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明自福聖殿出來後,又和張禮來、萬無憂商議了半天怎麽應付左使曲臨安,以及他為何突然出現在風雲穀的事情。


    “這張毒嘴是真難纏!”


    張禮來非要胡攪蠻纏認為他有心隱瞞,劉清明自然不會認下這亂甩的鍋。他確實知道左使如今處境艱難,要擇一處清淨之地養病,但不知他選擇了風雲穀。


    “影子,你速速傳信平都,查一查曲臨安和福聖殿洪殿主以前的關係。帶信的人安排我們自己的,不要用閑師盟的傳信渠道,也不要用福獸。”


    等影子去而複返,他又將人喚了出來,“你說,張禮來平時仗著破皮嘴,懟李千秋毫不留情,我想收拾李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怎麽該他表態的時候,總是裝傻呢?”


    福聖殿的令牌一定和李家脫不了幹係,洪殿主在風雲穀已經上百年了,和李祖望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李家做的事情,福聖殿的人未必沒有想頭。


    “今日之後,福聖殿那邊一定會查出來他們不僅是令牌丟了,人也不見了。為了撇清幹係,他們一定會緊盯著我們。那幫人個個都是避世的隱者,修為就是一道難以越過的溝塹,暗影不是他們的對手。”


    影子抬起頭,露出黑漆漆的臉,那是一張麵具。


    “那我們還繼續深入李家嗎?”


    確認了福聖殿與李家的關係,搞清楚了為何五年多來毫無進展的原因,對付李家的事情就不用那麽著急了。


    “暫時不用,先前福聖殿的人一直插手,導致暗影損失慘重進不去李家。幸虧你辦事穩重,設局引出了福聖殿的人,一舉拿下。接下來,你隻要迷惑住福聖殿的人,讓他們以為那人逃走了就可以了。”


    洪殿主現在應該在查了,不過一定想不到他能切斷那隱者與福聖殿的聯係。


    “是!”


    “今日萬無憂猜測左使是奔著李家來的,他可能就是李家背後的人,你覺得呢?”


    不等影子回答,他又說了下去。


    “也不是沒有可能,左使無法突破境界,又因舊疾損了壽數,他一定坐不住,主動過來盯著李家。我們之前雖然無法進入生死場,但在寒山州安插了很多的眼線,他們能騙過去的人少了很多,也等於拖慢了他們的進度,左使一定著急了。”


    急才會亂了陣腳!


    那天不就明說了,讓他們各歸其位,各守其責,不就是擺明了警告他劉清明身為監察使,不要將手伸得過長。


    “曲臨安在這裏待不了多久,最多一年,他就會回去。你們雖然歇下了,但也不能鬆懈,把寒山州的州民去向都給我盯好了。”


    影子很快告退,劉清明麵對著窗戶,盯著池子裏的遊魚。


    李家,他是一定不會放過的,它們就像這遊魚,最後終會屈服在他的手裏。


    蘇四兒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劉清明的事務房,等著值守的斬福衛為她通報。


    好幾年沒過來,園子沒什麽變化,就是事務房外麵多了一個池子。


    ”讓她直接進來!”


    故意放大的聲音,蘇四兒聽得真切,向斬福衛道了謝,她慢吞吞地走了進去。


    “磨蹭什麽?趕緊進來!”


    蘇四兒隻好提快了腳步,心裏卻在想,她和青鳥聯係不上,它在自己神魂宮裏,若是劉尊者查不出來怎麽辦?會不會打暈她強行取出來呢?


    “拜見尊者!”


    劉清明見眼前的小女孩高了許多,大大的眼睛裏對自己的懼怕還是一如既往藏得深。


    一道金色的靈力照向蘇四兒,她感覺自己有種在探靈池的自在舒適,但很快又被收了回去。


    “你對道途的抗拒不像過去那般強烈,道心穩固,小道體已見雛形。看來在秘境裏經曆了不少。”


    說不準很快就要突破一個大境界,他要好好想想托人怎麽曆練她。


    尊者的聲音中充滿著讚賞,不正常啊!


    蘇四兒被誇之後,先是暗喜,後是慌亂,心裏的主意浮了上來。


    “尊者,我能這麽順利堅定道途皆是因為我的師父溫柔香,若是沒有她,你應該不會滿意現在的我。你能不能幫忙救一救她,她因為我被平都潛藏的九龍教之人抓走了。我可以用之前幫忙找到地下祭壇的貢獻分來換。”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隻是溫柔香這事,他也聽說了,好像已經沒有他插手的份了。


    隻是這話不能對孩子說,已經是徒弟了,印象不能跟以前一樣太壞。


    於是,劉清明語氣開始嚴厲起來,“溫柔香是風雲穀的人,她被九龍教抓走,我早就收到了消息,早就派了人求助平都福壽山。我能肯定的告訴你,她現在很好,隻是暫時出不來。你不用拿貢獻分來交換。”


    根本不夠。


    他指了指左邊的椅子,蘇四兒乖乖坐下。


    “風雲穀的任何人有危險,斬福司都不會坐視不管。”


    溫柔香闖九龍教是被人設計的,她自己也是甘心赴局,風雲穀實在是無能無力。


    竟然稱呼溫柔香為師父,劉清明心裏有點嫉妒了,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嘴唇,又恢複了和氣,“溫柔香隻能算你的蒙師,我才是你真正的師父。你我師徒名分一定,以後你人前人後都要叫我師父。”


    劉清明一個眼神過來,就那麽慈愛、期盼地看著他,蘇四兒第一回見過這個眼神,立刻懂事地跪拜,行了一個六福禮。


    “徒兒蘇四兒,拜見師父!”


    “很好!為師今天喚你過來,是想說一說靈器弱水青泥的事兒。你即將到成都於天,最少三年,那裏到處都是厄氣,你要避著人將它埋在厄氣最濃鬱的地方,每隔半年換一處地方。”


    修行之人對靈器的感應很強,她若是將之拿出來,如何守得住。再者,過不了幾年,這弱水青泥就用上了。


    “我雖然不知道成都於天是個什麽地方,但那個地方的人,肯定沒有風雲穀這般和善。我怕前腳埋進去,後腳就被人偷走了。”


    真聰明,這是想知道成都於天的消息呢,劉清明想。


    “弱水青泥若是進了成都於天,就像是魚兒遇到了水,你隻要記住口訣,誰也偷不走。成都於天是個好地方,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那裏的。”


    周師兄說自己四年沒一天安穩,他卻說自己會喜歡那裏。周師兄連性子都改了,那能是好地方?


    她才不信。


    劉清明說完,遞過來一張紙,“這就是口訣,你背下來之後就燒掉。”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


    蘇四兒正在低頭記憶的腦袋抬了起來,“師父請說。”剩下這件事,應該就是青鳥半魂的事情了吧?


    劉清明放下茶盞,隨口問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王老夫人?”


    當然記得,昨晚還聽說了她新近的壯舉呢,蘇四兒快速回道:“記得,我還聽說她昨晚為了孫子又來風雲穀了,好像是因為尊者收徒的事情。”


    外麵都這麽傳的嗎?


    劉清明有些悵然,王老夫人愛孫心切,內外做什麽事情都能用上孫子這層外衣。


    “傳言不可信,王老夫人不簡單,眼看要一條路走到黑,她卻敢果斷地選擇在關鍵的時候換邊。你以後對著王嶽山,要多幫著些。”


    “王老夫人昨晚見了我,她說了一個消息,關於當年她丈夫之死的內情。我要你進了成都於天,找到一處叫‘紅拂嶺’的地方,那裏藏有王君和留下的東西,你要將它帶出來。”


    那個地方極其難尋,希望以她的奇異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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