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本是洛陽城的名門望族,就連北魏王元雄對會我們家主禮遇有加。”福伯顯然受傷不清,連說話也中氣不足:“可是三年前,也正是元雄下令,查抄了王家。”


    “既然是名門望族,應該不會輕易的下此種令才對啊?”佟博不解的問道。


    “起初我也不明白,家主隻是令我護送小姐來金陵城投奔他的一個故友。”福伯滿臉的皺紋盡顯滄桑:“後來經過多方打探才得知,這一切的禍源是尹瑩。”


    “嗯!尹瑩的底細我也略知一二。”佟博點了點頭:“他本是廣陵城三順錢莊尹三石的女兒,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被送去了洛陽。”


    “那是因為他的父親尹三石和我們家主是八拜之交。”福伯一臉恨意:“他的父親想將女兒送來洛陽曆練一番,當初我們家主也沒多想也就同意了;這尹瑩在洛陽期間,家主一直對她視如己出,小姐也將她看作親姐妹,沒曾想她竟然捏造證據誣我王家謀反。”


    “北魏王元雄應該不是昏聵之人,難道就沒有仔細查證嗎?”佟博看著篝火若有所思。


    “家主當時隻吩咐我帶小姐走,具體情況便不得而知了。”福伯搖了搖頭:“這尹瑩捏造證據的事還是後來我洛陽的一個至交好友冒死將消息傳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那以後尹瑩便成了北魏王府的人,身價倍增。”佟博聽完福伯的話,又想到了尹瑩代表北魏鬥舞,這一切都解釋通了:“嫣然姑娘,那日在北官道到底發生什麽?”


    “那日吳護衛不敵黑衣人之後,我也與他鬥了一場。”嫣然將雙手放在篝火上取著暖:“可是他的毒掌著實厲害,若無琉璃珠的護持我也不可能逃來這霧澗穀。”


    “這黑衣人可否在外麵三人中?”佟博已經開始懷疑襲擊嫣然的另有其人了。


    “因為那人蒙著麵,所以我也不能確定。”嫣然略加思索又說道:“但是這身形是與後來的那漢子差不多。”


    “左天豪?”佟博眼中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若真是他事情反而變得有趣了;於公子,你又是如何被他們帶到此地的?”


    “哎呀呀!總算想起本公子來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團空氣呢。”於水洋陰陽怪氣的叫道。


    “於水洋,你不會好好說話嗎?”嫣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佟公子問你什麽就說什麽?”


    “嫣然,你不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你嗎?”於水洋見嫣然拚命的維護佟博,心中醋意橫生:“當年退婚也是家父的意思,我從來就是沒同意過。”


    “於公子,外麵強敵當前,你總不希望嫣然姑娘落在他們手中把。”佟博故意以嫣然的安危來刺激於水洋。


    “哼!數月前,有人去我府上報信說你流落金陵。”於水洋一臉委屈的對著嫣然說道:“我這剛到金陵城連客棧都沒找呢,就莫名其名被方才那個魁梧漢子給帶到了這裏。”


    “看來於公子是被尹瑩給利用了。”佟博笑著對嫣然等三人說道:“尹瑩和左氏兄弟均不是泛泛之輩;而福伯受傷了,於公子又不會武功,光憑我與嫣然姑娘根本沒法讓大家都脫困。”


    “佟護衛一向智謀百出,不知道這次又有何高見?”福伯領教過佟博的手段,不禁脫口問道。


    “現在出不出去的主動權在於我們。”佟博微微一笑:“嫣然姑娘可與我時不時去偷襲他們一番;這樣既可以使他們心浮氣躁,又可以固守待援,豈不是兩全其美。”


    “偷襲是他們是可以的?但是,我們身處如此偏僻的山穀,又有什麽人能援助我們?”福伯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柳姑娘與安護長也在這山穀之中搜索,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找到此處。”佟博突然起身將篝火全部熄滅:“時間緊迫,我們先休息一個時辰,然後行動。”


    另一廂邊,柳凝詩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安大防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叫道:“凝詩,你慢點,等等我。”


    “大防哥哥,你好慢!”安大防已經看不清柳凝詩的身影,隻能聽見風中陣陣聲音傳來。


    “這幫護衛真是飯桶,怎麽速度這麽慢?”安大防看看除了他勉強跟住了柳凝詩,其他的護衛都已不見了身影。


    “嗯?凝詩,你怎麽停下來了?”安大防突然見柳凝詩就這麽怔怔的站在那裏,差點沒控住身形,向前衝了四五步才勉強站住。


    “出了前麵這個山口就應該是北官道了。”柳凝詩回頭朝著安大防問道:“大防哥哥,我們是不是追錯了?”


    “方才好像還有一個岔口,那人會不會往那邊跑了?”安大防饒了饒頭。


    “很有可能!對不起大防哥哥,方才是我太急躁了。”柳凝詩一陣急奔以後反而冷靜下來,向安大防道起歉來。


    “凝詩,說什麽呢。”安大防喘了口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大防哥哥都會幫你的。”


    “嗯?這是什麽?”一隻木鳥自空中緩緩飛來落在了柳凝詩的右掌中,也使她陷入一段思緒中。


    “翔雲哥哥,你好偏心哦。”柳凝詩向著佟博嬌嗔起來。


    “我偏心?”佟博被柳凝詩說的一陣無語,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裏又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柳姑娘此話何意啊?”


    “翔雲哥哥你又裝傻?”柳凝詩嘟著嘴,氣鼓鼓的問道:“偃甲鳥這麽好玩的東西,你為什麽隻送給羽兒不送我?”


    “我去!”佟博聽了心頭快吐血了,這偃甲鳥到了這位姑奶奶這裏變成了玩具了:“柳姑娘,這你可冤枉我了;當初是你急衝衝的跑了,我才留給羽姑娘的;再說了,這可是傳遞消息的重要器具,又不是什麽玩具?”


    “那我不管。”柳凝詩又開始刁蠻起來:“翔雲哥哥也要留一個給我,說不準哪日也我們之間也需要傳遞消息呢?”


    “可是,偃甲鳥隻有一對啊!我總不能再去找羽姑娘要回來吧。”佟博無奈的一攤手。


    “翔雲哥哥天資聰明,凝詩相信你會有辦法的。”柳凝詩朝著佟博甜甜一笑,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切!這小妮子,居然學會了給人帶高帽子,連個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佟博心中暗暗罵道,可表麵卻還得裝樣子:“承蒙柳姑娘如此誇讚,那我便再做一對吧;不過這材料什麽的都需要銀兩,你看。。。。。。”


    “哪有送東西還要被送的人出銀兩的?”柳凝詩嘻嘻一笑,轉身就走:“三天後凝詩會再來看翔雲哥哥的。”


    柳凝詩想到當初硬是從佟博那裏要來了偃甲鳥,不禁嘴角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想不到還派上了用場。”


    “凝詩,你在想什麽?這木鳥居然還會飛啊?”安大防不停的叫喊聲將柳凝詩的思緒拉了回來。


    “大防哥哥,待會再向你解釋吧。”柳凝詩又將偃甲鳥放了出去,我們跟著它走就對了。


    瀑布依然“嘩嘩”的衝擊著樹梢,可青衣漢子、左天豪已經被佟博與嫣然的聯手偷襲搞的不勝其煩。


    左天豪耐不住他那粗獷的性子,站在洞府前就像一個潑婦一般扯著嗓子狂罵著,那簡直怎麽難聽怎麽罵。


    青衣漢子寒著臉朝尹瑩問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了吧。”尹瑩倒是一點都不著急,朝著青衣漢子笑笑:“左兄勿急,嫣然他們這麽做就是要引得我們心煩意亂露出破綻。”


    “道理我懂,可是這樣下去我們耗不起。”青衣漢子心中算了算時辰:“我們已經與他們耗了近一個半時辰了,難免夜長夢多。”


    “左兄,先讓您那位弟弟消停點。”尹瑩斂去了笑容:“我們也需要商量一下對策。”


    “天豪,別罵了,還不過來。”青衣漢子的內心本就開始煩亂,被左天豪這麽一罵更是火氣上湧。


    “大哥,這一定佟博那家夥搞出來的花樣。”左天豪被輕易漢子一喊倒是停止的叫罵,可臉上還是留有不忿之色:“這家夥隔三差五的用暗器偷襲我們,還有那嫣然躲在瀑布後麵用擬聲術助陣,真是煩死人。”


    “那我們就不管那個叫佟博的,集中對付嫣然。”尹瑩理了理她那隻蓄勢待發的水袖。


    “尹姑娘,你說的容易。”左天豪吐槽起來:“那個陣法你能破掉?”


    “破不了!”尹瑩笑道:“但我的水袖未必穿不過去,況且之前就說過,兩個時辰內必見分曉;現在這時辰也差不多了。”


    “嗖嗖嗖!”正當三人聚在一起商談之際,三根飛針從瀑布後麵飛射出來。


    “叮叮叮!”青衣漢子手中的金豆子橫掃一圈,將三根銀針撞得跌落下來。


    一陣溫柔婉轉的歌聲自瀑布後麵傳了出來,那鶯聲燕語般的音符就像陣陣暖風一般直入人的心房,青衣漢子和左天豪隻聽了片刻,就覺得手中的動作開始遲緩下來。


    “啪啪。”尹瑩兩條水袖以極巧的力道分別拍打在青衣漢子和左天豪背後的靈台穴上,使得二人精神為之一震。


    “嗖嗖嗖!”又飛出了三顆飛蝗石分別射向三人,左天豪一咬牙玄鷹刃奮力一揮又將三顆飛蝗石全部打落。


    “最麻煩的還這個尹瑩,隻有她能不受這擬聲之技的影響。”佟博雙足一點衝出瀑布,手中銀鏈單獨襲向尹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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