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低沉磁性,無論聽幾次,都會讓她心髒忍不住“砰砰”直跳。


    兩人依偎著,廚房裏安靜得隻有爐火上燉鍋發出的“噗嚕”聲。


    雞湯的香氣彌漫開來,邊正有些饞了,他的小女人手藝太好,幸好他事多,不是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然天天擱家裏,還不得讓她養胖?


    溫存的差不多,邊正在南嘉的耳朵上親了一口,直看見人耳朵泛紅才滿意的進了浴室。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便洗好了。


    再過半個月就要入秋了,天氣已經微微轉涼,晝夜溫差逐步拉大,邊正還是一如既往的光著膀子,隻穿了件居家的黑色大褲衩,大概每個男人在家都是這樣的打扮。


    他撥弄了一下頭上的水漬,坐下來開始吃飯。


    按照慣例,雞腿每次都是南嘉的,邊正將兩根腿挑出來另外找了個碗裝推到了她的麵前,而他則吃起了她不喜歡吃的雞胸肉。


    南嘉過意不去,想分了一根雞腿給他,可是卻被他以“不喜歡吃雞腿肉”為由拒絕了。


    他是真不喜歡吃還是找借口,這點南嘉心裏明白的很。


    南嘉心裏有事,吃的不多,因為她本來食量就不大,所以邊正倒沒看出什麽不對來,他飯量大,加上覺得飯菜好吃,便多讓南嘉幫他多添了一碗。


    用完飯後,兩人一塊收拾殘局,而碗則是邊正刷好放進消毒櫃的。


    兩人都要上班,工作上誰都不比誰輕鬆,邊正自覺,你做飯,我刷碗的這個模式從搬進來那天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電視裏播放的是邊正最近比較感興趣的刑偵類型的連續劇,每次南嘉都會坐在他身邊陪他看得津津有味,可是今天她卻隻是坐在那,什麽都沒看進去。


    她一直在想,那天在集縣,為何邊正會突然打電話問起舅舅去了哪裏,而且兩人之間,據她所知,並沒有交集。


    可,為什麽?


    在那之後,舅舅好像也沒了聯係,她曾打過他的電話,但是卻不在服務區。


    不過舅舅經常換號碼,這個倒也不奇怪。


    隻不過南嘉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到底哪裏不對,也覺得大概自己多心。


    自從那天聽到南敏說他外頭找了個女人,她突然發現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自己這個舅舅,在她印象裏,舅舅就如同他的長相一般,憨厚老實,為人勤勞上進,賺了錢就往家裏揣,老老實實的交給老婆管,隻不過挺可惜,他和舅媽兩個人這麽多年,一直沒個孩子。


    舅舅還挺疼她的,小時候窮,他在外頭打工,每周都會回來一次,然後會帶著她去買好吃的,去淘氣堡裏頭玩到盡興了才帶她回家。


    總之,在她的印象裏,他絕對不是那種會在外頭養女人的男人。


    南嘉看著身邊的男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那天,你為什麽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舅舅去了哪?”


    邊正眼睛盯著電視屏幕,靠在沙發上,像是事先想好了怎麽回答似的,馬上回答了出來:“碰到了個案子,牽扯到了他,需要他配合做個調查。”


    “什麽案子?嚴重嗎?”


    南嘉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提了起來,懸得老高,她一般是不會去問他這些的,可是這事關乎了自己的親人,她不可能不問。


    “不大嚴重。”


    南嘉咬文嚼字的品咂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不大嚴重,那到底是嚴重呢?還是不嚴重?


    就在她不死心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時,邊正卻突然躺了下來,枕在了她的雙腿上。


    “你怎麽了?”南嘉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


    “累了。”他闔了雙目,聲音低低的,臉上難掩疲態:“頭有些疼,能幫我按一下嗎?”


    這大概是典型的用腦過度吧?


    畢竟幹刑警,碰上難辦的案子,還是挺傷腦子的。


    南嘉隻得放棄了繼續問的念頭,雙手手指抵在他的太陽穴兩邊,輕柔地替他按著。


    “需不需要我明天買倆豬腦花幫你補補?”她問。


    畢竟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吃什麽補什麽。


    邊正臉上的表情登時怪了起來:“補腦就吃豬腦?到時候吃多了成豬腦子怎麽辦?”


    “撲哧”


    他的話太逗,南嘉沒忍住,笑了出來,推了一把躺在腿上的人,笑問:“你好點沒有?枕得我腿都快麻了。”


    “沒好,渾身上下不舒服,要不,咱們回房間去按?”邊正賴著不起,舒服的躺在她的大腿上,話中有話的暗示。


    南嘉沒說話,隻當是聽不懂,可是耳朵卻先紅了。


    她的這點小細節,邊正怎麽會放過,當即坐起了身,雙臂擁著她,她很輕,稍稍使力他就將她環抱著坐在了身上,開始從她的脖頸一路吻上去。


    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會調情了。


    南嘉本來是不想的,可是禁不住他的撩撥,心裏開始竄出了一撮撮的小火苗。


    她低低地哼了聲,手抵著他的胸膛:“別,別這樣。”


    這個男人,每次都不知道節製,搞得她雙腳發軟,跟軟腳蝦似的,床都起不來,真的是怕死了。


    “你不想嗎?”他的聲音裏帶著笑,聽著有幾分繾綣與禁忌。


    想與不想,嘴巴說了不算,身體才是最實誠的。


    南嘉沒有辦法,隻能顧左右而言他的低聲哼哼:“那我們去房間。”


    “不。”邊正改變了主意,將她壓在了身下:“我們還沒試過,在這裏……”


    他的唇覆了上來,將南嘉想要說的話盡數淹沒,她淪陷了。


    厚重的喘息聲與沙發響聲在客廳中交織響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旁邊的垃圾桶裏滿是揉成團的紙巾,她躺在他的身下,半闔著眼,輕輕喘息著,兩條藕段似的手環著他,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撫過他背上的舊傷。


    一道一道的,有幾處甚至臨近了致命的部位,也不知道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讓她心疼的要命。


    “周末空嗎?”南嘉在他的耳畔邊輕輕地吹著氣:“能不能請假陪我一天,就一天。”


    她的語氣分明是在請求。


    “行吧,答應你了。”他沒空的,可是看著她卻莫名的心軟了,事情還沒進行到最關鍵的那一步,而且她隻要一天,那麽他就破例一次,劃出一天時間來單獨給她,她想做什麽都行,隻要她高興。


    事實上,在一起後,邊正真正陪她做其他事的時間並不是很多,說到底,還是有些愧疚吧。


    老k抓是抓了,可是在裏邊什麽都不肯說,一提就開始大包大攬罪責,嘴比煮熟的鴨子還要硬。


    攻人需得先攻心,可是攻心的話還是需得找到他的弱點才行,老k的弱點是什麽?


    老k這種男人,他在意的是什麽?


    房子車子?老婆孩子?票子?


    方法他們都試過了,對他並不奏效,他還是死咬著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這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


    邊正突然想起,那日在集縣同南家人吃飯時,南敏所說的,那個他在外邊秘密養的女人。


    如果要知道的話,最快捷的方法便是南敏,可是南敏他並不熟,所以還是隻能通過南嘉,這樣可以直接省去了不少的調查時間與波折。


    隻不過,邊正不想這樣做。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南嘉,她的舅舅被他親手抓了,而且她從小敬愛的那個人,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擔心她會受到打擊。


    如果可以,他不想她受到傷害,可是有些事情畢竟是要麵對的,即便是他現在不說,她要不了多久也會知道的,隻是如果有個緩衝階段的話,會好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沒人發現老k與劉科的拚音首字母都一樣嗎?都是lk。


    其實這個故事已經不是原有的版本了,算起來前前後後改動了已經不下三次,劇情和原版差了十萬八萬裏,原版要更虐更黑暗一些,但是我擔心即便是寫出來了也不一定會放得出來,即使放出來了,然後還會擔心被鎖,讓改文,思來想去,改成了現在這個版本,畢竟我討厭改文,巨麻煩的,現在我有很多個故事,但是並不知道能不能寫,不想去試探底線,畢竟限製太多了,話不多說,大家都懂……


    第37章 chapter 37


    北風乍起, 秋意越來越近了,樹梢上的葉子一夜泛黃,風拂過, 黃葉落了滿地,鋪在地上厚厚的,滿眼明晃晃的金。


    南嘉走在上山的路上,她在前,邊正斷後, 偶爾可見樹杈間三兩隻小雀蹦跳, 這裏是江北郊外的小山,由於是清晨,所以空氣格外的清新。


    此刻遠離了城市的喧囂, 他們可以什麽都不用去想,暫時將一堆煩心事擱在腦後。


    這座山並不高,隻不過越往上走越是陡,每邁出一步大概有邁了五步的感覺。


    大概是應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的那句話,這座小山的最頂處是一座小廟,古樸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寫著“臨水廟”三個字, 香爐內插滿了燃到了盡頭的竹立香,可見小廟平時香火還挺旺。


    南嘉走到山上的時候便汗水淋漓了, 邊正尋了處涼亭帶著她坐在裏頭休息。


    上山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香客,這年頭年輕人不大信這套,所以基本上都是年紀大的比較多,此刻時候還早, 來的人不算很多,隻能算是三三兩兩。


    遠處傳來陣陣銅鍾敲響的聲音,那聲音沉穩, 仿佛能夠鎮魂,搭配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檀香味,讓人頃刻間精神了起來。


    別說,這地方還不錯。


    “來都來了,去裏頭上個香吧?”南嘉將手覆在邊正的手上,輕聲詢問著意見。


    邊正是無神論者,不過,他倒沒有拒絕南嘉的提議,廟裏的香是免費的,分成一束一束的放在香案上頭供人自取。


    神佛高坐蓮台之上,眼神悲憫,他們來的時候剛巧碰到住持在敲著木魚念經,一眾僧侶跪在蒲團上,氛圍很是肅穆。


    邊正簡單的拜了拜便將香插在了香爐中了事,而南嘉則久了一些,邊正煙癮犯了,就站在外頭等她,一根煙燃盡後,她才從裏頭出來,隻不過手上卻多了個東西。


    是一條銀項鏈,中間吊了個小小的正方形的佛牌,上頭浮雕的“平安”兩個字頗為顯眼。


    “這是護身符項鏈,我特意求的,頭伸過來,我幫你戴上。”南嘉拿著那條項鏈在邊正麵前晃了晃。


    邊正盯著那條項鏈,突然間就明白了她來這裏的用意了。


    說實話,這種流水線出來的項鏈挺醜的,與美感兩個字根本沾不上邊,隻不過邊正沒有嫌棄,靠近了人,低下了頭,乖乖地讓她將項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什麽年代了,你怎麽跟個老太太似的,還信這套?”邊正瞅著脖子上挫不拉幾的項鏈,故意調侃她,可是心裏卻喜滋滋的。


    “信怎麽了?”南嘉瞪眼睛:“我知道你嫌棄不好看,不過不行,你得給我戴牢了,別想摘下來。”


    他身上不時會掛點彩,不過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傷,不過比起他背部那些舊傷來講,那些簡直不算是傷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執行什麽任務留下的。


    她來這也不是封建迷信,對於神佛,她隻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這冥冥之中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聽說這廟還蠻靈的,總之,算是求個心安吧。


    隻要他平平安安的,讓她信什麽都可以。


    邊正有些無奈,當即服氣地抬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好好,我戴,你放心,一定不會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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