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頭點頭:“給,給我倒一杯。”


    葉蓁給沈老頭續上一杯羊奶酒,又給他割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羊頭肉。


    錢小花嘖一聲:“家裏的幹草快沒了,明天你去找人送些幹草過來。”


    葉蓁開玩笑:“找人送幹草過來太麻煩了,不如把十頭羊都宰了吧。咱們人少,一頭羊能吃半個月,十頭羊能吃到明天夏天 。”


    錢小花伸手拍葉蓁:“閉嘴,少帶那十頭羊的主意。”


    葉蓁嘿嘿笑出聲:“那宰牛吧,反正咱家也不耕地,那幾頭牛留著也沒用。”


    錢小花瞪葉蓁:“幹脆把你宰了算了。”


    沈老頭悶笑起來,沈川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麽,見沈老頭在笑也跟著笑。


    葉蓁拿過手絹,湊過去擦幹淨沈川嘴角上的油漬。


    沈川抱住葉蓁的手:“肉肉,媽,我還要肉肉。”


    葉蓁拿過尖刀,摸了摸沈川的肚子後割下一塊肉:“這是你的。”


    又割下一塊肉:“這是弟弟的。”


    沈川生怕羅傑吃完後搶自己的肉,把整塊肉塞進嘴裏,抹上口水後才拿出來細細咀嚼。


    葉蓁揉他的頭發:“小機靈鬼。”


    家裏的門簾被掀開,葉建兵走進屋。


    “好香啊,是孜然的嗎?”


    葉蓁拉他坐下,幫他拍幹淨身上的雪花:“猜對一半,這次的烤羊腿有兩種口味,一種是孜然的,一種是椒鹽的。 ”


    “大姑,我要一塊椒鹽的。”


    葉蓁給他切下一塊撒了椒鹽的羊肉:“要羊奶酒還是要奶茶?”


    “一會還要去看貨,不能喝酒。”


    “那就要奶茶吧。”


    葉蓁給他倒一杯奶茶,葉建兵一隻手抓著一塊羊腿肉,一隻手端著一杯奶茶。


    奶茶是熱的,還散發著熱氣。


    他連著吃幾口羊腿肉,然後再喝上一口奶茶:“奶茶要是冰的就好了。”


    “滿足你的要求。”


    葉蓁拿著碗走進廚房,打開櫥櫃敲下一塊拳頭大小的冰塊,打碎冰塊放進碗裏。


    走出廚房,三步做兩步走向葉建兵,把冰塊倒入他的奶茶杯中:“嚐一口。”


    葉建兵喝下一口:“一半是冰的,一半是熱的。”


    沈川在葉建兵身上嗅來嗅去,探頭到葉建兵腋下,伸長脖子湊過去聞奶茶杯中的奶茶。


    葉建兵問他:“你要喝嗎?”


    沈川看向葉蓁,葉蓁抱走沈川:“不可以喲,你剛才吃了一碗冰糕,不能再吃了。”


    沈川吸溜口水,嘟起嘴巴賣萌。


    葉蓁戳他的臉頰:“賣萌也不行,明天再吃,明天媽媽給你做碎碎冰好不好?”


    沈川抱住葉蓁的脖子,用下巴蹭了蹭葉蓁的脖子:“要兩根碎碎冰。”


    “可以。”


    “還要一個橘子味的雪糕。”


    “不可以。”


    沈川嗷嗚 嗷嗚地叫喚起來,葉蓁笑出聲,輕輕地撫摸他的後背:“嗷嗚叫也不行。乖乖的,不然媽媽明天給弟弟做碎碎冰,不給你做。”


    沈川不叫了,伸手抱起羅傑,用商量的語氣和羅傑說話:“弟弟分哥哥一半雪糕好不好?”


    羅傑聽不懂,搖晃著尾巴嗷嗚·嗷嗚地叫喚著。


    沈川轉身窩進葉蓁懷裏,放開羅傑:“弟弟說可以。”


    眾人被他逗笑。


    葉蓁假裝沒聽到,拿過尖刀給葉建兵割羊腿肉。


    “媽媽~”


    “怎麽了?”


    “弟弟說可以。”


    葉蓁放下剪刀,一副認真的樣子說:“真的?弟弟好厲害,竟然會說話了!七兒子啊,你讓弟弟再說一遍,媽媽還沒聽過弟弟說話呢。”


    沈川背過身,揚起下巴哼一聲


    葉蓁笑出聲:“怎麽了?”


    沈川氣呼呼說:“弟弟不會說話,弟弟隻會嗷嗚叫,我能聽懂弟弟嗷嗚叫的意思。”


    葉蓁心想,你吹呢?


    “這麽厲害?”


    葉蓁抱過羅傑,羅傑以為葉蓁和自己玩,嗷嗚 嗷嗚地叫喚起來。


    葉蓁看向沈川:“弟弟剛才是什麽意思?”


    沈川說不出來,葉蓁樂嗬嗬接話:“弟弟剛才說:抱抱,要媽媽抱抱。”


    沈川不信,葉蓁撫摸羅傑,羅傑發出舒服的哼哼聲:“弟弟不叫了。媽媽沒說錯吧?弟弟剛才就是想要媽媽抱抱。”


    錢小花拍葉蓁一下:“別逗他了,本來就不聰明,再逗他就更不聰明了。”


    葉蓁放下羅傑,拿過手絹擦了擦手。


    葉建兵吃下五塊肉,又喝下兩杯奶茶,肚子塞的滿滿的,實在是吃不下了。


    他放下奶茶杯:“大姑,製衣廠那邊的茶棚建好了。您為什麽要在製衣廠附近建茶棚?”


    葉蓁轉過身和葉建兵說話:“過幾天會有一群淘金者過來。”


    錢小花和沈老頭均一臉問號地看著葉蓁。


    葉蓁解釋:“上個月我給車隊的領隊講了一個關於淘金者的故事。”


    環視一周,葉蓁繼續說:“故事是這樣的,十年前有個叫趙仁川的小夥子誤入長原生產大隊,當時他又渴又累,最後暈倒在婆娑寺門口。


    “等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床邊放著一碗熱乎乎的羊奶粥,以及一盆散發著麥香味的饅頭。


    “他實在是太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下羊奶粥和饅頭。這時一個和尚走進屋,和尚說他是婆娑寺的方丈。”


    錢小花打斷葉蓁的話:“停一下。老二家的,你說的趙仁川是長木生產大隊的大川?”


    葉蓁點了點頭,錢小花擰起眉頭:“不對啊,十年前大川還是孩子,他怎麽可能一個人來長原生產大隊?”


    葉蓁憋著笑:“媽,我故事還沒說完,您先聽我說。”


    “你說,你說。”


    “方丈說趙仁川與佛有緣,讓他留下當和尚。但是趙仁川不想當和尚,他想賺大錢,想當有錢人。於是方丈和他說:你塵緣未了,這樣,我給你指一條發財路,你回去過你的有錢人生活了。等你厭倦了紅塵生活,你再回來。


    “就這樣,方丈交給趙仁川一個錦囊,錦囊裏麵寫有發家致富的辦法。”


    錢小花再次打斷葉蓁的話:“當時趙仁川沒來長原吧?我記得他是和沈北去的京都。”


    葉蓁輕笑出聲,清了清嗓子接著說:“趙仁川拿著錦囊一路南下,途徑三個省、五個市區後回到長木生產大隊。


    “回到家的第一時間,他避開人群打開錦囊,隻見錦囊上麵寫著一行小字。”


    葉建兵急忙問:“什麽小字?”


    葉蓁不說話,吊足他們的胃口才說:“隻見錦囊上麵寫著一行字:要想富,來長原住。趙仁川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要想富,來長原住’七個字的意思。


    “琢磨一個星期還是沒有琢磨明白。他決定再去一次長原生產大隊。他背起行囊,一個人來到長原生產大隊。在他進入長原時,他看到漫山的牛羊群。


    “牛羊群中有一群年輕的女同誌正在給羊群剪羊毛,他走過去一看,忽然悟出‘要想富,來長原住’七個字的意思。


    “原來這七個的意思是他發財的機遇在長原,隻要他生活在長原,就能發現發財的機會。於是趙仁川在長原住下,一個星期後發現這裏的羊毛可以製作羊絨,一個月後發現這裏的羊絨可以製作羊絨衣,一年後發現將羊絨衣賣去其他省市區可以賺大錢。


    “他開始收購當地的羊絨,請人在長原生產大隊建立製衣廠,然後建立自己的商隊,和各大供銷社談合作。不到一年時間,他依靠羊絨賺取了第一桶金,從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一躍成為萬元戶。


    “他將自己的故事告訴當地人,被當地人戲稱為淘金者。”


    錢小花連翻幾個大白眼:“你這不是吹嗎?傻子才會相信你的話。”


    葉蓁但笑不語,錢小花驚呼:“不會真有人相信吧?”


    葉蓁嘿嘿笑出聲:“過幾天您就知道了。”


    錢小花一把捉住葉蓁的手:“老二家的,你讓拉瓦建茶館是想賣奶茶還是想賣羊奶酒?”


    葉蓁笑得更大聲了:“既不是賣奶茶,也不是賣羊奶酒,而是賣故事。”


    她上輩子喜歡看無聲電影,卓別林的《淘金者》更是看了十幾遍。


    所謂淘金者的故事靈感來自於電影《淘金者》,故事以趙仁川為主角,講述趙仁川來到長原生產大隊淘金,最後靠長原的羊絨發家致富的故事。


    這個故事九成是假的,隻有一成是真的。


    趙仁川沒來過長原生產大隊,沒有在這裏開製衣廠,沒有在這裏收購羊絨,更沒有因為賣羽絨服成為萬元戶。


    不過故事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中的淘金者三個字。


    總有人想成為淘金者,一旦有人想成為淘金者,他們就會來長原找尋發家致富的機會。


    一旦他們來到長原生產大隊,葉蓁就會=可以從中選取合適的合作者,將其打造成下一個淘金者。


    久而久之,會有越來越來的人成為真正的淘金者,也會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裏淘金。


    這時候故事不再是故事,而是真實的案例。


    這裏實在是太落後了,哪怕在這裏建立製衣廠也無法帶動這裏的經濟。


    打造‘淘金者’的噱頭可以吸引大量的人來這裏淘金,也可以吸引大量的人來這裏旅遊,從而帶動這裏的經濟。


    葉建兵打了個飽嗝,拿過帽子戴上:“時間不早了。大姑,我去製衣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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