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皆是此次涼州一戰中的功臣,他倆帶頭開口後,其餘人紛紛跟著開口。


    “未曾。”


    “臣未曾看過。”


    “臣也未曾。”


    ……


    沈元衡因涼州一役立了功,被李詢特許回京,李詢惜才封他做了禮部侍郎,此刻他也站在大殿之上,翻了翻白眼,跟著附和了一句:“未曾。”


    別人倒還罷了,隻在大殿上之人誰人不知沈家兄弟勢同水火,竟沒想到連他也說未曾。


    沈元衡繃著臉:“都看我做什麽?實話實說罷了。”


    他還真就沒看見,早知道就不/射那一箭,現在倒好,他射/出的那一箭,阻了突厥副將拿降書,倒成了沈雲亭的保命符,便宜他了。


    永寧侯接著站出來道:“不光涼州大戰沈相有功,且先前白城時疫,若不是有沈相在,後果不堪設想。”


    “沈相雖有過,但功大於過,懇請陛下開恩輕懲沈相,若是有功之人反要被處死,那才真是寒了百姓的心。”


    程景玄立刻站出來:“臣附議。”


    駱遠抱拳:“臣附議。”


    沈元衡想起長公主的交代,不情不願道:“臣……附議。”


    一時間除去少數敵對一派,在場眾臣紛紛附議。


    李詢微微點頭:“既如此,朕便小懲大誡。”


    下朝之時,朝堂定格在了君臣一心的畫麵上。


    沈雲亭被貶斥去了察哈國,到察哈國做交流使臣三年。察哈國地處偏遠且貧瘠,這份受罪苦差事曆來沒什麽人願意去,去了就等於待遇稍好的流放。


    李詢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一則若懲罰得太輕無法安撫朝中反對派,二則如今關於他靠降突厥的傳聞正鬧騰,等過幾年風頭淡了再回來。


    天牢之中,李詢派來的侍衛,打開了他套在手上多日的手銬,他的手上布滿了鐵鏈留下的難消紅印。


    “陛下說了,今夜就送沈相出城,沈相請吧。”


    李詢安排沈雲亭夜裏出城,也是為他考慮,如今他是眾多百姓口中的“國賊”,大白天上街怕是難免會遭人圍堵,遭逢不必要的麻煩。


    沈雲亭隨李詢派來的人上了出城的馬車。他幾日未開口講話,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問人的第一句話便是:“出城前,我想去永寧侯府見一個人。”


    他想同她道個別。


    侍衛點了點頭,出城前載著沈雲亭去了永寧侯府。


    馬車停靠在永寧侯府時,永寧侯府燈火通明,沈雲亭從馬車上下來,朝永寧侯府門前走去。


    門房見沈雲亭來了,忙進去通傳。


    永寧侯府自府中出來,看見沈雲亭便知他是為什麽而來。他朝沈雲亭搖了搖頭:“小禾她不在府裏,你今晚是見不到她了。”


    沈雲亭垂了眸,低頭苦澀一笑,離開了永寧侯府。


    嘉禾從不會晚上無故夜不歸家,大約是不想再見他了。


    如今的他,滿身屈辱怎麽配再做她心中的驕傲。


    放妻書,她說她藏好了的。


    侍衛催促道:“沈相再不走天就亮了。”


    “走吧。”沈雲亭淡淡道了聲,上了馬車。


    馬車駛過夜裏安靜的街道,約莫天亮時分,馬車出了城門,駛入了城門外的荒原之上。


    初升的朝陽透進馬車車窗的縫隙,昏暗的馬車內,漸漸開始亮堂。


    馬車咯噔咯噔駛在荒原之上,沈雲亭靜默地坐在馬車內。


    忽然間隻聽馬“嘶——”一聲長吼,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沈雲亭身子往前一頓,問外頭車夫:“怎麽了?”


    車夫未答,卻聽見前方有姑娘假咳了一聲:“咳、咳。”


    聞聲,沈雲亭心猛一揪,眼睫輕顫了起來。


    那姑娘頗生氣地埋怨道:“在這等你好久了?怎麽才來?不是說想同我圓滿的嗎?那話是騙人的不成?”


    “沒。”沈雲亭手心一緊忙道,“想,很想。可是我……”沒資格。


    馬車車延忽然一沉,嘉禾背著包袱跳上了馬車,抬手撩開了車簾,捉住了沈雲亭的眼睛,直直盯著。


    “既然想,那就做,不要總是可是,人活著沒有那麽多可是。”


    沈雲亭笑了,拽著嘉禾連同她身上的小包袱一起進了懷裏,道:“那你可跑不了了。”


    嘉禾眨了眨眼:“沒想跑,這不是跟來了嗎?”


    馬車重新駛在了路上,前路荒原像極了幼時他背著她逃離火海的那條路。


    “沈雲亭。”嘉禾喚了他一聲,湊在他耳邊輕道了一聲,“我心向你。”


    隔了一世,沈雲亭終於能對她說出那句——


    “我亦然。”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了,感謝一直支持到最後的朋友們。


    之後是一些甜番外和交代一些和主線沒大關係的配角的事。


    不知道能不能搞個抽獎給一直支持到最後的朋友們,我去看看規則,要是不行就發紅包。


    推一個自己的預收《折金枝》


    雖然梗很老沒什麽新鮮的,文案因為作者頭禿寫得略花俏,但是真的會是一篇好文的。溫馨甜。


    三年前,權傾朝野寡淡冷情的攝政王謝行朝被迫娶了長公主明姝。


    新婚當晚,謝行朝當眾拋下美豔妻子,連夜出征西北。


    三年後,謝行朝得勝歸來,明姝遞上一紙和離書,美眸輕抬,朱唇微動,冷道:“和離。”


    謝行朝未作聲,隻將人抱進屋裏,低頭堵上她的小巧朱唇。


    明姝:“你要做什麽?”


    謝行朝:“圓房去。”


    沒和過怎麽知道要不要離?


    *


    攝政王夫婦感情不合相看兩厭眾所周知。


    最近頻頻傳出攝政王在溫泉山莊私會神秘美人,長公主麵容日漸憔悴臥床不起的消息。


    眾人推測離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和離的日子不遠了。


    直到某次在王府書房,眾大臣正隔著屏風向攝政王述職。


    喝醉酒的明姝頂著一張泛紅嬌豔的臉,跌跌撞撞從裏間出來,熟門熟路靠在謝行朝懷裏。


    她眼角透著細碎的光,不滿地控訴:“我不要再同你一起泡溫泉了,再也不要了,再去我就要被你……”


    “閉嘴。”謝行朝冷著臉俯身堵住她的話。


    隔在屏風之外的眾大臣:??!


    眾大臣識趣退下,夜深人靜,謝行朝關上門將醉酒迷離的明姝抵在門上,放肆低聲道:“張嘴。”


    嬌豔富貴花作精長公主x又冷又欲傑克蘇攝政王


    表麵禁欲修佛齋戒無欲,實際上把老婆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攝政王和美到極致嬌氣長公主的甜甜婚後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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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番外1


    察哈國地處偏遠,嘉禾同沈雲亭坐著馬車在路上顛簸了大半個月總算入了察哈國境內。


    察哈國人遊牧為生,如今正是春末夏初,境內正是芳草萋萋遍地花紅的好景色。


    入了境沈雲亭先同來迎接他的察哈國使臣去拜會了察哈王上。


    先前察哈國來訪大鄴時兩人曾見過,王上十分欣賞沈雲亭的才學,今次得知大鄴皇帝派沈雲亭來做交流使臣,他心甚喜,本想邀請沈雲亭共飲夜酒,卻被沈雲亭婉拒了。


    理由是:夫人尚在宮門外等他,不能讓夫人久等。


    察哈王上乃爽直之人,沈雲亭不願多留,他也不作為難,隻道改日有機會定要與沈雲亭共飲。


    拜別了察哈王上,沈雲亭朝宮門外的馬車上走去,撩開車簾一眼望見靠在馬車車窗旁,伴著微鼾聲熟睡的嘉禾。


    他輕笑了聲,靠坐在她身旁,輕點了一下她小巧挺翹的鼻子。


    睡夢中的嘉禾微微擰了擰秀眉,唇邊溢出輕微的嗯唔聲。


    沈雲亭心顫了顫,低頭湊上去親住那兩片水光潤澤的唇瓣,輕描慢摹。


    嘉禾漸漸覺得呼吸不暢,迷蒙地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沈雲亭,微驚張了張嘴,他順勢沒入。


    馬車的車軲轆壓過察哈國的草原,車內微晃,路遇小石子,車夫一拉韁繩,馬車猛一震,讓兩人貼合得更緊。


    嘉禾臉頰緋紅,羞怯謹慎地不敢發出丁點聲響,越是如此越是讓人難以自持。


    情漸濃吻漸深衣帶漸寬,沈雲亭將她整個人放到自己膝蓋上……


    “大人,到您府上了。”車簾之外車夫耿直地朝馬車內匯報道。


    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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