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當今掌權之武夷大將軍突然紆尊降貴、微服至你府中作客,你有何感想?


    鬆平忠輝的感想隻有——煩啊


    他便為何德川秀忠會在這節骨眼時,無預警地出現。


    整天,在繁忙的公事之中,但他的心早飛到小雪那邊!隻想快些解決公事,好讓他能盡早跟小雪互訴衷曲。


    他要告訴她,今晨他發現自己愛上她時,是何等地幸福滿足,他要她也感受到那份至上的喜悅。


    可是,他要耐心等。


    他更煩今日小雪怎不像往常,會在他會議時來打擾。


    唉……他好喜歡她的「打擾」哦!


    「上總介?」


    德川秀忠突然傳來不耐的叫喚時,他才回神一些來麵對他這久未見麵的——


    「三哥。」


    鬆平忠輝手捧著一杯溫酒,挑高一道眉,麵不改色地看著年長自己十二歲的三哥。


    「唉……我剛才提的事,你到底考慮得如何?」


    德川秀忠皺著眉歎息地看著眼前的六弟。


    鬆平忠輝麵相俊挺、威嚴、不凡,懾人的王者氣勢再加上他聰穎過人,雖然個性狂妄霸氣,但不可否認,那是王者的必備條件。


    如果當年沒發生那件事,今日掌權的也許是忠輝而不是他吧?


    鬆平忠輝挑動了一下眉,輕放下陶杯長長籲著氣,正色出口。


    「我不會考慮的,我已經不是『親蕃』裏的一族,並沒有能力和資格接受您的托付。」


    德川秀忠聽聞,拍桌暴吼出怨氣。


    「事情都過三年了,你還要任性到什麽時候!?」


    他心知肚明,上總介會把自己說得如此無能,根本是氣話,因為當年他也是主使者之一。


    「我不是任性,大將軍。你我都明白當年我是為何離開親藩的。父親大人一直到病危時仍不能原諒我,親藩幕府和禦三家他們是如何對我的,你該最清楚呀!」


    說到激動處,他忍不住握拳咬牙。


    秀忠呼出長歎,一下子失了威嚴,神情老態而懊悔的道。


    「唉……上總介,你是在怪我當年沒——」


    「不!」他脫口打斷秀忠的說辭,「我誰都不怨,我也不後悔當年親手殺了禦家人的事,他們對大阪人的殘忍手段我無法漠視不管,就算要我重新作抉擇,我仍會舉刀親手毀了他們。


    我隻惋惜父親不能諒解!離開親藩之後,也才發現我不適合那樣的官場,三年來,我全心在我領土上經營。鬆平藩,才是我該掌握的全部,藩裏的子民,才是我該保護的職權,我很滿意現在的一切,不再眷戀官場。」


    德川秀忠很清楚他近年來的成就,鬆平藩在他手上成了江戶權貴之尊,四國裏的地位日益茁壯,這也是幕府們擔憂的事。而他就算私心吧!為了全日本也為了自己,他秘密來訪,就盼鬆平忠輝能放下一切恩怨,重返親藩。


    德川秀忠沉思了一會,靜靜地說。


    「上總介,我老了,不再適合大將軍的職務,我真希望將將軍一職延傳到你手上。多桑生前最愛生母阿茶氏和你,他對你寄予厚望,才會對你如此苛責,當年若不是禦三家,他肯定是希望你繼承的。」


    鬆平忠輝心中複雜難理,想了想,哼聲一笑。


    「不,早在之前我就知道禦三家是有意擁護你的,尤其賴家康對你的提攜,更讓父親明白你才是能親政的人。再者你自小便是謹嚴刻勤之性格,很適於守成。日本在你的親政之下,更加繁榮豐腴,如何能說你不適合呢?我的個性過於強橫狂傲,你就別嚇禦三家那些大老了,他們也沒多少年可享福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想到霸傲的上總介如果出現在幕府議會裏,那些大老肯定氣到吐血。而上總介可不是會麽尊長的好晚輩,且親政絕對隻談功過,不談人情的。


    「嗬——」鬆平忠輝哼聲輕笑,又勸言。「依我看來,家光其實是補位的好人才,他的性格跟你頗為相似!定能像當年父親倚靠你那般,穩定住前人的基礎。」


    家光是秀忠的長子,個性敦厚嚴謹、節儉勤勉,禦三家的人似乎也有意擁護他。


    德川秀忠勸不了鬆平忠輝接地之位,心裏開始盤估長子的能力是否真如忠輝所言,是能出任的人選。


    就在秀忠沉思時,鬆平忠輝被庭院出規的一抹倩影吸引住全部的目光。


    他看見鬆平雪手捧著托盤,遠遠從灶房那走來。


    她還是那麽地美,那麽地令他心醉。


    簡單樸素的單色和服,她穿起來就是別有韻味,柔軟烏亮的長發隨意紮在後麵,那是他在與她親密結合時,最愛的撫觸。


    她可終於來「打擾」他了,真慢!該罰!


    鬆平忠輝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上總介,家光的事我會考慮,倒是你,我今天來還有另一個目的,你今年也二十八歲了,早該成親生子,卻沒看你有任何打算,多桑生前曾替你允諾和伊達家的親事。前些時候,伊達政宗參觀時,再次提及你和優子的婚事,你是不是也該把人家娶進門了?」


    德川秀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鬆平忠輝……他嘴角那抹淺笑,眼裏盈滿甜蜜,一副……熱戀的眼神。


    他質疑地盯著他,卻又見他不知穿越他在看哪,怎麽神情轉換如此之快,突然又皺緊眉頭一臉不悅。


    鬆平忠輝微眯著眼!沉下臉看著已朝他接近的雪,忽地被小笠原勇之助攔下來。


    小笠原背著他,把小雪整個人檔住了,讓他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談話。


    一會兒後,小雪繞過小笠原,搖搖頭笑得有些勉強。


    那個男人……


    「上總介,如河?日子排在新年前好嗎?」德川秀忠熱切地說著。


    大名之間的婚約,是必須由幕府允許的!原因是為了避免大名相互結黨擴大勢力。


    鬆平忠輝既不願接任武夷大將軍,那麽就得防他勢力過大,無人牽製,伊達政宗不是親幕府一員,鬆平和伊達的結合,對幕府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鬆平忠輝將視線對上秀忠,顯得心煩意亂,小笠原不知又跟雪說了什麽,而秀忠的話更讓地摸不著頭緒。


    「什麽?要排什麽日子?」


    「啊?」德川秀忠嘴裏的溫酒差點噴出來,他捺著性子,再次重覆至伊達家提親之事。


    鬆平忠輝聽著,眉頭挑地高高的,冷冷吐了一句。「不要。」


    他又看向庭院,小笠原突然大膽地伸手拉住朝他走來的小雪,這一幕讓他的冷臉黯沉得更難看。


    砰!德川秀忠再次拍桌大吼。


    「上總介!你不要再任性了!這婚事本來就已成定局的,隻是你這些年來不參與國事,再加上多桑驟逝,全國服喪,這事才會一拖再拖,你都二十八歲了,連個子嗣都沒有,這像什麽話?」


    「哼——就快有了,嗬嗬——」鬆平忠輝想到這一個月來,夜夜與小雪恩愛的事,滿心喜悅地說出這令人驚訝的消息。


    「你……什麽?」


    就快有了?怎麽可能?忍者的回報不可能沒提的


    鬆平忠輝的笑容在見到小笠原的手,緊抓住小雪不放時又沉了下來,眉挑得極高,怒氣在他眼裏一目了然。


    「好,不管那女孩是誰都無妨,但伊達家——」


    「羅嗦——」


    鬆平忠輝突地拍桌怒吼,震得秀忠嚇傻了眼,見他又忽然站起身,踩著剛毅憤怒的步伐,朝他走來——


    他看起來像想吞噬人的怒獅。


    「喂,你——咦?」


    鬆平忠輝越過他,走到廊前,就聽見他大吼著。


    「小笠原,放開你的手。」


    他的暴吼同時嚇住三個人。


    鬆平雪手裏的茶組還差點滾落地,小笠原勇之助反射性地收回手,回頭瞪大眼看他,而屋裏的德川秀忠則皺眉看著。


    「小雪,過來!」他站在廊上,雙手疊在胸前,一臉怒氣。


    鬆平雪緊張地來回看著他和小笠原,然後遲疑地說,「可是!小——」


    「過、來!」他真的火大了。


    這女人老是為了小笠原跟他爭辯


    「喔,好。」她抱歉地對小笠原笑笑,然後才聽命朝他走去。


    鬆平雪對他的怒氣完全摸不著頭緒,卻也沒膽反抗他的命令。


    她一走近屋廊前,才放下手裏的托盤,想依禮數走上長廊,結果卻被他一把抱起,踢掉夾腳鞋,直接站上長廊。


    鬆平忠輝彎腰一手拿起托盤,一手將她拉進屋裏。


    他碰地一聲將托盤放在桌上,接著又粗魯地將她一同拉下跪坐在桌前,托盤上的茶組被他這重重一放,跳起來又落下,濺出幾滴茶水。


    鬆平雪被他緊緊圈抱著,掙脫不開,隻得紅著臉,朝對坐一臉威嚴直盯著他們的男人點頭致禮。


    「非常對不起,初次見麵,請多指教,我是鬆平雪,您好。」


    德川秀忠點了下頭,眉卻楊高地瞪著她看。


    「嗨,你好。」


    很美的一名女子,百媚一笑更是傾城傾國,難怪上總介會對她如此占有。


    上總介說的子嗣,莫非是……


    鬆平誌輝不悅地看雪對別的男人笑,他不耐地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麵對他,他親昵地傾下頭,咬牙耳語。


    「小笠原剛才跟你說了什麽?」


    鬆平雪睜大眼,很驚訝地的怒火是針對她。


    「他——」


    「咳!」


    德川秀忠打斷了他們的對峙,卻招來上總介一個殺人的白眼,他又驚又好笑,再咳了聲掩去笑意。


    「嗯,上總介,你是不是該介紹這位『鬆平雪』是你的……」


    「妻子。」


    他的話引來鬆平雪訝呼出聲、小手捂著嘴,他卻笑的得意詭譎。


    德川秀忠沉下了臉。「忠輝,你明知這是不合『武家諸法度』的,你竟還私自——」


    「我們沒有結婚的!」鬆平雪緊張地大叫說出事實。


    鬆平忠輝卻不悅地瞪著她,手在她腰後重重一捏惹她抽氣一聲。


    「我要娶她。」鬆平忠輝沉著臉,正色而堅決地道。


    「你——」德川秀忠氣瞪著眼,咬牙忍住怒火,「不可能幕府不會允準這荒唐的婚約,我更不會準許!」


    「你想,我會在乎嗎?」鬆平忠輝不怒反笑,挑眉冷冷笑言。


    「忠輝?」


    鬆平雪來回看著爭論的兩人,她害怕地不知所措,對坐的男人看起來身世不凡,她不知道他會對鬆平忠輝有何影響。


    她仰起惻臉看向鬆平誌輝,他突然與她視線交纏,然後問了她句——


    「你跟我在一起,會在乎有沒有正式名分嗎?」


    「不會。」她毫不遲疑地搖頭。


    這問題,她早想過了,可是她相信,日要兩人相守的心一致,就能長久,不需要名分。


    她的回答顯然取悅了他,他不避嫌地低頭輕吻她。


    「那麽,我們就是夫妻了。」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喜悅在他眼裏柔情地溢出。


    她看癡了,忘了有旁人在,眼裏的熱情讓鬆平忠輝差點失控。


    「胡鬧!」秀忠拍桌怒言,一等兩人的目光看向他,他吐出一口氣,雙手交疊在胸,最後讓步的說,「我不管你們之間的私情,上總介,這女孩你可以收為妾,但伊達家的親事,你一定得接受!」


    「我說過了,我不接受,小雪就是我的妻子。」鬆平忠輝同樣怒氣高漲地堅決開口。


    「告訴過你別再任性了,我放任你多年不參覲,但決不放任你如此胡來,法度裏明白規定:不可私締婚姻,這是我以身為武夷大將軍和兄長身分所做的最後讓步底限了。」秀忠動了怒火,不再讓步地命令。


    鬆平雪在得知他的身分時,腦中炸開碎片,她急得掙脫鬆平忠輝退了幾步距離,磕頭賠罪。


    「對不起,小雪沒有冒犯大將軍的意思。」


    「小雪!」鬆平忠輝氣惱她甩開他,更氣她如此低聲下氣的卑身樣。


    他一個大步,就又將她拉回懷裏坐好,她嚇得慘白了臉,他怒火更熾,冷冽堅定地開口:


    「任何事我都能效忠於您,就這事不能!」


    「鬆平!我不接受你這番話!不管你答不答應,這婚事是多桑生前就定下的,你就得完成它!伊達優子會是鬆平藩裏最稱職的將軍夫人,你得接受這個事實,當年你母親也非正室,卻也是最得父親寵愛的,優子是個識大體的好女孩,她會誠心接受小雪的。」


    「不。」


    「你別太過分了!」德川秀忠倏地站起身,聳立在他們麵前,冷言下令。


    「身為大名的你,這是你的命運,伊達政宗父女已趕來這裏了,這件婚事,由不得你!」


    他拂袖朝門口去走,在門前停下腳步,回頭沉聲說道。


    「阿部藩結合了篡幕府餘黨,鬆平藩是他們首當其衝急欲打倒的大名。你隻有跟伊達家結合,對你才有利,別再任性了!你若執意如此,後果自己看著辦!德川家的家法,是為了一家的安全與榮華著想,不能為了顧惜血肉之親而危害到德川家,你身為德川家的一分子,就得依令行事!父親對你的安排,你應明白這其中的利益才對。」


    說罷,德川秀忠拂袖而去,留下前途渺茫的愛侶。


    ***


    當晚,德川秀忠一離去,伊達政宗父女便帶著大堆人馬隨後到來,令人不免聯想是預謀好的。


    在接待伊達父女的款宴上,鬆平忠輝帶著鬆平雪,旁若無人的親密以對,挑釁的成分極大。


    晚寢時,伊達父女被安排住進西側客屋,對於鬆平忠輝與小雪以夫妻身分同住主屋的事,雖有不快也沒道出異議。


    鬆平忠輝當夜沒有對鬆平雪訴情表心意,隻是用激狂的熱情席卷她內心的不安,以及他的憤怒和不舍。


    深夜裏,他抱著疲累熟睡的小雪,睜著眼沉思他們的未來,和德川秀忠所提的「命運」。


    這時代的階級限製大多,雪若不是在他的保護羽翼下,以她是大明人的身分,在日本根本毫無生存機會。


    因為身分,即使他提出申請婚姻許可,也不可能得到允許。


    他可以不在乎這一切,就這麽與她廝守到老,但他不能不顧及她的感受。


    她嘴裏說不在乎,但麵對「身分」的敏感問題時,她笑裏的悲傷令他心痛。


    他就是無法忍受她受一絲一點的委屈。


    那會要了他的命!


    「唔……」


    睡夢中的雪囈出夢語,赤裸的嬌軀下意識朝他的體溫挪近,他泛出一抹憐惜的柔笑,輕輕將她更緊密的貼抱在臂彎裏。


    每次凝視她這熟睡的美態,就令他的愛意多加一分。


    大手輕撫她的粉頰,傾下臉,吻去她一次的吐呐。


    「天……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他在她耳旁低啞呢喃出愛語,得到她在美夢中一個絕美的微笑。


    這笑容就足夠了。


    足夠他麵對接下來的一切磨難。


    ***


    伊達父女來訪已有一段時間,這七天裏,藩裏已有所改變。


    鬆平忠輝和伊達政宗每天忙著開會研商,鬆平忠輝幾日來忙於如何鞏固領土之事,心情顯得沉重暴躁,就連鬆平雪都沒有親近他的機會。


    再加上伊達優子一來到藩裏,便以藩主夫人的身分接管家業,就連鬆平雪每日幫鬆平忠輝做科理的事,她也一並親手做好,不讓鬆平雪有任何能跟鬆平忠輝接近的機會。


    鬆平雪每日寂寞的過著平淡的日子,她已經有七天無法好好跟鬆平忠輝說說話,唯一能獨處的時刻就是就寢時,但鬆平忠輝不是激情與她做愛,就是疲累地睡著。


    她隻能在夜裏孤單地坐看著身邊離她愈來愈遠的愛人,她的苦,隻能自己吞下。


    今天,她一定要替鬆平忠輝做一道好料理,她不要再過這種疏遠不安的日子。


    進了灶房,很高興今天沒見到伊達優子的身影。


    「咦,小雪今天我們早了一步耶!快點!」


    隨著她來的穀川芳子欣喜地說著,小倉霞也點頭催她動作快一些。


    「嗯。」鬆平雪開心地挽起衣柚,忙碌地切菜、烹煮。


    在一旁幫她的穀川芳子和小倉霞兩人也相視一笑,這是幾天來唯一看見小雪有如此快樂的表情了。


    「好了。」鬆平雪欣喜自己的成品已完成,端著大湯碗,仔細而小心的。


    「嗯,好香。」小雪煮麵的技巧愈來愈好了,難怪將軍喜歡吃這道湯麵,芳子在心中開心地想著。


    「小心點。」小倉霞拿來托盤叮囑小雪別弄翻湯。


    一切就緒之後,由小雪端著托盤要送至鬆平忠輝那。


    此時灶房的門被打開,身著上好綢緞和服,端莊柔美的伊達優子走進來。


    她冷眼瞟了眼鬆平雪手上的料理,嘴角露出抹算計的笑,沉靜開口:


    「這湯麵是要送去將軍那的吧?」


    「是、是的。」鬆平雪有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不斷湧出。


    穀川芳子、小倉霞兩人立刻右左地站在她身旁護著。


    伊達優子看在眼裏,笑了笑,走近她們,以尊貴之妻企圖壓下她們的氣勢。


    「將軍不喜歡有人打擾地開會,你們別去惹事。」


    穀川芳子自信滿滿,得意地開口。「小雪不會,將軍喜歡小雪替他準備的料理。」


    伊達優子臉沉了沉,又恢複端莊婉約的模樣。


    這些天不論她多麽拉低身段替鬆平忠輝做事,鬆平忠輝都疏遠婉拒,這鬆平雪為何……


    「是這樣嗎?可我剛剛才從議事堂那走來,將軍是要我來告訴你,他不希望被打擾,要你別去煩他,而且嘛……將軍已經吃了我為他準備的點心了。」


    鬆平雪顫了一下,上總介不可能會……


    「你騙人!」芳子見小雪慘白的臉,氣憤地大吼。


    「我騙人?我貴為大名之女,我何須騙你這麽一個小四民?」伊達優子仍是一臉傲氣地冷聲開口。


    「你——」芳子才剛開口!小倉霞便製止她,對她搖搖頭,她這才閉上嘴,但見小雪的蒼白臉色又忍不住喊道,「小雪……」


    鬆平雪忍住內心的刺痛,勉強笑笑,無所謂地開口自嘲,「他已經吃啦?那、那這麵……就倒掉好了。」她說著轉身想走出灶房,將麵倒掉。


    當她一走近門口時,伊達優子對自己的侍女便了個眼色,小雪才跨出門檻,就被那侍女突地伸出的腳給絆倒。


    「啊——」


    鬆平雪整個人撲倒在地,手也不小心被打翻的湯麵燙著,湯麵灑了一地,碗也碎成破瓦。


    「小雪——」芳子緊張地衝上前,蹲下身將她扶起,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鬆平雪一臉驚嚇又訝異地看著伊達優子!將她絆倒的侍女則故作害怕,連聲對她道歉。


    「你是故意的!」小倉霞沉肅著臉冷冷指控著。


    「你說什麽?」伊達優子亦沉下臉怒氣以對。


    「我看見了,你是故意的」小倉霞不畏她的威嚴,再次挑明說。


    「你竟然有膽跟我如此說話!你隻不過是名卑賤的小人而已,你……啊……」


    她伸手要打小倉霞耳光,卻被她反手製住,頓時嚇得她花容失色。


    「小雪?你受傷了!」


    穀川芳子緊張地拉著鬆平雪的左手,她的掌心被碎陶瓦刺了一個血口,連手指都有幾處劃傷。


    鬆平雪卻痛得沒有感覺,隻是傻傻呆呆地瞪著受傷的手,鮮紅的血一直流出,教人觸目驚心。


    「小雪,很痛吧!來,我帶你去擦藥。」芳子擔心地將她拉起來。


    「你貴為大名之女又如何?鬆平藩裏是沒有部種階級之分的,別再讓我看見你使小手段傷害小雪!」小倉霞冷冽地一字一句警告她,用力甩開伊達優子,直接朝鬆平雪走去。


    伊達優子因她的甩力,差點站不住腳,她的侍女連忙過來扶住她,一站好,她便氣洶地將侍女的手甩開。


    她恨意濃濃地看著三人欲離去的背影,心中恨意更深、更重。


    待她是德川家康親自選為鬆平忠輝的正牌妻子,從她得知那一日起,她便一直期待著成為鬆平忠輝的妻子。


    鬆平忠輝雖不是禦一門的人,但握有強大領土主權,在各地皆有強厚的財富、廣闊的領土,是名膽識過人的王者之才,嫁給他保證一生榮華富貴。


    可是,現在卻多了鬆平雪這眼中釘,她可以接受鬆平忠輝未來納妾!但無法忍受他全心隻在鬆平雪身上。


    她不會放棄的!


    用盡一切方法,她也要排除掉鬆平雪這個眼中釘,她一定會坐上鬆平忠輝之妻的座上。


    她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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