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談銘扶著張卉,走得晃晃悠悠。


    談銘有些不耐,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


    張卉使勁掙紮:“談銘,你放我下來。”


    “老實點,折騰摔了,我可救不了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成這樣,還跟那種老色鬼喝酒,不要命了。”


    談銘凶巴巴說著話。


    張卉老實了一些,嘟了嘟嘴:“哼,這麽凶。你放我下來,你抱不動我。”


    “我怎麽就抱不動了。我告訴你,我剛從高原回來,身體裏麵的紅細胞都比正常人多,體能厲害著呢。”


    說著還使勁掂了掂手臂上的張卉,嚇得張卉一聲尖叫,下意識伸手摟住了談銘的脖子。


    談銘得意地翹了嘴角,心裏又一陣難過。


    懷裏這個人瘦了好多,這麽輕。明明懷孕那一陣,已經胖嘟嘟的了。


    愧疚著,抱得更緊,走得更穩更快了。


    到了門口,張卉習慣性敲門,沒人應聲。


    “哦,今天周五,我媽去我姥姥家了。”


    張卉嘟囔著,拿出鑰匙開了門,回身跟談銘說:“談銘,你回去吧,今晚謝謝你。”


    說著進屋,腳被門檻絆了一下,被身後的談銘眼疾手快扯住了衣服。


    談銘長歎一口氣,扶著她進了屋,脫下外套攙扶到沙發上坐下,再幫她換好鞋子。


    張卉乖乖任他擺布,更大的頭暈襲來,她閉上眼睛揮揮手:“好啦好啦,你趕緊走吧。”


    談銘熟門熟路走到廚房,在冰箱裏一頓翻找,給張卉泡了一杯蜂蜜水。


    待端著水杯出來,發現張卉已經蜷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卉卉,起來喝點蜂蜜水。”談銘輕輕搖晃著她。


    張卉迷迷糊糊睜開眼,被談銘扶著坐起身,接過水杯喝起來。


    “談銘,你怎麽還不走。”


    談銘接過喝得幹幹淨淨的水杯,看看醉眼朦朧又乖巧得很的張卉,想起他們在一起那幾年她醉酒的樣子。


    張卉酒量奇差,兩杯啤酒就上頭的主。


    而且酒品還奇特,平時挺羞澀的一個人,一醉了酒,就暴露本性。


    她平時喝酒的機會很少,總共就醉過兩次,每次都抱著他各種膩歪彩虹屁。平時羞澀內斂的樣子無影無蹤,有趣得很。


    “銘銘你怎麽可以這麽好看。你別聽談穆瞎說,他沒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銘銘,你的嘴唇也好看,嗯......親起來甜甜的,味道真好。”


    “銘銘我最喜歡你了。你隻能喜歡我哦......”


    ......


    那個愛嬌的樣子仿佛就在眼前,談銘眼睛酸澀,卻又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好,我馬上就走,再不走我女朋友該著急了。”


    張卉眼睛忽然睜大:“你......你有女朋友了?”


    談銘垂下眼瞼:“嗯,家裏給介紹的。”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張卉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身子一晃又重重摔坐到沙發上。


    眼淚流下來,她倔強地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談銘慌了手腳,拿了紙巾給她擦淚,被張卉一把推開:“你走,談銘,別讓你女朋友生氣。”


    她的頭好暈好亂,又有一種鑽心的疼。她隻想把眼前這個人趕出去,自己好痛痛快快嚎啕大哭一場。


    談銘看著眼前這個淚如雨下的姑娘,兩年來一直懸著的心忽然就安穩落了地。


    太好了,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他坐在張卉身邊,拿過紙巾給她擦臉,被張卉沒好氣地奪過去,別開臉不理他。


    “卉卉,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你趕緊滾。”


    “不滾,我女朋友還在生氣,我不能滾。”


    張卉氣急,伸手去推他:“你女朋友生氣,你還不走。”


    談銘伸手握住她的手,任她用力掙脫也不鬆開:“等我女朋友消了氣,我就走。”


    “你女朋友......”


    張卉已經直線了的大腦終於有了拐彎,眼睛直愣愣看著談銘:“你......”


    談銘歎口氣,拿起紙巾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給她擦了擦鼻涕。


    張卉一陣痛呼:“疼......”


    談銘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好啦,女朋友,去衛生間洗把臉,都哭成花貓了。”


    張卉掙紮:“我不是你女朋友。”


    “好,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談銘......”


    ......


    洗手台前,張卉洗好了臉,看著鏡子裏眼睛紅腫的自己,再瞥一眼從自己腦袋上露出來的那張黑臉,心裏又是酸楚又是氣悶。


    她回轉身,身形一晃,被談銘抓住胳膊,一個踉蹌歪到了旁邊的牆上。


    張卉醉眼朦朧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黑臉:“談銘,你好黑啊。”


    “你嫌棄?沒事,過一陣就白回來了。”談銘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張卉卻突然情緒低落,垂了眼睛無精打采。


    “嗯,我嫌棄。談銘,你髒了,我不要你了。”


    談銘急了眼,拿起張卉的手撫著自己的嘴唇:“卉卉,我沒髒,就連這裏,也隻有你到達過。”


    張卉縮回手,萬分委屈:“可你有女朋友了,還是介紹的,你去相親了。”


    憑什麽他剛回來這麽幾天就去相親了,明明那麽多人給自己介紹,自己都沒見過一個。


    “沒有,我騙你的。我說的就是你啊,張阿姨介紹的。”


    張卉繼續癟嘴:“你看,又說謊,你就是個大騙子。你還有夏青,你好複雜。”


    談銘急紅了眼,一把抱住張卉,箍得她喘不過氣來。


    “卉卉,沒有什麽夏青,這個人在我這裏早已經死了。也沒有女朋友,隻有你。”


    “對不起,我就說了那一次謊,就把你弄丟了。卉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張卉被談銘顫抖的手臂箍得有些疼,卻沒掙紮。


    這種疼,讓她的頭腦能清醒一些,也能更清晰地感覺到那個人回來了。


    她聞著熟悉的氣味,心裏萬般委屈,又有些安心。


    媽媽說過,人和人之間是講究個緣法的。尤其是親密接觸,氣味這東西很神奇,很關鍵。


    要不有個詞叫氣味相投,這是出自生理本能的同類相吸。


    這兩年,也有優秀的人出現在她身邊。


    她嚐試過相處,但最終的結果是隻能常規距離聊天,稍微一靠近,就很難受。


    最親密的那次,那人抱了她,她忍無可忍推開逃走了。


    她這兩年都有些心灰意冷,甚至很有些羨慕單位裏那個幾任男友無縫銜接的女孩。


    自己這是一種病吧,病態的潔癖和挑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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