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馬上就要衝過來。


    陸一葦抽出一張符,所有人的身體瞬間僵硬不受控製。


    嚴昱澤沒客氣,一腳踹在那人身上,踢的他臉衝地上摔倒,哭天喊地的。


    其他幾人臉上表情極為豐富,有驚恐,有害怕,還有求饒,完全沒有剛才氣勢囂張的樣子。


    “蔣元媛去哪了?”


    被踹倒在地的那個還在哼唧,看嚴昱澤又要過來,趕緊說:“隔壁,就在隔壁。”


    嚴昱澤蹲下來,“你們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吧?”


    那人目光躲閃,“不知道……隻有嫡係的人才知道。”


    看他的表情,嚴昱澤就冷笑一聲,站起來朝外麵走。


    在走到門前的時候,他撕了門後兩張金光閃耀的符紙,扯下一個紅線娃娃。


    蔣家人大急,地上那個馬上爬起來,大聲喊:“不能動那個。”見嚴昱澤和陸一葦都沒理睬,他馬上又說:“我給你們錢,轉賬,馬上就到,你們放回去。”


    嚴昱澤把金符和紅線娃娃都拿在手裏,回頭瞥了他一眼,“不是什麽事都不知道嗎?正好體驗一下。”


    說完就出了門,陸一葦對他的處理全程沒表態,出了門吐了口氣說,“蔣家這群真不是個東西。”


    空氣中彌漫的陰氣逼開兩人位置。


    嚴昱澤分了一張給陸一葦說,“好像是有點用。”


    兩人回頭,隻見陰氣已經慢慢朝著房門裏滲透進去。


    走廊靠裏還有一道門。身懷鬼胎的蔣元媛就在裏麵。


    陸一葦故技重施,擰開門把手,光線很暗,兩人警惕地朝裏走。


    ……


    在子夜陰陽交匯前十幾分鍾,喬溶月回到聞璽原來躺著的地方,一眼看到人還在,她目光不自禁柔和了幾分,但很快就察覺不對,上前摸了一下,人影潰散,是個極為高明的幻術。


    喬溶月臉色乍然一變。


    周圍沒有符紙的靈力波動,這個幻術施展不留痕跡,據她所知,這次來的人裏麵就沒有人能施展這種級別的迷幻之術,隻有一個靈性生物有可能,就是阮棠帶著的那隻小狐狸。


    她腦子飛快轉了一圈,已經理清楚線索。


    陰氣凝結的心髒看到聞璽不見,立刻就吼叫一聲。


    整幢樓都被他的氣氛和怨念所震蕩。


    “我的血肉……”


    喬溶月瞥它一眼,“快到子夜了,你沒看到雷雲已經在上麵了,還不趕緊回到肉胎裏去。”


    此刻鬼胎能夠在樓裏移動,是控製了陰氣才能做到。實則他要脫化人胎,還是要回到母體肚子中。


    子夜開始,是個關鍵的時候,由陰轉陽,鬼胎必須回去,它不甘地在陰氣中消散,同時,嬰兒哭泣的聲音開始回蕩,它在催促喬溶月去找回聞璽。


    喬溶月此時俏臉冰冷,沒有一絲笑意,她在周圍查找著,在紅色管壁上發現了痕跡。


    這時,子夜已到,第一道天雷劈下。


    她動作不由一緩。


    作者有話說:這個故事是比較重要的節點,還需要多角度寫,我盡力把構想的故事表達出來 明日有時間我就雙更


    第183章


    阮棠對上聞璽的笑,眸光深處卻是一片不近人情的冰冷,頭皮都緊了一緊,“你……到底是誰?”


    聞璽的手從她的唇瓣慢慢往下劃,摩挲著她纖細的脖子。根本沒理睬她的問題,“你剛才共感到我的過去,這麽高的靈感感知,你是崔氏的後人?”


    阮棠聽到“崔”姓就想起來,在測試靈感天賦的時候,張誠提過以前有個方士家族,擅長一種名為“通”的術法,可惜早就已經斷絕失傳。


    聞璽的手冰冷而有力,貼在她的脖子上就像懸著一把利劍,阮棠害怕地搖頭。


    她剛一動,聞璽的手就收緊了,梏地她呼吸困難。


    阮棠僵住,聲音都有點發虛,“不、不是,我不姓崔。”


    聞璽看著她,不置可否,手指在她脖子邊一劃。血立刻滲出來,他俯下頭,唇貼在傷口上,輕輕吮了一口。


    阮棠感覺很不好,傷口雖然很快就恢複,但她現在好像被一種凶猛野獸咬住命脈,她敏感地感到他的冰冷的唇在皮膚上,激起了一圈雞皮疙瘩。


    “是崔氏的後人,血脈很淡,幾乎都快沒有了,”聞璽嚐了她的血後說,“居然還能繼承這麽強的靈感感知。”


    阮棠哆嗦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大佬,你說是就是吧。”不是也是。


    聞璽:“……”


    大概是她這麽慫的態度,讓他放下戒心,聞璽眼露興味,慢慢鬆開手,“崔氏寧折不彎,你倒一點都不像。”


    阮棠心想自己也沒說是崔氏後人,是他硬說有血脈關係,怎麽還嚴格要求上了。不過她也隻敢在心理嘀咕,嘴上卻是很委婉地說:“聽說崔氏已經斷絕了,所以……”對上聞璽冷厲的眸光,她說,“有時候還是彎一彎的好。”


    聞璽一笑,有幾分譏誚的意思。


    他從阮棠身上站起來,頭疼的症狀還在,他神情沒有一絲波動,顯得刻板而無情。


    阮棠也趕緊從地上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拉開點距離,雖然知道沒有用處,但至少心理舒服些。


    他們所在的空間,在聚陰穴的最底處,陰氣濃鬱地幾乎要化為黑水。


    阮棠把地上的莫尼抱起來,看到周圍一圈的白骨,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是環境可怕點,還是聞璽更可怕。


    聞璽掃了一下周圍環境後,說:“過來。”


    阮棠無奈走過去。


    聞璽對著陰氣最濃鬱的中心說:“打開這裏。”


    阮棠瞪大眼,猶豫片刻,硬著頭皮說:“這裏好像……沒有門。”


    聞璽斜睨她,“方士之後,已經淪落的這麽沒用了。”


    阮棠:“……”你強你有理,我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甲在她手心裏劃,血珠受到什麽吸引,飄浮起來。但傷口愈合速度很快,聞璽覺得不夠,又劃一個口子,比剛才更長更深。


    阮棠疼地抽氣,但手腕被死死捏著,也沒敢表達不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在前麵勾勒出一條血線。


    聞璽覺得足夠了,才鬆開她的手。


    血液在聞璽的指引下,在空中勾勒出一個符號。


    阮棠在看到這個符號時,覺得身體似乎和這個符號構建起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係,難以形容。


    血符印入陰氣中,空中驀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洞口。阮棠看到另一邊是大樓的走廊。她目瞪口呆。


    聞璽麵無表情地走過這個圈,阮棠也趕緊跟上。走出來的瞬間,那個血符所化的圈就消失了,眼前是大樓走廊,兩側牆壁上的紅色壁管比較少,不是阮棠剛才走過的那段。她驚訝地回頭,看著剛才穿過來的地方,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聞璽跨出來時腳步略有虛浮,但他臉上的冷硬讓人沒有半點察覺。


    ”子夜……”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這時通道裏四麵八方傳來的嬰兒哭叫。黑沉沉的窗口更是閃過刹那的光亮。兩秒過後,轟隆一聲巨雷,像是就落在耳邊。


    阮棠從小打大,就沒經曆過這麽嚇人的驚雷。以往看電視劇裏,有那些女主角怕雷的橋段,她都會覺得可笑。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之所以不怕,是因為還沒遇到過像今天這樣的雷。


    她臉色發白,情不自禁就離窗口遠一些。


    這是第二道雷和後續的雷光連續劈來,她看見幽藍的電光從窗口竄進來。


    筆直無誤地——


    電在聞璽身上。


    阮棠腿肚子直打顫。


    在幾秒鍾的時間裏,聞璽身上起碼被雷電劈到三四次。


    雷聲突然停住。


    阮棠視線盯著聞璽,沒敢移開。


    聞璽雖然還站著,但身體似乎有些僵直。


    阮棠等了一會兒,感覺雷是真的停了,劇烈掙紮之後開口,“聞總,你還好吧?”


    其實沒問出口的是,沒被雷劈壞吧。原本她覺得沒有比今天經曆的更離奇更恐怖的了,結果現實就是那麽殘酷,幾道天雷在她麵前全盯著一個人劈。


    阮棠現在的感覺還真有些複雜和彷徨,聞璽給她的感覺很可怕,但他萬一被雷劈死了,她也不知道後麵該怎麽辦。


    在這樣令人絕望的環境裏,有人同行比什麽都沒有還是要強一點,即使他極為可怕又難以琢磨。


    空氣中還殘留著雷電的味道,附近的陰氣也被滌蕩一空。


    阮棠等了一會兒,手裏不禁抱緊莫尼汲取些溫暖的感覺,鼓足勇氣,慢慢朝著聞璽走過去。


    就在此時,空中黑影幻化,忽然憑空凝結出幾隻黑蝴蝶,子彈般彈射,朝著阮棠飛過來,對準她撕咬。


    阮棠是被這群蝴蝶襲擊過到的,不知道它們怎麽又出現在這裏,她揮動手臂。蝴蝶根本不怕。


    手臂和身上被叮了好幾下,像刀子割肉般的痛。


    阮棠連連抽氣,正拚命思索對策的時候。


    旁邊手肘被人一拉,整個人被拽到聞璽的身後。


    他擋在她的麵前,手掌一揮,蝴蝶被金光彈閃出的微光消滅。


    最後有一隻躲開,騰飛在半空中,並且發出喬溶月的聲音,“嶽城?”


    聞璽臉色白的有些異常,緩慢地開口:“你叫誰?”


    蝴蝶的翅膀震動地更加頻繁,“怎麽會……你還沒記起來嗎?”


    聞璽臉色緊繃,“看來這聚陰穴和你有關係。”


    蝴蝶忽然沒聲了,停了兩秒才又說,“聚陰穴是蔣家的行為,我從沒有參與過,隻不過在他們來谘詢的時候,我告訴過他們達成的條件,這是生意,他們給錢,我給答案,不涉及因果,把風水行業轉為公司業務,這也是你的思路,不是嗎?”


    聞璽聲音冷淡,“狡辯。”


    喬溶月沒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說:“你剛才應該已經記起來了,為什麽要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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