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一季就照這企畫進行。還有其它問題嗎?」


    丹?貝斯緹將手中的公文快速地翻閱檢查一遍,然後在文件末端簽下名字,蓋上公文夾後,遞交給坐在他辦公桌前的顆伴兼好友雷依跟西歐,並且同時詢問他們意見。


    「我這邊沒問題。」雷依邊翻看公文邊響應丹的詢問,然後將公文交給一旁的西歐。]


    「嗯。」丹讚賞地開口,看了眼正在翻閱公文的西歐。「西歐,你呢?」


    俊美如神的西歐揚起一抹燦爛微笑,他雙手一攤開,語氣自傲地說


    「sure!當然沒問題,我這邊全力配合。」


    「很好。」丹堅毅的嘴角同樣勾起一抹微笑。


    他知道不論他在工作上有多嚴苛的要求,雷依跟西歐就算絞盡腦汁,也會將任務處理地盡善盡美,達成他的要求,甚至常常會超越他所期望的成果。這也是為何他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處理如此龐大的產業的原因。


    十幾年來,他們三個人各展所長,一同打下了現今貝斯緹家族旗下所有的企業王國,甚至還締造了新的企業王國——以「j&d」為名的連鎖百貨公司,以及五星級飯店及度假村休閑王國。


    多年來,三人之間的深厚感情與忠心信任,早已超越親兄弟,尤其西歐也因為結識了雷依的關係,與雷依的妹妹娜娜相戀,進而結為親家。


    而丹也從未以領袖的地位來製衡他們,反而放權讓他們能盡情的發揮所長,並得到他們應得的產業與報酬。


    討論完公事,西歐便回複愛嬉鬧的個性,他合上手中的公文夾,整個人往椅背後靠躺,精明的灰眸閃著揶揄的光亮,緊盯視著丹。


    丹察覺到西歐怪異的注視,抬起頭正視他眼中的詼諧目光,他挑高眉毛,雙手合十,好笑地問他︰


    「西歐,你什麽時候轉性了?都已經跟娜娜結婚八年了,現在才發現你愛上我了嗎?」


    話一出口,西歐的臉上依舊是那抹善良無害的金童笑容,倒是一旁的雷依倏地皺著眉頭,瞪著西歐的笑臉。


    西歐感受到左邊射來一道懷疑跟審視的目光,他一偏過頭,臉上的無害笑容瞬間僵冷。


    他沒氣質的大大倒抽一口氣,放下交迭的雙腿,整個人往前一傾,伸直手氣惱地指著丹,對著一臉冷沉的雷依哇哇大叫︰


    「雷依,不會吧?你相信他說的鬼話?」


    雷依皺著眉頭,一手撫著剛毅的下顎,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西歐,然後認真地開口︰


    「說真的,我從認識你的第一天,就懷疑你是男女不拘、來者不拒的家夥。你跟娜娜……」


    「嘿,老兄!」西歐抗議的大吼大叫,「我跟娜娜好得很!我們每天可是熱情如火的!今天早上出門前還——」,


    「夠了!在我麵前講話節製一點!沒有一個做哥哥的可以忍受他妹妹的另一半,成天在他耳邊報告她的私密生活的!」雷依受不了地緊皺著眉頭。


    西歐這家夥常常沒神經的忘記,他除了是他的好友,同時也是他大舅子的事實,動不動就跟他討論他的夫妻生活,讓他又頭痛又尷尬。


    「有什麽關係?我們三兄弟之間有啥不能說的?」西歐還是堅持,所有事情都該跟好友分享。而且他真的跟他愛妻每天都如膠似漆呀!


    丹看著兩個好友,覺得好笑。


    聽見丹低聲輕笑,西歐氣憤地回頭瞪他,「還笑!要不是你說那什麽鬼話,我也不會被雷依懷疑我的男子氣概!」


    「誰叫你剛剛看我的眼神那麽認真,還對我暖昧微笑,一副在酒吧釣一夜情的饑渴模樣。」丹拿著金筆在太陽穴旁輕輕敲打,一臉沉思認真的看著他,語氣卻極為揶揄的咧嘴說著。


    「喂,你——」西歐氣惱地張嘴大叫,餘光卻瞥見雷依的思索表情,他立刻偏過頭大叫澄清——


    「雷依,我沒有去酒吧釣一夜情!不管男的女的都沒有!至少在我認識娜娜之後就沒有過,ok?」


    雷依聽了隻是挑挑眉,一副有待查證的表情。


    西歐灰眸冒火、惡狠狠地瞪著一臉得意的丹,他隨手抓起丹桌上的一張便條紙,兩手泄憤似地揉成小紙團,甩手就將那紙團朝一臉嘲笑的丹丟去。


    「笑屁啦!」


    丹快速的閃過西歐丟過來的紙團,挑眉笑看他幼稚的舉動。雷依則一副覺得他們很無聊的表情。


    西歐坐回座位,雙手輕搭在椅把上,十指在胸前相互輕點貼合,他灰眸裏滿是戲謔的盯著丹瞧。


    「說真的,我看你今天一臉眉飛色舞、神情氣爽、滿麵春風,一掃過去五個月欲求不滿的苦瓜模樣,嘿嘿嘿——肯定是這個周末跟喬泠過得極為恩愛甜蜜吧?」


    丹抬起眉頭,想起過去兩天跟喬泠的濃烈柔情,忍不住地笑了,此刻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內心的喜悅。


    雷依跟西歐看見丹完全沒隱藏的好心情,兩人相視一望,會意一笑。


    「瞧你,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一樣,得意的咧!」西歐咧嘴嘲笑丹。


    「當然!你們不也是這走過來的?」丹玩弄著手中的金筆,將筆在指尖上回來旋轉,臉上的表情得意又驕傲。「我忍了快五個月,好不容易終於完全解禁,我怎麽可能不得意,不滿麵春風呢!?


    「是、是、是,還真是辛苦你了。」西歐譏諷的一笑。「嘖!騙我們沒當過爸爸呀?哪有這麽難熬?還把小孩丟給葳琪照顧,自己夫妻倆跑去甜甜蜜蜜約會,害雷依跟葳琪這周末當苦命保母。」


    「哈!這話如果是雷依講,我還買帳,但從你嘴裏吐出來,就有待商榷了。」丹不客氣的直言嘲諷他。


    「丹他們小孩才剛六個月,需要透透氣,轉換一下心情,這大家都可以理解跟諒解。不過,你兒子達倫都已經兩歲了,平常上班時間都是葳琪在帶達倫的,周末放假時你還三不五時把兒子往我家丟,拉著娜娜去過兩人世界,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西歐大聲抽氣,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雷依,用一副曉以大義的口吻替自己辯解。


    「哇塞,你講這樣?我是想說達倫跟雷凱是表兄弟,兩個又都是獨生子,所以我才費盡心思讓他們常常相處,好培養感情嘛!」


    「哼,最好是這樣。」雷依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冷哼一聲。


    這兩個家夥老是把他家當成小型的育幼中心,常常把小孩往他老婆那放,葳琪竟也樂得當起全職保母。唉……他反而才是最哀怨的那一個。


    「哈哈——我看他根本是費盡心思把老婆拐回來上班,好讓他可以多獨占老婆的注意力。」丹心知肚明的說著。西歐愛黏老婆的事廣為人知。


    娜娜本來是雷依的秘書,一直到懷孕害喜太嚴重時,才留職停薪在家好好待產。


    本來娜娜是很享受當個家庭主婦,天天陪兒子,還有跟葳琪喬泠兩個女人湊熱鬧。隻是西歐覺得被老婆嚴重忽略,所以忍到兒子滿一歲,就把老婆拐來當他的專屬秘書,樂得可以天天跟老婆黏在一起。


    「哈哈哈,很好笑。」西歐假意的冷笑三聲,他挑眉嘲諷的開口︰「你可以笑的時間也隻有現在了。告訴你,不出三個月,你也會想把老婆綁在身邊獨占的。等著看吧!」


    西歐說著,突然有些氣惱無奈的接續道︰「說真的,我還真搞不懂一件事情。小孩對女人來說,似乎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她們可以前一秒哭著說生小孩多痛,下一秒就又跟你吵著說要生第二個。


    而且小孩二十四小時對她們來說都是驚奇、新鮮感十足的,然後就這樣毫無愧疚感的冷落我們這些做老公的!


    講起來還真氣人,也不想想我們是提供重要合成物質的關鍵人物,一達到目的,就忘了我們的功勞!」


    丹挑眉微笑不語。其實他現在就已經有切身之痛了。


    「呼——還好這件事我跟葳琪早有共識,我們對孩子很隨緣,不強求。而且有了雷凱,我們已經很滿足了。」雷依想想覺得很慶幸自己的好運。


    他看西歐一臉苦樣,輕笑出聲,「怎樣,難不成娜娜在跟你吵著要生第二個?」


    「對呀!我好不容易熬過兩年耶!她竟然要我重來一次?」西歐抓狂地大吼大叫,然後他怒火指向丹。


    「這都要怪丹!幹嘛生了一對這麽可愛的龍鳳胎?害我現在每天都被娜娜炮轟吵著也要生一對。她還說就算不是雙胞胎,也一定要生個女兒來疼。所以我現在很擔心,如果丹跟喬泠以後再生出雙胞胎、三胞胎的,那我不是永遠都沒完沒了?」


    丹卻在此時丟出一句令人驚愕萬分的決定。


    「我不打算再讓泠生小孩了,過幾天我打算去做結紮手術。」


    雷依跟西歐同時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們耳朵所聽見的事實,兩人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等一下!這——」西歐先打破了空氣中的凝結,然後他皺著眉頭不解地問著︰


    「丹,避孕的方式有很多種,不需要選擇這麽激烈的手段吧?」


    「這是最萬無一失的方法。」丹堅持地認定他的想法。


    「這件事你跟喬泠商量過了嗎?」雷依冷靜地問著。


    「沒。不過,我並不打算讓她知道。」


    丹?貝斯緹獨自一人待在現代化擺設、偌大的辦公室裏。


    他佇立在辦公桌後方的景觀窗前,傲視他腳下的一切城河。


    大樓位置極高,棉花糖般的雲朵幾乎觸手可及,天氣好時,從這裏還可以清楚眺望隔離的紐澤西。


    他一直反複回想著剛剛雷依離去前所說的一番話——


    「丹,聽我的勸,結紮是件大事情,你最好跟泠那丫頭商量一下。你現在已經不是孤軍奮戰的時候,她是你最重要也最親密的夥伴,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麽,你都應該讓夥伴清楚知道,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悶著頭往前衝的,他能體會雷依說這番話的心情,但他也清楚知道,葳琪跟喬泠是截然不同的人。


    葳琪的成長背景讓她變成明理世故的成熟女人,喬泠卻不同,她是個被人棒在手心、幸福寵愛一生的小女人。


    他不希望她改變,他隻想嗬護寵愛她一生,外麵的風雨一滴都不準進入他為她建築、所守護的世界。


    他搜集了不少關於結紮的數據,所有的報告都顯示,男人結紮之後,絲毫不會影響到夫妻之間的婚姻幸福。


    他相信他的決定是對的,也相信這是對喬泠最好的決定,就像當年他跟喬禹震還有喬冥正所做的承諾賭注一樣,最後的勝利都倒向他。


    望著窗外晴朗的藍天,思緒飄回了多年之前,那令他揪心的一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玫瑰山莊的天空烏雲密布,眼看鬥大的雨滴即將傾盆落下。偌大的英式風格書房內,一片緊繃的氣氛凝聚在三個男人之間。


    年及五旬的喬禹震,目光如炬地注視著眼前身形較他健碩的丹?貝斯緹。


    即使麵對眼前類似審判的場麵,丹仍一臉默然,讓人無法猜透心緒的佇立在那裏,不閃也不避的直視著喬禹震的目光。


    喬禹震在心中對丹?貝斯緹的欣賞多加了一分。貝斯緹家族將這名繼承人教養得非常好。在商場上,沒有幾個人能在他的目光凝視下,仍如此的冷靜。


    喬禹震自三個優秀的兒子成年後,便鮮少過問許多事。一切的事情,他都放心交由大兒子喬冥正處理。但當問題關係到喬家唯一的寶貝喬泠時,他便不能不出麵管事。


    喬冥正同樣一派靜默的靠立在落地窗前,冷肅的注視著窗外。烏雲愈聚愈密,看來一場暴風雨是免不了的了。


    一片寂靜中,喬禹震再度開口︰「丹,喬伯伯隻想知道,你和泠兒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傳聞出現?下午,校長泊玲修女的那通電話中的指控,讓我非常不能接受。你該知道,那樣的傳聞對你和泠兒都會有很大的殺傷力。」


    丹當然清楚喬禹震口中的傳聞指的是什麽,他心底也很明白是哪位「有心人士」捏造出他和喬泠之間有著不倫師生戀,甚至還指稱他住在玫瑰山莊,與喬泠有著超乎師生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丹明白這一切都起源於他拒絕了喬泠的曆史老師——林安納,原以為不接觸、不招惹就可以平息,但他忽略了女人得不到時的嫉妒心,和隨之而來的報複。


    以往他可以對這種幼稚的舉動置之不理,反正傷不了他。可是當對象是喬泠時,他就無法漠視了。


    「若不是學校下星期就要舉行期末考,聖女的校長又是我同窗好友,先行告知要我出麵解決,萬一事情鬧大,隻怕你和喬泠都無法在聖女待下去了。」喬禹震神情嚴肅地說道。


    「喬伯伯,我和喬泠之間的情形,你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有沒有踰矩,你們也很明白。我不可能讓喬泠受到這種不名譽的傷害的,在學校我也一直謹守著……」激動中,丹差點就說出自己的心意,但一想到喬禹震跟冥正的想法,他又收住了話。


    一思及即將到來的分離時刻,所有的心緒他都隻能打住。他不能自私的要求喬泠放下這裏的一切,隨他回美國。尤其她是這麽年輕……


    「我想,下星期我回美國後,這一切都會平息的。下學期,喬泠仍可以好好的在聖女安人念書。」


    「真能這樣嗎?」一直靜默在一旁的喬冥正突然開口。


    丹直視著喬冥正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黑眸,胸口的空氣一下子像被抽光似的。他壓下心中的痛楚,困難而有些不確定的回答︰「當然。


    喬冥正踱步至丹的麵前,一路上目光緊鎖住丹的藍眸。雖然他沒有經曆過那種扣人心弦的愛戀,也能輕易判讀出那對眸子中隱藏著什麽。


    「你打算怎麽做?她還那麽年輕,什麽都沒經曆過,可是隻要你一句話,她就會受影響,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喬冥正直瞅著那對因他的話而變得更藍的眼眸,直截了當的說出心中的隱憂。


    丹心驚不已的盯視著喬冥正,自嘲的苦笑,「天啊!我表現得有這麽明顯嗎?」


    他原以為自己將心中的感情隱藏得很好,因為冥正的擔憂正是他無法放任自己的理由,沒想到仍躲不過喬禹震和喬冥正的眼睛。


    他能體會他們父子想保護喬泠的那顆心,如果他想要爭取到喬泠,那麽就必須先取得他們的信賴與祝福。


    「我不會如此對待她和你們的。」丹正色地麵對他們,懇切地道。


    他知道自己必須給喬泠一個公平的機會,但這得等到喬泠成年後。他心知回美國後,距離也許會讓他失去她的心,但他仍必須這麽做。


    他黯然地道︰「如果……如果終究不是我的,那麽……」


    他急切的需要大量空氣來撫平他心中的窒悶,閉了閉酸澀的眼,他再度開口︰「喬泠永遠是我的小妹妹。」


    在喬禹震和喬冥正動容於丹對喬泠無私的心時,一聲譏誚的諷刺自門口傳來——


    「老爸,你還真有魅力,竟有個比大哥還年長的兒子來認父!」


    書房內的三個人同時瞠目看著喬泠的出現。


    丹更是刷白了臉地看著她。喬泠那句譏諷雖是說給喬禹震聽,但她自始至終都以受傷和憤恨的眼神盯著他。丹受不了她眼中的指控,他伸出手往前走了一步,但是身旁的人動作比他更快。


    「喬泠,快道歉!」喬冥正第一次對她動怒。


    喬泠兩手緊握成拳,緊咬住下唇,委屈而倔強的瞪視著怒容滿麵的喬冥正,又對丹投射出受傷、憤懣的目光,不發一言地轉身跑走。


    「喬泠!」


    喬冥正的怒吼和丹心痛的呼喚回蕩在書房內。


    喬禹震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如果再過幾年,丹和泠兒真有緣分,他會放心將女兒交到他手中。


    喬禹震走上前,右手重重搭上丹的肩。


    「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請你體諒我保護女兒的心。更何況,你一定得回去擔起你的責任,而喬泠也有權先去追尋屬於她的生活。這是一場賭注,但我保證未來的日子,我不會以父權去左右那孩子的決定。」


    喬冥正回過身,神色肅然的說︰「我說過,誰都不能傷害喬泠。丹,我要你發誓,在喬泠還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之前,你不能再踏入台灣一步。而且,為了不讓你影響到她,我們不會給你任何關於她的訊息。」


    「冥正?」喬禹正詫異的看著如此決絕的兒子。這樣不就等於宣判丹?貝斯緹注定要失去喬泠嗎?


    丹心神狂亂的注視著喬冥正一臉堅定的神色,紛亂的情緒在心中糾結打轉。


    兩個男人以眼神透露著彼此的堅持。半晌,丹痛苦地許下承諾。


    「我發誓!」


    他明白喬冥正要的是他一個承諾。他必須回美國繼承家業,建立出自己的王國,用自己的力量去爭取到喬泠的心。


    多年後的今天,他佇立在他一手為喬泠所打下的世界王國之上,傲視天下。


    他終究成功地靠自己的力量贏得喬泠的心,並與她結為美眷。但當年那分離與失去的痛苦,即使在經過多年歲月的洗練之後,想起來依舊揪心。


    也因為如此,他無法忍受喬泠有任何一點點閃失,他沒有賭注再失去喬泠一次的勇氣,那樣心碎的痛楚他一直記得。


    他親眼看著喬泠在生產時所受的痛苦,他不會也不願意再讓她經曆一次的。


    貝斯緹公爵佇立在窗前,堅定地相信他所作的一切決定,都是對喬泠最好的安排。


    因為這世上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傷害喬泠。


    丹桌上的私人專線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思緒。電話鈴聲第一聲還沒響完,丹便轉過身快速拿起話筒,好像預先就知道是誰打進來的。


    話筒才剛貼近耳朵,他還沒開口,喬泠那獨有的嬌柔清亮的嗓音便自話筒那端傳來。


    「喂,老公,你會開完了嗎?」


    她的聲音永遠都像帶著燦爛笑容似的感染身旁的人,讓人忍不住跟著微笑。


    「嗯,開完了。」他的聲音跟著柔情起來。


    丹將皮椅轉個圈,麵對窗外藍天景致坐下,耳裏聽著他最鍾愛的嬌柔嗓音。隻要聽見她聲音裏的快樂,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那我跟你說哦!我現在在葳琪的咖啡店這邊,你下班之後就到這裏來找我好不好?」


    丹挑眉微笑,敢情大家真的如雷依說的一樣,自動把葳琪那裏當成小型的育幼中心?


    「好。你又帶孩子們去葳琪那裏打擾了?她那是要做生意的地方——」


    「哼哼哼,講那什麽話?我帶孩子們來玩,是怕她一個人帶兩個小孩太孤單,所以來陪她的耶!而且艾咪也有跟我來,有現成的保母幫她照顧,她樂得很。再說,凱凱跟倫倫也很喜歡當大哥哥呀!你不知道他們兩個小鬼有多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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