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派你來搶奪此物的?”紙坊幽暗的地牢中,左天豪色眯眯盯著被綁在木架上的溫琳,右手晃動著柳凝詩留下的紙品。


    “呸!”溫琳一臉不屑的‘啐’了一口:“左天豪!你這個惡魔,別想從本姑娘嘴裏知道什麽!”


    “嘿嘿!”左天豪上前輕輕托起來了溫琳的下巴,讚道:“小美人性子還挺烈,左某喜歡。”


    “放開我!”溫琳的那如雪般的肌膚被左天豪那粗糙的手掌撫摸的一瞬間,渾身有種觸電般的難受,拚命叫道:“你若敢對我無禮,大防哥哥一定會殺你的。”


    “大防哥哥?姑娘說的是躺在地上的這位?”左天豪瞧著背身朝上,一動不動的安大防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看他就像一條死狗一樣,怎麽救你?”


    “放開我,放開我!”溫琳依舊左右晃動著腦袋,拚命掙紮,想擺脫左天豪的手掌。


    “姑娘既然認識左某,而左某卻不認識姑娘,那就說明派你來的人定然認識我!”左天豪眼神冷厲起來,方才還撫摸溫琳下巴的手掌驟然用力:“雖然姑娘姿色尚可,但若是不交待可別怪左某辣手摧花。”


    “嗚嗚!”溫琳漸漸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嬌俏的麵容由白漸漸變成了紅色。


    “首領!閣中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正當溫琳性命堪憂之際,李鴻曦匆匆而入向左天豪稟報道。


    “哼!”左天豪一臉不悅的鬆開了溫琳,朝著李鴻曦擺了擺手:“外麵說。”


    “轟!”地牢的鐵門無情的被兩個守護關了起來,可門外的左天豪卻有著意猶未盡的不爽:“說吧,到底出什麽事了。”


    “紫煙閣主不知道為了什麽,下了封閣令。”李鴻曦如實將外麵的情況告訴了左天豪。


    “什麽?封閣令?”左天豪楞了楞,轉而臉上出現了憤怒之色:“陸行雲那老匹夫到底想幹什麽?”


    “會不會是王俊塵的死引起了他的警覺?”李鴻曦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絕不可能!封閣乃何等大事,自紫煙閣立閣以來也不過發生了一次。”左天豪似乎對紫煙閣的辛密十分了解:“鴻曦!在紙坊周圍布下神火陣,連隻蒼蠅都不能飛進來。”


    “卑職領命。”李鴻曦拱手道。


    “翔雲哥哥!都這時候了,你怎麽還這麽沉得住氣。”錢莊後堂中,佟博正閉目養神,可柳凝詩卻沒他這麽好的耐心:“這凶手到底捉還是不捉啊?”


    “捉,當然要捉!”佟博笑了笑:“你覺得凶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麽?難道她與那王俊塵有仇?”


    “這可不一定?”柳凝詩順著佟博的問題細細思量:“不過王俊塵生意做得那麽大,有些仇人也不奇怪!”


    “柳姑娘!現在的問題可不是在凶手身上,而是在那死去的王俊塵身上。”佟博閉著眼睛,敲著台案:“此人剛剛生死,溫琳、左天豪便紛紛出現在紙坊中,這難道不讓人奇怪嗎?”


    “翔雲哥哥是說,凶手的目標也是紫煙紙坊?”柳凝詩異常通透,得了指點立刻明白了佟博的意思。


    “正是如此,隻不過這個凶手不但對紫煙閣非常熟悉,而且比其他人沉得住氣。”佟博眼神緩緩睜開,笑道:“柳姑娘,不知道可有膽量與博再探紙坊。”


    “再探紙坊?”柳凝詩瞧著佟博深邃的眼神,疑惑道:“可是先前凝詩已經打草驚蛇,現在紙坊中一定守衛森嚴。”


    “柳姑娘,讓你瞧瞧件東西。”佟博笑著將一方疊好的白色布帛取了出來,交給了柳凝詩。


    “這是?”柳凝詩接過布帛緩緩打開,不由得驚呆:“居然是紙坊的地圖!翔雲哥哥,你怎麽會有?”


    “自然是子劫的功勞。”佟博得意的笑道。


    “哼!翔雲明明已經得到了地圖,還讓凝詩與大防哥哥紙坊冒險?”柳凝詩嗔道。


    “若你們不打草驚蛇,那敵人又怎會生出驕兵之心。”佟博見柳凝詩不悅,連忙賠笑道:“再說了,在下也安排了英招策應。”


    “哼!那翔雲哥哥自己為什麽不去,去讓凝詩與大防哥哥去?”柳凝詩掉過頭去。


    “哎!在下這不是功力盡失嘛,去了不但幫不了忙反而是個累贅。”佟博誇道:“而柳姑娘聰慧過人,本領卓絕,就算有危險也能從容而退。”


    “別以為誇凝詩兩句,這事就這麽算了。”柳凝詩雖然還在嘴硬,可心裏別提多美了。


    “哎!女人啊,有時候就是口是心非。”佟博心中暗暗吐槽,可表麵卻不敢表露半分:“如何,柳姑娘還沒回答在下問題?”


    “翔雲哥哥既然想再去,定然是有了應對之法。”柳凝詩仔細的查看著手中的地圖:“前廳,後堂、作業池、嗯?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應該是紙坊最隱秘的地方!”佟博目光銳利,已經瞄到了柳凝詩所看之處,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將主位的蒲團移開,露出了先前左天豪逃跑的入口:“柳姑娘!咱們就從這裏突破吧。”


    “翔雲哥哥應該早就發現密道吧?”柳凝詩瞧了瞧佟博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便知道他一早就有所準備:“但你怎麽確定這裏一定能通向紙坊內部呢?”


    “左天豪進入密道約莫為昨日的申時,而柳姑娘是今日辰時進入紙坊的。”佟博細細分析道:“左天豪此人別看外表粗獷,可內心卻精明若斯!如今閣內滿是眼線,短短八個時辰,以他的為人根本沒必要通過密道進入其它區域,再輾轉入紙坊。”


    “而且錢莊與紙坊之間的路程並不是很遠。”柳凝詩讚同的點了點頭。


    “所以不管如何,咱們得賭一賭。”佟博笑道:“想必那凶手也會想法設法進入紙坊。”


    “還是讓凝詩走在前麵吧!”柳凝詩一但決定的事,就不會拖泥帶水,當先進入密道中。


    “這柳姑娘,也太性急了點。”佟博無奈的跟了下去,再沒入密道的那一刻還不忘轉身將蒲團蓋在入口之上。


    密道狹長的部分約莫兩人寬,卻不是很長,二人一前一後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看見了出口。


    “咳咳!”柳凝詩瞧見越來越濃鬱的霧氣,輕咳了兩聲:“翔雲哥哥!這氣味到底是什麽,聞著好難受!”


    “這是瘴氣!”佟博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取出了一粒丹藥遞給了柳凝詩:“快服清心丹。”


    “瘴氣?”柳凝詩服下了清心丹,這才覺得胸悶的感覺稍稍消退:“那不是高山密林中特有的氣息嗎,這裏怎麽會有?”


    “未必?”佟博搖了搖頭:“瘴氣又稱為死之氣息,除了高山密林還有一處也會有,那便是死人多的地方。”


    兩人說話的功夫,不知不覺間已經穿過了出口,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域,此處瘴氣彌漫,視覺隻能達到身前三尺之內。


    “柳姑娘務必小心,博已經嗅到了一股強烈的死之氣息。”佟博多年徘徊在生死之間,對於危險那可是比常人更加敏感。


    “翔雲哥哥,那你要緊跟在凝詩身後!”柳凝詩看雖看上去柔弱,那性格中卻有著一股英氣,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竟然開起了佟博的玩笑。


    “博有時候甚至覺得,失去功力也不是什麽壞事。”佟博警惕的防備著危險,可嘴上卻依舊談笑風生:“能被柳姑娘這麽護著,連我自己都不能不羨慕我自己了。”


    “哼!油嘴滑舌!”柳凝詩‘啐’了一口,依舊向著摸索著前進,可剛誇出一步,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


    “別動!”佟博將手中的火把向著柳凝詩足下照去,一顆森森白骨頭顱被柳凝詩踩在腳下。


    “吱呀!吱呀!”兩具由骷髏組成的刀斧手一搖一擺的自濃霧中出現,向著佟、柳二人緩緩逼近。


    “翔雲哥哥,你是什麽?”柳凝詩一雙美眸都看呆了:“難道這世界真有亡靈?”


    “這世界哪有什麽亡靈,不過都是怪力亂神之說。”佟博瞧著兩具刀斧手,眼中寒意大盛:“一切都是人之所為。”


    “唰唰唰!”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兩具骷髏兵突然加速,骷髏抓上的刀斧分別襲向佟、柳二人。


    佟博雖然功力盡失,可臨敵經驗極其豐富;隻見他精準的預判的著骷髏兵的攻擊,閃避之中還能觀察柳凝詩那邊的動向,顯得遊刃有餘。


    “叮叮!”柳凝詩龍形匕早握在手中,與骷髏兵展開了攻防,刀斧相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是那麽的震耳欲聾。


    “吱呀!吱呀!”又從濃霧中走出了數具骷髏兵,有拿刀的、有拿劍的,還有拿大錘的,向著二人一擁而上。


    “不好!骷髏兵越來越多了!”柳凝詩身形一閃,移到了與自己的搏鬥的骷髏兵身後,一刀劈下。


    “柳姑娘,不可對死者不敬!”麵對三具骷髏兵的包圍,佟博依然能從容閃避,還不忘出聲提醒:“不要讓骨架斷開,擊散它們即可。”


    閃著藍色光芒的龍形匕在觸碰骷髏兵的一瞬間,柳凝詩手腕強行一轉,變劈為拍。


    “啪啪!”龍形匕的匕刃自骷髏兵骨條間隙中從穿過,輕輕在它左右的骨壁上拍了兩下,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刀斧手頓時變成一堆骨頭散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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