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
葉斯鈞接過傘，將大半傘麵傾斜到她身上，自己半個身體站在雨裏。
他虛護在她腰間，帶著她走到商場門口：“等我一下，車裏有傘，我去拿。”
成素沉默幾秒，點了下頭。
葉斯鈞轉身，背影消失在雨簾裏。
等再回來時，他手裏拿了把透明的雨傘。
成素把借來的傘還回去道了聲謝，就察覺到手腕被葉斯鈞握住。
他手掌心濕漉漉的，貼在她腕間肌膚上。
成素掙了下，沒掙脫。
宋勉這時也恰好走到商場門口，一臉驚愕地看著兩人，顯然很快也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葉斯鈞眼神都沒給他，看著成素：“去車裏說話？”
周圍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倆身上，的確不好再在這兒待著。
成素點頭。
葉斯鈞伸手撐開雨傘，護著她往停車場方向去。
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雨水砸在傘麵上，像豆子在鼓麵上敲擊，發出悶響。
腳下雨水冒泡，濺起水花。
成素始終低著頭，卻能感受到他把傘麵都傾斜到她這邊。
進了車裏，密閉的空間立刻被潮濕的空氣和煙味兒彌漫。
葉斯鈞抽了一疊紙巾，去擦身上的水珠。
成素問：“你幹嘛站在那兒淋雨？”
葉斯鈞手上動作沒停，緩緩道：“沒故意淋雨，就是不想走。”
他重複一句，“雨來了也不想走。”
成素雙手微微蜷縮起來。
他把濕透的紙扔到車載垃圾桶裏：“你趕不走我了，小白。”
他聲音平靜，“你要是還想相親，我就每天親自送你去，你們約會，我就在外頭等著，等你們結束，我再親自接你回來。”
他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到你身邊來。”
“……”
成素不覺一震。
他方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表決心。
等了幾秒，成素問：“那我要是說，我不想讓你幹擾我呢？”
葉斯鈞轉頭看向她，眼眸幽深：“可惜你沒有第四顆糖了。”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我也絕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
雨漸漸小了，葉斯鈞發動車子，送她回家。
成素心裏亂的很，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理智明明不停地跟自己說離他遠一點，但心裏的苦卻好像不受控似的帶了幾絲甜味兒。
到了家門口時，雨已經徹底停了。
葉斯鈞幫成素拉開副駕駛的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濕衣服還貼在身上。
夜風吹過，一股涼意。
成素怕他感冒，還是說：“要不你進來洗個澡換件衣服吧。”
葉斯鈞麵色柔和下來：“好啊。”
成素轉身進門，讓阿姨幫忙煮點薑棗茶，又跟坐在沙發上的時渡說：“哥，你拿套幹淨的衣服出來，二哥……你朋友淋雨了。”
時渡覺得她這稱呼好笑，渾不在意道：“一個大男人怕這點兒雨？”
成素：“哥——”
時渡看她一眼：“知道了。”
成素先行上樓衝個澡換衣服，她下來時葉斯鈞正在喝薑棗茶。
他穿著時渡的白色t恤，頭發也吹幹了，莫名有種清爽感。
看她下樓，他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成素特意跟他離很遠，挨著時渡坐下，語氣不大好：“你喝完就走吧，很晚了。”
葉斯鈞好脾氣地笑一下，把那杯薑棗茶隔著時渡推給她：“好，你喝完我就走。”
成素抿唇，拿起茶杯喝了口。
大約十點半，葉斯鈞起身告辭。
成素看了時渡一眼，時渡笑一下：“行，我上樓了，你送一下我朋友。”
成素：“……”
等時渡上樓，葉斯鈞溫聲道：“有話想跟我說啊？”
成素抿了抿唇，小聲說：“你明天不用來了，我不去相親了。”
葉斯鈞唇角微勾：“我來難道是為了送你去相親？”
成素：“……”
他低聲：“你等我一下。”
他走出門，像是去了趟車裏，回來時，手裏拿了個紙袋子。
還是之前給她的那個。
成素別扭道：“都說了不收。”
葉斯鈞有點耍賴了：“嗯，那你先幫我保管一下？下次來我再送你一次。”
成素：“……哪有這樣的？”
葉斯鈞低眸看她：“給你買的，不管送幾次，都隻能送你。”
成素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
“是什麽啊？”
“你回去打開看看？”
成素“喔”一聲，又強調一遍，“但我也不會跟你出去的。”
葉斯鈞視線落在她身上：“那我等。”
很輕的聲音，卻仿佛是某種承諾。
成素心尖跳了下，說：“那你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了，不是浪費時間？”
他低聲：“反正我也不會再喜歡別人了，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還能在誰身上浪費？”
第31章 喜歡你喜歡得要命。……
31
這幾乎就是在告白了。
成素的心似乎漏跳一拍, 手裏紙袋漸漸握緊。
她垂眸，小聲：“我要上去了。”
葉斯鈞從胸腔裏溢出一聲笑：“好，那你回去早點睡, 我過明天再來找你。”
成素強調一句：“我說了不跟你出去。”
葉斯鈞輕聲：“嗯，那我也得來。不然——你再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成素捏著手裏的禮物：“隨便你。那你來的話, 就別抽那麽多煙了, 免得熏到我。”
明明是擔心他。
她有點別扭的模樣可愛得要命。
葉斯鈞忍不住伸手揉她腦袋一把：“好, 我以後都少抽。到家給你發微信？”
這回成素答應了：“嗯。”
畢竟正常人都會擔心別人的安危, 這也沒什麽吧。
他像是還有話要說, 她有點不耐煩地把他推出門：“你快點走。”
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成素關上門, 拿著手裏的紙袋, 小跑上樓，不自覺彎了彎唇。
她低頭，打開紙袋, 裏頭是個白色的桑蠶絲珍珠發帶，流蘇似的珍珠垂落在其中一側。
發帶柔軟又長, 輕薄像蟬翼，戴上之後能垂到腰間。
就……還挺好看的。
成素把發帶繞在食指上纏了兩圈, 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送她這個，給她個台階讓她編辮子。
他原來就挺喜歡她小辮子的。
就因為這個, 她這兩年刻意不去編辮子。
葉斯鈞接過傘，將大半傘麵傾斜到她身上，自己半個身體站在雨裏。
他虛護在她腰間，帶著她走到商場門口：“等我一下，車裏有傘，我去拿。”
成素沉默幾秒，點了下頭。
葉斯鈞轉身，背影消失在雨簾裏。
等再回來時，他手裏拿了把透明的雨傘。
成素把借來的傘還回去道了聲謝，就察覺到手腕被葉斯鈞握住。
他手掌心濕漉漉的，貼在她腕間肌膚上。
成素掙了下，沒掙脫。
宋勉這時也恰好走到商場門口，一臉驚愕地看著兩人，顯然很快也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葉斯鈞眼神都沒給他，看著成素：“去車裏說話？”
周圍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倆身上，的確不好再在這兒待著。
成素點頭。
葉斯鈞伸手撐開雨傘，護著她往停車場方向去。
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雨水砸在傘麵上，像豆子在鼓麵上敲擊，發出悶響。
腳下雨水冒泡，濺起水花。
成素始終低著頭，卻能感受到他把傘麵都傾斜到她這邊。
進了車裏，密閉的空間立刻被潮濕的空氣和煙味兒彌漫。
葉斯鈞抽了一疊紙巾，去擦身上的水珠。
成素問：“你幹嘛站在那兒淋雨？”
葉斯鈞手上動作沒停，緩緩道：“沒故意淋雨，就是不想走。”
他重複一句，“雨來了也不想走。”
成素雙手微微蜷縮起來。
他把濕透的紙扔到車載垃圾桶裏：“你趕不走我了，小白。”
他聲音平靜，“你要是還想相親，我就每天親自送你去，你們約會，我就在外頭等著，等你們結束，我再親自接你回來。”
他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到你身邊來。”
“……”
成素不覺一震。
他方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表決心。
等了幾秒，成素問：“那我要是說，我不想讓你幹擾我呢？”
葉斯鈞轉頭看向她，眼眸幽深：“可惜你沒有第四顆糖了。”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我也絕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
雨漸漸小了，葉斯鈞發動車子，送她回家。
成素心裏亂的很，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理智明明不停地跟自己說離他遠一點，但心裏的苦卻好像不受控似的帶了幾絲甜味兒。
到了家門口時，雨已經徹底停了。
葉斯鈞幫成素拉開副駕駛的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濕衣服還貼在身上。
夜風吹過，一股涼意。
成素怕他感冒，還是說：“要不你進來洗個澡換件衣服吧。”
葉斯鈞麵色柔和下來：“好啊。”
成素轉身進門，讓阿姨幫忙煮點薑棗茶，又跟坐在沙發上的時渡說：“哥，你拿套幹淨的衣服出來，二哥……你朋友淋雨了。”
時渡覺得她這稱呼好笑，渾不在意道：“一個大男人怕這點兒雨？”
成素：“哥——”
時渡看她一眼：“知道了。”
成素先行上樓衝個澡換衣服，她下來時葉斯鈞正在喝薑棗茶。
他穿著時渡的白色t恤，頭發也吹幹了，莫名有種清爽感。
看她下樓，他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成素特意跟他離很遠，挨著時渡坐下，語氣不大好：“你喝完就走吧，很晚了。”
葉斯鈞好脾氣地笑一下，把那杯薑棗茶隔著時渡推給她：“好，你喝完我就走。”
成素抿唇，拿起茶杯喝了口。
大約十點半，葉斯鈞起身告辭。
成素看了時渡一眼，時渡笑一下：“行，我上樓了，你送一下我朋友。”
成素：“……”
等時渡上樓，葉斯鈞溫聲道：“有話想跟我說啊？”
成素抿了抿唇，小聲說：“你明天不用來了，我不去相親了。”
葉斯鈞唇角微勾：“我來難道是為了送你去相親？”
成素：“……”
他低聲：“你等我一下。”
他走出門，像是去了趟車裏，回來時，手裏拿了個紙袋子。
還是之前給她的那個。
成素別扭道：“都說了不收。”
葉斯鈞有點耍賴了：“嗯，那你先幫我保管一下？下次來我再送你一次。”
成素：“……哪有這樣的？”
葉斯鈞低眸看她：“給你買的，不管送幾次，都隻能送你。”
成素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
“是什麽啊？”
“你回去打開看看？”
成素“喔”一聲，又強調一遍，“但我也不會跟你出去的。”
葉斯鈞視線落在她身上：“那我等。”
很輕的聲音，卻仿佛是某種承諾。
成素心尖跳了下，說：“那你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了，不是浪費時間？”
他低聲：“反正我也不會再喜歡別人了，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還能在誰身上浪費？”
第31章 喜歡你喜歡得要命。……
31
這幾乎就是在告白了。
成素的心似乎漏跳一拍, 手裏紙袋漸漸握緊。
她垂眸，小聲：“我要上去了。”
葉斯鈞從胸腔裏溢出一聲笑：“好，那你回去早點睡, 我過明天再來找你。”
成素強調一句：“我說了不跟你出去。”
葉斯鈞輕聲：“嗯，那我也得來。不然——你再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成素捏著手裏的禮物：“隨便你。那你來的話, 就別抽那麽多煙了, 免得熏到我。”
明明是擔心他。
她有點別扭的模樣可愛得要命。
葉斯鈞忍不住伸手揉她腦袋一把：“好, 我以後都少抽。到家給你發微信？”
這回成素答應了：“嗯。”
畢竟正常人都會擔心別人的安危, 這也沒什麽吧。
他像是還有話要說, 她有點不耐煩地把他推出門：“你快點走。”
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成素關上門, 拿著手裏的紙袋, 小跑上樓，不自覺彎了彎唇。
她低頭，打開紙袋, 裏頭是個白色的桑蠶絲珍珠發帶，流蘇似的珍珠垂落在其中一側。
發帶柔軟又長, 輕薄像蟬翼，戴上之後能垂到腰間。
就……還挺好看的。
成素把發帶繞在食指上纏了兩圈, 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送她這個，給她個台階讓她編辮子。
他原來就挺喜歡她小辮子的。
就因為這個, 她這兩年刻意不去編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