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會也正是因為想到這,所以幹脆就直接拉著她的手。


    在山上,很容易摔倒的,郗會不想再經曆一次剛才蘇恬恬差點摔倒的過程。


    蘇恬恬也沒覺得郗會拉著她的手,有什麽不好。


    他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忙,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處沼澤地,離他們的營帳還是挺遠的。


    等到他們到了那邊,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還是郗會拉著她的結果,否則按蘇恬恬正常的走法,兩小時也未必能到那邊。要知道後來,直接演變成了郗會背著她走了。


    回來的時候,蘇恬恬已經累得不想說話,全程兩人無話。


    郗會背著她,快速地在山路上走著。


    蘇恬恬趴在他的背上,頭枕著他的肩膀,竟昏昏沉沉欲睡。


    卻不知道,此時的郗會有多煎熬。


    軟玉溫香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部肌肉敏感地感覺到女子那特有的柔軟,雙手托著她的臀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郗會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是什麽柳下惠,他也有正常的反應。


    特別是背上的女子,頭枕在他的肩膀處,因為睡著的原因,鼻子碰到了他的頸部,呼吸打在他的後頸,他整個人都敏感得尖銳起來。


    嗯,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用力地克製住自己的身體自然反應,但是身體就是這樣的誠實。


    連他的手指尖都滾燙起來。


    他也不是沒被人使過美人計,以前在西南的時候,就遇到過探子,女探子,就曾經對他使過美人計。


    在他眼裏,就跟石頭似的。


    還不如石頭來得讓他感興趣。


    但就是眼前的女孩,不一樣。


    他的身體比他的心理還誠實。


    大腦還沒怎麽想,身體就很誠實地承認了自己的歡喜。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卻在內心深處,卻又讓他歡愉。


    有點兒矛盾,但他又似乎不討厭這種矛盾。


    蘇恬恬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營帳。


    躺在了床上。


    怎麽回來的,她印象不太深,似乎是被郗會背著回來的。


    看看外麵,天色似乎有些晚了。


    她怎麽一睡,就睡這麽久?


    郗大哥怎麽都不叫醒她?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小張戰士,這次去沼澤是為了給他尋藥的。


    自己卻睡著了,也不知道敷藥了沒有。


    郗會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呈發呆狀態的蘇恬恬。


    燈光暖暖地照射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的,郗會那顆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心,又狂跳了起來。


    他輕輕地咳嗽一聲,走了進去。


    蘇恬恬正在想著心事,聽到咳嗽聲,她道:“郗大哥,你來了?”


    “餓了吧?”手裏拿著的,竟然是一碗粥。


    蘇恬恬眨了眨眼睛,他們什麽時候有米了?


    他們這次來奇山是野外生存訓練的,除了幹糧,啥都沒有。


    幹糧還是那種軍用的壓縮餅幹,還不好吃。


    郗會已經將碗遞了過去,解釋:“這是竹米,是一種竹子裏長出來的米,在這奇山上,這種竹子挺多的。”


    “竹米?”蘇恬恬對竹米倒也不算太陌生。


    上一世在網上她曾經看到過類似的報道,說當年□□的時候,什麽東西都吃完了,野菜都挖不到了,草根也吃完了。後來山上的竹子突然長起了米,當時的百姓也不管這有沒有毒,人都快餓死了,還管那麽多,能吃一頓飽,那就不錯了。


    沒想到那種竹米沒毒,還挺好吃的。這種竹米還挺多,愣是讓當地的百姓熬過了那三年。


    蘇恬恬看到這報道的時候,還挺奇怪,竹子怎麽會長米的?


    也看過這方麵的解釋,有些說竹子長米,就跟竹子開花一樣,長完米,就死了。也有的說,這竹子長米,就是開花後結果長的種子。也有的說,這是竹子長病了。


    各有各有說法。


    但蘇恬恬知道,這竹子長米,就是竹子結的種子。但竹子開了花,結了種子,就會死。竹子開花結果,是極難遇到的,當時她在網上看到的時候,還覺得那時真的太神奇了。


    現在看到郗會手裏的粥,聞到粥的香味,這不是網上的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有大片的竹子結了米?”蘇恬恬忍不住問。


    郗會:“嗯,就在南邊的山,那裏有一片竹林,裏麵有一半都開花結了果。恬恬,這竹米,其實就是竹子的種子。”末了,他怕蘇恬恬不知道這竹米的來曆,還特意解釋了一下。


    對於郗會特意的解釋,蘇恬恬心裏觸動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一些。我記得爸爸跟我說過,那個時候三年幹旱,莊稼顆粒無收,地裏的糧食都吃完了,野菜也挖完了,眼看就要餓死了。山上的山民突然發現了竹子長米,愣是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郗會點頭:“這事確實是真的,當時竹子長米後,大片的死亡。竹子開花就會死的,當時死了很大一片,但也拯救了很多的百姓。”


    蘇恬恬感歎:“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會有竹米。那……那邊的竹子,是不是就都要死了?”


    郗會:“這是自然的規律,誰也改變不了。這竹米,我讓戰士們摘了很多,不會浪費掉的。”


    正好,他們這邊,訓練需要糧食,這些竹米,正好解決了他們所需。


    隻不過竹米畢竟沒那麽多,戰士們又不少,其實頂不了多久。


    但有的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每天吃烤肉,也會膩的,壓縮餅幹又需要放在最需要的時候吃。


    蘇恬恬點點頭,知道他的意思。他們能夠遇上竹子開花結果,已經很意外了,怎麽可能奢望太多?


    不過這竹米,確實好吃。


    一種竹子特有的清香,這是其他糧食無法比的。


    蘇恬恬從小就沒有吃過苦爸爸媽媽寵她,家裏條件也好,也沒有遇上過什麽沒吃的,要挨餓的情況。


    至於那三年的幹旱,他們在大院裏,哪怕那段時間很艱苦,蘇恬恬也沒有吃太多的苦。


    特別是,三年幹旱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因為蘇媽媽有存糧的習慣,家裏備了很多糧。再加上鄉下送過來的,那個時候蘇恬恬已經恢複了記憶,時不時地就會在父母麵前說一說糧食的重要性,存糧的重要性。最後,連鄉下的爺爺奶奶,都被動員了起來。


    在別人家都餓的沒糧食的時候,蘇家省一省,卻也不會挨餓,愣是堅持到了最後。


    蘇恬恬吃著竹米,嘴角帶著微笑。


    郗會卻沒有再說話,眼神溫柔地看著蘇恬恬。


    書上說,美人秀色可餐,他以前覺得這都是誇張了,現在看著蘇恬恬吃粥的樣子,他突然發現,原來書上寫的都是真的。


    她吃粥的樣子,太好看了。


    郗會的眼神越發的溫柔起來,都能滴出水來。


    蘇恬恬低著頭吃粥,倒是沒有發現郗會的眼神。


    偶爾地抬頭,跟他說話,郗會又會馬上恢複正常的表情。


    愣是沒有讓蘇恬恬發現,郗會看她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郗大哥,那個小戰士的傷怎麽樣了?”蘇恬恬無意中問了一聲。


    她確實挺關心那個小戰士的,被毒蚊子咬了,他們雖然找到了可以解這種毒蚊子的草藥,但是畢竟耽擱的時間長了,而且雖然是能解毒,但是毒素已經侵蝕了神經,對小戰士的身體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如果是普通人,這種傷害可能還沒多大問題,但是小戰士是要訓練的,而且還要參加單兵作戰,到時候還可能會入選大比武,這就會有很大的影響了。


    最輕的可能,都是退出比賽,以後再也不能參加單兵作戰這種強高度的體能訓練了。


    “紅腫消下去了,不過小張的燒沒有退。”郗會也很苦惱。


    他沒有想到,這種毒蚊子,竟然這麽厲害。


    一開始隻是跟普通蚊子一樣的,隻是起了個小包,誰也沒有把這事放心上。


    後來竟然紅腫了。幸好蘇恬恬發現了異常,很快就和他一起去了那邊沼澤地拿回了能解毒的草藥。


    但是傷害還是造成了。


    沒想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小張竟然高燒了。


    聽照顧小張的小戰士說,他們走了沒多久,小張就發起了高燒,退燒藥沒有效果。


    草藥是拿回來了,毒可能也解了,但是燒卻沒有退下去。


    可能就是那個餘毒還在的原因。


    但他們現在在野外訓練,這裏的藥太少,都是一些很常見的藥。


    “得送去醫院。”蘇恬恬蹙眉。


    這一刻,她有點兒怪胡書蘭。


    胡書蘭作為那個小隊的醫務後勤保障人員,戰士受傷,每天的身體檢查,都是她的職責範圍內的事,結果她愣是沒有發現。


    哪怕這種毒蚊子很少,很多人不一定會發現它的特別,但作為醫務人員,觀察每一個戰士的身體情況,這是本該做的。


    要知道她和郗會過去的時候,小戰士其實已經有類似發燒的情況了。身上的紅腫也嚇人,這個時候別說醫務人員了,就是普通人都能夠看出這裏麵的不對勁。


    所以,胡書蘭是失職的。


    郗會看出了她臉上的擔憂與著急,他安慰道:“別擔心,我早在小張發燒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基地,小張已經被送往了軍區醫院。你知道過來接人的是誰嗎?”


    “誰?”


    “你媽媽。”


    蘇恬恬一愣:“我媽來了?她在哪?”連手上的粥都不香了,她就要出去。


    郗會卻按住了她:“宋阿姨走了。她來看過你,那個時候你累得睡著了,我本來要叫你的,宋阿姨讓我不要叫,說你這麽累,該好好休息一下。而且那邊時間也緊,小張必須要趕緊送往醫院,所以阿姨隻是過來看了看你,就跟著車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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