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推薦老王小籠包】


    唐棉規規矩矩地回複:【好的,謝謝】


    賀家的每餐飯都由廚師和營養師配合完成,食物營養均衡,菜肴美味可口,唐棉早上吃了很多,這會兒並不餓,便原地站著,安靜地等待同事。


    約莫過了十分鍾,一輛老式麵包車突突突地停在美術館門口,車上跳下來三個年輕人和兩個中年大叔。


    其中一位大叔是唐棉的小組長,也就是另一位執行導演孫平安。


    經費有限,劇組開出的工資很低,能招到有正經工作經驗的助理屬實不易,因而孫平安對唐棉很是照顧,在現場教了她很多東西。


    唐棉受益匪淺,同時提出了一點困惑:“我們為什麽不進去看看呢?”


    他們一直在美術館外麵的水泥路邊轉悠,主角對手戲最多的場地在美術館二樓,同事們始終沒有往裏走的意思。


    旁邊的製片人抹了把臉:“進去要交門票錢啊。”


    唐棉:“?”


    孫平安惆悵地歎了口氣:“預算隻能租六天,得等攝影組來,帶著設備一塊進去,順道取景,不然浪費。”


    那邊美術組的同事拍完照還在催:“快點快點,麵包車晚上得還給我二叔。”


    唐棉大受震撼。


    麵試的時候她看出了劇組不富裕,卻沒想到會窮到這種地步,網劇的名字似乎最終定為《總裁的十日小嬌妻》。


    難道總裁要開麵包車出行嗎……


    跟著孫平安四處踩點時,美術組的小姑娘跑來送給她一束滿天星,據說是劇組的開機賀禮,製片從花店打折商品裏撿了一大束出來,每人分一點。


    唐棉接過花,道:“謝謝。”


    “不客氣,啊,花最好不要扔,道具組說開拍的時候可以拿來做背景。”


    “……”


    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踩完點,大體了解了各部門將來要怎麽安排,大家準備回去,同事們熱情邀請唐棉一起坐小麵包,他們可以先送她回家。


    考慮到急用麵包車的不知名二叔,唐棉婉拒了大家的好意,找到最近的公交站點,轉了十幾站路,下午才回到賀家。


    本想打車,但想想同事們節儉到擠一輛麵包車,唐棉忽然覺得自己的日子還是過得太奢靡了。


    手裏的滿天星還得再利用,唐棉向管家要了一個陶瓷小瓶子,灌了點水,然後將花放到了房間陽台的小茶幾上。


    陽光傾瀉,紫色的滿天星安靜地倚著瓶口,伴著微風,星星點點地抖動,與陽台外青翠的庭院綠景相映成趣。


    碧日晴空,天空水洗一樣的藍,唐棉幹脆留在陽台看導演今天發下來的劇本。


    劇組人手有限,唐棉分到的任務很重,她需要將拍攝現場每個場景需要的攝影、美術、燈光、現場錄音等等一起規劃好,大致整理完成後,在開拍前還要與總導演、演員以及各部門工作人員做幾次修改協調。


    工作繁瑣,但很鍛煉人。


    在陽台坐到日落,天色轉暗,唐棉從劇本中抬起頭,抻了抻胳膊,習慣性打開手機,暫時沒收到其他工作消息,隻有一條天氣預報,當地淩晨開始會有陣雨。


    於是將裝有滿天星的花瓶拿到了屋內,正巧,賀燭從外麵回來,看到唐棉手裏的花,眸光微定,隨口問道:“哪來的花?”


    “同事給的。”唐棉捧著花瓶滿屋子轉了轉,最後鎖定賀燭的床頭櫃。


    跟自己那邊滿滿當當的櫃麵相比,他睡覺的地方顯得空曠了些。


    賀燭換了衣服躺到床上,打算小憩一會兒,忽見唐棉拿著滿天星走過來,將紫色小顆粒點綴的花枝遞到他眼前,問:“喜歡嗎?”


    賀燭掀眼,淡聲道:“不討厭。”


    唐棉順手將花放到他旁邊的櫃子上,賀燭沒反應,隻在她離開後,張開眼睛,粗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小花,簡單的白瓷瓶與精美的雕花櫃麵格格不入,不過旁邊還有更加突兀的塑料手機支架,兩相對比,它還算順眼。


    賀燭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管它。


    一個月而已。


    ……


    賀桐自那天離開,整整一周沒回來,她的文件夾也被唐棉忘到了腦後,所以,當賀大小姐回家,並對她進行臨時抽查時,唐棉大腦空空,兩眼懵懂,毫不掩飾自己的消極怠工。


    賀桐坐了一夜飛機,一手揉著疲憊的眼角,一邊恨鐵不成鋼,修剪整齊的指甲一下一下點著桌麵。


    “他這幾天,晚上有沒有去過夜店?”


    唐棉回憶著賀燭最近的行程,早出晚歸,多數時候會在零點前回家,至於去哪了,她沒問,就算問了賀燭也不會跟她匯報。


    見她搖頭,賀桐臉色稍霽。


    又是一番威逼利誘,直至唐棉保證下次見麵一定能對丈夫的資料倒背如流,她才終於放行。


    而賀燭自從發現唐棉有可能投靠了大姐,便很少與她交流,兩人彼此視對方為室友,還是關係淡漠的那種。


    周末傍晚,唐棉跟孫平安電話溝通了一下午,確定了一些片場的道具設置,疲憊地從筆記本中抬起頭,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賀燭沉著臉徑直走到陽台,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聲音冰冷:“你跟我姐說了什麽。”


    唐棉如實回答:“她問了你最近去夜店的次數。”


    “不止這個,”賀燭俯視她,“大姐突然開始調查我身邊的朋友,連客戶那邊都沒放過,不論男女。”


    唐棉迷茫:“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賀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慢慢俯下身,冷峻的麵容逐漸逼近坐在藤椅上的人,一字一頓:“你最好沒有隱瞞,你知道,我不是非你不可。”


    暖陽高掛,他眼中卻一片寒涼。


    事態有點不妙,距她在業內站穩腳跟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婚還不能離,唐棉覺得這段有名無實的關係有必要努力維係一下。


    “我再想想。”


    賀燭直起腰,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寬闊的肩膀擋住一半日落餘暉,壓迫感濃重。


    唐棉努力回憶與賀桐為數不多的兩次交流,想了半天,一段不起眼的對話浮現在腦中。


    【讓他動心並不容易】


    【會不會,他根本不喜歡女人?】


    “……”


    賀燭看著唐棉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糾結再到驚恐,最後變成心虛。


    “那個,坦白從寬,能不能將功贖罪啊?”


    ……


    當晚,賀燭在晚餐時緊擁著沉默不語的唐棉,來到賀家人麵前:“今晚我們有約會。”臉上帶著笑,隻是透著股涼意。


    賀桐道:“去哪兒?”


    賀燭大方地拿出一張名片:“孔非新弄了一家溫泉酒店,喊我們過去給他捧場。”


    賀桐抬眸望了弟弟一眼:“讓司機接送你們。”


    賀燭無所謂道:“隨便。”


    第10章 開個房間鬥地主


    演戲演全套,去酒店的路上賀燭對唐棉可謂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一會兒問餓了還是渴了,一會兒問車裏空調溫度低不低,偶爾摻雜幾句讓人頭皮發麻的情話。


    唐棉全程低頭,根本不敢動。


    賀燭語氣暖如春風拂麵,實際上表情皮笑肉不笑,眸色陰沉,壞心情一覽無餘,唐棉一邊點頭配合,一邊祈禱待會兒到了酒店,賀小少爺能給自己留個全屍。


    駕駛位的司機看似專注開車,實則受賀大小姐囑托,耳朵一字不落地聽進了兩人的對話,時不時瞄一眼後視鏡,兩人靠得很近,賀燭胳膊緊攬著唐棉,時而低頭輕語,耳鬢廝磨,旁若無人。


    司機心道,剛結婚的小夫妻就是親密啊,不像他跟老婆,兩人已經到了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做一宿的地步了。


    賀燭的出行計劃裏原本沒有唐棉,溫泉酒店的邀請是真,但這回是兄弟之間的聚會,默認不帶亂七八糟的隨行人員。


    而賀燭平時勾勾手,隨時隨地有女人貼上來,幾乎不帶女伴,所以孔非看到賀燭帶了女人過來,顯得十分驚訝:“你這是……”


    仔細一看,他身邊的女人還格外眼熟。


    “她是那天……”


    賀燭打斷他,等司機下車,故意提高一點聲音說:“準備一間蜜月套房,對,你懂就行,她臉皮薄。”


    孔非一臉懵逼:懂啥?


    司機留在大堂等待,直到他們進入酒店一層的溫泉套房,唐棉才如釋重負,放開挽著賀燭的手。


    孔非還是滿頭霧水:“你們這是幹嘛呢?”


    賀燭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我姐。”


    一個稱呼足夠解釋一切了。


    “原來如此。”孔非比了個ok的手勢,賀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隨心所欲,唯獨賀家大小姐出手,才能讓他費心做些多餘的事。


    孔非兀自猜測:“那麽,這位美女是你的相親對象咯?上次就看你帶她出來。”


    唐棉還是“戴罪之身”,處在聽候發落的階段,不敢隨便接話,背著手安靜地等在一邊,沒有回答。


    賀燭目光微斜,視線從她清清淡淡的麵容上劃過,而後否認道:“不是。”


    “啊?那是誰?”


    “我跟她剛結婚。”


    “哦。”


    賀燭走向房間連接的庭院,孔非突然驚恐地轉向唐棉:“他剛剛說什麽?”


    唐棉一字不落地複述。


    孔非眼睛越睜越大,達到了驚悚片主角的表演極限,然後推開拉門,朝露天溫泉的位置狂奔,邊跑邊尖叫:“曹大寶,於一畝,出大事啦!”


    曹攸和於一畝光著膀子泡在溫泉裏,聞聲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曹攸罵道:“孔非你個傻缺,再叫老子那個蠢蛋名字,老子廢了你。”


    孔非跑到露天溫泉邊,四處張望,問:“賀燭呢?”


    “換衣服去了,你順便叫人幫我們拿兩瓶酒來。”


    孔非嚴肅地看著兩個兄弟,語氣鄭重:“我跟你們說個事,屋裏現在有個女人,賀燭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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