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狠狠撞在木柱上,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仿佛散了架一般的疼起來。


    風醉秋輕巧地落在地上,她慢慢靠近風遇雪,麵色頗有些難看。


    身後,司馬詩情和風念菱一起走進來。


    “還不快動手!”司馬詩情冷聲道。


    風醉秋胸膛起伏不定,然而手卻微微顫抖。


    她年不過十八,雖說也是修者,但手裏卻沒沾過血腥,比不得司馬詩情來的狠毒。


    “我來!”風念菱大聲道,她上前一步,抽出袖中匕首。


    寒光森然,風念菱眼中含淚:“是韓千觴殺了我夫君!”她顫抖著聲音喊道,“我不會放過!”


    風遇雪捂著胸口喘息著,她慢慢站起來,冷笑道:“你娘殺我母親,韓千觴殺你夫君,這叫天理循環。”


    風念菱並不知這其中之事,刹那間她微微愣住,而司馬詩情更是心中大驚,她未料到風遇雪竟早已解了啞毒。


    一時之間,風氏母女三人大驚。


    風遇雪等的正是這一刹那。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她召出紫極弓,朝天放了一箭。


    紫色的光芒刺破黑色的夜空,照亮整個蒼穹。


    韓府之中,還未就寢的韓千觴連同暗衛韓烈等人,一起看向天空,變了臉色。


    風遇雪射出這一箭,身形並不停留,而是一把朝大門撲去。


    回過神來的司馬詩情心知這一箭是給韓千觴報信的,再想到風遇雪早就恢複了聲音,不禁慌了神。


    她大叫道:“抓住她!今夜決不能讓她跑了!”


    說罷,司馬詩情雙手成爪,狠狠抓向風遇雪的後心。


    風遇雪隻覺背後一陣灼痛,整個人都仿佛要被劈成兩半一般。


    但她不能停。她心知此時若落入風氏母女三人手中,便隻有死路一條。


    風遇雪一路狂奔,慌不擇路地撞進花園裏。


    身後,風氏母女早已顧不得旁的,各種法術一陣亂丟。


    風遇雪的身上又添了幾處傷口。她心知方才那一箭韓千觴定能看到,隻要撐到他趕到,自己便化險為夷。


    夜色之中,司馬詩情如憤怒的母獅,她是手上沾過血的,殺心既起,再無遲疑。


    司馬詩情乃是土係的術法,一根根藤蔓貼著地,瘋狂地追擊著風遇雪,終於在湖邊,破土而出,貫穿了風遇雪的小腹。


    風遇雪悶哼一聲,低頭隻見傷口自她腹中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渾身顫抖,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司馬詩情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猙獰地笑起來:“你倒是跑啊!”


    隨著一聲大吼,又一根藤蔓劍一般的刺入風遇雪體內。


    風遇雪痛苦地喘息,她心中警鈴大作,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在司馬詩情的手裏。


    她手指顫抖地捏起一個劍訣,大叫了一聲,以風刀切斷藤蔓,而後一頭紮進冰冷的湖水中。


    早春的夜仍是寒涼,湖水沒過頭頂,風遇雪模模糊糊地看著上方,湖麵上隱約有月光投下來,映在她的臉上。


    風遇雪張開嘴,湖水灌入她的口鼻,她覺得窒息,可卻早已無力掙紮。


    湖水極淺,她慢慢沉到水底,迷茫地看著水麵。


    她想,韓千觴怎麽還不來。


    為什麽,每一個自己最危險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呢?


    她閉了閉眼,眼角似有什麽熱度轉瞬即逝,眼前突然出現一絲光亮,風遇雪睜開眼睛,仿佛太陽一般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


    風遇雪覺得溫暖極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那太陽便順著她的指尖,慢慢流入她的身體裏,金色的光芒漸漸滿溢了她全身。


    風遇雪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傷口漸漸愈合。


    她整個人浮起來。


    葉瑾站在湖邊,看著滿池泛著金色光暈的湖水,輕輕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給你送回去了。”他幽幽地說,很是有幾分哀怨地動了動手裏的傀儡線。


    刹那間,站在湖邊,一動也動彈不得的風氏母女瞬間便被傀儡線切成碎片。


    滿地的血肉模糊帶著血腥氣令人作嘔。


    葉瑾嫌惡地看著滿地的血肉,氣道:“太惡心了。”


    韓千觴站在一旁,蹙眉道:“是你一定要搞成這樣的。”


    葉瑾嬉皮笑臉:“如此不是方便你毀屍滅跡嗎?”


    韓千觴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一分。


    他趕到時,恰好看到司馬詩情操縱著藤蔓將風遇雪刺穿。他心中一陣劇痛,剛要出手,卻見葉瑾突然出現,製住了三人,而後將什麽東西扔進了湖水裏。


    刹那間,整個湖麵都沸騰起來,金色的光芒映了滿池。


    強大的力量讓韓千觴為之震撼。


    修者本就眼力極佳,他清晰地看到那絲絲縷縷的力量滲入風遇雪的身體裏,讓她身上的傷口愈合,而後沉入她丹田之中。


    韓千觴發現風遇雪無礙,於是放下心中的大石,轉而看向葉瑾。


    漫天的烏雲漸漸凝在風府的上空。


    葉瑾臉上的笑漸漸褪去。


    “你到底是誰?你跟著風遇雪是為了什麽?”韓千觴的麵色難看至極。


    葉瑾眯了眯眼,他的眸子一片漆黑,麵色卻越發白了,如鬼怪一般:“你以為你真的打的過我?”


    韓千觴冷笑道:“不若試試看!”


    他抬手,一道驚雷落下。


    葉瑾輕輕閃身,九天奔雷咒落了個空。


    他輕笑一聲,身體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韓千觴你在害怕什麽?你關心的到底是我的身份,還是風遇雪的。那可是赤珠血脈啊,對於力量,你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韓千觴神色陰冷地感受到葉瑾漸漸消失,他沒有去追,隻雙手攥得緊緊的。


    風遇雪浮出水麵。


    韓千觴神色一鬆,將她一把抱出來。


    此時,風傑才瑟瑟發抖地趕到。


    他修為太低,早在風遇雪那一箭射出之時,便覺察出了問題。


    可他又哪裏敢摻和進來,司馬詩情可比他修為高上許多,而韓千觴便滅他風氏滿門,也輕而易舉。


    直到一切終了,風傑才磨磨蹭蹭地過來。


    韓千觴將風遇雪抱在懷中。


    她衣衫上大片大片的紅色血跡和破損顯示著方才的攻擊有多麽猛烈。


    “鬼門宗來襲。”韓千觴淡淡道,“尊夫人和兩位風家小姐,隻怕都已遇害了。”


    說到此,韓千觴低頭看了一眼湖邊那一片血泥。


    風傑麵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


    “還請風大人節哀。”


    “這……這……”風傑兩腿發軟,跪在地上。


    “喪事等婚禮後再辦吧,畢竟一起辦的話,這不太好看啊。”


    韓千觴輕飄飄說完,抱著風遇雪便回了韓府,徒留下風傑一臉驚恐地吐了出來。


    第二日一早,風家遇襲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韓千觴親自入王宮,與陳元說了一通,隻說是鬼門宗夜襲風府,想要綁架風遇雪,風夫人與兩位小姐一時情急相助,都受了重傷。


    陳元頗有些玩味地看了韓千觴一眼:“捉風遇雪做什麽?”


    “自然是威脅臣。”韓千觴麵無表情地答道。


    陳元輕笑一聲,並不多言,隻道:“那風遇雪於你,便這麽重要?”


    韓千觴笑道:“她是臣的命根子,誰動臣的命,臣便要誰的命。”


    陳元看了韓千觴一眼,點頭道:“我知道了。”


    而彼時,風遇雪剛剛在韓府中睜開眼睛,她看著周圍熟悉的陳列,不禁鬆了口氣。


    她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愈合了,連一道疤也沒有留下,不禁吃了一驚。


    而後,她轉念一想,這定然是韓千觴的本事。


    風遇雪微微一笑,推開臥室的大門。


    門外,守著的不再是丫鬟好女使,而是韓烈和韓淼。


    “還有兩日便要過門了,風姑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韓烈恭恭敬敬地說道,“主子命我們保護您的安全。”


    風遇雪盯著他,許久才慢慢道:“還有呢?”


    “主子說了,這兩日您都不可以邁出大門一步。”韓淼硬著頭皮道,“還有,您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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