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麽,臉馬上就紅了,“你耍流氓。”


    “耍流氓怎麽了,”嚴昱澤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就隻用來看,不能夠吧。”


    阮棠真是服了,自從兩人開始確立關係,他這貧的方向真是越來越讓人招架不住。


    “我漂亮?當初誰說我去娛樂圈隻能演丫鬟的?”


    嚴昱澤麵不改色,“這你就不懂了,一般丫鬟出身的都是狠角色,後麵都把皇帝迷的團團轉,然後什麽封個答應啊,婕妤啊,妃子啊一路竄上去。最後成為後宮最高的,這是主人公的待遇,知道嗎?”


    阮棠啐他,“虧你還能臨時想個劇本圓回來。”


    嚴昱澤說:“其實仔細想想,當初你車禍躺在地上多嚇人啊,要不是個美女,我能把你往家裏抗嗎?”


    阮棠不吃他這套,“照你這麽說,看到漂亮的你都喜歡了,娛樂圈美女不少吧。”她還沒忘記韓萌說的那句話呢。


    嚴昱澤說:“她們才能美幾年啊,我要個能一直美的,就比如說你,你看我們一樣的體質,是不是天生就該一對的?”


    阮棠皺眉,“要和你一起長生不老是個男人,你還得改性取向唄?”


    “你這就是在為難我了,”嚴昱澤說,“好了,我承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對你特別上心,眼裏沒有其他人,就隻想著你。”


    最後那句輕的不能再輕,全消失在唇舌的糾纏中。


    第268章


    深夜,新月如鉤,寒風凜冽,幾輛黑漆轎車從遠處駛來,周圍荒僻無人,車子肆無忌憚地打著遠光燈,直到來到兩幢廢棄大樓當中的一條斷路停下。


    車門打開,每輛車上下來的人打扮各異,有年輕有年長,有男也有女,他們聚攏過來,為首的那個,四十來歲,濃眉大眼,身材魁梧,標準北方長相,是當地風水界領頭家族之一,王家的人,名字叫王昆卉。


    “王總,你說的就是這裏?”後麵車上有人問,“怎麽選了這個破落地。”


    不等王昆卉回答,旁邊就有人說:“你的風水學哪裏去了,這是正北位,看這兩邊大樓建了一半又廢棄,外形看起來就像墓碑,居中一條有去無回的斷頭路,這不是最好的鎮魂地嗎?”


    王昆卉點頭說:“沒錯,就是看中這裏煞氣對衝陰氣,足以鎮壓邪祟,所以把斷手封在路口。”


    其餘幾人左右觀察,都是點頭。


    “王總,這才埋了多久,周圍氣場的流動似乎已經有點不同。”


    王昆卉說:“這隻斷手上的力量之強,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實話跟你們說,在這之前,我還以為那些古籍上關於方士的傳說都是虛幻的,給方士臉上貼金,沒想到還真有那麽可怕的力量。”


    其他人麵麵相覷,半信半疑。


    其中一個說:“我聽說當天封印,北方風水界真正有頭有臉的人全聚齊了,用了三天才把手上能量鎮住。”


    王昆卉搖了兩下頭,“這些都不算什麽,這隻手的來曆更神秘。”


    他說了這一句後,神色變得凝重些。


    旁邊立刻就有人催,“王總,到底什麽個來曆和兄弟們說說唄,今天兄弟們陪你來這個封印地也是冒著險的,你總不能讓我們糊裏糊塗的就犯了禁吧。”


    王昆卉說:“當天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在場,讓老徐說說吧,也免得你們覺得我糊弄你們。”


    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笑了一下,就是老徐,他正站在人群邊抽煙,聽見招呼狠狠吸了兩口滅了煙頭走過去,“那隻手,起碼得有這個數的年份了。”他伸出一隻手掌比了比。


    “五十年?”


    “呸。五十年還值得我們興師動眾地過來。”


    “五百年?”


    老徐說:“隻在之上,不在之下。”


    人群裏有人重重倒吸一口,“不會吧,聽說那斷手還會動來著。”


    “要不怎麽說是稀奇呢,好幾百年的斷手,居然還活著,你們敢不敢信,”老徐說,“反正我當時都看傻了,就這樣看來,長生不老還真不一定是神話傳說了。”


    “越說越玄乎,”有人說,“咱們學家裏傳的那些什麽方士之術也多少年了,除了少有的天賦驚人的,誰見過什麽真正的神通?”


    老徐嘿嘿一笑,“我之前也和你一樣,自己修著術法,除了覺得有點小用,其他也不見得多有用,但現在不一樣,真有那麽一件神物在麵前,隻要挖出來,咱們好好研究,總能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吧。”


    人群裏有人信有人不信,議論紛紛。


    王昆卉說:“好了,站在這裏光說也沒用,挖出來自然就信了。”


    有人去車子後備箱裏拿鐵鍬,有人在附近勘查位置。


    有幾個站在人群最後麵的說:“可是之前馮家和其他幾家不是說了,這東西鎮著絕不能動,不然就是和風水協會為敵。”


    王昆卉臉上肌肉微微動了一下,眼神怒瞪過去,“都來了這裏還慫個屁,馮家那幾家又算得什麽,隻要我們在斷手上研究出東西來,還用怕他們。”他吼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於是語氣又溫和些,“在這裏的各位,哪個不是在靈感上有天份,但受困於家族沒有好傳承,要不就是沒機緣,明明我們能感受到靈力,控製靈力,和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完全不同,可我們現在活的和普通人有什麽不同,方士在這個時代早已經沒落,是我們天賦不及古人?我不相信。”


    他緩緩說著,周圍所有人都表情認真地傾聽。


    “既然問題不是我們,那就是修習方法出了錯,古籍中那種呼風喚雨的本事難道各位不想擁有,別忘了,咱們是方士之後,不是看風水的,一身本領不是用來看個墓穴算個命,更強大的本事誰不想要,現在就可以走。”


    人群中的呼吸聲更重了,今天來的人,都是真正有靈感天賦的,有天賦,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不同,但這種不同,在現實中並不能改變什麽,大部分人雖然從事著風水行業的工作,在社會認知上,好的被稱呼一聲大師,壞的就要被人罵一聲神棍騙子。


    這與大部分人心中自命不凡的感覺有很大落差。


    “對,我們生而不凡,應該好好去探索一下方士之道。”


    “斷手幾百年不朽還能活著,肯定是長生不老,傳說中的神術就在眼前,來都來了,幹脆看一看。”


    有幾個開頭的,其他人當然開始動搖附和。


    “發鏟子吧,動作快點,這裏人雖然少,白天被看到總歸不好。”


    幾個身材最高大強壯的主動拿了鐵鏟,按照王昆卉說的地方,用力一把鏟下去,原本以為會遇到很大阻力,奇怪的是,看著堅硬的地麵,像豆腐般,很容易就深深切入。


    “快,快點。”下鏟的人感覺到,地下有股隱隱的靈力順著鐵鏟傳遞過來,讓他渾身舒坦,立刻興奮地招呼左右。


    ……


    在東安市最繁華的商業區,樓下的商場已經關上鐵閘,最後一批電影院的觀眾隻能從商場側門離開,而此時,處於頂樓的商務辦公區域,還亮著燈。


    在整幢大樓的指示標牌中,不是律師事務所就是進出口貿易公司裏,頂樓的標示卻隻有低調的銀灰色金屬標簽,四個字,萬源榮達。


    此刻,走廊底的一間封閉房間裏,已經完全改造成了實驗室。透明的無菌玻璃房內,三個身穿全套防護服的年輕人在進行最後的萃取實驗。


    實驗室外,一男一女站在玻璃窗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實驗進行。


    玻璃上反射出微微的人影,女的身材窈窕,麵容嬌豔,長卷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襯托著她嫵媚的眉眼。


    “已經進行過十幾次改進了,”喬溶月說,“你確定能成功?”


    離她三步遠距離的男人是林誌遠,但眉宇間透著一絲陰翳,與斯文溫潤的麵容有些違和。


    “實驗失敗個上百成千次有什麽稀奇,你又不趕時間,慢慢來就是了。”他淡淡地說。


    喬溶月乜他一眼,冷笑,“我倒是不敢,你呢?再說實驗體也不是那麽好找的。這個好像就已經快撐不住了。”


    從他們所在的角度望進去,才能看到,在萃取實驗進行時,所有的管線正從一台圓柱型機器內衍生出來,而機器內,正躺著一具人體,全身赤裸,手腳和心髒都紮著試管,鮮紅色血液從管內不斷流出。


    一般人如果被這樣取血,肯定早已經死亡,而這個人體,卻在不斷地生血,正好和供血達成脆弱的平衡。


    實驗人員在進行萃取提煉後,從器械上取出一支試管,裏麵的血已經濃到近乎黑色。


    林誌遠見了搖頭,“不是單純地把血液濃度提高,赤泉不是那麽簡單的原理。如果成功萃取了赤泉,那個人就已經死了。”


    見實驗再一次失敗,喬溶月已經有些不耐,“這些太虛無的理論幫助不了他們,赤泉到底怎麽才能陣陣萃取成功?”


    林誌遠摸了摸下巴,“關鍵在血,也不在血,隻是這樣慢慢提取他的血液沒有用,支撐長生人一直活著的,是生命的源力,要激發出這種力量,這樣吧,加大功率,把那個人的血抽幹。”


    喬溶月說:“那是珍貴的不死活體。”


    “那又如何,說到底,還是實驗體而已。”林誌遠語氣說,“沒想到現在會有科學這樣的存在,把錯誤的全部排除,留下的當然就是正確的。隻要掌握正確的方法,我們就可以讓赤泉重現。赤泉有了,不死樹……當然也會出現。”


    實驗人員沒有動,而是看向喬溶月等待指示。


    喬溶月猶豫了兩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林誌遠嘴角露出不明顯的弧度,意味深長。


    第269章


    回到家,阮棠困得眼皮都要黏起來了,趕緊梳洗一下就睡覺。昨晚熬了一夜,身體和精神都已經疲憊的不行,在這一點上,她是由衷的佩服嚴昱澤,同樣一夜沒睡,其他人都蔫蔫的,隻有他精神煥發,清爽帥氣。更別提剛才在車裏動手動腳的那個勁頭——還是阮棠表示累了非讓他走,不然他還打算死纏爛打地上門。


    第二天上班,錢佑曼把降頭的事寫了個總結,匯報給聞璽。這件事的源頭在粵港,處理的方式和以往也不一樣。聞璽打了個電話,聯係有關部門,放下電話後決定派人去一趟粵港。降頭術是東南亞流傳進來的邪術,上麵也沒有姑息的意思。不過這件事牽涉兩地,又是不同的製度社會風氣,最後還是讓工作經驗豐富的陸一葦出差。


    韓萌此後還來過一次公司,重金購買了兩張驅邪符和一件寶器,那是一個白玉蘭花吊墜,有辟邪渡厄的功效。她來的時候正好是公司午休時間,正好看到阮棠幾個要出去吃飯,一月底天氣寒冷,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嚴昱澤拉住阮棠,給她圍巾拉攏一些,趁著眾人不注意,還偷偷地飛快親一下她的嘴,雖然隔著有些距離,但眼裏的體貼讓韓萌一下子愣住了。


    她站在電梯旁,看著久城一行人越走越遠,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想法,直到助理催促,才慢慢轉身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在有關部門的幫助下,陸一葦去粵港辦事很順利。消息回來,原來那個降頭師也不是什麽能力高超的,而是年輕時無意中去東南亞小國學到一些皮毛,無意中得到一種受過詛咒怨念糾纏的頭發,帶回來後,供奉了幾年,借此開展了風水生意,後來小有名氣,就幹脆借了狐仙其中一支的名號,專門騙些小明星的錢。開始的時候,這些頭發還能控製,到了近兩年,頭發有了失控的跡象。


    就陸一葦找上門去的時候,那個馬婆婆,是既害怕又有些解脫的感覺。


    陸一葦將那束怨念糾纏的頭發封印帶回的時候,距離過年已經沒幾天了。


    阮棠請假提前兩天回家,嚴昱澤在聽到她這個打算的時候,愣了一下說,“你不是才回家一趟,怎麽又要回去了?”


    “廢話,都要過年了誰不回去?你不回家過年嗎?”阮棠沒好氣地反問。


    嚴昱澤要回京過年,隻不過他們家兩個都是小子,長輩也不會殷殷囑咐他們回家,他才沒想起來,“其實我去哪過年都行,比如你家那裏,我還沒去過。”


    阮棠一把拍開他搗亂的手,“別添亂。”


    嚴昱澤哼哼兩聲,“我問你,你有沒有告訴叔叔阿姨我的事?”


    阮棠正在整理行李,轉了個身,才意識到他說的叔叔阿姨是自家爸媽,回頭一看嚴昱澤的表情居然有些小期待,於是她甜甜地笑了笑,“還沒說。”


    嚴昱澤眉頭挑起,“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實誠呢,叔叔阿姨還催你趕緊找對象,你還不趕緊匯報一下安安他們的心。”


    “可是我覺得,要是告訴他們我的男朋友是嚴昱澤,他們會更不安心。”


    嚴昱澤聞言眉頭皺起,“怎麽?聽這個意思是嫌棄我了?”


    聽他說的咬牙切齒的,阮棠覺得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就沒法翻篇過去了,於是坐下來解釋,“還不是因為你國民度太高,誰能不認識你,我媽之前還看過你好多電視呢。”


    嚴昱澤麵色稍霽,“不是挺好,連介紹都免了。”


    阮棠歎了口氣,“可是你的熒屏形象實在是太帥了。”


    嚴昱澤剛要說什麽。


    “聽我繼續說,”阮棠手在他嘴巴上輕輕一按,他頓時就跟炸了毛的貓被捋順了毛似的。


    她說:“你看你拍的片子,女一女二為了你爭得死去活來的,還拍了好幾部都是差不多這個劇情對吧,角色對人的觀感影響很大,我爸媽那肯定覺得像你這樣的,身邊有好多女孩喜歡。他們會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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