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天子腳下, 搞這些歪邪的組織也就算了,還殺人。


    要不是盛千夷和宋從極在那裏, 就這些皇親國戚的內眷被殺,整個上京都能讓他們掀翻了天。


    更何況, 這教派裏還死了那麽多皇室之子,這簡直觸了皇帝的逆鱗。


    為了不打草驚蛇, 盛帝表麵上交由大理寺審理白蓮花, 私下卻安排天玄司調查清楚孩子的由來。


    天玄司為了一一辨認這些孩子的身份,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把他們每一具屍骨小心翼翼地帶回了天玄司。


    而經過此事,大家也都看出了承淵王和天玄司對白優不一般的態度。


    原本對淮安侯府不屑一顧的他們,這段時間紛紛去找白禮表達謝意。又是送禮又是示好, 白禮嫌煩,索性請了假在家裏編書。


    宋從極和盛千夷那邊倒是送了不少的藥過來。


    白優對這些皮外傷倒不怎麽在意,趁著養的差不多了,就打算去一趟天玄司。


    “明善。”出門前白優把丫鬟給叫了過來。


    “小姐,有什麽吩咐嗎?”明善從外麵跑了進來。


    白優:“之前讓你去定做的衣服,好了沒?”


    “好了,一會兒織衣坊那邊就會把衣服送來了。”


    白優點了點頭,等到他們把衣服送來,直接帶著明善去找宋從極。


    可她才踏進後院,就遠遠看到宋從極此時正和一個看上去嬌柔明媚的粉衣女子在說話。


    宋從極的身邊幾乎沒有女性的出現,白優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並不害怕他,反而主動靠近,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煩躁,往裏走的步伐停了下來。


    宋從極這邊並沒有發現白優的到來,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你到底有何事?”宋從極冷冷地詢問道。


    女子雙眸含淚,姣如秋月,單薄的身形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低著頭極力遮擋臉上的羞澀,半天才說道,“宋司主,我是想來特地感謝你的。”


    宋從極的眸子裏沒有一丁點溫度。


    粉衣女子抖了抖,咬牙繼續道,“要不是你從仙姑那裏把我們這些人救出來,嬌嬌不知道還要繼續在她手上被折磨到什麽時候,姣姣自小就被仙姑擄去,早已不知家在何方,司主若是不嫌棄,嬌嬌願意……”


    宋從極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不必。”


    依然是非常冷淡又強勢的口吻。


    嬌嬌:“……”


    姣姣懵住了,因為他的話似乎傷了心,有些搖搖欲墜。


    眼看著就要倒下,宋從極一個閃身往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嬌嬌:“……”


    嬌嬌沒想到他會躲,踉蹌了幾步,堪堪扶住旁邊的柱子,但抬頭看著對麵這張英俊不凡的臉,卻還是不甘心地咬牙道,“嬌嬌雖身份低微,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看司主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人,姣姣自小學的便是這些,或許……”


    宋從極已經發現了白優,這次連聽都懶得聽,直接把魁鬥給叫了出來,“給她銀子,送走。”


    “是。”


    嬌嬌:“……”這男人怎麽這麽不按套路來的?好歹讓她把台詞說完啊!嗚嗚嗚……一點耐心都不給人家。


    嬌嬌話說一半全哽在喉嚨裏,還想說什麽再爭取一下,宋從極已經扭頭朝著白優而去。


    嬌嬌忍不住看向走廊外的那個錦橙色的身影。


    嬌嬌在仙姑身邊呆的久了,什麽樣的美人都見過。


    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白優這樣的。


    明明看上去比她還嬌弱,但那張臉明豔動人,眉眼裏都是璀璨的神采,與這一身蒼白病弱的身體格格不入,就像是融合了兩個人一樣。


    但這種格格不入,卻又恰好的融合在了她的身上,明媚與神秘交織著,有種讓人想去探究的力量。


    “她……是誰啊?”嬌嬌忍不住問前來送她的魁鬥。


    魁鬥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哦,我們司主的前未婚妻。”


    “……”


    嬌嬌看了看宋從極。從朝著白優走去開始,剛剛麵對她時那冷淡得猶如萬年冰川的臉,卻出現了別樣的色彩。仿佛初春的桃花,冷冽中卻帶著暖意。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時候。


    可惜……隻有一個人能看到而已。


    嬌嬌這一刻忽然知道自己不會贏了。


    雖然不甘心,卻也還是識趣的領了錢離開了。


    “來了怎麽不叫我?”宋從極走到白優麵前,主動詢問道。


    白優有些悶悶不樂,“看你在忙,沒敢打擾你。”


    “……”宋從極注意到她盯著嬌嬌的視線,自己都沒發現,聽到她的話有一瞬間的緊張,從來不屑於解釋的他,此時卻忍不住解釋道,“是仙姑那裏的侍女,那天一並帶回來審問的。”


    白優卻直接戳破道:“……她想留在你身邊。”


    宋從極怔了一下,認真道:“我不需要,趕走了。”


    白優:“……”好吧,他果然不喜歡和人親近的。


    莫名的白優這心情又好了起來。


    白優衝明善丟過去一個眼神,明善當即把盒子端到宋從極的麵前。


    “我給你帶了一份小禮物。”白優笑盈盈地說道。


    “這是什麽?”宋從極好奇地看了過去。


    白優打開蓋子,“之前因為我,你的衣服都被扯壞了,這算是我的賠禮,不可以拒絕哦。”


    宋從極看了看,是一套黑白相間的騰雲錦服。


    倒挺符合他的喜好。


    “試試吧?”白優提議,“我就根據感覺選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宋從極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宋從極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衣服,在屋子裏換裝的時候,這心情也跟著衣服上的雲紋而起伏著。


    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感充斥在身體裏,有些難以自控的激動,又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他便換好了衣服出去。


    白優就守在外麵等著,宋從極出來的時候,窗外夕陽正好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在他的身上度了一層金邊。


    宋從極一身白色長袍寬肩窄腰,領口的黑色雲紋襯著他清雋的臉,在這夕陽的籠罩下精致又風骨不凡,宛如神祗。


    當真是好看到極致。


    白優每次都能被他給驚豔得說不出話來。


    “很合身。”宋從極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白優說道。


    “這套衣服非常適合你呢。”白優笑著走到他的麵前,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你穿上特別好看。”


    宋從極從未被人這般當麵誇獎過,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謝謝。”


    末了,似乎覺得這兩個字有點生疏,又補了四個字,“我很喜歡。”


    白優上下打量著他,“不過……這腰帶現在不流行這樣的係法,看著太嚴肅了,得換一下。”


    白優說著徑直走到了他的麵前,因為所有注意力都在衣服上,反而沒意識到兩人這樣的位置有些過分親昵了。


    她自然地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


    少女忽然的靠近讓宋從極的呼吸不由得一窒,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刹時就打亂了他的思緒。


    “我自己來吧。”宋從極壓製著不自在伸出手。


    白優不在意地撥開了他的手:“不用,我今天特地學的,你等我弄給你看,特別配你。”


    白優說著靈活地解開了他的腰帶,原本束緊的衣袍因為腰帶而鬆開。


    她張開雙臂,沿著他的腰雙手在他身後交叉,看上去就像是她在抱他一樣。


    他明明不喜有人靠近,可奇異的是,每次隻要是她,他似乎從未排斥過。


    宋從極身體緊繃起來,就連袖子裏的拳頭都跟著握緊了。


    房間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就在此時,吱呀一聲,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三雙眼睛麵麵相覷。


    天相當即看向一邊:“哎?司主不在啊?上哪兒去了呢?我再去找找……”


    門又一次關上了。


    宋從極:“……”


    白優:“……”


    怎麽每次明明什麽也沒做,卻總被人碰到誤會!


    白優深吸兩口氣,之前隻顧著衣服沒發現兩人這姿勢有多曖昧,這會兒讓天相一打岔,她也察覺到不太對了。


    罷了罷了,白優深吸兩口氣,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也是別人。


    她當做無事人一樣繼續把腰帶給他係好。


    “好了,你再看看,喜歡嗎?”


    懷裏的溫度刹時撤走。


    宋從極怔愣了一下,有些空落落的。但眸底卻隱藏了所有的情緒,低頭看著她所謂的新式係法,金線流蘇纏繞在腰線兩側,比起之前他所係的板正,此時倒是憑舔了幾分生氣,削弱了不少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淩厲感。


    宋從極看著她眼眸裏的自己,淡淡笑了起來,“喜歡。”


    白優也跟著他一起笑。


    窗外涼風吹佛,忙碌了許久,也隻有在她身邊的時候,宋從極才能感受到了片刻的清寧。


    不過,白優也沒浪費時間閑聊,將白馳所拿到的紫薇諱連同自己的那一塊放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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