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近一個月的喬家成員,像是已事先說好的,都在今日紛紛回籠。


    黃小芸和喬冥正兩人直到近中午了才一路拉拉扯扯地走進餐廳。坐在餐桌上享受著周末陽光,啜飲著思念已久的玫瑰花茶的喬冥威和喬冥皇兩兄弟,見兩人那「詭異」的不同,兄弟倆對視一笑,又同時挑眉看著這對愛侶。


    黃小芸在喬冥正伸手又想拉掉她的大衣時,伸手拍打了下他的手,星眸悻悻然地瞪了他一眼,喬冥正則有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大熱天的還穿著密不通風的長大衣,不是更明白昭告世人她的不同嗎?!


    兩人一走進餐廳,就感受到喬冥威和喬冥皇那揶揄,促狹的戲謔眼神。喬冥正一接收到兄弟的捉弄眼神,仍是佇立在那姿態慵懶,黑眸泛著無所謂的星光,嘴角則微揚不在乎的笑著,挑眉不語。


    黃小芸一見到兩人,才知道自己這個月還真有些想他們,大眼間起興奮的光采,手也忘了拉住大衣領,小跑步上前,開心的向兩人打招呼。


    「咦——你們回來啦?」


    喬冥皇不知為何突然流裏流氣地吹了聲口哨,眼眸滿是狡黠的嘲笑,壞壞的對她開口。


    「小芸今天睡晚羅?做了什麽——」


    「哪、哪有!我沒有做壞事!」黃小芸緋紅著臉,小手死命拉緊大衣衣領,高蓋過脖子,用力的搖著頭,眼眸心虛驚恐的睜大,哇哇大喊。


    喬冥正深深歎口氣,朝天翻白眼。


    這不是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昭示全天下嗎?!


    喬冥皇和喬冥威兩人麵麵相覷,促狹的星光更加閃閃發亮,喬冥皇哈哈大笑,仍是一臉狡詐的邪笑道:「我是要問你做了什麽好夢,不是壞事啦!」


    轟!黃小芸臉紅燙豔人,她覺得自己肯定連頭頂都冒出煙氣了。整個人紅得像叉燒肉似的。


    喬冥皇則笑得更大聲、更揶揄了。喬冥威黑眸泛著笑意,對甫坐下來倒茶的喬冥正開口問道:「決定了?」昨晚新聞報得那麽大,全世界都知道了。


    喬冥正接收到他話裏的暗喻,嘴角微揚,眼神堅定不移地回視他「嗯。」


    「恭禧你!」喬冥皇也聽出兩人打的啞謎,欣喜地伸手向坐在旁的大哥手臂上順勢捶了一下。然後一臉為難的看向黃小芸,支支吾吾地喊著:「大……大……哦!」那聲「大嫂」怎麽也喊不出來。活像快斷氣似的!


    「什麽啦?」黃小芸最痛恨這種她搞不清楚的狀況,凶凶地大吼。


    「孩了們,我們回來了!」


    大門口傳來王娣欣喜的呼喊。黃小芸眼一亮就率先跑了出去。三兄弟看了看彼此,聳聳肩一笑也起身迎上前。


    「喬媽媽,喬爸爸!」


    「哎呀,小芸感冒了嗎?怎麽穿這麽多?還留了那麽多汗,臉也這麽紅。來,喬媽媽看看。」王娣憐疼的將手探向她的額頭測體溫。


    「喬媽媽,我……」


    「哈!媽,小芸好的很。隻是今早睡很晚哦!」喬冥皇一臉看好戲的湊熱鬧,輕佻邪笑。


    黃小芸此刻是又氣又急又惱又羞的,眼中噴火地瞪他。


    「睡晚?那怎麽會好?」王娣擔心地揪緊眉。


    喬禹震站在妻子身旁,仔細的眯眼打量起黃小芸的不同之處,突然那威沉的黑眸倏地瞪大,驚喜地瞥向喬冥正,以眼神無聲問他。喬冥正也不躲避的點頭微笑,喬禹震得到答案,高興的嗬嗬笑起。


    「小芸都不舒服了,你怎麽還那麽開心?」唯一腦筋還沒轉過來的王娣,有此生氣的拍打了下丈夫。


    「嗬嗬嗬,來,坐下,好事發生怎能不笑?!對了,幫泠兒他們舉辦宴會的那家飯店辦得不錯,連絡一下。」


    王娣一聽,本來困惑又氣惱的臉,倏地驚呼一聲,興奮的回頭瞅著粉頰酡紅,小手死命扯著衣角的黃小芸。


    喬冥正眼神癡戀、愛憐的走上前,手才一碰她的小手,黃小芸便自然且信任的握住他的,讓他心口一暖,正想開口對她說些什麽,門又開了。


    喬泠仍是那付靜不下來的性子,急得想衝進來,而護在一旁的丹-貝斯堤可擔足了心,硬是摟抱住她,小心護著她慢慢走進屋內。


    「哇——小芸,你怎麽穿成這樣?」喬泠咕嚕轉著的大眸閃著好奇,掙脫了丹的禁錮,衝上前去站在黃小芸眼前,仔仔細細地盯著。


    「泠,你小心一點!」丹心跳倏地一停,臉色刷白的兩三步就站在她身旁,固執地將她摟回身側,責備一聲。


    喬泠朝天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大聲吐氣,拿他的固執沒輒。又不是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丹就這麽像護著小雞的母雞,巴不得將她永速藏在懷裏。


    喬冥正好笑的看著他們。丹笑了開來,眼神驕傲的大聲向眾人公布。


    「再等七個多月,你就要當舅舅了!」


    他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呼圍上來,喬冥正雙眼倏地睜大,率先上前注他臂上一捶,笑言道:「真有你的!」


    大夥兒皆上前恭禧,笑笑打打一番,喬泠則羞紅了臉,接受大家的祝福和喜悅。


    「哇——有小寶寶耶!」黃小芸星眸閃著興奮的光芒,還泛著點點水珠,小手貼上喬泠那仍顯平坦的小腹,口氣虔誠、崇敬的驚呼。


    喬泠腮頰緋紅,甜甜笑著,一抬頭瞧見黃小芸脖子上的紅斑,狡黠一笑,趁黃小芸沒防備時,刷地一聲扯去她的大衣,黃小芸驚呼一聲,來不及阻止,喬泠又將她穿在裏頭的長袖拉起,她雪白手臂上明顯的吮咬吻痕就這麽曝光在眾人眼前。


    「哇——好激烈哦!藍色小藥丸真的那麽猛啊?!」


    黃小芸又羞又急地快哭了。喬冥正心疼的終於伸手出救,黃小芸便順勢躲進他懷裏,燙紅著臉,不敢麵對大夥兒的嘲笑眼光。


    喬冥正開口道:「那藥被我丟了。」


    喬冥正宣告、保護性的姿態雖讓大夥兒嘲笑揶揄,但也贏得大家的讚賞。


    他一臉得意不凡,低沉迷醉的驕傲開口。


    「我們要結婚了。」


    全場一陣靜默,個個瞪大眼,天要下紅雨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喬冥正那狐狸本性的執著和占有呢。


    黃小芸仰起頭,驚喜不亞於他人,紅酡的腮頰,欣喜的雙眸黑白分明,稚氣的臉龐是一陣今喬冥正頭暈目眩的燦陽微笑,她甜甜低語道:


    「我好愛你哦!」


    喬冥正的臉殺時柔情滿布,眼裏隻剩黃小芸那甜美笑容中的托付與信賴,滿足的一聲低吟忍不住自他喉嚨逸出,下一秒,他們的唇便貼上,急切且貪婪的需索著彼此。


    一陣吃吃笑聲和歡呼聲此起彼落,再加上丹對喬泠擔憂的輕責聲,玫瑰山莊沉浸在雙喜臨門的喜悅之中——


    但這喜悅卻在一陣突兀出現,低沉不悅的刻意咳嗽聲中蒙上一層陰影。


    所有人皆一致轉頭看向佇立在玄關處的一對陌生中年夫婦。為首的那男人約有一百七十五公分,虎背熊腰的壯碩塊頭,精明而沉穩的眼神沉著打量著仍緊抱住黃小芸的喬冥正。而他身旁則站著一名溫雅氣質高貴的嬌小美婦。那黑白分明,泛著戲謔的眼眸活脫脫是黃小芸的翻板。讓人誤以為是見到了黃小芸中年時的模樣。


    「爸!」黃小芸脫口尖叫,驚嚇得連珠子都忘了轉動,立即刷白了臉。


    喬冥正感覺到她在他懷中一僵,摟抱她的手更堅決的想藉此保護她。他英挺的麵龐泛起慣有的淡然微笑,毫不躲避的直視黃小芸的父親審視的目光。


    最後進門的黃大耘繞過父母,將手中三袋大包重量的行李袋擱放在腳邊的地上,甩著酸痛的手,這才意識到屋內的怪異氣氛,甩動的手停在半空中,瞪大眼頭皮陣陣發麻。


    「嗬,親家公,有話進來談,別站在玄關。來。」喬禹震扮演起主人的角色,上前有禮的招呼。


    「親、家、公?」黃泓泉咬牙一字一字地沉聲重複,銳利的眼掃向嚇得發抖的黃小芸。


    「嗬嗬嗬——沒事先告知就跑來拜訪,真是不好意思喔。」張貴櫻落落大方地站上前,溫言寒喧。黑眸眨呀眨的對喬冥正和黃小芸打著暗號。


    「哈——沒關係,歡迎歡迎,別這麽客套,合該是我們下去拜訪您的。」王娣也走上前欣喜的招呼。?


    黃泓泉仍是濃眉高挑,黑沉著臉怒瞪著黃小芸。那眼神像是能穿透過黃小芸似的,令她在盛夏的午時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喬冥正護衛的舉動更明顯了,深沉的黑眸閃著堅決和占有,和黃泓泉兩人就這麽以眼神暗中較勁。


    「爸……呃——」黃大耘搔搔頭,牽強一笑,正想出言緩和氣氛。黃泓泉卻像隻剛睡醒的雄獅王,冰破地搖地沉聲曝吼出。


    「小芸!」


    「是、是!」黃小芸快被嚇哭了,頭皮發麻的像個被點到名的小兵,在喬冥正懷中,立正站好,頭聲回應。


    一股憤怒的火焰在喬冥正體內燃起,眼神冰冷地直視黃泓泉。


    「你幹了什麽好事?過來!」黃泓泉震怒咆哮。


    「她沒錯!」喬冥正一跨步,站在黃小芸身前替她擋去黃泓泉的怒氣,挺直昂然的身軀扛了一切責難。


    黃泓泉濃眉高高挑起,威嚴深算的眼眸一直停留在喬冥正平靜的臉龐上,看著他那捍衛的勇敢姿態,而在他背後的黃小芸則急忙抬起小臉,又驚又喜又信賴的崇敬望著他。黃泓泉那深沉的眸中閃過一絲愉悅,但飛快的掩飾住而沒讓人察覺。他盯著他們,沉緩地開口,「你是——」


    「我是喬冥正。希望伯父能將小芸托付給我,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喬冥正坦然、虔敬的懇求。贏得喬泠、喬冥皇、黃大耘和張貴櫻的一陣鼓掌聲。「好啊!」


    黃小芸小臉一亮,眼裏是對他掩藏不住的深深愛戀。喬冥正也是一臉迷醉,癡戀的緊緊瞅著她那燦亮的笑容。


    「咳!」黃泓泉重重一咳。臉色仍絲毫不見和緩,沉著怒容瞪著那鼓掌的四人,四人停下了歡呼聲,他又是那副深沉打量的莫測眼神緊盯著喬冥正那傲然的表情。


    「我可還沒答應呢。」


    「爸!我求你,我愛他!而且,我已經勾引過他了。我必須對他負責的!」黃小芸一個跨步上前,很勇敢的大。o


    「芸——」喬冥正手一拉示意她噤聲。


    老天!她父親已經夠憤怒了,好不容易他的話讓她父親對他稍有好感了一些,她竟這麽大聲吼出他們的親密關係。要要迷糊也不是這個時候啊,她以為情況不夠棘手嗎?這個小笨蛋!要講負責的話,也合該是他!


    「嗚呼——」張貴櫻一臉泛著興奮的光芒,怪聲瞅著喬冥正微笑。黃大耘則瞪大眼,下巴快掉了地的一臉驚恐怪異的瞪著他們。


    黃泓泉則怒火加溫直逼沸騰燃點,老臉氣血充腦,如平地一聲響雷,狂怒咆哮。


    「黃小芸,過來!」


    黃小芸嚇得眼淚一噴,嗚的一聲跳到喬冥正身後,像隻被嚇壞的小貓,抖著身,任黃泓泉怎麽拉也不出來。


    喬冥正伸手一擋,擋去黃泓泉的震怒拉扯,腳步一轉雙臂如大鵬展翅將黃小芸圈護在懷中,體內的怒火不下於黃泓泉的。


    「如果你不是她父親,我肯定出手賞你兩拳。」這聲冰冷的低吼,震得黃泓泉呆愣在旁。


    喬冥正摟抱著低泣的黃小芸,將她帶到玄關。


    黃泓泉看著他們的背影,深沉的眸中閃過對喬冥正的賞識,以及對女兒的驕傲。


    「乖,別哭,芸,別哭。我一定會得到你父親的認同的。別哭嗯?丫頭,信任我,嗯?」喬冥正低傾著身子,心疼的低語哄撫,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


    「好。」黃小芸淚光星閃的雙眸信任地瞅著他,可憐兮兮又小聲的應著。


    「再跟我說一次愛我,小寶貝。」


    一接觸到他深情如海的黑眸,黃小芸終於止住了哭泣,開心的笑了。「我當然愛你,我最愛你了。你知道的!」


    喬冥正柔情的笑了。在她唇上捕捉這一刻,但念及黃泓泉的瞪視,僅淺淺一啄,滿足的歎息。「我知道。現在,你照我的話做,過去你父親身邊——乖,別怕,信任我,好嗎?我會爭取到他的認同的。乖,好嗎?」


    黃小芸乖乖點頭。喬冥正在她耳畔輕柔低語,手緊緊一握,捏住她的小手,便放開,輕推她向前「過去。」


    黃泓泉看著女兒低垂著頭,緩緩朝他走來,也看見喬冥正深沉眸裏的不舍和愛戀。


    「爸……」


    黃泓泉緊瞅著黃小芸的臉,大手一抓,便拉住她的臂。回頭朝坐在沙發上舒服喝茶的張貴櫻和黃大耘大吼一聲:「走!回台中。」


    「爸!」黃小芸驚恐叫喊。


    喬冥正沉著青筋浮跳的臉,雙拳緊握,呼吸困難地瞪著黃泓泉,他感到胸腔內的空氣倏地被抽光。


    黃泓泉扯著抗議扭動的黃小芸朝大門走,黃小芸在經過喬冥正身旁時,淚眼迷蒙的哭喊:「冥正——」他沒阻止。


    張貴櫻經過他時,拍拍他的手臂,星眸泛著讚賞的笑意,也跟著走人。


    「啊——才剛來,又要走啦?」黃大耘端著喬冥皇倒給他,還來不及喝的玫瑰花茶,哇哇大喊。


    見老爸押著眼淚狂飆的小妹走出去,老媽也笑笑跟上前。他可惜的看了手中的茶一眼,哀憐的搖頭兼歎氣,放下杯子。認命的又做起苦工,扛起行李袋。


    在喬冥正眼前安慰道:「喬大哥,你別放棄,我老爸那山東硬漢的個性一拗起來就是這樣。我和老媽都會幫你的!」


    喬冥正哪聽的進半個字,雙手緊握成拳,冷沉著臉,黑眸寒冽凍人的緊追著黃小芸那扭動的背影,血液在血管裏激烈奔騰。


    黃大耘拍拍他的肩,搖搖頭歎氣,扛著三大袋的行李也走出了他的視線。


    「大哥……」喬泠擔憂的走上前低喚,屋內的人也都悲歎的靜默。


    喬冥正隻是望著那漸漸變小的身軀,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整個人冷冽難近的孤立著。


    突然,他腳跟一轉,沉冷著臉,不發一語的衝上二樓,將家人的呼喚全拋在腦後地狂奔。


    喬泠擔憂的眼眶蓄水,丹一見便連忙上前將她抱入懷裏,低喃哄語。


    他們全都沒想到,黃小芸的父親這般不讚同喬冥正和她的感情,更沒預料到他這般絕情的硬生生拆散他們倆。


    碰碰碰——


    喬冥正突然又像一陣旋風衝下樓,套上一件薄外套,手抓著一個小背包出現。


    「冥正?」丹出手攔住了他。身旁的喬泠則淚眼盯視。


    「我要去搶新娘。」


    喬冥正堅決地宣告。又引來一陣歡呼聲響起,大夥兒就這麽連行李都還未打開,跟著他身後衝出門,就這樣五輛名貴的轎車和跑車,浩浩蕩蕩從玫瑰山莊奔馳而出。


    ^&^


    台中精漢武道場中——


    一身柔道服表情威沉的黃泓泉跪坐在道場中央,右側坐著妻子張貴櫻,左側則是亦為一身柔道服的黃大耘,再接下去各兩側皆跪坐著看著黃小芸兄妹倆長大的師兄們,之後則跪坐著近三十位的同門師兄弟。個個氣勢磅礴,沉穩如山。再加上黃泓泉身後那占去三分之二麵牆的忍字,氣勢更是令人不敢小覷。


    黃泓泉對麵則跪坐著亦是一身柔道服的喬冥正和黃小芸,在他們兩側各是喬冥威、喬冥皇和丹-貝斯堤。身後則是喬禹震、王娣和有二個月身孕的喬泠,充當陪襯。


    黃泓泉威沉的眼,不泄露出心底半分讚賞的目光,打量著以喬冥正為首的四位氣勢不凡的男性。年長睿智的雙眸自是看得出這四人個個是人中之龍,出類拔萃。二個小時的跪坐身形竟絲毫不動,仍舊直挺沉穩。


    反觀在喬冥正左側的黃小芸,在跪坐十分鍾後便腳麻得齜牙咧嘴、頻做鬼臉的。二十分鍾過後,已經開始翻白眼,小嘴微張搖頭晃腦地打起盹來。


    讓黃泓泉這個身為父親又訓練出不少金牌國手的頂級教練,看的是捶心兼氣惱又搖頭的。唉……不是虎父無犬子的嗎?他怎麽就生了這麽一隻小懶貓?


    昨天傍晚他們一家四口坐台鐵又坐計程車回到家,怎知喬冥正他們七人五輛車早已等在門口。


    黃小芸一見著喬冥正就迫不及待的衝上前死抱著人家。喬冥正則一副占有意味的圈抱著她,沉著臉,冰冷地告訴他。


    「這是最後,也是唯一一次我讓芸離開我!」


    吼的他是龍心大悅,但礙於情緒問題,他仍不動聲色地冷淡以對。


    今早,他便是要測試喬冥正對他家這迷糊丫頭的心。


    咚!


    黃小芸在第十二次的瞌睡點頭中,終於咚地倒在喬冥正的腿上,閉上眼,淺淺打起呼,做起春秋大夢來了。


    黃泓泉見此怒眼一瞪,黃大耘則受不了地翻白眼,還有人已經耐不住的吃吃偷笑出聲。


    喬冥正則是一臉柔情癡戀的淡笑,替她找個更舒適的睡姿,大手愛憐地揉撫她細柔的發和粉頰。


    「咳!冥正,柔道的規則,你這樣了解了吧?」黃泓泉終於結束了他長達半個小時的演講和訓誡,出言問他。


    「哎喲,說到人都睡著了啦!還能不懂嗎?」張貴櫻白眼朝天,沒好氣的放馬後炮。


    哼!這老頭早在第一眼就認定喬冥正這準女婿了。這麽拗執的作梗,還不就是氣丫頭沒先讓他知道喬冥正這號人物。


    女兒要嫁人了,老爹卻全然沒參與,他會不氣嗎?


    黃泓泉牛眼一瞪,張貴櫻卻也不怕他的回瞪。


    「我懂了。可以開始了。」喬冥正沉穩的開口。


    在得到黃泓泉的首肯時,他輕柔地將黃小芸抱起,忍著腿部發麻的刺痛,將黃小芸抱到喬泠身旁的榻榻米上,替她蓋上薄外套,愛憐的撫著她熟睡的嫩頰,低頭在她額頭烙下一吻,這才挺身麵對黃泓泉的測試。抬手阻止了喬冥威等人的幫助。這是他自己的仗。


    就這樣,黃小芸睡過了喬冥正為了他們的將來,而單打獨鬥她那個個是金牌得主健將的十二位師兄,及黃大耘的對決。


    喬冥正沉穩應戰,精湛熟練的柔道招式深深嬴得黃泓泉等人的讚賞。這場比賽,成了英雄對英雄的單純比劃。


    一個小時過後——


    喬冥正苦戰的連贏了十二位金牌得主,氣息淺虛的甩動有些刺麻的手腳,一抬手拭去滴落在眼角的汗珠,黑沉的眼眸因激戰而燃起更猛烈的鬥誌。沉著的麵對黃大耘的挑戰,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地肅沉著臉。


    黃大耘瞄了一眼父親,苦著臉的以眼神向喬冥正致歉。這根本是場勝之不武的對決!喬冥正一人單打獨鬥到現在,體力恐怕也弱了不少。這時才派他上場,而老爸那不準他放水的警告眼神,又讓他不敢輕心,著實是令他左右為難的。老爸明明很賞識也認定喬大哥這準女婿了呀?!


    喬冥正挑高一道眉,淺淺微笑出他的不在乎和狂妄的傲氣,用眼神要黃大耘別在意。


    喊聲一起,對決的兩人同時沉穩著臉,專注地迎戰。


    黃大耘雖是年紀最輕,但卻是最強悍的高手,喬冥正在黃大耘一記側踢腳踝,心驚的眼看就要輸了這場比賽時,耳畔響起一聲熟悉而精解的提示。他信賴地照做。


    「右抓領,左握腕,左腳穩住,右踢、彎腰翻身!」


    砰短短的五秒鍾。


    黃大耘睜大眼,大口的吐著氣;喬冥正亦是氣息不穩的瞪視著他。突然他頭一轉,望向黃小芸的方向,隻見黃小芸仍側躺在那熟睡著,他眉頭緊皺,一臉的困惑不解。


    一陣歡呼聲壓倒他們——


    黃大耘咧嘴大笑,坐起身,捶打喬冥正的胸膛。「除了芸,你是第二個將我摔過肩的人!」


    喬冥正眼瞥向黃泓泉,見對方咧嘴笑著點頭,他知道他得到了認同。大夥此起彼落的祝福聲漸漸遠去,偌大的武道場隻剩氣息不穩的喬冥正和淺呼熟睡的黃小芸。


    喬冥正走上前,深呼吸穩下紊亂的氣息,坐在她身旁,傾下身湊在她耳畔,笑意濃濃地低語,「別裝了,起來吧。」是芸幫他的。


    黃小芸吐吐小舌頭,燦笑地睜開眼。「我愛你。」


    「我也愛你。」喬冥正柔情低笑,迷醉低語。吻上了他眷戀的唇,再也不放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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