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忍著笑把這件事記在行程表上，備注上：景霄莊園建好後，提醒會長去參觀。
秘書關門出去，宋謙君又批改了幾份文件，霍弘毅留下的傳訊器就響了起來。
宋謙君立刻接起。
那頭傳來霍弘毅有些喘氣的聲音：“我已經從實驗基地出來了。”
宋謙君緊張道：“你身體怎麽樣？！受傷了嗎？”
霍弘毅頓了一下，才道：“傷勢還行，你不要擔心。”
宋謙君的心猛地一沉。
以霍弘毅凡事從不對她隱瞞的性格，都選擇避重就輕，不對傷勢細說，這傷，絕對輕不了。
宋謙君以手撐住額頭，緩了一下心情，才柔聲道：“好，我不擔心，你要平安回來。”
“嗯。”霍弘毅輕輕回答。然後霍弘毅迅速轉移話題：“這次還算有收獲，我在檔案室調查到，誓約者當初其實不是自願走進實驗基地的，他是被家族騙進去的……”
根據實驗基地的秘密檔案記載，當年資金支持基地研究的有好幾個豪門家族和勢力，奧格斯格家族是其中之一。
那時奧格斯格家族的掌權人，老奧格斯格年級已大，他的兒子們為了下一代掌權人的位置爭鬥得非常激烈，恰巧，實驗基地傳來消息，說是某種延年益壽的研究有了進展。
這讓本身就有些恐懼死亡的老奧格斯格動了心思，想讓實驗基地專門為他研究一種最適合他身體的延長壽命的藥物。
實驗基地回複他，藥物研究不出來，但他們有一個秘密實驗，也許可以實現老奧格斯格延長壽命的願望——意識轉移。
把一個人的意識精神，轉移到另一具身體裏，讓他使用新的年輕身體繼續活著。
老奧格斯格覺得不是特別靠譜，但他確實想試試，於是他召集了兒子們，告訴他們，誰願意貢獻出一個孩子送進實驗基地，下一代掌權人的位置就是誰的。
老奧格斯格想得很簡單，隻要他意識轉移成功，那麽他就是奧格斯格家族新掌權人的兒子，奧格斯格家族早晚還是會回到他手裏，所以到底把家族交給哪個兒子，都已經不重要了。
且在老奧格斯格眼裏，他的兒子們都是一樣的平庸，沒有一個能與他自己比肩的。
於是，在兒子們或是猶豫，或是拒絕，或是迫不及待的爭搶貢獻中，修·伯特·奧格斯格，老奧格斯格第三個兒子的孩子，一個覺醒了身體強化係超能力的年輕人，脫穎而出。
老奧格斯格相中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強化係超能力，示意他的父親，把人哄騙進了實驗基地。
接下來，是整整一年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修·伯特·奧格斯格幾乎時刻徘徊在生死邊緣，受盡了折磨。
因為實驗基地發現了他的身體強化超能力的無限潛力，明麵上對老奧格斯格說意識轉移的研究還在繼續，但實際上，基地對修·伯特·奧格斯格進行的實驗，早就不止是一個意識轉移。
根據檔案記載，當時實驗數量最多的時候，基地在他身上同時進行了上百項實驗，他居然能撐下來沒有死亡，沒有發瘋，這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了。
一年後，修·伯特·奧格斯格抓到了機會，殺死了研究人員，帶著實驗基地裏所有的實驗體，逃跑了。
霍弘毅道：“我報廢了所有設備，拍攝下了一段重現過去時間的畫麵，你看看。”
宋謙君手上的傳訊器立刻向半空中投射出投影。
不是太清晰的畫麵中，一個身材高大，略顯瘦弱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病號服，背對著畫麵走在最前麵。
龐大的實驗基地，隨著他的腳步一步步落下，在他身後三百米外轟然炸響，走廊一段段碎裂，實驗室坍塌成廢墟，所有的研究員痛苦哀嚎著倒地。
在他身後，近百個被解救出來的實驗體，互相攙扶著緊緊跟隨他的腳步，就像跟著他們唯一的信仰和救贖，臉上盡皆帶著狂熱。
當男子帶領眾人走出實驗基地，他望向無邊遼闊的藍天，抬起雙臂，露出了微笑。
他身後，龐大的實驗基地轟然爆炸，衝天而起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
警笛聲從遠而近，響成一片，似乎正有無數車輛在緊急趕往這裏。
男子放下手臂，姿態不疾不徐。
他微微側首，露出半張英俊至極的臉龐，深邃的海藍色眼睛，看向站在他左後方的一個實驗體。
那個實驗體對男子深深鞠躬，然後他直起身，雙手綻放出銀色的光芒，幾秒就籠罩住所有人，一瞬間，帶著眾人消失不見。
在他們消失的地方，半空仿佛被劃開了一道裂痕，又慢慢愈合。
當當地的警安員們趕到時，那裏已經隻剩一片燃燒著大火的廢墟，沒有一個還活著的研究員，也沒有一份還能拷貝的資料。
當警安員們處理完事件，坐車離開百米遠後，所有人都遺忘了他們剛剛做了什麽，不管是離開的警安員，還是路過的路人們，所有人，都對海岸邊那片龐大的廢墟，視而不見。
時間流失，這裏逐漸成為了一片荒蕪地帶，幾乎沒有人還記得這裏。
直到溫和派派遣出的超能者們，根據線索找到了當年居住在這附近的居民，為他們進行了一係列的精神治療，這才終於找到了這片實驗基地的確切地址，成為了這裏時隔多年後的第一批探訪者。
畫麵已經消失了。
宋謙君閉了閉眼：“集體瞬移，這個實驗基地，到底改造出了一批什麽！”
在此之前，全超能界聽說過單體瞬移，最多能攜帶不足十人瞬移，而這個實驗基地裏的實驗體，在多年前，居然就已經能帶著近百人瞬間移動！
宋謙君深吸一口氣，又道：“難怪，在蓋亞建立，誓約者的名字出現後，老奧格斯格就死在了病痛的痛苦折磨下，整個奧格斯格家族快速落敗，很多族人不是失蹤，就是死亡。”
霍弘毅的聲音有些凝重：“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在探查中有些疑慮。”
“按照實驗基地的記載，修·伯特·奧格斯格，既後來的誓約者，確實是被家族哄騙進了實驗基地。”
“但根據我在實驗基地重現的眾多畫麵來看，他在進入基地，被迫接受人體實驗時，反應太過平淡了，根本不像是一個被親人欺騙背叛的人，更像是早有預料。”
宋謙君道：“你是說，事情看似是修·伯特·奧格斯格，誓約者，被親人欺騙背叛，但其實，他根本是利用奧格斯格家族進入實驗基地？”
霍弘毅道：“這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測，除非誓約者在進入實驗基地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進入後會遭受什麽。但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不逃走？當初老奧格斯格等人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對他進行監視看管，他完全可以逃走。”
宋謙君皺眉陷入沉思。
霍弘毅繼續道：“除此之外，我根據探查到的一些實驗資料，以及看到的過去畫麵，推測出了誓約者現在的超能力。”
宋謙君一怔：“現在的？”
霍弘毅的神情和聲音都很凝重：“是，他曾經的超能力，早就在人體實驗中被改造了。”
“現在的誓約者，能吸收所有的攻擊力量，化作自己的超能力、強化自己的超能力，也就是說，除非攻擊力量強大到他一次性吸收不了，否則他隻會越戰越強，根本殺不死！”
“但一次性就能殺死一個九級超能者的攻擊，還是誓約者這樣的九級超能者，除非是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
但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在當下的超能界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允許。
超能科學是門新型科學，但借由這門科學研製出來的超能武器，卻都威力大得嚇人。
能被稱為戰略性超能武器的，就更不用說了，一旦使用，不止是會對超能者目標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也會對當地的環境造成巨大的、無可挽救的毀滅性傷害，這種傷害持續時間最少的一種，都要三百年以上，才有可能會逐漸消失。
而在這三百年裏，所有進入那片地域的生命，都會遭遇到能量輻射，能不能搶救回來不說，就算搶救回來了，下半生也將活在痛苦煎熬中。
宋謙君皺眉思索了一會：“殺不死誓約者，這個確實非常有威脅，當這個威脅不會隻是九鼎協會的，會是整個超能界的，所以我倒不是非常擔心。”
一旦威脅到整個超能界，人心各異之下，能有多少人願意接受一個殺不死的強者踩在自己頭頂上作威作福，這個就不好說了，隻怕所謂的不能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的規則，也將被作廢。
即使這個可能性非常微小。
宋謙君道：“我更擔心的是，誓約者吸收那些超能力後，是否也代表著他自己同樣可以使用那些超能力？”
如果可以，那就太可怕了，這比他幾乎殺不死還要可怕。
沒人知道誓約者已經吸收了多少種超能力，誰也知道那裏麵有沒有足以威脅到人類，威脅到一個生命種族，威脅到一個龐大超能組織的能力。
如果有，這個人還殺不死，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為他即將被殺死之前，足以先拉著所有人給他陪葬！
而從剛剛的畫麵上看，誓約者抬起雙臂就能讓實驗基地爆炸毀滅的超能力，如果不是他被改造得來的，就很可能是被他吸收轉化後的其中一種超能力。
宋謙君隻要想到這些，心就不斷往下沉。
霍弘毅歎氣道：“我不知道，這些在實驗基地裏完全看不出來，那些資料和記憶，很有可能已經被他清除過了。”
他道：“現在知道了誓約者的威脅，我們要公之於眾嗎？”
宋謙君沉吟道：“不，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重磅消息，就算要公開，也必須公開得有價值。”
她對霍弘毅道：“護衛隊已經快到你那裏了，你先回來，路上注意安全，我怕蓋亞會報複你對實驗基地的探查。”
霍弘毅點頭說好。
宋謙君掛了通訊，在腦海裏迅速整理起霍弘毅帶來的情報資料。
門被敲響，她說了聲：“進。”
秘書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會長，丹林市押送往超能者監護所的超能者被劫走了！”
“是蓋亞做的！在九鼎協會裏劫的人！”
宋謙君豁然起身，臉色沉凝：“蓋亞！”
這是挑釁，是報複！
但這報複已經過界了！
在九鼎協會裏劫人，還是在她和霍弘毅已經知道誓約者根本殺不死後，蓋亞這根本就是在示威，是以上級對下級的態度，帶著蔑視的在對九鼎協會進行警告！
警告也就算了，居然還搶了他們的超能者！
宋謙君的臉都差點氣黑了。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召集高層會議！”
蓋亞，太過分了！
秘書嚴肅應聲：“是！”
……
安靜的京都郊外，熱乎乎的太陽下，兩道身影並排著蹲在馬路邊，低頭圍觀著草地上的東西。
景霄的聲音猶猶豫豫：“這是薩摩耶？”
何衛仁否認：“肯定不是，薩摩耶不長這樣，這是哈士奇吧！”
景霄拒絕相信：“你家哈士奇是一身白毛的？”
何衛仁：“那就是變種金毛？”
景霄：“……”
景霄不搭理他了，低頭打量這隻暈在郊外野地裏的大狗狗。
它雪白的皮毛上帶著快要幹枯的血跡，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麽罪，但從沒染血的皮毛上看，油光水滑的非常漂亮，看得出平時夥食應該很不錯。
景霄想了想道：“先治傷吧，如果它願意跟著走，就先帶回去，然後去登記等主人來找。”
何衛仁點頭：“行。”
景霄就把懷裏抱著的手杖往地上的大狗狗身上一點。
秘書關門出去，宋謙君又批改了幾份文件，霍弘毅留下的傳訊器就響了起來。
宋謙君立刻接起。
那頭傳來霍弘毅有些喘氣的聲音：“我已經從實驗基地出來了。”
宋謙君緊張道：“你身體怎麽樣？！受傷了嗎？”
霍弘毅頓了一下，才道：“傷勢還行，你不要擔心。”
宋謙君的心猛地一沉。
以霍弘毅凡事從不對她隱瞞的性格，都選擇避重就輕，不對傷勢細說，這傷，絕對輕不了。
宋謙君以手撐住額頭，緩了一下心情，才柔聲道：“好，我不擔心，你要平安回來。”
“嗯。”霍弘毅輕輕回答。然後霍弘毅迅速轉移話題：“這次還算有收獲，我在檔案室調查到，誓約者當初其實不是自願走進實驗基地的，他是被家族騙進去的……”
根據實驗基地的秘密檔案記載，當年資金支持基地研究的有好幾個豪門家族和勢力，奧格斯格家族是其中之一。
那時奧格斯格家族的掌權人，老奧格斯格年級已大，他的兒子們為了下一代掌權人的位置爭鬥得非常激烈，恰巧，實驗基地傳來消息，說是某種延年益壽的研究有了進展。
這讓本身就有些恐懼死亡的老奧格斯格動了心思，想讓實驗基地專門為他研究一種最適合他身體的延長壽命的藥物。
實驗基地回複他，藥物研究不出來，但他們有一個秘密實驗，也許可以實現老奧格斯格延長壽命的願望——意識轉移。
把一個人的意識精神，轉移到另一具身體裏，讓他使用新的年輕身體繼續活著。
老奧格斯格覺得不是特別靠譜，但他確實想試試，於是他召集了兒子們，告訴他們，誰願意貢獻出一個孩子送進實驗基地，下一代掌權人的位置就是誰的。
老奧格斯格想得很簡單，隻要他意識轉移成功，那麽他就是奧格斯格家族新掌權人的兒子，奧格斯格家族早晚還是會回到他手裏，所以到底把家族交給哪個兒子，都已經不重要了。
且在老奧格斯格眼裏，他的兒子們都是一樣的平庸，沒有一個能與他自己比肩的。
於是，在兒子們或是猶豫，或是拒絕，或是迫不及待的爭搶貢獻中，修·伯特·奧格斯格，老奧格斯格第三個兒子的孩子，一個覺醒了身體強化係超能力的年輕人，脫穎而出。
老奧格斯格相中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強化係超能力，示意他的父親，把人哄騙進了實驗基地。
接下來，是整整一年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修·伯特·奧格斯格幾乎時刻徘徊在生死邊緣，受盡了折磨。
因為實驗基地發現了他的身體強化超能力的無限潛力，明麵上對老奧格斯格說意識轉移的研究還在繼續，但實際上，基地對修·伯特·奧格斯格進行的實驗，早就不止是一個意識轉移。
根據檔案記載，當時實驗數量最多的時候，基地在他身上同時進行了上百項實驗，他居然能撐下來沒有死亡，沒有發瘋，這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了。
一年後，修·伯特·奧格斯格抓到了機會，殺死了研究人員，帶著實驗基地裏所有的實驗體，逃跑了。
霍弘毅道：“我報廢了所有設備，拍攝下了一段重現過去時間的畫麵，你看看。”
宋謙君手上的傳訊器立刻向半空中投射出投影。
不是太清晰的畫麵中，一個身材高大，略顯瘦弱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病號服，背對著畫麵走在最前麵。
龐大的實驗基地，隨著他的腳步一步步落下，在他身後三百米外轟然炸響，走廊一段段碎裂，實驗室坍塌成廢墟，所有的研究員痛苦哀嚎著倒地。
在他身後，近百個被解救出來的實驗體，互相攙扶著緊緊跟隨他的腳步，就像跟著他們唯一的信仰和救贖，臉上盡皆帶著狂熱。
當男子帶領眾人走出實驗基地，他望向無邊遼闊的藍天，抬起雙臂，露出了微笑。
他身後，龐大的實驗基地轟然爆炸，衝天而起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
警笛聲從遠而近，響成一片，似乎正有無數車輛在緊急趕往這裏。
男子放下手臂，姿態不疾不徐。
他微微側首，露出半張英俊至極的臉龐，深邃的海藍色眼睛，看向站在他左後方的一個實驗體。
那個實驗體對男子深深鞠躬，然後他直起身，雙手綻放出銀色的光芒，幾秒就籠罩住所有人，一瞬間，帶著眾人消失不見。
在他們消失的地方，半空仿佛被劃開了一道裂痕，又慢慢愈合。
當當地的警安員們趕到時，那裏已經隻剩一片燃燒著大火的廢墟，沒有一個還活著的研究員，也沒有一份還能拷貝的資料。
當警安員們處理完事件，坐車離開百米遠後，所有人都遺忘了他們剛剛做了什麽，不管是離開的警安員，還是路過的路人們，所有人，都對海岸邊那片龐大的廢墟，視而不見。
時間流失，這裏逐漸成為了一片荒蕪地帶，幾乎沒有人還記得這裏。
直到溫和派派遣出的超能者們，根據線索找到了當年居住在這附近的居民，為他們進行了一係列的精神治療，這才終於找到了這片實驗基地的確切地址，成為了這裏時隔多年後的第一批探訪者。
畫麵已經消失了。
宋謙君閉了閉眼：“集體瞬移，這個實驗基地，到底改造出了一批什麽！”
在此之前，全超能界聽說過單體瞬移，最多能攜帶不足十人瞬移，而這個實驗基地裏的實驗體，在多年前，居然就已經能帶著近百人瞬間移動！
宋謙君深吸一口氣，又道：“難怪，在蓋亞建立，誓約者的名字出現後，老奧格斯格就死在了病痛的痛苦折磨下，整個奧格斯格家族快速落敗，很多族人不是失蹤，就是死亡。”
霍弘毅的聲音有些凝重：“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在探查中有些疑慮。”
“按照實驗基地的記載，修·伯特·奧格斯格，既後來的誓約者，確實是被家族哄騙進了實驗基地。”
“但根據我在實驗基地重現的眾多畫麵來看，他在進入基地，被迫接受人體實驗時，反應太過平淡了，根本不像是一個被親人欺騙背叛的人，更像是早有預料。”
宋謙君道：“你是說，事情看似是修·伯特·奧格斯格，誓約者，被親人欺騙背叛，但其實，他根本是利用奧格斯格家族進入實驗基地？”
霍弘毅道：“這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測，除非誓約者在進入實驗基地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進入後會遭受什麽。但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不逃走？當初老奧格斯格等人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對他進行監視看管，他完全可以逃走。”
宋謙君皺眉陷入沉思。
霍弘毅繼續道：“除此之外，我根據探查到的一些實驗資料，以及看到的過去畫麵，推測出了誓約者現在的超能力。”
宋謙君一怔：“現在的？”
霍弘毅的神情和聲音都很凝重：“是，他曾經的超能力，早就在人體實驗中被改造了。”
“現在的誓約者，能吸收所有的攻擊力量，化作自己的超能力、強化自己的超能力，也就是說，除非攻擊力量強大到他一次性吸收不了，否則他隻會越戰越強，根本殺不死！”
“但一次性就能殺死一個九級超能者的攻擊，還是誓約者這樣的九級超能者，除非是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
但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在當下的超能界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允許。
超能科學是門新型科學，但借由這門科學研製出來的超能武器，卻都威力大得嚇人。
能被稱為戰略性超能武器的，就更不用說了，一旦使用，不止是會對超能者目標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也會對當地的環境造成巨大的、無可挽救的毀滅性傷害，這種傷害持續時間最少的一種，都要三百年以上，才有可能會逐漸消失。
而在這三百年裏，所有進入那片地域的生命，都會遭遇到能量輻射，能不能搶救回來不說，就算搶救回來了，下半生也將活在痛苦煎熬中。
宋謙君皺眉思索了一會：“殺不死誓約者，這個確實非常有威脅，當這個威脅不會隻是九鼎協會的，會是整個超能界的，所以我倒不是非常擔心。”
一旦威脅到整個超能界，人心各異之下，能有多少人願意接受一個殺不死的強者踩在自己頭頂上作威作福，這個就不好說了，隻怕所謂的不能動用戰略性超能武器的規則，也將被作廢。
即使這個可能性非常微小。
宋謙君道：“我更擔心的是，誓約者吸收那些超能力後，是否也代表著他自己同樣可以使用那些超能力？”
如果可以，那就太可怕了，這比他幾乎殺不死還要可怕。
沒人知道誓約者已經吸收了多少種超能力，誰也知道那裏麵有沒有足以威脅到人類，威脅到一個生命種族，威脅到一個龐大超能組織的能力。
如果有，這個人還殺不死，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為他即將被殺死之前，足以先拉著所有人給他陪葬！
而從剛剛的畫麵上看，誓約者抬起雙臂就能讓實驗基地爆炸毀滅的超能力，如果不是他被改造得來的，就很可能是被他吸收轉化後的其中一種超能力。
宋謙君隻要想到這些，心就不斷往下沉。
霍弘毅歎氣道：“我不知道，這些在實驗基地裏完全看不出來，那些資料和記憶，很有可能已經被他清除過了。”
他道：“現在知道了誓約者的威脅，我們要公之於眾嗎？”
宋謙君沉吟道：“不，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重磅消息，就算要公開，也必須公開得有價值。”
她對霍弘毅道：“護衛隊已經快到你那裏了，你先回來，路上注意安全，我怕蓋亞會報複你對實驗基地的探查。”
霍弘毅點頭說好。
宋謙君掛了通訊，在腦海裏迅速整理起霍弘毅帶來的情報資料。
門被敲響，她說了聲：“進。”
秘書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會長，丹林市押送往超能者監護所的超能者被劫走了！”
“是蓋亞做的！在九鼎協會裏劫的人！”
宋謙君豁然起身，臉色沉凝：“蓋亞！”
這是挑釁，是報複！
但這報複已經過界了！
在九鼎協會裏劫人，還是在她和霍弘毅已經知道誓約者根本殺不死後，蓋亞這根本就是在示威，是以上級對下級的態度，帶著蔑視的在對九鼎協會進行警告！
警告也就算了，居然還搶了他們的超能者！
宋謙君的臉都差點氣黑了。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召集高層會議！”
蓋亞，太過分了！
秘書嚴肅應聲：“是！”
……
安靜的京都郊外，熱乎乎的太陽下，兩道身影並排著蹲在馬路邊，低頭圍觀著草地上的東西。
景霄的聲音猶猶豫豫：“這是薩摩耶？”
何衛仁否認：“肯定不是，薩摩耶不長這樣，這是哈士奇吧！”
景霄拒絕相信：“你家哈士奇是一身白毛的？”
何衛仁：“那就是變種金毛？”
景霄：“……”
景霄不搭理他了，低頭打量這隻暈在郊外野地裏的大狗狗。
它雪白的皮毛上帶著快要幹枯的血跡，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麽罪，但從沒染血的皮毛上看，油光水滑的非常漂亮，看得出平時夥食應該很不錯。
景霄想了想道：“先治傷吧，如果它願意跟著走，就先帶回去，然後去登記等主人來找。”
何衛仁點頭：“行。”
景霄就把懷裏抱著的手杖往地上的大狗狗身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