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香以手作扇的擋住額際,藉以遮掩住明亮得讓她幾乎張不開眼的反射白光,不太確定的詢問身旁的女子:「晏晏,-確定這就是『侯氏』大樓嗎?」


    「我再確定不過了。」回答她的是一個冷淡的聲調。


    她回過臉對上好友淡然的眼,露出一個自我安慰的輕笑,「對喔!-當然會比我確定清楚,因為-在『侯氏』上班嘛!」


    姬秋晏一踏出校門,就選定了「侯氏」做為她的出發點,在她的努力之下,她順利考進「侯氏」,成為其中的一員。


    姬秋晏帶著猶疑的眼神,審視了下緊張不已且露出驚愕神情的好友,「沉香,-真的要來『侯氏』應微工作?」


    「是啊!」玉沉香有些呆怔的從皮包中拿出侯翼交給她的名片,「我遇到的好心人告訴我,今天『侯氏』會舉行麵試,所以叫我來試試機會,隻是我沒有想到……『侯氏』大樓看起來好壯觀喔!」


    「是啊,『侯氏』不但是國內屬一屬二的化工企業,而且還是一個打出自我品牌的化妝品公司。」姬秋晏將她所知的簡單說明,「而且今天的麵試應該是第二波。」


    「第二波?」玉沉香眨眨眼,緩慢的消化這個消息。


    「是的。」姬秋曼看著眼前的大樓,靜靜地說明:「之前『侯氏』早已對外應征過職員了,今天會到場應試的,都是通過第一波麵試的人員,這樣-懂了嗎?」


    「我懂。」她點頭,「那麽晏晏,我還要去應試嗎?」


    「-想不想要一個穩定收入的工作?」她跟沉香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苦女孩,所以她們比誰都知道穩定生活的重要性。


    「我當然想要。」玉沉香鄭重點頭,「如果我再沒有收入的話,那麽下個月的房租,我可能就付不出來了……」她深深看了好友一眼,「而且我不想麻煩-……」


    她跟晏晏是一同來台北打天下的好朋友,她們一起生活在孤兒院、一起求學、一起來到台北,她們是比親姊妹還要親的好朋友,可是……


    她仍希望能保有她的自尊,保有她僅有的一絲驕傲,所以她不願意造成好友的負擔及困擾。


    姬秋晏睨了她一眼,沉香雖然看起來柔弱膽怯了一點,但是她卻對自尊及驕傲有著異常的堅持,所以她明白她的想法。


    她不是想要推卻她的好意,她隻是不習慣去依賴他人的幫助,就如同她一樣,莫名其妙的想保有僅剩的驕傲。


    「沉香,我明白-的想法。所以,如果-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那麽就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不要去在乎這個機會是否是人家口中所說的後門……」


    「機會……」她喃念著,想起了侯翼曾經告訴過她的——這隻是一個機會,真正的結果則掌握在-自己手中……


    「-已經有決定了嗎?」見她眼底閃過一抹堅定光芒,姬秋晏冷淡的眸光漾出了點點暖意,那是出自她對好友的關切。


    玉沉香拾臉迎向好友眼中的絲絲溫柔,多年的相處讓她深知她是個外表冷淡、內心溫柔的好女人。


    「晏晏,我決定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她握緊雙拳,下定了決心。


    姬秋晏眼中的笑意漸漸消褪,一抹憂心浮上,「沉香,-可以告訴我,-遇上的好心人是誰嗎?」


    「好心人……」侯翼的俊顏驀然浮現眼前,讓她的兩頰不由得飛上了兩抹霞紅,「晏晏,我不知道該怎麽跟-說……」


    「-說吧!反正現在還有時間,我可以慢慢聽-說。」


    玉沉香瞄了她一眼,「-就是想要知道是不是?」


    「那當然。」姬秋晏扯唇一笑,小手輕拍著她發紅的麵頰,「-是一個單純的女孩,我可不希望我最重要的朋友遇上了騙子。」


    「侯先生他不是騙子。」她趕緊的將侯貿交給她的名片找出,遞給姬秋晏,「這是他的名片,我想他在『侯氏』應該有很不錯的地位吧!」


    這一點可以從他的生活態度、舉止、身上的衣服,窺見二一。


    姬秋晏接過名片一看,臉色愀變,神情僵凝的將名片交還給好友。


    「沉香,這位侯先生的確是個好人,我也相信他是-的貴人,但是……」她頓住了話,斟酌著該如何解說侯翼的身分。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沉香每每提到好心人時,臉上臉紅的由來。


    侯翼是個渾身上下充滿魅力的男人,他不但多金俊帥、又有令女人迷醉的翩翩風采,以及一雙教人心醉神迷的電眼,她真是不敢想象……當心思單純的沉香遇上他,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晏晏,-認識這位侯翼先生嗎?」姬秋曼欲言又止的異狀,讓她產生疑惑。


    姬秋曼經過幾番思量後,決定不讓好友落入侯翼布下的誘情陷阱之中。


    「沉香,難道-沒有想過侯翼跟『侯氏』之間的關連嗎?」名片上雖然沒有打上侯翼的職位,可是以他獨特的姓應該依稀可以察覺出,他與「侯氏」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存在。


    玉沉香這才猛地發現其中的關連,「難道他跟『侯氏』有關係?」


    「當然。」姬秋晏點頭,「侯翼是『侯氏』的副總經理,同時也是總裁的次子。」


    聽見她的說明,玉沉香倒也不顯得訝異,畢竟可以擁有一個美麗女友以及出手大方的男人,來曆必定不小。


    隻是……當她知道侯翼顯赫的來曆及身分時,還是有點小小的驚訝。


    「-表現得一點也不驚訝。」眼尖的姬秋晏瞧出了她有些茫然的眼神。


    「嗯,其實當時我就猜想他應該是出身名門,隻是沒想到我還真的猜對了。」她不了解的是,為何心上會掠過絲絲傷感?


    姬秋晏看出她刻意表現出的開朗,心領神會的上前輕輕抱了下她,「沉香,我知道侯翼是個充滿魅力、教人無法抵抗的成熟男人,可是我想……你們並不適合。」


    「晏晏,-想到哪兒去了?」她垂下眼,有著心思被堪破的窘意。


    「-沒胡思亂想?」侯翼怎麽會舍得放過沉香這單純又可人的女孩呢?


    「是有那麽一點點啦!」她害羞的承認,「可是-也知道我不是那種會去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更何況……侯先生已經有一位很美麗的混血女友了。」


    姬秋晏輕嗤一聲,「侯翼身邊從沒缺過女人,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個女朋友!」


    「晏晏,-怎麽對侯先生的事這麽了解啊?」她不意外侯翼的女人緣,意外的是一向不喜八卦的好友,竟也會知道這些瑣事。


    「他的風流韻事早已傳遍公司,教我不想知道也難。」她冷哼一聲,最看不起這種專門玩弄女人感情的臭男人。


    「看來-對他很感冒,但是我覺得侯先生除了風流一點之外,人倒是很好……」


    聞言,姬秋曼立即靠在她耳邊細細叮嚀:「沉香,侯翼他人好不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很風流,-可不要被他給迷去了。」


    玉沉香臉兒嫣紅,抬手輕拍著好友的肩胛,「晏晏,-放心啦,我很有分寸的,隻是……侯先生真的長得很帥。」


    「帥也沒有用,他可不是會對一個女人的專情男人。」她聲聲告誡,就是不希望好友落入他的魔掌。


    「我知道啦。」她抿唇微笑,看著好友一向冷淡的臉孔被無盡的憂慮給取代。


    「-知道就好。」靠在她身上,姬秋晏深深吸了口縈繞在她身上的馨香,那抹淡淡的香氣,總是可以輕易撫平她內心的焦躁憂心,「總之,我也希望可以跟-一起共事,但是絕對不希望-被侯翼那個壞痞子給騙走。」


    「我知道了。」玉沉香轉而攬住她的肩,「-就別擔心我了,我真的很有分寸的,更何況……像我們這樣的人,從很早以前就失去了編織夢幻的能力,我不會胡思亂想的,真的不會……」


    「-不會就好。」


    姬秋晏一反先前的冷酷模樣,親密的與好友並肩走向「侯氏」大樓,嗅聞著好友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氣,她感覺到心情平順,一掃先前的焦躁。


    玉沉香回以一笑,抬頭迎視在陽光下白光閃耀的「侯氏」大樓時,她的眼前彷佛又出現了侯翼那張掛著迷人笑靨的俊顏……


    ☆☆☆☆☆☆


    辦公室內,此起彼落的電話聲響不斷地回蕩。


    侯翼坐在辦公椅中,死瞪著那些響個不停的電話,微微充血的雙眼,放棄地將視線轉回桌麵上成堆的企畫稿中,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我是造了什麽孽啊?為什麽我會成為工作的奴隸?為什麽我要成為一部工作機器?」


    叩叩!簡潔有力的敲門聲揚起,勾不起侯翼的一絲響應。


    敲門者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徑自轉動門把踏入辦公室。


    當他看見幾乎要將整張臉埋入桌上企畫稿的侯翼時,不由得會心一笑,邁開步伐朝他走近,「怎麽,這樣就快掛了嗎?」


    侯翼撐開充血的眼,頓時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麵容躍入他的視線。


    他隨即朝來者狠狠一瞪,忍不住起身拍桌,宣泄出他的苦悶情緒,「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嗎?」


    天底下就是有這種沒肝沒肺、沒血沒淚的冷血兄弟,看見他在受苦受難,居然狠心到不願伸出援手。今天算他認清了同胞兄弟的無情無義!


    「你犯得著這麽衝嗎?」侯翔難得的漾出淺笑,睨著困於淺灘無法動彈的兄弟。


    「我能不衝嗎?」侯翼幾近發狂的指著堆積在桌麵的企畫稿,「你看看,才不過三天而已,廣告的企畫稿就全部堆在我桌上等著我審核——『侯氏』的員工都死光了嗎?這種事為什麽要我親自監督審核啊?」


    「翼,你好象忘了,這個廣告案是你提出的,所以這些工作理所當然要由你負責啊!再者,大家都知道你侯副總的眼光獨到,所以就更加放心的全權交由你負責。」


    聽聽他說的是什麽話?那是人話嗎?


    侯翼滿懷怨氣,直瞪著滿臉春風得意的孿生大哥侯翔,「翔,那個大家是誰呀?那個大家就是你!你是嫌我太閑了嗎?所以才會突然丟一堆企畫案過來?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侯翔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誰教你把相親的事丟給我應付,自己拍拍屁股溜到新加坡去出差,這就是你友愛兄弟的表現嗎?」


    「哇!你到現在還在記仇啊!」他哀叫一聲,「好吧,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不應該棄兄弟於不顧,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整我吧?」


    他整天都在與文字稿搏鬥,還得在秘書的監督之下,去看一支支未定案的毛片,看得他頭昏眼花,外加心力交瘁;還有一堆永遠開不完的檢討會議以及新品發表會議;還有還有……他快發瘋了!


    「翼,我可沒有整你。」雖然他是挺樂見自家兄弟累得像條狗,但是他的心腸可沒他想象中那樣歹毒,「你以為我就不忙嗎?每年到了換季時節,公司都會推出新產品,這幾日我也沒好過到哪兒去,連日往來台灣日本,忙得連見小築一麵的時間也沒有。」


    提到侯翔的親親愛人蕭雅築,侯翼的心情就更悶。「你真好,至少小築不會跟你無理取鬧、不會爭風吃醋,哪像我這可憐的遭遇……」


    這陣子他不知是在走什麽惡運,自從那儷找上他無理取鬧一番後,接連幾位女朋友也先後找上他理論,一個個輪番上陣轟炸他快發瘋的腦袋。


    繁忙的工作讓他失去了耐性,他無力去應付上門來理論的女朋友們,所以他選擇了緘默的消極方式,懶得開口去安撫一位位向他貪求情感的女朋友門。


    侯翔有些訝異的挑挑眉,「怎麽,跟你的女朋友們都處不好了嗎?」


    有時候他還真佩服這個多情的弟弟,居然有用之不盡的精力,去應付那一個個妖嬌美麗的女朋友,而且還把她們哄得服服貼貼的,寬大的包容他的花心多情。


    「別提了,她們像是達成協議似的,一個個都跑來跟我談判,要我專心的隻對一個女人好……」侯翼哀怨不已的長籲短歎起來,「這些女人真是太貪心了,想我侯翼一向多情,要我安定下來隻對一個女人投注心力,這不是擺明了為難我嗎?」


    「翼,你隻是心還不定罷了。」他們雖是孿生兄弟,但是性情卻是迥然不同。


    他自小就愛沉靜的生活,然而侯翼卻愛刺激精彩的生活,熱愛自由、對於感情總是輕鬆以待,老是嚷著他的感情有如滔滔不絕的江水,不能把這份炙烈的情感隻分給一個女人。


    他那種奇怪的觀點,還真是令他這個做大哥的不敢苟同,但是從他在女人堆中如魚得水的悠遊模樣,看得出他很享受擁有多位情人的感情生活。


    「翔,你是不是要我高唱: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他停止吟唱,受不了的揮揮手,「少來了,我自己的個性我自己清楚,反正我就是無法像你一樣,專心去愛一個女人,所以你別想幫著爸媽說服我,要我安定下來。」


    「看來你這陣子真的很不好過。」


    侯翔莞爾一笑,很難得看見一向灑脫的弟弟臉上,不見輕鬆自若的飛揚神采,看來老媽的結婚轟炸政策,也是快把他搞瘋的元凶之一。


    「那當然!」侯翼煩躁的伸手耙梳發絲,一雙凶目移至兄長身上,「你來我辦公室做什麽?可別告訴我是要增加我的工作,你也看到了,我都快被這些企書稿給搞瘋了。」


    「辛苦隻是一時的,等你審核完這些企畫稿之後,接下來會有企畫小組接手執行,到時候你隻要準時開會跟下決策就行了。」他是很同情弟弟一副憔悴的模樣,但是公司的業務進度也不能說停就停。


    「少說風涼話!」他不文雅的打了個嗬欠,「就因為我還沒有決定任何的企畫稿,所以搞得我根本沒辦法回家好好休息。」


    家,那個原本溫暖和樂的家,現在一切都變了樣……


    自從大哥有了意中人,兩人的感情也趨於穩定,漸漸走向婚姻之路,母親便將目標鎖定在他身上,還說非要把他頑劣風流的個性,給扭轉過來不可。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被愛叨念的母親給嚇得不敢回家。


    唉——他真的好命苦!經曆接連的突發狀況後,他深深相信,人一旦走起惡運,擋都擋不住。


    「好吧!」侯翔舉起雙手投降,「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他皺眉看見桌麵上不斷亮起紅燈的電話機,「你一直都不接電話,所以我才會親自來知會你一聲,今天晚上記得回家吃飯。」


    「不了。」他現在可是避家如蛇蠍。


    「翼,你是在擔心媽嗎?你放心吧!今天我會帶著小築一起回家吃晚飯,有小築在,媽會暫時忘記轟炸你脆弱的心誌。」從翼一口回絕的態度看來,他不難想象出翼是受到了多猛烈的疲勞轟炸。


    「我考慮一下。」基本上,他是一點風險也不敢冒。


    「好吧,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過我還是希望可以在今晚的餐桌上看見你,而且我想媽如果看見你一副飽受摧殘的悲苦模樣,會心疼的忘記要你改掉風流毛病的。」


    「是嗎?」如今他就像驚弓之鳥,除了謹慎之外,還是謹慎。


    侯翔彎起的眼角盈著絲絲笑意,「翼,你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充滿自信的你,你現在看起來……」


    「怎麽樣?」他被他的評論勾起了精神。


    「糟糕極了。」侯翔失望的搖搖頭,對著他品頭論足起來,「你不但兩眼無神、臉色蒼白,就連整個人都消瘦、憔悴不少,完完全全失去了你帥氣不羈的魅力,跟瀟灑迷人的翩翩風采了。」


    「真的嗎?」侯翼緊張的連忙探摸臉皮。


    他可是帥氣迷人的大帥哥,怎麽可以因為一時的疲累,而疏於打理光潔燦亮的門麵呢?不行!他絕對不能讓他大帥哥的威名受到一絲損害。


    侯翔看著他臉上出現怪異的神色,又見他緊張兮兮的察看自己全身上下,然後不發一語的轉身走入休息室。


    不一會兒,侯翔便聽見休息室傳來水聲,還有電動刮胡刀的轉動聲音。


    侯翔馬上意會過來,他那個自戀的弟弟開始打理起雜亂的門麵了。


    他受不了的聳了聳肩,無言的轉身離開。


    ☆☆☆☆☆☆


    嘟——嘟嘟嘟——辦公桌上的電話似乎已經厭倦了等待,轉而發出刺耳的鳴聲。


    「吵死人了。」侯翼帶著一身的清爽從休息室中走出,帶著哀怨的心情一把抄起電話貼上耳。


    「喂?」他的口吻頗衝,感覺到對方的停頓,「胡秘書,-沒有撥錯電話,是我,-的上司,侯副總經理。」


    「副總。」胡秘書冷靜下來,「抱歉,剛才我一時認不出你的聲音……」


    「不用跟我說抱歉,剛才我的口氣也重了點。」將門麵整理了一下後,他感覺到整個人容光煥發,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一掃而空了。


    「有什麽事?我記得交代過-,今天的會議讓吳副理全權代理。」


    「是的,我也已經把會議紀錄整理完畢,準備交給副總了……」她頓了一下,瞄向站在眼前的清靈女孩,「副總,有一位小姐拿著你的名片來找你,她說有件事一定要當麵跟你道謝。」


    「胡秘書,我不是交代過-,我不想見任何人……」煩躁心情乍然消褪,一張清靈甜美的害羞麵容閃過眼前,甜如蜜的柔軟唇瓣勾起了他蠢動的心,「等等,胡秘書,那位小姐是不是姓玉?」


    「的確是玉小姐。」她看了眼玉沉香的手勢,誠實轉達,「玉小姐說要是副總很忙的話,就不打擾你了,她隻是想跟你道個謝。」


    「道謝?」看來她是因為他給了一個機會,想來表示謝意,「胡秘書,請把電話交給她。」


    「是。」胡秘書將話筒遞給玉沉香。「玉小姐,副總想跟-說話。」


    玉沉香受寵若驚的接過話筒貼上耳,怯怯地出聲,「喂……」


    「玉小姐。」隔著話筒,侯翼依稀可以猜測出此刻她不安的模樣,盡管隻見過一次麵,但他似乎已經摸透了她膽怯害羞的性子,「-說想要跟我道謝,那麽……-是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得到一個好結果了是嗎?」


    乍聞他低沉帶笑的嗓音,她的芳心莫名一顫,羞怯之情掠過眼底,「侯先生……謝謝你。」


    「-要謝我什麽?」才幾日不見,他竟莫名地想念起她甜甜的笑、清新的氣息。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渾身一顫,連忙收起遠揚的心思。


    真糟!不過是聽見她的聲音,他的思緒就不由得往旖旎春光那方麵想……


    真糟!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對他造成這等影響力……


    真糟!他有一種會被套牢的不祥預感,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去抗絕,為什麽?因為……是她的關係嗎?


    「我要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機會。」


    「如果真心想要謝我的話,-就當麵謝我吧!」握緊話筒,侯翼想起了與她共進午餐的短暫美好時光,她羞怯的新奇反應真教人看不膩,「如果-願意以行動表示的話……」


    「行動表示?」她一時間轉不過腦筋。


    「我工作到現在還沒有吃過午餐……」


    「我知道了,我會立刻以行動表示的。」她將話筒交給胡秘書,甜甜一笑,「我去幫侯先生買午餐,請-叫他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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