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仍不停的下降,她該在送完食物就掉頭走人的,這男人太恐怖,她得逃到天涯海角才能忘懷他所說的話。


    可是她哪兒也逃不了,他是天之驕子,向來為所欲為,現在可好,連老天也在幫他,外麵突然下了場暴風雪,外頭的能見度是零,她根本無法踏出一步。


    柴火預計在子夜就會燃盡,她單薄的身子根本熬不過!


    她冷得直發抖,好想昏過去算了,至少可以不必受苦,她冷得都快沒知覺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隻知道自己被拖著走,然後雙重的草被覆在她身上,沉重得不得了,但她還是冷,額上的發都要結露了,突然一道龐大的身於環住她,溫暖頓時籠罩上她。


    依葵張開眼,“怎麽會這樣?”


    “為了避免你凍著,我隻好將你摟在懷裏。”他徹夜未睡,實在受不了她的倔強,都快要凍斃了,還是不求他。


    “不行、不行!”她急忙想掙脫,但卻冷得沒有力氣動彈。


    “你是我要帶走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怎能這麽霸道?這是有關我的名節,……”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名譽是跟隨一輩子的東西,一定要保住。


    “生命都有危險了,還顧什麽名譽?”還是她冷得無法思考?


    她是這麽地柔軟清香,他一點也不覺得冷了仿佛有一把火在燒著他的身體,暖和中帶著隱誌的痛苦。


    這熱度也感染了她,依葵逐漸回溫。“這是攸關生命的東西,怎麽能忽略?”他漠不關心,她可不能!


    他鉗得更緊!“你遲早是我的,這事隻有你知我知,等我公布時,全天下的人才會知曉。”


    她嗔怒,圍繞在他們之間的熱氣使她整個人發熱,他怎麽這麽熱!“你是想戲弄我嗎?”


    “不是!我很認真。”他甚至把一切都安排好,他要給她一個匹配得上她的名分。“你很美麗,外表雖柔弱,但卻是勇敢的,也很有個性,像你這樣的女子足夠與我同進同出。”他哪能放掉她?


    “是以什麽名義?你在山中的俘虜嗎?”


    “何必做些卑微的猜測來氣你自己?氣壞了我可不舍!”他的手摩擦著她的臉蛋。


    他不止專製跋扈,還邪惡到不行!


    “你不要碰我!”她既害怕又有些期待——隻覺得自己全部都亂了,“到此時,你還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是個不誠實的女子。“我不能!所以我也會弄得你不能!”他完全掌握了她。


    “我沒有臉再回去了……”她這麽不貞節,怎麽還能苟活?


    她噤了聲,他咬住她的唇,咬得非常用力,火辣辣的,她都以為要出血了!


    “這樣是否就更沒瞼回去了?那就跟著我走吧!”她嚐起來如果實般甘甜,使人愛不釋手。“我覺得我很喜歡你,我第一次有這麽濃烈想占有一個女人的衝動。”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覺得?他總是以自我為中心,她眨著眼,心中小鹿亂撞,這樣的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太不可思議……


    假不了的!


    “不準你說任何拒絕我的話,”他搶先開口,“以後我要日日夜夜見到你美麗的臉。”


    她陷入綿綿的情話中,她明白自己淪陷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像天一樣地理所當然地攻陷她的心。


    不!她不行的……


    她怎麽可以忘記她與天虯是拜過天,叩過塵土的夫妻?她不能出軌,就連思想偏倚都是罪該萬死呀!


    道德、世俗是最重要的!她一直鑽著牛角尖。“你要我咬舌自盡嗎?”


    他接招。“好啊!你有一次這樣的念頭,我就吻得你天昏地暗,誰會比較提心吊膽還不知道!”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輕鬆無比。


    “我……我是個有家室的女人!”她畢竟還是說出口了。


    她太掃興了!


    他的表情是那麽地嚴肅,“這點我早預料到,但你不愛那個男人,在你心中的人是我!”他指著她的心。


    依葵低呼,他怎麽可以碰她的身體?“你太自以為是了!”


    “你實在太不坦白!”他的一雙眼可以看透她的心。“我感受不出你是個有家室的女人,如果真有那個男人,你們相處的日子也不多,也沒像這樣相擁過。”


    “你你……你以為你是誰?道聽塗說幾句就能算數嗎?”她險些岔了氣,掙不開他,他還一直壓過來。


    這樣到底成何體統,兩具年輕的身體互靠著,呼吸氣息是那麽地接近,火熱的心、奔騰的血液都要相接在一起了。


    “談論這些有何用?”他的動作比較實際,“我要徹底的擄獲你。”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不可能,我不允許自己!”


    “不是現在,你慌張什麽?但我想嚐一嚐你的味道。”一定會令他上癮的,他太愛那種感覺了。


    她不懂!下一刻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撫摸,她的每個寒毛都豎起來,呼吸也亂了。


    “你好敏感!以前沒這麽做過嗎?”他目光赤裸裸地盯著她。


    他這麽地問她,她要如何回答!“夠了、夠了……”她慌亂不已,耳根燒紅。


    “我也想嚐嚐這裏,試過你就不會逃了!”不知他在說什麽地方,令她緊張得一塌糊塗!


    嚐?她又不是食物?她身上也沒什麽地方好嚐的,他怎能那樣!


    “我……還是得跟你說清楚,今夜我是不得已的,因為天太冷,才會向你借暖!”她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能說的隻有這樣?我聽得很煩!”他扣住她的手,撫著她的唇,“你的櫻桃小嘴紅豔淺的好引人遐思,但說話時怎麽就是不合我意?那我隻好找出它的另一種美好風情!”


    什麽跟什麽嘛!他在跟她玩文字遊戲嗎?她有聽沒有懂。


    “你真的很煩人,我都說……”他們必須井水不犯河水。


    可這下他故意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舔著她的唇、吻著她的唇,反複地摩擦,並沒有很深入,但已使她嚇得渾身緊繃。


    “還有什麽話要說嗎?”他纏住她的腿,她不知道那是在做什麽,他動了起來,她也得蠕動、她也想呻吟,好難過、好火熱、好煎熬!


    想解脫,想得到一切!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你在形式上已是我的人了,在你心中、在你腦海,你隻能想著我、掛念我!”他的額角淌下熱汗,天生尤物如她躺在他身下,不能要她是種天大的折磨。


    是嗎?是這樣嗎?她能忘了一切嗎?她能全心全意地想著他,讓他占領她的心嗎?


    她不知道,她迷糊了!


    依葵沉淪了,燃燒的柴火熄滅,四周陷入黑暗,但她偎在他懷中,身心都在熾烈地發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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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好幾天,她都不知道雪已經停了,外頭的樹不再白皚皚的,已露出青色枝芽;他們相安無事的過著。湛澱默的傷口大抵複元,他的武器已做好,時常練武;她就在一旁默不出聲,事實上,她偷偷看著他揮武練功已不知多少遍。


    他們的心快速的靠近著,詭異的感覺、奇怪的氣氛,當他們目光相對時,她會羞怯地別開眼,明知他在偷看她,也要當作不知道。


    天曉得她的心已不受她駕馭,一心隻想飛向他!她對他的擁抱也像中毒似的愈來愈迷戀,那種感覺很怪,像是想就如此地長長久久,至於外頭如何紛紛擾擾,全都不於他們的事。


    容不下一粒沙,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但有時她又會懊惱的反複不定,她會斥責自己,以她的身份,她不該讓自己有這麽出人意表的想法的。仇天虯是她的丈夫,是名正言順的;湛澱默是一旦下定決心就非得執行的人,她若是做下決定,將會顛覆兩個男人的世界!


    不隻是在仇視的對立上會令他們賣命,愛恨情仇的爭奪戰勢必更引發這場戰爭,變得更嗜血。


    她是宿命的,她該把這段綺遇給抹掉記憶,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回到天虯身旁,但她的心卻會痛。


    這麽想,居然就使她痛苦,她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如此不像她自己,好像她隻為他而活似的!


    破天荒地,湛澱默同意她回她的小屋,或許他也認為她該喘口氣,她太悶、太頭痛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抉擇下不了,她該身往何處!


    兩種選擇都教她眼眶泛紅,她回到屋內,走上小木橋,天虯坐在椅子上等她。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還是無法麵對。


    他們兩人相看兩無言,桌上有一道灰塵給他的食指抹去。


    他不該這麽嚴肅的,於是他笑了笑,“見到我有那麽陌生嗎?”


    “不是的!”他們從來沒有交集過,何來陌生之感?


    ‘你剛回來,先坐吧!我等你三天了。”他不怒不威,“要不是了解你的個性,知道你還是會再回來,我還會以為這是間沒人住的空屋。”


    他字字句句帶刺,這次回來是要跟她撕破臉的嗎?


    “我不曉得如何回你的話!”


    天虯的憤怒爆發了,他怒火衝天地拍桌子,她驚得彈跳起來。


    “依葵,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他借題發揮,找不到湛澱默,令他又急又憂,可依葵就是不肯合作。


    依葵想要走出去,他發神經她沒必要承受,但天虯堵住她的路。


    “回答我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要捉到湛澱默,忙得暈頭轉向?我這麽做是為了誰?為了你!如此一來,我可以提早安定下來,咱們就可以不用分分離離,我這麽忙,你以為我是自願的?”仇天虯大發雷霆,依葵一定知道湛澱默的去向,還可能私藏他!


    這一帶隻有依葵熟,天地之間不知是否有靈性,那些婉蜒的山路,她走來是順順暢暢,幫會的人卻走得人仰馬翻;除了她,沒人可以破解重危。


    “你不是為了我。”依葵冷淡地瞅著他,“你有沒仔細看過自己,你已不是我認識的天虯了!現在的你愛慕虛榮,你要得到天下,你隻想到這個。”


    依葵從沒這樣頂過他的話,而且她這麽說就不對了,“有了天下有什麽不好?要什麽應有盡有!何況,你我的族氏在南朝時的地位早就超越那傀儡皇帝,我現在要奪回那個位子錯了嗎?”


    他已無可救藥了!“這以你的立場來說的,你個人的行為已經嚴重讓死去的族氏亡魂蒙羞了。”他們該是忠烈的、忠心耿耿的,是不求回報的。


    “你又怎麽知道隻有我這麽想了?或許你爺爺也想過,南朝遺孤擁戴他,但他怕沾上黃袍加身之名遺臭萬年,就委屈的退而求其次,但私底下他跟掌控了政權沒兩樣……”


    她氣得直顫抖,使出渾身的力道摑了他!“我生平頭一次動粗摑人巴掌,沒想到是對你!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人的思想一旦隻剩下權位財勢,那活著有什麽用?太悲哀了!


    “我沒有變,我還是一樣把你放在我心裏。”仇天虯大言不慚地說:“但天下還是我的,我不能放棄!”他撫著臉,那一刻,他見到依葵的傷心,美麗的依葵怎能有這麽憂傷的神色?


    他是鬼迷心竅了,以往不管日子怎麽苦,走遍萬水千山,依葵總跟在他身後,但那種日子再也不回來。


    ‘那你就去選擇你的天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無法與如此的他在一起。


    天虯愣住了,“你要離開我?”他瘋狂地大笑。


    她並不覺得有那麽好笑!


    “真令人難以接受,也令我妒忌起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湛澱默,“他讓你神魂顛倒嗎?他讓你的心起了漣漪?我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你,如此的閃亮動人,簡直比天上的仙人更美!你為了他在我身旁待不下去,你要奔向他嗎?連續幾天的失蹤,就代表你們在一起,你背著我做出了不知羞的事嗎?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可以不放你走的!”


    依葵察覺到他的齷齪想法!“然後你要拿我來威脅他?別傻了,在他眼中,我算不上什麽!”她不否認湛澱默的存在。


    他的眼神一亮,燃起了希望,“你真的救了湛澱默……我知道你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掉!那他現在在哪裏?”


    他要套出她的話嗎?天虯怎麽會變成如此呢?想要權勢,讓他能夠大義滅親、不擇手段嗎?


    她閉著嘴。


    “你說話!”他一急可是會連她都打!


    依葵拿開他的手,“我得走,但我不是背叛你,等到你找回自己時,我還是會回來。”道德贏了,她無法放下所有的顧忌遠走高飛。


    “你是在對湛澱默投懷送抱?你怎麽可以給我這樣的難堪?不要逼我說出更不堪入耳的話來!”他們背對著,天虯露出貪婪的猙獰麵目。


    她可以不必理他,她正要舉步,天虯卻軟下口氣,豎起白旗。“我投降,我承認我失敗了!”


    他回身盯著她,突來的誠懇顯得有些詭譎。“依葵,我祝你幸福,勉強把你的人留在身旁,用迂腐的世俗綁住你,造成的是莫大的痛苦!”他願意放她走。


    依葵眼中有著迷惑,他的改變怎會是判若兩人?


    “不相信我是正常的嗎?但我沒理由再困住你,你知道你自己看起來有多麽的可憐嗎?我希望他可以讓你變得神彩飛揚。”但他心中可不真那麽想!


    依葵張口,他又接著說:“我會命駐守各線的人馬撤退,你們走吧!走得愈遠愈好!”


    “天虯,我不會離開的!”她是他的妻子,她心中的異樣情感壓著就好,她痛苦沒有關係,反正長痛不如短痛!


    天虯森森然地笑了,背叛過他的人他是不會再相信的,她都已與湛澱默過了夜,該做的想必全都做了,何必再在他的麵前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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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或許應該當麵告訴他,他可以走了,她的丈夫仇天虯允諾會退回看守的人,他可以暢行無阻的離開;而她得留下來,即使她心中煎熬、即使她連想都會覺得不能呼吸……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導致她忽略了四周正醞釀的陰謀,這個錯誤,使她得用一輩子來還。


    她走得踉踉蹌蹌,尾隨在後的天虯見到如此失神的她,不禁妒火中燒——幫會的弟兄們恐怕會爭先恐後地看著依葵給他鬧出的這種天大笑話!


    他被戴綠帽,卻還得將她推向那男人的懷裏,如此一來,才能找尋到湛澱默!


    依葵徘徊在洞穴外,湛澱默知道她來了,她離去的這段時間他是心焦的,他怕她會一去不回,怕她會下不了決定。雖然不管她的決定如何,他們都會雙宿雙飛……於是他不停的練功,想她的時候就拚命的練著。


    見到他,她所有狠心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全吞進肚裏,她無法給答案,她老早就有心理準備,要在這山裏凋謝枯萎,是他,他為什麽要打亂她的思緒?!害她這麽痛苦,她無法做個紅顏禍水,他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本來就是毫無交集的兩條平行線,怎會爆起一波波她抵擋不住的火花呢?


    他一下子抱住她,知道她太痛苦了,隻要她跟他走,窮其一生,他都會好好地待她,“怎麽不說話?你的答案呢?”他的手在她的背後來回愛撫,他們的呼吸像急流般猛烈急促。


    如果她是山間的仙子,沒有依山傍水她會死,但沒有他,她的心靈一樣會不在,徒留空蕩的軀殼,與痛不欲生的感覺……


    天虯拿著長劍的手抖個不停,幫會的弟兄們各個看得張目結舌——嫂子竟然背著大哥紅杏出牆!


    這樣跟一個男人樓摟抱抱、撫摸來撫摸去的,簡直太丟人現眼了,更過分的是,那個人還是他們苦苦找尋的大敵人!


    依葵還沒回答,她的目光迷迷茫茫地,不知為什麽,山林的飛禽走獸異樣地走避……


    “看劍!”天則率先出招,銳利的劍直逼他們身子之間,完全不顧是否會傷及依葵的性命……


    這是依葵欠他的,這對可恨的狗男女,犧牲依葵完成他一統江山的宿願,這樣也不為過,美麗的女人不隻她一個,等他當上皇帝,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依葵該明了,她要用命來賠他,才能洗去她帶給他的羞辱!


    依葵還沒反應過來,湛澱默則是全身血脈僨張地閃過天虯的小人招數!


    其他的幫會弟兄們像是山蟻般地跑了出來,圍著他打轉!


    天虯為了顧及顏麵,明知妻子已背叛他,還是得說:“這一切全是你們嫂子的功勞,那是我突破她的心防,咱們商議好準備來個敲山震虎,殺個湛澱默不知所措!”他拉回不停反抗的依葵,讓她知道要是敢再反抗,他會一刀砍死她!


    她太沉浸於自己的思緒,沒料到被跟蹤,她的嘴巴張張合合,有苦難言,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麽?


    湛澱默柔情的目光不見了,“我沒想到我會上當,你們這招美人計的確夠絕!”他的目光足以將她搖晃的身子千刀萬剮。


    弟兄們豁地明白,原來是他們誤會嫂子了,嫂子是用心良苦,她甚至不顧自身的安危與可怕的湛澱默周旋,好讓他們將他手到擒來。


    依葵感到絕望不已,她的丈夫就在她身旁,她的愛隻能鎖在心裏,不停地撞著她,幾乎要柔腸寸斷了。


    “弟兄們上吧!好好地分解咱們的頭號大敵!”天虯一下指令,弟兄們宛如凶惡的豺狼般擁上,攻擊著神聖威武的獅王!


    他們對大清有太多的恨意,他們要全部發泄在湛澱默身上,他是大清衝鋒陷陣的大將軍,殺了他跟殺了康熙一樣快活!


    天虯的氣勢不如湛澱默那種渾然天成的威懾,他是靠眾人才會無畏。


    “我已經盡量留給你退路,你跟他到此為止,我到死也不會放了你!”他甩下她的手,“我會殺了他,報了家族的仇,報了他拐我妻子的恨!而你這樣的女人,無顏見到兩族世代的列祖列宗!”


    天虯衝向前方,依葵的身子無力的跪下,她以手捂著臉,這是怎樣的大災難,她不要看……她不要看!


    淚已沾濕衣襟,潸潸滑落隻為情!


    她的心失去了平衡,她這一生中,兩個重要的男人正在她麵前決鬥,他們都發了狂,她好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她看不清楚任何東西,淚水已占據她的眼,她感到恐懼不已,上天為何這麽殘忍的對待她?她會被逼瘋、她會被逼死的!


    她聞到令她崩潰的血腥味,她爬起來,泥土沾黑了她的衣裙,沒人能抵抗得了湛澱默,他是勇者啊!


    局勢眼看變成兩個男人的對決,天虯節節敗退,湛澱默招招不留情,她站立的看著他們,湛澱默朝她陰冷地勾起嘴角,手臂給劃出了刀傷,血肉模糊,血是用噴的……


    這是在報複她嗎?傷在他身,痛在她心!


    幫會的人見了血,士氣大振,又對了幾招;天虯不服輸、湛澱默等著他,在在折磨著她,讓她就快不成人形!


    湛澱默給了他機會,兩個男人的武器各指著對方!沒有人動,湛澱默速度如閃電般的快速,一眨眼就可以刺破人家的喉嚨;天虯沒有勝算,還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的!


    所有人麵麵相覷,湛澱默的傷口還在流血,天虯恨他,依葵的身子他還沒碰過,她再也不是純潔的了!


    他失去依葵,還可能敗給湛澱默,這教他怎麽不恨?


    依葵搶過一名弟兄的刀,衝到他們之間,刀刃是指著她自己的,他們誰敢輕舉妄動,她就自戕!


    反正,她本來就不想活了,就算她掏心挖肺,再也不能證明她是如此地深愛過!那就讓那分愛藏在心底,隨她杳然消逝吧!


    湛澱默冷漠地瞧著她,她以為他曾因此而心軟嗎?他徹底的被她玩弄了,她好會演戲,有那麽一刻,他還動了真心!


    “你這是在幹什麽?把劍指向他、砍死他,依葵!”天虯氣急敗壞地喊。


    依葵覺得她眼眶中漲滿的痛,是她的血淚。“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刀很重,她的心更沉重,她勸自己心死,但那痛還是那麽地如影隨形。


    “依葵!”天虯咬著牙,他處心積慮的顧及自己的麵子,他的幫主地位還要顧,未來更要坐上皇帝的寶座,依葵若敢阻礙他,那她就該死!


    於是,劇情急轉直下,天虯朝依葵砍了過去;湛澱默則似殺人般地朝他攻擊!天虯險些喪命,既然要失敗,那他不如與依葵同歸於盡。湛澱默很在乎她,依葵香消玉殞,痛心疾首的可不會是他仇天虯!


    天虯懦弱地躲在依葵的身後!


    “讓開!”咆哮聲撼動了整個山林。


    依葵閉上眼,知道死在他的刀下,她會死而無憾!


    “我一定會再回來!”他轉身,勇者無懼的開出一條生路,但他告訴自己,他一定會遵守自己的諾口。


    “還不快追!”天虯這個懦夫隻會撿現成的便宜,“不要讓他跑了!”


    湛澱默現在跑了,而等他再回來,他們誰也活不了!


    依葵不再回頭,她咬著唇,滿臉都是淚!


    山神啊,我該向誰傾訴滿腹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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