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失利讓曹操已經在認真考慮當初百裏子給他的那個提議了。


    盡管火炮已經複刻出來,炸膛的問題也有了解決的方法,可問題是中原已經沒有了己方的立足之地。


    此前他們從豫州以及荊南三郡加起來遷徙了民眾不下百萬之數,這些人正是他們統治的根基。


    現如今根基已去,如今剩下的人,不是原本他們帶不走,棄之如敝履的農人,就是北漢重新從北方諸多州郡移民過去的新民。


    這些人對楚國並無好感,甚至更多的是仇恨。


    因為在南邊沒有什麽像樣的對手,所以諸多島嶼的開發與建設進行的十分順利。


    夷州與扶桑、扶南國,都成了南楚勢力延伸的棋子。


    加上柳葉女王給曹操誕下一子,名為曹休,這也讓曹操吞掉扶南國的想法達到了頂峰。


    在見到北漢停戰之後,曹操並沒有如同當初的袁紹那樣自暴自棄,反而積極地在謀求自救,準備趟出一條生路來。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大有大的難處,小有小的好處。


    北漢如今統治的疆域甚廣,所要顧及與處理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


    反而是南楚,在拿到來自西邊的支持過後,迅速的恢複了元氣。


    數次失敗讓曹操轉變了戰略,認為沒有必要同北漢爭一時之長短。


    他的幾個兒子都非常傑出,麾下的文武也皆不是易與之輩,為何非要困守揚州,不能讓這些猛虎出籠,去更廣闊的天地打拚呢?


    趁著北漢恢複民生,暫時無力南下的時機,將揚州、荊北以及交州的一切資源用來開發夷州、扶桑亦或者是那個更遠的新大陸。


    北漢能找到一個所謂的玉州,他大楚又如何不能。


    這個提議說出來之後,得到了諸多文武的一致認可。


    說來也怪,在張良執政,並指揮著北漢的軍隊之時,包括曹操在內的所有人都想弄死他。


    甚至連掘堤黃河,或者炸毀益州都江堰的策略都出現在南楚朝廷眾文武討論的議題裏。


    可在張良歸隱,不問世事之後,這種想法就消失了。


    似乎所有人的理智都已經回歸,同宗同源,都是漢人,沒有必要做這麽絕的說法就占了大多數。


    北漢這邊也是,登陸進攻失利之後,沒有不惜一切代價地非要覆滅南楚,而是給了他們一個喘氣的時間。


    或許是雙方心照不宣,在開元四年,曹操從建業離開,率軍控製並吞並扶南,以及收拾周圍那些大部落之時,北漢就與失明一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同年,北漢正式對外宣布,應西域諸國請求,正式恢複西域都護府,周圍國家的勢力限期離開,以後這些國家會是自己的藩屬國。


    不得傷害那些國家的國民,不準帶走原屬於其國民的財產,否則後果自負。


    允許自願的西域國家接受改造,成立自治縣,徹底成為北漢的一份子,國民享受高人一等的漢人待遇。


    持漢人戶籍者受漢法保護,不許為奴,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可以為改信道教的胡人優先辦理。


    吞在肚子裏的肥肉哪那麽容易吐出去,周圍的強國沒有人拿北漢的詔令當一回事。


    故而在開元六年初,定遠王張飛、平西侯臧霸分別帶著十萬狼牙軍、十萬龍武衛馬踏西域,開始一國一國的進行拜訪,拯救這些小國於水火之中,順便化國為縣。


    除了這支人馬之外,令世人驚訝的是,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秦漢出兵五萬精騎,號稱秦王的劉寰也跟著領兵西征。


    原本百姓們還隻是看熱鬧,可在聽到秦漢的騎兵與狼牙軍一起攻滅月氏、大宛等國並將其變成秦漢領土時才開始議論紛紛。


    好好好,還說不是私生子,遼東給劃地方建國就不說了,如今將主意都打到西域去了。


    關鍵是不止百姓們在說,文武百官私下裏也是議論紛紛。


    據說有人後來在朝堂上指責秦漢之主過於僭越,結果第二天,就因為左腳先邁進衙門而被發配去草原養馬了。


    反正隻要涉及秦漢,涉及那個劉寰,劉備總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態度,並嚴令禁止在朝堂之上討論任何與其相關的事。


    搞得皇後荀采心裏都頗為吃味,以為劉備真有個私生子。


    不過她比較聰明,看到丈夫那般決絕,就悄悄找堂哥荀彧問了問。


    荀彧當時沉默良久,隻是指了指天上,說了一句天有二日,漢有二帝,之後便不再多嘴。


    事後荀采想了好久,根據劉備、關羽、張飛、張良四人在家宴時對那個劉寰無微不至的照顧,終於窺得了真相,遂不敢再過問此事。


    事後還認真囑咐了太子劉平,讓其莫要多問,以後就算繼承大統,也不許管秦漢的事。


    其實這事太子劉平還真知道,因為真相四叔張良給他說過。


    還說西域諸國以西,漢州的中部日後都將是秦漢的領土,是劉寰自己選的。


    幫助其建國之後,兩方將在許多年後一起瓜分掉西州(歐洲)。


    還說要是劉平日後想,也可以將後代往西州、赤州(非州)、玉州等大九州之地封賞。


    這個世界太大了,跟著張良學習的幾年,劉平沒少騎馬打獵,以及領略中原大地的地大物博,風景名勝。


    可這麽大的地方,就是騎馬疾馳花上數月時間都不一定能橫穿的疆域,在地圖上竟然隻是巴掌大的地方。


    被深深震撼以及拓寬視野的劉平又如何能不明白,嫉妒之心要不得,內鬥也是要不得的。


    因為他就是生一百個兒子,或者子孫後代不停往這些地方分封,也休想在數百年內封完這些地方,所以又何苦自尋煩惱,拚個你死我活。


    後來有次劉備將長子叫到禦書房,向其詢問是怎麽看秦漢之事的。


    劉平坦然相告已經知道真相,認為這事做的對。


    當時天子劉協淪為傀儡,如果放任不管,必為籠中鳥雀一般,終生不得自由。


    此換國之法,雖然驚世駭俗,但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宗室,亦對得起這大漢天下。


    聽完之後的劉備大笑,第二天就下了一道詔令,許太子上朝參政,日後若是自己需要出去巡遊,許其監國之權。


    為什麽這麽做呢,其實劉備早就想找個機會出去走走了。


    自從當了州牧之後,就很少離開幽州了,當了漢王,以及皇帝之後更是如此。


    他的三個結義兄弟天南海北的亂逛,合著丟下他這個當大哥的伏於案牘之上處理政務。


    打仗輪不到,政務又有賢臣輔佐,不需要太費心。後宮呢,也隻有皇後和二位夫人而已,三人似乎是商量好了,輪番上陣招呼自己。


    一個懷孕了,另外的就立刻頂上來,一點都不給納妃子的機會。


    沒意思,劉備覺得這皇帝當得確實沒意思,想趁著西邊打仗,也去過過幹癮,指揮幾場戰事。


    於是秋收之後的某天清晨,正在讀書的太子劉平,一臉懵逼的被老師郭嘉拽走,然後接到了監國的命令。


    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王,帶著一萬輕騎,西出玉門,去前線親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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