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崔蓁蓁最先想到的就是蘇綰綰,她哼唧著,說自己想做個妖妃。


    崔蓁蓁似乎聽見了笑聲,她都有些暴躁了,睡也不讓睡,她要上天也硬要把她拽下來,笑,笑個屁,她不就是想做個妖妃被帶飛嗎,她就是這麽沒出息了,有什麽好笑的。


    “好。” 崔蓁蓁似乎聽見了這麽一聲回答。


    隨後,就是連綿不絕的不讓睡覺,崔蓁蓁被攪合的淚目了,她想當個妖妃就這麽難得嗎?她不當了行不行?


    *


    【嘀——反派不得好死係統已經上線,經檢測,您的任務量已經達標,任務獎勵未領取,已失效,是否需要再次進行任務?】


    ……


    感謝您的陪伴,已接收指令,係統開始解除綁定,請您確認。


    係統開始解除綁定:


    10%…


    50%…


    100%


    解除綁定成功。


    再次感謝您的陪伴,再見】


    *


    “夫人。”金環一臉愧色的隔著簾子給崔蓁蓁賠著罪,她昨晚吃多了酒,被留在東苑睡了一夜,今早起身,金環就神色匆匆的趕了回來。


    崔蓁蓁還沒起身,那個帳子也沒拉起,有時屋裏沒有外人,崔蓁蓁也會躺回床上,歪著身子看著畫本或者其他的詩書,但帳子沒拉起,就是崔蓁蓁真的還沒起身。


    金環絲毫沒有覺出旁的來,崔蓁蓁幾乎不喝酒,若是在府裏,喝的多了說些不該說的,做些不該做的,才是真的要倒了大黴。


    所以昨晚崔蓁蓁喝了那麽多的酒,今早起不來身是正常的。


    “您昨夜喝的委實是有些太多了,您怕是回來也沒有喝醒酒湯吧,奴婢去給您熬一碗來。”


    “不用,我不用,金環,我昨晚已經喝過了,頭不疼,我就是還有點困,我在睡一會,金環你也在去睡一會。”


    崔蓁蓁的聲音稍微有些啞,金環隻當是崔蓁蓁久睡造成的,她先是應了一聲,隨後就倒了杯水,從帳子的縫裏送了進去。


    昨晚喝水喝的不少,崔蓁蓁抿了一口,就催著金環離開了。


    聽見人走了,門也關了,崔蓁蓁鬆了口氣,她齜牙咧嘴的使勁的揉著自己的腰,剛剛,她剛剛差點坐不起來了。


    這些都不算什麽,要命的是,崔蓁蓁清楚的記得自己醉酒後的每一個舉動。


    是的,崔蓁蓁她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她死命的抱著酒壺不撒手,在那吃醉了酒一般的撒酒瘋。


    最最最要命的是,崔蓁蓁記得昨晚,自己當著珵王說的那些話!


    崔蓁蓁哀嚎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蒼天啊,快來道閃電劈出個地縫讓她鑽進去吧。


    今早珵王起身的時候,幾乎一晚上沒怎麽睡的崔蓁蓁是知道的,但她不敢睜開眼,什麽麽麽噠羞澀的,美好的,統統都不存在。


    崔蓁蓁當時簡直尷尬羞憤的想當自己不存在,她在珵王麵前的所有形象都被毀滅的一幹二淨,她之前又是裝乖,又是無辜,昨晚,全被扒開了。


    今早走時,珵王又是摸她的臉,又是吩咐了其他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崔蓁蓁卻聽出了那笑意,她硬是沒睜眼,將那段時光熬了過去。


    她今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她。


    ▍作者有話說: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短歌行》曹操


    感謝小可愛們,呼呼,每人都使勁抱抱。


    第69章 [vip]


    久不理朝的泰康帝近日上朝了。


    原本以為還是像從前一樣, 泰康帝高坐於上首,聽著下麵的臣子爭執,最後半斤八兩的各自安撫一番。


    誰料這一著上朝, 泰康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 先是借著由頭發落了珵王一脈的幾位官員。


    隨後更是將崔尚書拎了出來, 著實訓斥了一番,逼的珵王和崔尚書不得不在殿前請罪。


    這一看就是泰康帝又要動手的趨勢, 不過才穩定了大半年,都到了這個時候, 泰康帝竟然又開始動手。


    如此的反複無常,使得大雍朝內的臣子人人自危, 底下暗潮洶湧,但泰康帝還在那個位置上,他多年的平衡政權,餘威猶在,無人膽敢造次。


    所以最近宮中的消息傳遞的越發頻繁了。


    因著泰康帝修仙的姿態已經暴露無遺,珵王也被擼了下來, 泰康帝開始不加掩飾的大肆興修祭祀仙神的道觀, 命人前往各地搜集奇珍異寶,祥瑞吉物。


    除了已經開始頭鐵的準備上書彈劾這些事情的給事中, 寶福觀內的香火也越發的興盛,每日求見幾位道長的人絡繹不絕。


    宣政殿外


    珵王和崔尚書再次跪在這裏了,天氣正是轉暖的時候,殿外沒有任何的遮擋, 白花花的一片。


    殿內, 正在一臉謙卑的恭候在泰康帝身邊的是十二皇子, 太子倒台, 他倒是沒被人記起,在京中悄無聲息的待了幾個月,如今又被泰康帝給拎了出來。


    幾番起落,讓從前就習慣跟在太子身邊做隱形人的十二皇子,在麵對泰康帝時,稱得上是誠惶誠恐,卑躬屈膝,半點沒有所謂天潢貴胄的氣質。


    但偏偏,就是這幅態度取悅了泰康帝,他開始和顏悅色的將十二皇子帶在了身邊。


    對於泰康帝來說,他馬上就要長生不老了,這些權勢他是要收回手上的。


    從前的幾個兒子都太過桀驁,也太過有主見,一個個的,都在覬覦他的位置,所以還是聽話沒主見的他用著更順心。


    “父皇,”十二皇子的身子和羅公公彎的一樣,他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您忙了一上午了,您嚐嚐這茶,這是山東巡撫特意在今年挑了最好的進供給您的。”


    “嗯,”泰康帝接了過來,給十二皇子露出了笑臉,:“如今朕身邊隻有你是最孝順的了。”


    “父皇,百善孝為先,若是不孝之輩,豈有顏麵苟活在這世上,您是兒臣的父皇,是這大雍朝的主宰,是這天下的共主,您的意誌,必定是大雍朝的意誌。”


    “哈哈哈,”這一通的馬屁讓泰康帝身心舒暢,他毫不掩飾的笑意直接傳出了殿外。


    聽到殿內的動靜,崔尚書跪在殿外,斜眼看著一同跪在他身前的珵王,心裏的那個後悔啊。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甚至為著送出崔蓁蓁表衷心,他挑三揀四,幾經挫折,甚至不惜背上一些不怎麽好聽的名頭,好不容易選了個自以為滿意的,卻最終還是被拖累了!


    被這珵王拖累了!


    想他崔迵一生忠君愛國,奉公守法,兢兢業業,毫無利己之心,他對著泰康帝的衷心簡直日月可鑒。


    如今,卻因著珵王的過錯,被泰康帝一同拉出來殺雞儆猴,一大把年紀了,還跪在這請罪,你讓他怎麽能不悲憤?


    崔尚書鑽營了大半輩子,本身就不是多麽堅定的一個人,當初將崔蓁蓁送到了珵王府內,就是為了有利可圖,結果現在不僅沒啥好處,還要被收拾。


    想起宮中最近的傳言,他恨不得讓珵王將崔蓁蓁給掃地出門,送出去交差。


    跪的久了,崔尚書又在心中怨恨崔蓁蓁,要是沒有這個庶女該有多好,最起碼,就不會有這無妄之災。


    但再多的怨恨他此時也不敢宣之於口,他擦了擦額前的汗,看著珵王,嘴唇動了動,上頭的心意是沒辦法說的如此透徹的,但底下的人自然也要學會揣測的。


    既然如今宮裏有用,泰康帝的態度都如此明顯了,還等什麽,將崔蓁蓁交出去就行了,何必在這吃這份苦頭。


    珵王的身子跪的筆直,:“崔大人可是要說些什麽?”


    連聲好聽的話也不肯說,若是平時的崔尚書自然還是油滑的很,不肯得罪珵王,但此刻的崔尚書心中怨氣十足,:“王爺,聖上想要什麽,我們作為臣子的,為聖上分憂可是本能。”


    珵王慢慢的回頭看了一眼崔尚書,他什麽都沒說,但這眼神卻刺痛了崔尚書,他額頭的青筋暴起,:“王爺,蓁蓁是微臣的女兒,微臣也是十分的寵愛於她,隻是她如今不祥,對於您和聖上都不利。”


    “您卻還要執意將她留在身邊嗎?宮裏的道長都說了,不過是讓她祈福幾日而已,您和微臣這樣護著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如今,到了該大義滅親的時候了。”


    崔尚書痛心疾首的對著珵王說完,對著宣政殿,那是恨不得將心肝肺都掏出來的架勢,:“老臣當年被聖上禦筆欽點,一路承蒙聖上恩典,數十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有負皇恩。”


    說著,說著,崔迵的眼淚都快被自己給感動的落下來了,他正這般自我感動,全心全意的聲淚泣下時,就聽見前頭有了動靜。


    “崔大人,”崔迵聞言抬頭,就見十二皇子走了出來。


    對著外人,十二皇子的腰杆子挺的可''直了,他今日穿著繡了暗紋滾金邊的長袍,在宣政殿內看不出來,但這會兒走到日頭下,整個人簡直都在發光,端的好一身的氣派。


    他的手背在身後,對著崔尚書說道,:“崔大人,父皇剛剛說了,最近大人就先在府內還好好反思吧。”


    說完,十二皇子就喚了一聲,“來人呐,摘了崔大人的頂戴花翎,送崔大人回府。”


    為著官位汲汲營營半生,臨到頭了,眼見的就要起飛了,卻一時摔在這,崔尚書頓時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他的嘴唇顫抖著。


    但在這宣政殿外,崔尚書不敢大喊大叫,被摘了官帽,崔尚書的步伐踉蹌幾步,登時就站不穩了,老淚縱橫,誰看了不說一句心酸。


    十二皇子看看崔尚書,又看看珵王,兩人之間這樣明顯的疏遠,這讓他的心思活了起來,慢慢盤算了起來。


    宮裏的人,最會的就是見縫插針,於是十二皇子剛剛生硬的不近半點人情的態度軟了些。


    他上前幾步,溫聲勸慰著崔尚書,:“大人的忠心想必父皇是知道的,隻是大人不慎站錯了地方,父皇才一時''之間生了氣,如今崔大人就先回府,等父皇消消氣,本王在好好的勸一勸。”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


    之前珵王在朝中勢大的時候,他也隻是表麵上風光,這都還沒沾上好處呢,如今眼見得珵王要倒台了,其他人對他的落井下石倒來的好快,他的位置覬覦的人也不少呢。


    崔尚書看著十二皇子,一時''之間感慨萬千,走眼了,走眼了。


    也不知現在還來不來的及。


    送走老態顯現,一臉感慨,對著他千恩萬謝的崔尚書,十二皇子的手背在身後,他看著珵王,:“皇兄,父皇讓你進殿。”


    說著,十二皇子沒忍住,他第一次在這些兄弟麵前如此的風光,隻見他一臉的惋惜,:“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想想崔蓁蓁的容貌,十二皇子的臉色都不經扭曲了一下,該,他這占盡了便宜的皇兄,也該有此下場。


    “皇兄你為了她,不惜忤逆父皇,嘖嘖,見你如此,作為弟弟的我,又見到父皇如此生氣,實在是痛心疾首。”


    “不必如此作態。”往常的時候,十二皇子與珵王的來往並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太子在和珵王打鋒機,十二皇子躲在後麵看。


    以前的時候,這個皇兄就從未將自己放在眼裏,如今他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敢給自己擺這些架子?


    見珵王起身,目中無人的從自己的身邊路過。


    十二皇子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捏在了一起,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色厲內荏,看他還能得意多久。


    十二皇子萬分厭恨的看著珵王落魄的身影。


    風水輪流轉,誰能想象的到,當初那個威風凜凜的七哥,如今就像喪家之犬一般,而他,卻如夢幻一般的極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走進了殿內,珵王一撩袍子,跪在了泰康帝的麵前,:“兒臣參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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