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優緊張道:“怎麽樣?”


    “她並沒有認出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果然,她是假豐邐。”


    宋從極點了點頭,“自從她被帶回皇宮以後,宮裏的賞賜雖然每年都發下去,但是家屬是無法進京看望的。”


    “也就是說家屬們也不知道宮裏的豐邐已經掉包了。”


    宋從極點了點頭。


    白優:“這就怪了,陛下不是外巡時住在縣令家的嗎?”


    宋從極:“也有可能從一開始陛下所住的,就是假的縣令家裏。”


    白優:“……”那這就玩的太野了。


    沒想到豐邐竟然這麽難對付。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騙局的話,那麽這一切也都能說通了。


    白優:“可是現在有著盛帝的偏袒,我們要對付她並不容易,除非我們能證明那些絕命煞就是她幹的,或者證明她就是鬥篷人,否則,恢複寵妃的身份不過早晚而已。”


    宋從極完全沒放在眼裏,淡淡笑了笑,“不難。”


    “?”


    “紫薇諱不是在你手上嗎?”


    白優一怔,瞬間懂了,她都忘了當初鬥篷人出手就是要來搶紫薇諱的。


    白優將身上的紫薇諱遞了一個給宋從極。


    那接下來就用這個東西引她上鉤好了……


    *


    豐邐因為剛剛離開冷宮,身體還需要多休養,盛帝一有空就在她這裏呆著。


    宋從極特地挑了一個盛帝在的時間,去跟他匯報工作進展。


    “陛下,之前逃逸的仙姑餘黨找到了。”


    盛帝在豐邐麵前一向都不太避諱,一邊吃著麵前的午膳一邊問道,“有何發現?”


    宋從極將紫薇諱遞了過去,眼角餘光瞥到了豐邐,發現她正在進餐的手,不由得慢了下來。


    盛帝:“這是什麽?”


    “他們接頭的信物。”


    宋從極將紫薇諱的背麵翻了過來,“仙姑這一派係每個負責人身上似乎都有一塊紫薇諱,這後麵像是一張地圖,隻要湊齊,或許就能知道背後到底是什麽人了。”


    盛帝看了看他,顯然將仙姑和宮裏的事情當成了兩個不同的案子,隻要不是處理豐邐,處理起其他人,盛帝倒也還是正常的。


    “這仙姑膽大妄為,連朕的子嗣都敢動手,這些餘黨也不可輕易放過。”


    宋從極應了一聲,“天玄司接到線報,今晚仙姑的餘黨會在枯死洞那會和,他們手上還有剩下的紫薇諱……”


    盛帝擺了擺手,沒讓宋從極再說下去,“既然宋愛卿已經有了計劃,那就交給你們了……愛妃,來,多喝點湯……”


    宋從極:“臣領旨。”


    *


    夜深了。


    山林後,兩個黑影在林子裏晃動著,不時還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魁鬥,這他娘的埋伏呢,你在這啪啪啪啪的幹什麽?”天相忍無可忍地問踹了旁邊的人一角。


    魁鬥往他麵前湊了湊,“他娘的,這裏蚊子太多了,一直咬我。”


    “咱兩現在扮演的是仙姑餘黨,是來接頭的,你就不能認真點?”天相憤憤道。


    魁鬥已經被蚊子咬得都快崩潰了,“你以為我不想啊,再說了,咱們都等了大半夜了,那豐邐該不會不來吧?”


    天相其實也有點犯嘀咕,畢竟這明顯是個陷阱,正常人都不會來的吧?


    白優就在兩人身後的不遠處,趁著沒動靜,小聲地回應了一句, “一定會來的。”


    就像白優明知親賢閣是陷阱,也一定會去一樣。


    因為這裏有她們想要的東西。


    紫薇諱必定是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了,甚至是和紫薇諱生死同在的狀態,就算是刀山火海,豐邐也不可能不來。


    “噓,來了。”宋從極悄聲提醒。


    所有人立馬禁聲,嚴陣以待。


    魁鬥和天相當即裝出一副要交易的樣子,“……東西都帶來了嘛?”


    “帶了。”


    魁鬥說著,磨磨蹭蹭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紫薇諱,月光下的玉石被照射出幽黃的微光。


    天相故作深沉:“是我要的東西。”


    可就在他即將要接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竄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道鋒利的弧光。


    魁鬥一個閃身避開了,“誰?”


    一個戴著寬大帽子,穿著鬥篷的人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聲音低啞到聽不出男女,“紫薇諱交出來。”


    “你算哪根蔥,怎麽可能給你?”魁鬥怒道,手已經拔出了背上的大刀。


    “我們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鬥篷人冷聲警告道。


    魁鬥將紫薇諱收起來,“有能耐自己來搶。”


    鬥篷人直接出手。


    三人當即纏鬥到了一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玄司附近埋伏著的人也同時朝著鬥篷人而去。


    鬥篷人顯然知道有埋伏,卻根本不在意,一路殺到了魁鬥的麵前。


    魁鬥好歹也是戰場裏曆練出來的,居然被對方壓製到連回手的餘地都沒有,完全被單方麵吊打。


    “司主,紫薇諱被他搶走了!”魁鬥驚聲求助。


    宋從極和白優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兩人同時出手。


    有了之前交手的經驗,白優才不會傻到要用武力製服,所以她在鬥篷人要撤的時候,直接掏出了另外一塊紫薇諱。


    “我這塊你不打算要了嗎?”白優衝他喊話。


    鬥篷人腳步一頓,當即回頭。


    白優一路朝著洞口後退。


    鬥篷人應對麵前的人並不吃力,但他一門心思搶奪紫薇諱卻也忽視了周圍的情況,眼看著他即將抓住白優,宋從極忽然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前麵,將鬥篷人往後一推,鬥篷人往身側閃避的同時,一個巨大的鐵籠子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將鬥篷人困在了裏麵。


    打鬥聲戛然而止。


    白優走過去,一把扯下他的帽子。


    “果然是你,豐邐娘娘。”白優毫不意外地開口道,“你偽裝的可真好。”


    豐邐冷眼看著他們,絲毫沒有被抓的狼狽,冷哼道,“技不如人,是我輸了。”


    白優抓走了她身上的紫薇諱,“到底這是什麽東西,竟然能讓你明知危險,還非要來?”


    “少說廢話,要殺要剮隨便。”


    白優很欣賞她這副處變不驚的態度,“仙姑既是你的屬下,那想必枯死洞的事情也是你指使的吧?你好歹也是寵妃,盛帝待你不薄,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豐邐冷笑,“狗皇帝不配有孩子。”


    “他是一國之君,若沒有子嗣,你可知會給朝廷給大盛帶來怎樣的動蕩?”白優問道。


    豐邐滿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與我何幹?”


    “……”


    宋從極走到了豐邐的麵前,從她不屑的態度裏一眼看穿道,“你不是大盛的人。”


    因為這種對大盛帝王如此仇恨,又厭惡的眼神,他隻在一個地方看到過。


    那就是——戰場。


    那些後胡的軍隊,每一個將士身上都是這樣的眼神。


    “不愧是天玄司司主,這觀察力當真叫人佩服。”豐邐臉上僅有片刻的失神,隨即讚賞地看了看宋從極,“我的確不是大盛的人,也不是什麽狗屁豐邐。”


    “你承認的倒是爽快。即是敵國細作,混入宮廷讒害皇嗣,你應該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宋從極冷聲道。


    豐邐依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嗬,從我選擇成為一顆棋子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過,這樣的狗皇帝,也隻有你們這些傻白甜會真的覺得他是明君。”


    白優:“他是不是明君自有天下和百姓去判斷,你再討厭他,你可以去殺他,可以讓他這輩子都生育不了,為何要犧牲孩子?那些孩子有什麽錯?”


    提起孩子,豐邐那冷漠的眼神裏才稍微有了一點溫度,“我是在救他們。”


    白優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融蠟,餓死,殺死,吊死,放血死,你管這叫救?”


    豐邐看了她一眼,反問白優道,“你以為這些孩子是怎麽來的?”


    白優被她給問住了,難道不是他們拐來的嗎?


    豐邐冷笑著說道,“當初我根本沒打算過要進宮,我偽裝成豐邐,不過是想趁著盛帝外巡的時候,從他身上打探消息罷了。但我卻沒想到,我懷孕了。”


    “說來也是可笑,我一個細作,卻有了盛帝的骨肉。坦白的說,我也曾對盛帝心動過,那樣一個帝王的真心嗬護,沒有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我甚至也想過放棄做細作,安安心心留在大盛國,但是,我的兒子出生以後,卻死了。你們知道是怎麽死的嗎?”


    “是被你們的明君,活活幹死的。死的時候,他隻有5歲。”


    “……”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信息量大到眾人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盛帝……瘋狂到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看上去仁善的盛帝,居然有這種可怕的喜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臣的白月光前妻重生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夜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夜長並收藏權臣的白月光前妻重生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