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苦不堪言,連忙修改破嶽劍宗的賠率,原本一直墊底的破嶽劍宗,竟然直線上升,直逼太初劍宗。


    -


    太初劍宗掌門程夕白一開始也沒有將破嶽劍宗當回事,可看了那一場擂台賽後,頓時意識到,他們或許就是阻礙自己再次奪魁的最大勁敵。


    他招來孟少淵,問道:“你不是去過沈家嗎?晏緋傷愈的事情,你怎麽沒有同我說過?”


    孟少淵神情恍惚,沒有聽到他的話。


    自從那天擂台賽之後,他突然感覺到一隻子蠱傳來危險信號,便立即操控它自爆,接下來幾天,他變得謹慎許多,一直在查到底是哪隻子蠱出了問題。


    雖然至今還沒有查到問題,但他心裏總是很不安。


    就在這時,他聽見程夕白略帶不悅的聲音“少淵!”


    他連忙回過神:“世伯怎麽了?”


    程夕白皺眉問道:“你這幾天到底怎麽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孟少淵勉強笑道:“世伯多慮了,我沒事。”


    程夕白語氣重了些:“少淵,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光大滄玄劍宗,但也不用太過憂心了。”


    孟少淵含糊道:“多謝世伯,我明白。”


    程夕白見他狀態好一些,才接著問道:“你知道晏緋的傷到底是怎麽好的?那個沈姓醫修是怎麽回事?”


    “我隱約知道一些。”孟少淵道,“似乎是沈醉安的侄女。”


    程夕白:“沈家?”


    “據我所知,他們沈家可從未出過什麽醫修,他這侄女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孟少淵搖搖頭,沈醉安保密工作做得好,他所查到的線索也很有限。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我當時上門的時候,似乎見過世伯您的愛徒。”


    程夕白愣了:“傅生寒?”


    孟少淵點點頭:“沒錯。”


    程夕白的臉色沉下來:“好了,我知道了。”


    孟少淵走後,他立即讓人將傅生寒叫來。


    傅生寒進了房間,恭敬地朝程夕白行禮:“師父。”


    程夕白直接喝道:“你可知錯!”


    傅生寒頓了頓,才道:“弟子不知。”


    程夕白冷笑道:“最近總不見你人影,你既不來擂台賽,還有人看見你同沈醉安他們往來,你還說你不知?”


    傅生寒麵色不改:“弟子一直專心備戰宗門大比,磨練劍意,不敢有絲毫懈怠,也未曾與其他人有什麽往來,許是哪位師弟看錯了。”


    程夕白皺眉看著他:“果真?”


    “是。”


    程夕白冷笑:“可滄玄劍宗孟掌門說,曾見你在沈家出現過,還與沈家人關係親密,你怎麽不同為師說?”


    傅生寒淡淡道:“弟子當初與葉歸垣意外流落城塋,救了幾個人,當時也不知他們的身份,後來我受了傷,就暫時去了沈家休養。因不是什麽大事,所以便沒有告訴師父。”


    程夕白又問了幾個問題,傅生寒都坦然回答了,沒有半分破綻。


    程夕白知道,這個弟子向來坦誠,從不對他這個師父隱瞞,況且這些行為倒也符合他的性子,也許真的隻是一場誤會。


    他的表情慢慢放鬆下來,說道:“行了,那你回去吧,明日就是我們太初劍宗的擂台賽了,你要好好表現,讓他們看看,誰才是劍宗魁首。”


    傅生寒垂下頭:“謹遵師父之命。”


    第41章


    沈瑤舟做了兩天手術,覺得效率有點太低,便將顯影液的用法稍微改了改,以靈力導入對方的靈脈之內,待到靈力運行一周天後,就能顯出蠱蟲的影像,這樣就能加快不少進度。


    但效率還是太低了,係統的任務期限隻有六天,也就是說,沈瑤舟最好在第一輪比賽結束之前,就給所有感染了子蠱的患者做完手術。


    如果人數少,這樣一個個找還行,可據沈醉安說,中了子蠱的人,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他查到,在宗門大比開始之前,孟少淵特意去許多門派拜會過,還送了見麵禮給參加大比的修士。


    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那些見麵禮裏麵很有可能就有子蠱。


    孟少淵簡直喪心病狂,這是要將整個雲澤州年輕一輩的精英弟子一網打盡啊!


    而且照心蠱種蠱的時間越長,宿主就越容易被操縱,後期甚至可能會變成母蠱的傀儡,就像滄玄劍宗那個金丹期的修士一樣。


    所以時間越長,對他們來說就越不利。


    經過商量之後,眾人一致決定改變計劃。


    第一輪比賽的第四天,因為太初劍宗要上擂台的緣故,這一天也是第一輪中最引人注目的,幾乎所有門派都來了現場。


    不僅如此,各家掌門所在的高台上也很熱鬧。


    從宗門大比開始後,就從來沒上來過的晏緋這次竟然來了,不僅來了,排場還不小。


    渚山劍宗的掌門是個外表看起來斯文儒雅的青年,他笑著迎上去:“晏尊者,還未恭喜昨日破嶽劍宗完勝,難得讓晏尊者上來與我們同樂。”


    “楚掌門過譽了。”晏緋輕笑,“我上來,不過是叫人知道,我破嶽劍宗還有人,這五大劍宗之一的位置不會輕易讓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上一屆太初劍宗逼破嶽劍宗改名的事情,她這話分明就是說給程夕白聽的。


    幾乎是她話剛落音,所有人的目光便同時看向了程夕白,連一心修煉萬事不理的百煉劍宗掌門也難得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程夕白臉色微沉,到底還是沉得住氣:“丫頭,這話你師父同我說還差不多,你,還不夠格。”


    晏緋挑起眉:“開個玩笑罷了,程掌門未免也太當真了。”


    這番話讓程夕白的拳頭直接打在了棉花上。


    楚掌門見狀,連忙打圓場。


    程夕白冷哼一聲,不跟一個小輩計較。


    晏緋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她的位置恰好就在孟少淵的旁邊。


    孟少淵早已沒了當初求晏緋回去時,那深情的樣子,甚至還有些心神不寧。


    沈瑤舟和沈醉安易容站在晏緋身後,兩人對視一眼。


    此時,鍾聲響起,所有參賽者進入擂台。


    而就是同時,晏緋突然拔劍,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朝孟少淵的丹田刺去,孟少淵反應不及,還好身上的防禦法器生效,擋掉了晏緋這一擊,但防禦法器卻也因此碎掉。


    孟少淵連忙往後逃,他身邊的兩名修士也連忙過來幫他,卻被早有準備的龐師兄給攔住了,隨後晏緋的劍又襲了過來。


    程夕白驚怒交加:“這是做什麽?!”


    他想要試圖上前幫助孟少淵,卻被一直笑眯眯的楚掌門攔住了。


    其他掌門也慌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楚掌門安撫他們:“諸位不要著急,一會就見分曉。”


    程夕白見他神情淡定,顯然是早有準備,忽然就冷靜下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楚掌門模棱兩可道:“在我渚山劍宗發生的事情,我總不能一無所知的。”


    電光火石之間,晏緋等人已經將孟少淵製服了,甚至直接用上了捆仙索。


    見已成定局,程夕白冷冷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你這樣羞辱孟掌門!你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今日我定要叫你付出代價!”


    晏緋的表現很輕鬆:“自然要交代,而且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交代。”


    她以靈力擴音,將所有在看擂台賽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然後示意沈醉安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留影石。


    看到那石頭,孟少淵的臉色頓時白了。


    有了楚掌門的幫助,留影石的影像直接覆蓋了擂台賽,展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一開始還有很多人不明白這是什麽,但很快人群中便傳來驚怒的咒罵聲,甚至台上的其他掌門也怒了。


    這裏不少人自己或者親眷,是親曆了當初蠱修作亂的,好不容易安生了這些年,沒想到孟少淵竟然無視禁令,偷偷養蠱。


    一些脾氣暴躁的修士,已經想要衝上來揍人了,還好被渚山劍宗的修士攔住了。


    孟少淵麵如死灰。


    他沒想到晏緋他們竟然發現了,還錄下了證據。


    有了留影石,證據確鑿,他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於是幹脆不再裝。


    他操控體內的母蠱,想要召喚子蠱過來保護他,卻沒有任何回應。


    孟少淵這才真正慌了。


    “這是怎麽回事……”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


    沈瑤舟躲在沈醉安的身後,握著仙器碎片,深藏功與名。


    見到他沒能成功召喚子蠱,各派掌門勉強鬆了口氣。


    孟少淵養蠱,違背禁令,按例將被毀去丹田,然後處死。


    孟少淵不甘心,掙紮著道:“我身上種的是照心蠱!如果我死了,這些種了子蠱的人都要跟我陪葬!你們不能讓我死!”


    他被渚山劍宗的人給拖了下去。


    但他的這番話,還是給現場的人造成了影響。


    蠱蟲之所以讓人深惡痛絕,不僅是因為會被母蠱操控,更惡心的是,就算吃丹藥將蠱蟲殺死,也會對宿主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願身上綁著這樣一個定時炸|彈。


    於是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仙雲門掌門洛聞懸身上。


    洛聞懸歎了口氣:“發生了這種事,按理來說,我們醫修義不容辭,可是這丹方我們仙雲門沒有,得先向醫修盟會申請,手續繁雜,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取得。”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時,破嶽劍宗那邊傳來一個平靜的女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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