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一脈修行都是主婚姻,男女關係。這塊玉石能迷惑心智,增添媚色,很可能是引桃花的,你要是養在身邊,可能會有這類影響。”


    阮棠:“……就跟招狐仙一樣?”


    聞璽點頭,“對。”


    阮棠還真有點猶豫了。


    小狐狸腦袋左看右看,似乎知道現在有人在作出選擇,急的抓耳撓腮,還兩個爪子搭一起,作出拜拜的動作,十分可愛。


    阮棠看得心裏直冒泡,說:“反正男人也沒一個,招就招吧,說不定給我招個好的來呢。”


    聞璽挑眉,看她一眼,然後手指輕輕在玉石上敲了兩下。


    玉石表麵浮出紅色細絲紋路,像是一道網,慢慢從玉石內透出,然後消失在空氣裏。小狐狸弓起身體,仰天長嘯一聲,阮棠感覺聽見了它尖細的聲音,然後一躍而起,就穿過玉石,蹦了出來。


    一隻白色毛茸茸,有兩個巴掌那麽大的小狐狸就出來了。它驚喜地拿爪子拍了拍茶幾麵,尾巴一聳,閃電一樣朝外撲出去。


    聞璽冷冷地喝:“回來。”


    小狐狸迎空跟撞上一堵牆似的,砰的一下落到地上,四腳朝天,還抖了抖。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阮棠朝地上看過去。


    小狐狸很快爬起來,回頭朝聞璽看了看,圓溜溜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很快跑過去,動作十分狗腿地蹭了蹭聞璽的褲腳。


    阮棠:“……”


    聞璽不冷不淡地朝它看一眼。


    小狐狸趕緊退後,然後回頭看看阮棠,像在做什麽選擇,猶豫片刻,跑到阮棠腳邊,一邊蹭一邊拿小爪子搭在她的小腿上。


    雖然看透它又慫又舔狗的樣子,阮棠還是被萌地不輕,伸手摸它的毛,果然又軟又滑,簡直能把手掌陷進去。小狐狸趕緊搭上她的手,眼裏全是“你養我吧”的信號。


    看到阮棠擼著狐狸不能自拔的樣子,聞璽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說:“別被它現在的樣子給騙了。”


    阮棠不解。


    聞璽冷淡地朝狐狸道:“過來。”


    阮棠趕到手掌下的狐狸身體哆嗦了一下,很害怕的樣子,但又不敢反抗,很老實地朝聞璽走過去。


    聞璽在狐狸腳掌上一劃,手指上抹了一道血色。他對阮棠說:“左手。”


    阮棠把手伸出去,他把血擦在雲影繩上,一眨眼就被紅色繩子給吸收完了。


    小狐狸露出畏縮的表情。


    聞璽說:“行了。”


    小狐狸趕緊離開他,躲到阮棠腳下,兩腿一蹬,跳上她的膝蓋盤著。


    阮棠感覺似乎有種無形中和小狐狸建立起聯係的感覺,明顯它也更親近她了。


    “謝謝聞總。”阮棠高興地抱起小狐狸,對著聞璽鞠了個躬。


    聞璽說:“先別急,”目光看向狐狸,“誰把你封進玉石裏的?”


    小狐狸想了一下,支起身體,兩隻爪子指手畫腳,臉上表情也很豐富,唧唧歪歪地做了一組動作。


    阮棠沒懂。


    聞璽神情波瀾不驚,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等狐狸比劃完,他點了一下頭,對阮棠說:“去吧,要是養它遇到什麽難題或者它不聽話再和我說。”


    小狐狸把頭埋在阮棠臂彎裏,很?老實乖巧。


    阮棠又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從聞璽辦公室裏出來,抱著小狐狸回到辦公室。


    錢佑曼和黃宇都驚呆了。


    兩人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錢佑曼開口試探,“聞總送你一隻博美啊?”


    小狐狸的長相和博美還真有點相似,隻是嘴巴更尖一點,但是它毛發鬆鬆的像一隻球,看起來很近似於狗。


    “是我前天看到它被關在石頭裏,問聞總要的。”阮棠很老實地交代。


    錢佑曼表情特別感歎,“沒想到聞總還有這麽體貼的一麵。”


    黃宇則是跟阮棠求證,“你現在不會已經算關係戶了吧?”


    阮棠給他一個白眼,“你這個頭號關係戶還敢說。”


    調侃了幾句之後,沒一會兒兩人就被小狐狸給征服了,一個把桌上零食全拆開,說:“心肝,你要吃哪個隨便你挑。”


    另一個摸了一下小狐狸後,兩眼放光,“哎呀,你說我能不能也問聞總要一隻養?”


    小狐狸湊在錢佑曼的手裏吃零食,小嘴吧唧吧唧的十分有味。


    錢佑曼問:“它取名了嗎?”


    阮棠說沒有。


    黃宇馬上說:“叫露露吧。”


    “露什麽露,名字那麽低俗。”錢佑曼馬上反對,“咱們能取個高大上點的嗎?”


    “比如?”


    錢佑曼憋了半天,沒想出來,到網上搜羅了一堆名字,打印出來,讓小狐狸自己選。


    小狐狸繞著4s紙一圈,很通人性地把爪子放上去。


    莫尼。


    黃宇感歎,“看來這個狗子喜歡英文名。”


    小狐狸,現在叫莫尼,一聽“狗子”兩個子,給他狠狠來了一抓,然後竄回阮棠的腳上。


    經過一下午觀察,阮棠發現莫尼看似傲嬌,其實有點顏狗潛質,比如它明顯比較喜歡錢佑曼,而有點嫌棄黃宇。等嚴昱澤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它表現地更明顯了,豎起身體,閃電般衝到嚴昱澤腳邊,歪著腦袋很熱情地蹭。


    辦公室眾人:“……”這狗腿子是什麽玩意。


    嚴昱澤拎起它,晃了晃,口氣嫌棄,“誰上班還帶狗子了?”


    “我的。”阮棠上去把莫尼抱住。


    莫尼一看嚴昱澤根本不為它外表的萌所動,失望地把腦袋耷拉下來。


    阮棠覺得好笑,摸了摸它的頭。


    之後阮棠把它帶回家,發現養起來的確不費勁,吃東西基本不挑,對所有食品都充滿好奇,有一天晚上阮棠吃麻辣燙,把它饞的爪子扒拉阮棠不放還流口水最後分了一小盤給它,哼哧哼哧全吃完了,還喝完了湯,意猶未盡地舔盤子。


    阮棠上班的時候不關它,連籠子都沒買。結果沒幾天,它都會開電視機了。阮棠下班回到家,一開門,看到它捧著一包薯片吃的哢擦哢擦,還一邊看著電視的時候。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世界了。


    說好的建國之後不能成精的呢?


    大部分時間莫尼都很乖巧,還會撒嬌,愛幹淨這點就跟別提了,基本沒讓阮棠操過心。


    阮棠沉迷在養寵物的快樂之中,這天上班看見黃宇愁眉苦臉的,問他一句怎麽了。


    黃宇扶了眼鏡,眼神很幽怨,“我收到快遞了。”


    “嗯?”


    “你忘了啊,上上個禮拜買的符紙,我昨天收到了。”黃宇說著,從辦公桌下麵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把裏麵符紙拿出來放在桌上,“昨晚我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又沒用你怕什麽。”錢佑曼嫌棄一句,然後電話把張誠叫來。


    張誠檢查盒子和符紙,甚至還把符紙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臉色微變。


    “怎麽了?”辦公室幾人都問。


    張誠說:“有人血的味道。”


    第159章


    黃宇頭一個變了臉色,“什麽血?”


    大家誰都沒答他,因為他肯定是聽清了。


    張誠把符紙重新放回盒子裏,朝阮棠瞥一眼,說:“說不定真讓你猜中了。”


    阮棠微怔,想起兩個禮拜前,她猜測網站的縮寫可能是林誌遠。


    張誠要拿符紙進一步檢測,阮棠和黃宇都跑去看了,倒是錢佑曼沒啥興趣,她隻需要知道個結果,對這類事情參與度一直很有分寸。


    張誠平時的辦公地點在同樓層靠裏一間,裏麵擺設和外麵辦公桌椅完全不同,寬大的實木書桌,周圍一圈堆放著各種物品,有空白的黃色符紙,朱砂,顏料等,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看起來倒有幾分濃鬱古風感。


    阮棠看到牆上最靠外的一幅木框裏寫著個龍飛鳳舞的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個“定”字,誰知盯得有點太入神,眼前驟燃一片亮一片暗的。


    張誠拍了她肩膀一下,才讓她回過神,“別盯著看,你靈感感知太高,容易被影響。”


    阮棠立馬就不敢亂張望了。


    嚴昱澤坐在最裏麵的位置,專心致誌地描繪一張符,在大家進來的時候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分神。他身材挺拔,握筆姿勢標準,手臂肌理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與協調的美感。阮棠看了好幾眼過去。


    嚴昱澤忽然放下筆,對張誠說了句,“廢了。”


    張誠朝桌上符紙看了眼,說:“分心了吧,下次注意點。”


    阮棠和黃宇難得看他吃癟,偷偷發笑。


    嚴昱澤忽然朝她看過來,挑著眉瞪她一眼。


    阮棠:“……”明明黃宇也笑了。


    張誠讓黃宇倒了一盆清水來,把快遞盒裏的符紙拿出一張,平鋪在水麵上,符紙遇水不化,等了好一會兒,旁邊幾個觀看的都有些不耐煩了,符紙上紅色線條漸漸變得邊緣模糊,在水裏暈染開。


    張誠把符紙撩起,端起水盆,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直接淋了些水在窗台上的盆栽上。


    大家看著他的舉動都不明白啥意思。


    這時盆栽卻發生了驚人變化,原本一尺高度的枝葉上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新芽,根部也壯實起來,在土裏拱起一個鼓包,上麵的嫩葉長得很快,眨眼的功夫,茂盛地猶如一個綠色雲蓋,可惜原本修剪好的形狀也被破壞了。


    張誠皺眉,拿出手機發消息,過了兩分鍾,聞璽大步走進來。


    大家都喊了一聲“聞總”,聞璽微微點頭。


    張誠說:“符上的朱砂混了血,生命力驚人,應該是長生人的血。”


    阮棠心跳失速,朝嚴昱澤飛快掃去一眼。嚴昱澤神色紋絲不改。


    聞璽伸手在水盆裏探了一下,說:“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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