭邊道。


    “這個,是我看到公子落在桌上。我…我一時起了心思,才拿的。本來想明日當掉,換些銀子。但睡覺前,覺得這釵子過於華美。便想著,先試戴一下。結果,就感覺自己像被灼燒似的。再摘下來,都疼得厲害。”


    剛說好,小柔就感覺到管家要過來教訓她。


    薑時一下子擋在小柔麵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起事情,你邊兒去。”


    “林姑娘,有這種盜竊的人留在我們府裏實在——”管家為難。緊接著,他感覺到薑時的劍已經抵到自己喉嚨。


    “有這種盜竊的人留在我們府裏實在是太有用處了,能直接幫助姑娘了解真相!”


    管家變臉。


    宋白:真行啊這管家。


    難怪他能做到管家,而宋白在玄清派還是個小弟子。


    本以為薑時會拿下劍,誰知薑時的劍又往前了幾分。管家格外緊張,不敢動。薑時這才注意到自己忘記收劍了,她朝管家鞠了個躬。


    “我有件事忘了說,我房間的門飛了。”薑時道歉。


    管家:“?”


    薑時眼也不眨,從容地解釋:“就剛才有一隻豬撞的。”


    還在思考問題的江肆淮,抬頭。薑時又朝管家笑道,“你待會兒告訴下我一個門值多少錢。放心,我肯定會賠給你的。”


    江肆淮:“……”


    她倒是實誠。


    “會不會是被簪子劃傷的?”宋白打斷了薑時的對話。大膽猜測,他讓小柔伸手臂。那個傷口實在是和寧月的太像了,可以說沒區別。


    本來還在想這簪子這麽大威力呢,能讓她們都受傷。薑時就那麽無意一瞥,差點驚掉眼睛。好半天,手指微抖。


    薑時:“這尼瑪兩個黑點,一看就是蛇咬的傷口。就這?你們叭叭半天沒看出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大夫,去看看眼睛不?我出錢!”


    作者有話要說:  江肆淮:“我心意於你,你叭叭半天沒看出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大夫,去看看腦子不?我出錢。”


    第37章 、難掩心疼


    “蛇咬的?”所有人皆是一怔, 紛紛往小柔手上看去。


    還真是,那兩個紅色的痕跡早就已經化成了黑色的疤。好在發現早,還未造成更嚴重的傷害。江肆淮施法, 緩解了小柔的痛感。


    她連連道謝,原先一籌莫展的臉上恢複了生氣。


    隻是還有人在小聲議論,到底是寧月為妖還是這個簪子有問題。


    但他們不敢看江肆淮, 玄清派可是四大仙門之首。身為掌門的親收弟子, 怎麽可能會送一個有問題的簪子。管家看著小柔放在外麵的首飾盒, 伸手又縮手。


    不敢拿,生怕自己也受傷。


    “要不, 您來?”管家看了薑時兩眼, 薑時翻起白眼。


    她抬手,很隨意地就把金鳳釵拿起。甚至還拿在燭光下細細打量幾番,所幸無事發生。


    江肆淮走到她身邊,接過金鳳釵。冰涼的手指擦過, 薑時觸電般地收回手。她看見江肆淮也在檢查, 同樣未看出什麽問題。


    “今日太晚,大家還是散了吧。”管家讓小廝前來收拾這個房間的狼藉。


    薑時和江肆淮宋白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


    躺在床上,薑時摸了摸臉。她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中竟一片平靜。但很快,薑時又坐了起來。


    “靠, 好想打遊戲啊!”薑時扶額,這麽久了都沒手機摸實在是難熬。


    今晚失眠了, 薑時想著不如出去吹吹風。


    她打開門,夏日的熱氣直接把薑時又逼退回屋子。薑時有些無聊,她把記錄了江肆淮情緣的古卷翻開。


    [斷情絕愛]那幾個字,不知何時變成了[情竇初開]。


    “牛啊, 以後不會變成虐戀情深吧。”薑時表示自己看小說看多了,總覺得有那種先甜後苦的套路。


    薑時伸手摸了摸古卷,把東西放到床邊。她又躺回去,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


    這晚,薑時做了個夢。


    她夢到江肆淮和自己,但她看不清夢裏發生了什麽。她隻感覺到自己在一陣推搡中,差點兒摔倒。


    這也導致了,薑時醒來想給江肆淮一拳。


    次日清晨,薑時出乎意料地醒得很早。她翻身,望著依舊灰蒙蒙的窗外很快收拾好自己。但沒想到,江肆淮起得更早。


    他甚至買來了辭雲都有名的早餐,玫瑰花包還有、九涼早茶等。宋白看得直流口水,剛想伸出爪子就被男人打了下去。


    “薑時,師兄還非要等到你起床才給我吃。”宋白總算咬到了一個包子,略微不滿地吐槽。吃得臉上還有些碎花,正晃著腦袋。


    少年長相清秀,讓段家其他的丫鬟看著都有些移不開眼。


    當然,她們是不敢肖想那旁的江肆淮。一看就是和那個林姑娘一對,眼睛裏都能起泡。就從沒把目光從薑時的身上移開。


    隻是,當事人並不清楚。


    薑時無語,又拿個包子塞到他手上:“那你多吃些,吃完了才有力氣去調查。”


    被忽略的江肆淮靜靜地聽著他們鬥嘴,淡然地坐在位置上。他喝了早茶,阿洛也趴在桌子上啃鴨飼料。


    不知道是不是許執隨準備的鴨飼料太好吃了,明明阿洛以前還覺得主人準備的最好。但現在,阿洛竟有些吃不下去。


    它把這個原因歸結於:天太熱,吃什麽都沒胃口。


    天氣鴨垮。


    阿洛吃完就鑽進了江肆淮衣袖中,還是主人袖子中涼快。


    突然,阿洛感覺江肆淮動了一下。緊接著它就從袖子裏滑落了出來,摔到地上把鴨屁股都摔疼了。


    阿洛抬頭,看見江肆淮眉眼微皺,當下把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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