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元沛兒突地張開了眼,視線定在灑進房內的陽光上頭,眨了眨眼之後,才將混淆的腦袋給拚湊起來。


    “好加在、好加在,那隻是一場噩夢!”她坐起身,萬分慶幸的拍著胸脯,“這真是一個噩夢啊!我居然夢見了歐文說他好像愛上我了——”


    一想起夢中的情景,她不禁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這真是太可怕了,誰要給他愛上,給他愛上就代表下地獄,我才不要呢!”


    我好像愛上你了……


    充滿堅定及深深情意的宣告還回蕩在她耳邊,她抗拒的心忽地變得柔軟,任由那一句又一句重複的宣言沁入她的骨、直襲她的心、亂了她的思緒,撩起她靜謐心湖的陣陣漣漪,再也回複不了之前的平穩靜寂。


    叩叩叩……


    一陣胡敲亂打之後,元沛然自動自發的推門而入,“老姐你起床了沒有?沒有就快點起來!”


    突地,一個枕頭準確無誤的正中元沛然的臉上——


    “元沛然,你要我說多少次,要進淑女的房間之前要先敲門。”


    “我有敲門。”元沛然抓下黏在臉上的枕頭,一臉無辜的為自己申冤。


    元沛兒抓起另一個枕頭,再度貼上他的臉,“然後要聽到我說請進,才可以進來!”


    元沛然左右兩手抱著她所丟過來的枕頭,“老姐,家裏就隻我們兩姐弟,你再這麽吹毛求疵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的出去關你啥事?”她自她的床單下摸出一張照片,“而且我這輩子已經認定熊大哥了,我非他不嫁!”


    “熊大哥?”元沛然嗤之以鼻,“人家屁股拍拍早就移民到美國去了,你以為他還會把兩個小孩子約定的戲言放在心上嗎?更何況……”


    他偷覷了照片上一副虎背熊腰,生的像流氓的熊貴一眼後,不甚讚同的瞥了她一眼,“他生的一副凶神惡霸的模樣,也隻有你這個眼光特別的女人才會對他情有獨鍾。”


    換言之,這個熊貴在他眼中就跟“醜男”兩個字劃上了等號,也隻有眼睛長膿的老姐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熊大哥哪裏像凶神惡霸?”元沛兒不平的與他理論到底,“難道你感覺不出來熊大哥有一顆柔軟的心嗎?還有他會很溫柔的跟我說話,幫我趕跑那些欺侮我的壞男生。”


    憶起兒時的往事,她就不禁彎唇露出甜甜的淺笑,一心沉醉於美麗絢爛的過往中,完全沒注意到元沛然一副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老姐,我介紹一家很有名的眼科給你,有空你去檢查一下眼睛,相信我,你絕對需要的。”希望醫生可以糾正她看男人的角度、眼光,以免她老是把醜男當寶、帥哥當成草。


    “去你的!”元沛兒伸出長腿踹了他一記,“你這個家夥一大早把我挖起來有何企圖?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夜貓子,現在還不是我的起床時間,我要多睡一會兒。”


    因為經營俱樂部的關係,所以他們兩姐弟也隨之變成夜貓子一族,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老姐,我已經幫你做了早餐了,你就不要辜負我的心意,快去吃一吃吧!”


    “我不要,我隻想要睡覺。”她眼一瞟,發現他正打開她的衣櫥不知在做什麽。


    “對了,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該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做頓早餐給我吃吧?”


    “我是特地早起歡送你的。”元沛然碎碎念,聲音小到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你在說什麽?”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元沛兒這才不快的撇撇嘴,“跟女人一樣小家子氣,說句話也不大聲點。”


    元沛然當作沒有聽見她的嘀咕聲,正奮力的拖出一隻旅行袋,然後丟進了幾件換洗衣物。


    “元沛然,我告訴你,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抱著枕頭,元沛兒將臉埋進枕間,想起了剛才那個近似真實的幻夢。


    “什麽夢?”女性化的衣服在老姐的衣櫥裏根本找不到半件,看來隻有先幫她打包幾件簡單的家居服了。


    元沛兒突然一陣嗬嗬笑,“跟你說,這個夢還真是荒謬,我居然夢見了歐文跟我求婚耶!其實想想他也不算是求婚啦,他是命令我成為他的未婚妻,現在想想我還心有餘悸呢。”


    元沛然回頭白了她一眼,“老姐,我問你,你做什麽這麽排斥歐文?他不是你的老同學嗎?認識十來年了,你們的感情應該是比一般人來的好,怎麽你……”


    “給我閉嘴!誰要跟那個瘟神感情好,我才不要!”


    恥辱啊!有歐文在的一天,她永遠都是萬年的第二名,用盡全力也拚不過他,她討厭在他麵前她永遠是個弱者,沒有翻身的一天。


    “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歐文啊?我看他不但人品好、工作能力強,又出身富豪之家,像他那樣的白馬王子,你打著燈籠找也找不到喔。”真是不知足,有條件這麽好的男人要娶她,她居然給它當做夢。


    汗顏!這樣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姐姐,而且還是親生的,血緣的連係讓他這輩子甩也甩不掉這個笨姐姐。


    “他又不是我理想中的白馬王子,我管他的條件有多好,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那總該有個理由吧?”他堅信,老姐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元沛然,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從國中、高中跟你同校同班甚至是同座,你會不會對那個人感到很厭煩?”


    “為什麽會?這可是一份得之不易的緣分。”


    “好,那麽,當你很認真、很努力的拚命寒窗苦讀,結果不論從國中、高中到大學,你永遠隻能屈居於他的後麵,當個永遠的第二名,你會不會很不爽?”


    元沛然猛地停下了手邊的整理動作,“老姐,你該不會因為這小小的原因,就打定主意討厭歐文到底吧?”


    元沛兒冷哼一聲,“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原因?!你當然可以說的輕鬆簡單,因為被拿來比較的人又不是你,常常得為其他女同學傳遞情書的也不是你,甚至好朋友被他甩了,出麵承受他所闖下的禍的人也不是你!反正我就是看歐文不順眼!”


    像他如此完美的男人,永遠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決定要不爽他一輩子!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也沒打算嫁他?”惋惜啊!歐文根本就是鑲鑽的單身貴族,隻有她才會傻傻的把這天上掉下來的白馬王子往門外推。


    “嫁他?!”元沛兒發出一串可怕的呻吟,將臉埋進枕間哀嚎,“那還不如殺了我算了!不過幸好那隻是一個噩夢,真是讓我鬆了口氣……”


    “是嗎?”元沛然打包好行李,拉上拉鏈,“你真的以為歐文說他愛上你,隻是你做的一個噩夢?”“當然啦!”她放鬆緊繃的神經平躺在床上,“幸好隻是夢……我要再睡回籠覺了,你沒事就可以出去了。”


    “那早餐呢?你真的不吃?”如果老姐知道他又出賣了她一次,不知道她會不會氣的想跟他斷絕姐弟關係?


    “你好煩喔!不吃就是不吃,我隻想睡覺,忘掉那可怕的噩夢。”她語焉不詳的喃念著,朝著他的方向胡亂揮動著。


    “那我先出去了。”元沛然提著打包好的行李走到門邊,好心的提醒著她混濁的腦子,“老姐,你確定那隻是一個噩夢嗎?”


    “當然。”元沛兒聽不出他的暗喻,“唉,你別煩我了啦!我要睡覺了。”


    元沛然自討沒趣的摸摸鼻頭,小聲的犯著咕噥:“我可是已經提醒你了,你可不要怪我這個做弟弟對你無情無義喔!”


    ***


    半夢半醒間,元沛兒抱著枕頭翻了個身,豎起的耳朵接收到些微攖萆響,“元沛然,你夠了沒有?我不要吃早餐,隻想要好好睡個覺,不要來吵我……”


    歐文抿著性感薄唇在她床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細睨著她皺著眉心的睡顏,忍不住內心的蠢動悄悄探出手。


    她長得並不美,也少了一份屬於女性的柔美,但是她的五官卻深邃富有吸引力,一雙染著颯颯英氣的眉、一雙總帶著挑戰及不屈光芒的黑瞳,高挺的鼻梁盤旋著屬於她的倔傲之氣,微抿的唇瓣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軟甜膩……


    指尖情不自禁地點上她的唇,腦中浮現親吻她時所帶給他的震撼感受,眼前恍若浮現了她在國中、高中及大學時代的種種表現。


    她總是以一雙執傲的眼對上他的悠閑戲謔,那一雙閃爍著動人光采活力的黑眸,就這麽在他腦中落了地、生了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愛上她的,隻知道當內心決定要娶她、與她相互扶持過一輩子時,他的心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充實。


    他想……這應該就是愛吧!


    可以勾起他獨占欲念的女人隻有她,敢勇於對抗他邪惡的女人也隻有她,雖然她老是一副看起來被他嚇壞的模樣,可她骨子裏的傲氣卻容不得她對他屈服。


    “不要鬧了!”元沛兒撥開在她唇上玩鬧的指尖,“元沛然,你再玩下去的話,小心我翻臉了。”


    歐文淡雅莞爾一笑,徐徐蹲下身、傾向她,溫熱的唇再次攫住他所懸念的唇瓣,輕柔的摩蹭一番後,他心有不滿的探出舌描繪起她的美好唇形。


    “嗯……不要鬧了……”莫名的燥熱讓元沛兒感到疑惑的發出含糊應聲。


    微啟檀口,濕潤的火舌緊接著竄入她的口,糾結著她來不及退縮的小舌,挾帶著萬千氣勢逐一掠取她唇腔中的每一分蜜汁、橫掃每一寸柔膩甜美


    “唔……”意識處於朦朧間的元沛兒抵抗不住這突來的激熱,隻能任由那股熾烈的火焰在口中流竄,撩撥著她的無措,勾動著她一顆蠢蠢欲動的芳心。


    歐文的大手隨之撫摸上她敏感的腰側,滑溜地鑽進她的衣衫底下,觸碰著她溫暖卻柔嫩的肌理,一寸寸地柔柔撫摸,順著她曼妙的身形蜿蜒而上。


    元沛兒感覺腦袋一陣暈然昏沉,唇上的麻酥壓力令她隻想沉淪,那曖昧煽情的撫弄讓她不知所以的呻吟出聲,一波波熱力浪潮淹沒了她,席卷著她昏沉的意識。


    “嗯……”


    看著她迷醉的麵容,歐文得意的斂下眸,激情的遊戲得先告一個段落,否則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守在房門邊意圖偷看個徹底的元沛然。


    勾起一抹魅惑柔笑,他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片,細聲叫喚著她尚未凝聚的意誌,“沛兒,該起床了。”


    元沛兒微睜開眼,被激情給奪去大半注意力的她,迷迷糊糊對上他燦亮戲謔的眼,當他俊雅的臉孔在她眼中顯得清晰時,她整個人受驚的發出尖叫,“啊——”


    歐文一個擰眉,低首堵住了她發出噪音的小嘴,不介意用這種親膩的方式來增進彼此的感情,直到耳邊不再出現一絲惱人的尖聲音調,他這才滿意的離開她的唇,卻見到她的眼瞳中倒映著驚天動地的震撼情緒。


    “你、你……”她拚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語句,俏臉倏地因感應到他邪肆大手的舉動而漲紅,趕緊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像見到鬼似的抓抱著一個枕頭坐起身,不斷地往後退。


    “沛兒,別再退了。”他皺眉,善意的提出警告。


    “不行,我要離你越遠越好。”噩夢啊!噩夢怎麽會成真呢?


    想起之前恍惚間所做的夢,她更加勤快的往後退去,一心一意隻想逃離他的勢力範圍,沒有想到她的後頭沒有任何的倚靠物。


    砰的一聲,她在歐文充滿憐憫的注視中摔下了床,後腦重重的吻上了地麵,“嗚……好痛啊!”


    “你看,我明明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就是不聽。”他起身繞到另一邊的床側,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搖頭歎息。


    元沛兒撫著受到撞擊的後腦,眼淚因為痛楚而迸出眼角,惱火也隨之自喉間流泄出來,“你還給我說風涼話,這全都是你害的!”


    “我?”歐文一臉無辜,“怎麽是我害的呢?剛剛我明明就已經提醒過你要小心了……”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而且還意圖……”她的雙頰紅了紅,“非禮我,我怎麽會被你嚇的掉下床。”


    無視於他所遞來的友善大手,元沛兒抱著枕頭、忍著痛從地麵上跳起,靈巧的跳上床,再跳下去,隔著一張床與他對峙著,“你這個瘋子,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噩夢!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噩夢,一個她隻想盡快甩掉的噩夢。


    “我當然要來你家關心、關心一下你,你知不知道自從三天前你在我懷中昏倒後,我就沒有再見到你了,我好想你,所以就主動上門探望你。”


    “惡——”聽見他的肉麻語句,元沛兒伸吐舌頭作唔心狀,但是心扉間卻流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甜蜜暖汁。


    她晃晃腦,將荒謬感受給逐出腦海間,“等等,什麽三天前昏倒?我怎麽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歐文一臉失望的直搖頭,“沛兒,沒想到你逃避現實的功力如此到家。”


    “逃避現實?”她眉一挑,“那是弱者的行徑,我——元沛兒一向不屑為之。”


    “可是三天前,我明明記得有一個女人因為聽見我說,我好像愛上她了,她就立刻嚇的暈過去了,然後窩在家裏當逃避現實的膽小鬼,足足三天都不出門。”


    聽著他簡單扼要的說明,元沛兒臉色倏地發白,“你……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那不是噩夢?歐文這個爛家夥真的對她說——我好像愛上你了……


    哦——天啊!那不是一個噩夢!


    一切都是真實的,所有的一切混沌在她的意識漸漸蘇醒的同時,這三天來渾渾噩噩的生活也一並注入她的腦海。


    她——元沛兒就是那個逃避可怕現實,把自己蒙在被窩裏,企圖說服自己一切隻是噩夢的弱者,難怪她覺得此時此刻的精神好的不得了,因為她足足把自己當廢人昏睡了三天,精神能不好嗎?


    “你說呢?”從她越益蒼白的臉色看來,她似乎已經想起了這三天的逃避生活了。


    元沛兒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後,又猛地跳起來指控他,“瘋子,你幹什麽鬼鬼祟祟的潛入我的房間偷吻我?”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你的房間——吻你。”他簡單的回應。


    故意忽視他眼底的曖昧暖潮,她頭一撇,“元沛然!一定又是那個臭小弟,我非宰了他不可!”說完,她便抓著枕頭轉身欲走。


    “慢著,你又想逃了嗎?”眼尖的他早把她的企圖給看穿了。


    “逃?”這個代表弱者的行為指控,讓她硬生生的收回欲開溜的腳步,臉上在瞬間滿浩然正氣,“你說什麽?我元沛兒是那種淨會逃避的弱者嗎?”


    “你就是!”所以他也決定要采取一個激烈的手段對付她。


    見他步步逼近自己,元沛兒很沒誌氣的咽了咽口水,流竄於全身上下的勇氣一對上他堅執的眸光後便漸漸消失。


    “歐文,你想幹什麽?”


    歐文朝她咧嘴一笑,“我發現一句名言很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名言?”在她虎視眈眈的盯視下,他居然還一派風趣的挑起另一個話題。


    “與其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如立時造就既定的事實。”


    “這是什麽名言?”她聽都沒聽過。


    “這個名言的精髓所在就是……”他一把將她攬腰抱起,扛在肩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哇!”元沛兒發出震驚的尖聲,“歐文,你在幹什麽?你真的瘋了不成?快放我下來!”


    “如果我讓你繼續逃避下去,我才會真正的瘋了。”他推開門,信步走出。


    元沛兒一對上躲藏在門邊的元沛然的視線,忙不迭扯嗓呼救,“元沛然,你豬頭啊!還不趕快救我。”


    元沛然扯著不自在的尷尬笑顏,“老姐,很抱歉……”


    “你抱歉個鬼!”這個死小子肯定又出賣她了。“歐文,你神經病!你到底要幹什麽?”


    “很簡單,嫁給我!”歐文以不變的態度應對著她慌張失措的呼喊。


    “你真是一個瘋子!”她咬牙切齒的大喊,手腳亦不安分的胡亂揮動著,“放我下來!我才不要嫁給你,我不要——”


    “老姐,我看你就死心吧!”元沛然在一旁哀悼著她即將要失去的自由。


    “我才不要死心,他根本就是個瘋子,幾百年難得碰一次麵,結果他專程來拜訪我卻告訴我,要我嫁給他,這樣荒謬的情節誰會接受啊!”


    “就隻有你不肯接受。”要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迫不及待跳上歐文的床了。


    “沛兒,安靜點!”他輕輕的拍拍她的屁股警告。


    雖然她細柔的嗓音聽起來輕靈可人,但是轉變成殺雞的叫聲時,卻隻會帶給他的耳膜莫大傷害。


    “歐文,你居然敢打一個淑女的屁股?”她氣憤難當的奮力掙紮起來,“你神經病!我才不要嫁給你,放我下來!”


    歐文不理會她的尖叫囂喊,以眼神示意元沛然開門,元沛然立即乖乖照做。


    看見這種情形,元沛兒的火氣燃燒的更加狂熾,“元沛然,你這個賣姐賊、死內奸,我要跟你脫離姐弟關係!”


    “老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他搖搖頭,提起了腳邊的行李跟上歐文。


    “歐文,你要帶我上哪兒去?”隨著他的步伐轉向外頭,元沛兒內心隱現一種揮之不去的不祥預兆。


    “秘密。”他扛著她快步走到一輛加長型名貴房車前停下。


    司機一見到他出現,便趕緊下車為他打開車門,“少爺,您請。”


    歐文向司機點了個頭後,將扛在肩上的元沛兒丟進車內,人也緊接著坐上車。


    “歐文,你這該不會是……”元沛兒臉色蒼白,“綁架!”


    他展露迷人的笑靨,大手輕拍她受驚過度的臉頰,“別說的那麽難聽,你可以稱之為——度假。”“度假?!我為什麽要跟你去度假?店裏的事還需要我處理,我不可以這麽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我不跟你去度假……”當一袋行李遞送到她眼前時,她突然失了聲。


    “親愛的沛兒,我看你就別再掙紮了,瞧你親愛的小弟都為你整理好行李了。”


    盯著那一袋行李,元沛兒想起了元沛然先前的鬼祟行動,忍無可忍的爆出火氣,“元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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