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沒想到郝淮會有這念頭。


    “過時?你告訴我,戰列排為啥過時?”


    郝淮捏著下巴,笑著問。


    “航母啊,這誰不知道。”


    柏啟飛脫口而出。


    哪知這話一落,郝淮擺擺手。


    “這就錯了。”


    “與其說是航母,不如說是射程!”


    “飛機就是航母的射程,戰列排夠不著又不靈活,所以才淘汰。”


    “但如果,戰列排的射程能摸到航母,炮彈快得躲不了。”


    “那航母對上戰列排,還有優勢嗎?”


    郝淮放下筆,咧嘴比劃著。


    “電磁武器口徑越大,能耗越高。”


    “照現在看,隻能配核動力。”


    “還得有個寬敞的排身當發射台!”


    “除了戰列排,你說還有誰能拉得動?”


    柏啟飛一聽,站在那兒有點懵。


    射程嗎?


    見柏啟飛似懂非懂。


    郝淮又冒出一句至理名言。


    “魯迅先生早講過,射程即真理,口徑即正義!”


    說到這兒,郝淮臉上泛起一絲狂熱!


    沒錯,我就是愛大口徑多炮塔的信徒!


    也是戰列排的死忠粉!


    航母算啥,真漢子就得玩大炮!


    多柳蒸鋼,炮塔萬歲!


    是時候讓戰列排重現輝煌了!


    聽郝淮這麽推崇戰列排。


    柏啟飛不由得咂舌。


    聽著挺好,可造戰列排哪有那麽簡單。


    那是個大家夥,全世界造戰列排的研究都停了。


    所裏更是沒一點門道。


    “海軍那幫人會掏錢研究戰列排嗎?”


    “這可不是幾千萬能打發的。”


    柏啟飛有點擔心。


    別到時候東西造出來,海軍買不起。


    真當這隻是門炮啊?


    這背後得有一艘全新的排子,全新的動力,全新的設計。


    一切從零開始。


    “他們不願掏錢,咱就自己來,回頭賣成品也成。”


    郝淮笑著擺手,滿不在乎地說。


    “自己造?”


    柏啟飛更吃驚了。


    “淮哥,你知道造一艘戰列排得多少錢嗎?”


    哎呀,淮哥這是想上天啊,居然有這念頭!


    戰列排啊兄弟!


    那成本怕是和造航母差不多了。


    “放心,研究所以後不差錢。”


    郝淮把手裏那塊洋鐵皮小電池顛了顛。


    錢嘛,難賺嗎?


    “……”柏啟飛盯著那小電池,嘴角抽搐半天,最後隻能歎口氣。


    確實,郝淮還真有底氣這麽說。


    和花廠合作,價格雖不高,但也肯定比軍隊內部采購價要好。


    要是真能打開市場……


    別說造排子,就是建個排子廠也不是難事。


    “得了,這事兒我心中有數,你先顧好【獵捕者】吧。”


    郝淮擺擺手,沒再多言。海軍買不買賬另說,他研製大炮的決心已定。隻要做得夠精良,他不信海軍不動心!


    ......


    轉眼又是七天過去,時近冬月。


    鵬城鄉花廠總社裏,年逾古稀的花老伯,今日特意起了個大早。


    花廠近來頗不太平,歐美半導體聯盟以穀歌為首,一直對他們施壓。


    尤其斷了芯片供應,手機部幾乎陷入癱瘓。


    雖知這是外商逼迫融資,花老伯卻咬牙堅持,絕不鬆口!


    哼,咱花廠可不是那些組裝手機的小廠,乃是全球第二的通信業巨頭,豈容他人隨意拿捏。


    更別說,花廠背後還有華夏撐腰,怎可能服輸!


    “花老伯,人到了。”


    花老伯剛踏入總社大樓,旁人便匆匆趕來低語。


    “好,我即刻過去。”


    花老伯點頭,步履略顯急促,乘電梯直奔一號會議室。


    此時,一號會議室所在樓層已被十數名荷槍實彈的衛兵把守,密不透風,連隻老鼠也休想溜!


    這讓不少準備上班的工友暗生忐忑。


    哎呀!


    花老伯莫不是攤上啥事了?


    欲探究竟,奈何這些衛兵如木頭般,一言不發!


    “都擠這兒幹啥?這層的工友都放半天假,散了吧。”


    至門前,望著堵在此的眾人,花老伯連忙揮手吩咐。


    大夥兒擠這兒幹啥?想喝西北風不成?快散!


    言罷,整了整衣衫,步入門內。


    “花老伯,多年未見,身子骨還這麽硬朗!”


    廖增元正坐椅中,見花老伯進來,笑眯眯地上前寒暄。


    他與花老伯早年便多有交集,此次特代表紅旗研究社,來談合作事宜。


    畢竟郝淮不便出麵,此事隻得他來擔當。


    “是你小子啊,聽說都當上廠長了?年輕有為!”


    花老伯凝視廖增元,旋即憶起。


    此人確是熟識。


    廖增元推了推眼鏡,為老伯拉開座椅。雖是代表華夏談判,但他對這位長輩由衷敬佩。


    “花老伯,請坐詳談。”


    “今日來意想必您已知曉,都是自家人,咱就直說吧!”


    待花老伯坐定,廖增元又端茶笑道。


    “好,都忙,廢話少說,直接入正題。”


    “上頭說有新技術助咱渡難關。”


    “何物?莫非芯片技術又有突破?”


    花老伯點頭,疑惑問道。先前花廠遇困,上頭便聯係他,言及援助,詳情卻不明。未料僅一周餘,對方已找上門。看這安保架勢,技術保密級別不低。


    “芯片暫無,電池技術卻有大進展。”


    廖增元從兜裏掏出裝有小電池的盒子,遞給花老伯。


    “此物喚作【石墨烯晶體電池】,乃我軍工廠的特色產品!”


    “就這麽一小塊,足供手機正常使用一月左右。”


    言畢,花老伯的手猛地一頓,瞳孔微顫,驚異地望向廖增元。


    一月?


    花老伯深吸幾口氣,方啟木盒。


    小心翼翼取出那塊黑紫晶體,端詳片刻。


    “這麽丁點,能供手機一月?”


    花老伯將信將疑。


    實在太小了...


    “自然,儲能效果無憂,已做過測試。”


    廖增元點頭,一副放心的模樣。


    “嗬...石墨烯...效果竟如此之好。”


    緩緩吐氣,花老伯感慨搖頭。石墨烯他略知一二,未料效果如此顯著。


    一月,真乃驚人。


    “花老伯,這東西來得正是時候吧?”


    “專為你們花廠開的綠燈。”


    廖增元靠椅背笑道。


    特例?


    花老伯撫額,半晌歎氣。


    “可惜,若早些,憑這電池,我必能大展拳腳。”


    “如今,沒了芯片,即便有電池也難翻身。”


    “畢竟現代手機,早已不止通話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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