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席榮禦自然不是裴疏璧的對手,但此刻裴疏璧中藥身體虛弱,這一擊算是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席榮禦可不會怕他的!


    掌骨與腕骨相交間發出如金屬碰撞般的脆響,席榮禦指間出現了一支小型針筒,尖細的針孔紮進了裴疏璧的肩頭,透明的液體眼見著就要推進他的身體。


    溫燃拍了下唐鬆年的胳膊,無奈道:“我先走了,你看著點他們,要是打死了哪個記得收屍!”


    打吧打吧,她急著回去看她家唐姐姐,就不多奉陪了!


    溫燃說完,竟是真的轉身就走,看也不再看一眼身後為了她打架的兩個男人。


    可謂是將無情無義演繹到了極致。


    唐鬆年急忙招來兩個特種兵護在她的身邊,眼看著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他也冷下了臉。


    幾步走到還在糾纏的兩人身邊,唐鬆年一腳踹在席榮禦的腰間,席醫生細瘦的腰肢冷不防的遭受重擊,手一抖針筒就掉了下去。


    裴疏璧趁機翻身壓在席榮禦的身上,匕首早在打鬥間被甩到了一邊,他就雙手掐在席榮禦頸間,指節抵上席榮禦的喉結,毫不猶豫的加大力道。


    “胡鬧!”唐鬆年怒了,眼見著裴疏璧掐的席榮禦呼吸都快斷了,又是一腳踢在了裴疏璧的肩頭,“要打等以後再打,死在這裏沒人給你們收屍!”


    裴疏璧被這一腳踹散了最後一絲力氣,唐鬆年也沒有留情,直接將他踢的向後倒去。


    “咳咳!”席榮禦咳了兩聲緩過勁來,又要向裴疏璧撲去!


    新仇加舊恨!他今天不弄死裴疏璧他就不姓席!


    唐鬆年一把扯住席榮禦的領帶,再用腿隔開不死心的要掙紮著撲上來的裴疏璧,分開兩隻打紅了眼的‘鬥雞’,寒聲道:“再打就將你們丟在這裏,我帶著冉冉回去。”


    “你敢!”x2


    “我怎麽不敢。”唐鬆年勾了下嘴角,清冷矜貴的麵容上滿是不屑,“你們接著打,死一個少一個,冉冉身邊也不缺你們兩個。”


    若不是溫煦的事還需要席家的幫助,裴疏璧要是出事裴家也絕不可能袖手旁觀,唐鬆年真想讓這兩個打死在這裏算了。


    反正情敵是少一個算一個,冉冉都不會心疼,他沒有幸災樂禍都是他修養好!


    “這裏都是我的人,你怎麽走!”席榮禦扣住唐鬆年的手腕,厲聲嗬斥道。


    他想甩掉他帶著那個小作精遠走高飛,想都別想!


    唐鬆年輕描淡寫:“不過就是直升機,我自己開也行。”


    席榮禦冷笑,“你看你開不開的走!”


    唐鬆年理所當然道:“當然可以。”


    “呸!姓唐的你別太自信!”


    唐鬆年都懶得再理他,若不是他手下的人被母親借走了大半,剩下的人又要守在夏景身邊一時調不開身,他也不會和席榮禦合作。


    他轉而看向倒在地上啜氣的裴疏璧,說道:“裴少之前能將冉冉關在島上不過是因為她自己不想走,現在夏景醒了,裴少覺得還能關住冉冉嗎?”


    唐夏景醒了?裴疏璧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皺起眉。他倒是還沒收到這個消息,怪不得唐鬆年他們今天會來搶人。


    他冷靜下來,在周圍掃視一圈沒發現女孩的身影,不由得在心裏苦笑一聲,那個小沒良心的。


    不過,裴疏璧看向唐鬆年,淡淡道:“我明天就帶要冉冉回去,用得著你們多此一舉?!”


    嗯?


    唐鬆年一愣,卻也很快回過神,他倒是不在意裴疏璧的語氣,也不多問他為什麽願意讓冉冉回去,幹脆邀請道:“既然如此,那裴少不如現在和我們一起回去。”


    席榮禦氣笑了:“喂!”


    唐鬆年低頭看他一眼。


    裴疏墨和裴疏璧現在為了對付時傾暫時聯手,但裴疏墨這些天在外麵翻天覆地做的那些‘好事’裴疏璧定然是不清楚的,不然他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守在這裏,不如這時把人一並帶回去,讓他們兄弟兩狗咬狗去!


    老狐狸!席榮禦不說話了。


    裴疏璧自然也看出了唐鬆年的不懷好意,但是冉冉現在已經決定要跟著他們走了,他也攔不住,那麽跟著他們一起肯定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雖然不太甘願,他還是點了點頭,語氣和氣了不少:“好,多謝唐少了。”


    “不客氣。”唐鬆年毫不心虛的接下了這一聲謝。


    席榮禦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恢複了他光鮮亮麗的模樣。“你應該謝我。”直升機和帶來的人都是我的!


    裴疏璧沒理他,要說這兩個人哪個他更討厭其實還是唐鬆年,因為冉冉對他的感官明顯不錯。但他也看不慣席榮禦,雖然不願意但裴疏璧也不得不承認席榮禦的臉更符合冉冉的審美,若不是因為冉冉對他的第一感官不太好,就憑小作精的‘花癡’屬性,兩人怕是早就勾搭上了。


    裴疏璧心情鬱鬱,天下間這麽多女人,他們這些家夥為什麽都要咬著冉冉不放!八百年沒見過女人嗎!


    嗬,有本事你先放手!


    三人暫時握手言和,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溫燃已經在機上等了一會兒了,身上蓋著特種兵送上來的小毛毯,半闔著眼假寐。


    她很淡定,非常淡定!再等十分鍾,如果他們再不來,就別來了!


    “小少。”守在外麵的特種兵的聲音傳入耳中,溫燃睜開眼,她從臉側的窗戶向外看去,就見三個顏值氣質都賞心悅目的男人緩緩向這邊走來。


    要是平時,溫燃倒是不介意多欣賞幾眼這堪比超模走秀的美景,但此刻她隻想快點回國,於是她從座位上探出身子,向著他們招了招手,催促道:“快點!”


    然後她就看見,在聽到她聲音後的三人齊齊加快了速度向她所在的直升機走來,但就在他們走近的時候,走在最前方的席榮禦突然反身狠狠踹了他身後的唐鬆年一腳,然後就在唐鬆年撞到裴疏璧身上的時候,飛一般的竄了上來,把她往懷裏一撈。


    “關門!走!”


    外麵的特種兵眼疾手快的關上了門。


    然後在席榮禦的高聲命令下,直升機立刻啟動,幾下就升上了天。


    溫燃看看被攔在機下的唐鬆年和裴疏璧,再看看抱著她一臉陰謀得逞大仇得報的席榮禦。


    ……什麽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魚丸的領導給魚丸又加了不少工作,明明眼見著都忙完了,結果又在家加班到好晚,要氣死了!昨天斷更的今天雙更補。qaq


    第一百章


    直到地麵上的人影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 溫燃收回視線,拍開席榮禦攬在她腰上的手臂。


    溫燃移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知道這些男人都什麽毛病, 一個個都喜歡抱她。這家夥放在她腰間的雙手都不敢貼實, 隻敢握成拳虛扶在她腰上,白皙的脖頸都是紅的, 害羞成這樣還裝什麽大尾巴狼!


    溫燃:“你這是做什麽,是要把他們丟在這裏嗎?”


    見她沒有生氣,席榮禦勾唇笑起來, 撿起掉落在身側的小毛毯,靦著臉湊了上去, “裴少不想和我搭同一架機,要是我們三人都上來了, 到時候怕是又要費時間討論座位的問題。你也想快點回去看唐夏景吧,可不能再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


    他這話說的像是全然為了溫燃著想,明明是想要和冉冉獨處的私心也能說的這麽好聽,簡直是對不起他那張超凡出塵的臉。


    溫燃困意頓消,任由席榮禦將小毛毯搭在她腿上, 支著下顎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動作。


    或許是因為職業是醫生的緣故,席榮禦的雙手極為漂亮,不論是拿手術刀還是彈鋼琴都很合適, 十指修長, 骨節分明肌膚有種不見血色的剔透白皙。此刻這雙手拿著薄薄的小毛毯動作輕柔的放在她的腿上, 或許是有輕微的強迫症,他將毛毯擺的方方正正,每一個邊角都仔細的捋伏貼。


    明明不過是幫她蓋個毯子的小事,當席榮禦直起身後卻像是完成了件足以驚天動地的壯舉一般籲了口氣, 發現溫燃在看他,男人的麵頰甚至微微泛起了紅暈。


    真漂亮,溫燃漫不經心的想到。


    “席醫生。”她喚道:“問你件事。”


    “嗯。”席榮禦期待的看向她。“你說。”


    溫燃的目光有些飄散,帶著些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緊張,“唐姐姐這次醒來,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她的聲音輕而緩,像是怕驚到什麽一樣:“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唐姐姐的傷太重,在病床上躺久了,可能會引起不少並發症……”


    她問不下去了,細白的十指糾纏在一起,圓潤的指尖在手背上壓出一個個月牙般的印子。


    席榮禦哪裏見得的她這樣,“我也不能和你保證唐夏景安然無恙,畢竟在床上躺久了,一些小毛病是無法避免的。但她沒出大問題,就是剛剛醒來身體還有些虛,不過鍛煉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


    “那就好。”溫燃鬆了口氣,再開口語氣真摯又誠懇:“謝謝你了。”


    席榮禦的醫術確實極其高明,再加上對唐夏景的病情盡心盡力才能讓她這麽快恢複,溫燃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他。


    她這般模樣反倒是讓席榮禦不好意思起來,他笑了笑,神色柔和:“回去還要幾個小時,你先睡一會兒,等醒了,就能見到她了。”


    溫燃輕眨了眨眼,也勾起唇,“好。”


    他們這邊是滿機的溫馨曖昧,另一架直升機上的氛圍卻沒這麽好了。


    眼見席榮禦使壞將冉冉劫走,唐鬆年和裴疏璧兩人卻沒有辦法阻攔,一是他下手太狡詐了,讓他們沒能及時作出反應慢了一步;二是機下機上的特種兵都是席榮禦的人,自然是一心向著席榮禦,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把妄圖和自家少爺的搶人的兩個家夥看得死死的,堅決不允許他們去打擾好不容易開了竅的小少追妹子。


    於是被丟下的唐鬆年兩人隻好上了另一架直升機,在一片沉寂陰沉的氛圍裏踏上了歸途的旅程。


    一上機,裴疏璧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便開始閉目養神。


    唐鬆年坐在離他最遠的對角位上,不知從哪翻出個醫療箱丟給裴疏璧,淡聲道:“傷口。”


    裴疏璧睜開眼,接過醫療箱,挽起袖口。在他的左臂上有一個深深的刀口,那是他之前為了保持清醒自己捅的,“謝了。”


    唐鬆年不冷不淡道:“不用。”


    等裴疏璧慢條斯理的包紮好傷口後,唐鬆年直接開門見山道:“裴少知不知道令兄這段時間在外麵做了什麽?”


    裴疏璧抬眸,同樣用冷淡的口吻答道:“我和他的關係唐少也知道,他做了什麽,又怎麽可能向我匯報。當然,我也不關心他做了什麽。”


    他對裴疏墨做了什麽確實是不關心,但總歸來說不就是壞了時家和溫家的親事,然後趁機撈些福利,這種惡心人的事他做起來最拿手了。


    唐鬆年點點頭:“那算我多言了,不過裴少和裴先生的關係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你連裴先生馬上就要結婚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結,結婚?!裴疏璧驚訝的一拍扶手,不可置信道:“他和誰結婚?!”裴疏墨能和誰結婚?!


    “看來裴少是真的不知道啊。”唐鬆年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緩緩道:“溫家去和時家退婚了裴少應該還是知道的吧,畢竟你和裴先生在這件事裏都是出了力氣的。”


    裴疏璧冷眼看著他,無視了他話語中的譏諷和挑釁,心中卻因為這句話隱隱升起了幾分不安的情緒。


    唐鬆年將雙手搭在腿上,身姿如鬆筆挺高雅,繼續從容道:“用溫煦的案件使得溫行夫婦主動和時家提出取消婚約,理由也好說。時家從政,時傾隨母姓就是為了隨時棄商轉政,從政最在乎名聲,自然不好牽扯進這次事件裏。溫行和齊悅都是心善之人,再加上這次時傾為了溫煦也是盡心盡力,他們肯定就更不想拖累時傾,所以哪怕時傾再不甘願,若是溫行夫婦一定要退婚,他也不好得罪未來老丈人。雖然現在婚暫時還沒退成,但若時傾沒法說服溫行夫婦,這個婚事也就是名存實亡了。”


    他搖頭感歎:“裴疏墨這一手算盤打得好,自己都不需出麵,幾句話就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時傾是力也出了情也送了,卻半點好都沒討到,反倒還把心頭肉給丟了。可憐!”


    裴疏璧嘴角勾起,滿眼不耐道:“裴疏墨做的事與我何幹?”


    “同為受利者,說來讓你聽了高興些。”唐鬆年‘好心’道。


    裴疏璧不吃他這一套,抓著重點不放:“我隻想知道裴疏墨馬上要和誰結婚了!”


    除了冉冉,他不信裴疏墨還願意娶別人,但溫燃又怎麽可能會嫁給裴疏墨!?


    唐鬆年笑容淡了淡,看著眼前這張和裴疏墨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就忍不住手癢,“我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裴少還猜不到嗎?”


    裴疏璧眉頭越發緊蹙,聲音裏隱含戾氣,言語間還維持著最後的禮儀:“猜不到,麻煩唐少告訴我。”


    還挺沉得住氣。


    唐鬆年斂眸,擋住眼中叢生的陰霾:“裴先生會心甘情願要娶,甚至算計都要算計來的人還能有誰。非要我說白了?就怕裴少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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