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優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血液裏都因為他而沸騰著。


    此刻此刻,她竟有些希望這是真的。


    白優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趕緊起身去洗了把臉。


    而宋從極雖然始終沒往她的地方看,心思卻一直都在她身上,根本挪不開。


    之前娶時霓牌位的時候,他已經算是成過一次親了。


    但明明知道這無非是一場假婚禮,從開始準備到現在,他的心卻始終沒有平複下來過。


    激動、高興、恐懼、不安各種奇奇怪怪的情緒交織在他身上。


    他登時就明白為什麽說和喜歡的人成親,是無法抑製自己的喜悅的。


    可是,他再喜歡又能怎樣?


    他已經早早把她推開了。


    他手裏拿著本該兩人一起飲用的交杯酒,她那麽的優秀,他又怎麽配得上她?


    他將手裏的酒獨自飲盡,內心有多渴望,外表就有多克製。


    他始終不敢邁出去那一步。


    所以,他隻能想辦法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任務上。


    宋從極翻出卷軸開始看這個案子的卷宗。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涼意。


    “妖物來了。”白優的聲音在耳畔驀然響起。


    宋從極當即放下卷宗,一把抓住白優的手腕,將她拉到了床邊。


    兩人像是兩個準備洞房的新婚夫妻一樣,端坐在床邊安靜地等待著。


    因為全神貫注地看著外麵,誰都沒意識到兩人此時的距離有多麽的近。


    白優明顯已經看到了窗戶外晃動的巨大陰影,悄聲問旁邊的人,“他們怎麽沒動靜?還不行動?外麵人都被我們安排開了,他們應該有足夠機會的。”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看樣子妖物甚至沒什麽興趣要走。


    宋從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順勢將白優推倒在床。


    一個翻身,屈膝跪在了床上,他的雙手正好將她縛在雙臂之間。


    四目相對。


    白優心跳如擂鼓,眼角的餘光察覺到妖物好像又靠近過來了。


    白優:“???”草,這個妖物這麽八卦的嗎?居然還要看現場版?


    白優瞬間領會了宋從極的意圖。


    宋從極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對她說了一個字:“叫。”


    白優:“……”


    白優幹巴巴的啊了兩聲。


    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優:“……”我光叫沒用,你得做點啥啊,不然外麵不上當啊!!


    白優弱弱地說了一句:“大概……咱們兩不夠像新婚的?”


    雖然她也沒成過親,不知道新婚當天一般都幹點啥,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這一天,洞房……洞房……不都是標配嗎?


    這妖物大概是想看他們洞房?


    但是這話,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啊!


    宋從極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白優身上,看著她逐漸通紅的臉頰,已經明白了什麽,自己的耳垂顯然也因為羞澀而染紅了,但麵上還是那副冷靜無波的樣子。


    他俯身靠近,將臉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兩人的氣息以最緊密的姿勢互相糾纏。


    白優渾身都崩成了一條硬邦邦的鹹魚,當即配合的嗷了幾聲,但實在太尷尬了……她叫得自己都頭皮發麻。


    另一個妖物也貼上了窗戶。


    白優甚至看到他們用那長舌頭在窗戶上戳了兩個洞。


    就像是兩個趕來蹲牆角的八婆。


    白優:“……”


    白優悄聲問:“他們好像……又不動了?”


    這屋子裏布下了能夠將妖物困住的天羅地網,他們不進來完全沒法發揮啊。


    宋從極沉默了片刻,單手撐著床,另外一隻手已經去解自己的腰帶。


    白優:“……”來真的?


    白優咽了咽口水,往窗戶那瞥了一眼,罷了,豁出去了。


    她直接伸出手去幫他解腰帶,宋從極冰涼的指尖微微一顫。


    白優感覺耳朵裏都是心跳的聲音,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宋從極的。


    鮮紅的新郎服被她順勢褪下,她抬眸,看到宋從極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漆黑無比。


    她又開始緊張起來了,不知道還要不要再脫。


    偏偏都這樣了,那該死的妖物居然還不進來。


    宋從極貼在她的耳畔悄聲說了一句:“恐怕……要來真的了。”


    “啊?”白優剛想問還要怎麽真?


    宋從極的吻就毫無預兆的貼了上來。


    白優腦袋裏嗡地一聲,瞬間什麽都聽不到了。


    雖然之前兩人也有過這樣的“肉碰肉”,但那大多都是稍縱即逝,或者無意碰到,說白了都沒什麽切實具體的感受。


    可此時卻不同。


    他的身體就在她的身上,他的唇,他的氣息,全部侵占著她,籠罩著她。


    她的手撐在他的胸前,卻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寬大的手掌抓住了她忍不住亂動的手,啊啊啊啊啊……


    白優覺得自己甚至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他吻得那樣溫柔而又小心翼翼,她甚至都分不清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直到一股冷風忽然灌了進來。


    身上灼熱的氣息瞬間散去,宋從極的劍已然出鞘,以極快地速度直接衝向了屋內。


    兩個妖物顯然沒想到在激情中的新郎會突然拔刀而起,當即後退,卻正好被逼到了事先準備好的位置。


    咣——


    伴隨著一個巨大的聲響,一個鐵籠子也應聲落下。


    正好將宋從極和他們關在了一起。


    妖物意識到中計,想要殺了宋從極逃跑。


    可惜,他們還來不及出手,宋從極就用白優的匕首直接插到了他們的嘴上,將匕首戳進了地板裏。


    妖物被迫跪到了地上。


    “嚶……”


    兩個妖物疼得抓狂,那尖利聲引起的氣流震得屋子都在晃動,仿佛隨時都能塌掉一樣。


    房間裏的蠟燭被氣流吹滅。


    白優也已經回過神來,跑了過去把事先準備好的變態辣辣椒粉全部倒進了他們的嘴裏。


    妖物忍無可忍趁著白優縮手之際,忽然暴起,忍痛強行拔掉了嘴上的匕首,一口咬住了白優的手,宋從極一劍劈下,妖物的嘴又去掉了一大塊肉。


    這兩個妖物的身上刀槍不入要傷很難,可是,嘴巴卻是最柔軟的地方。


    嘴巴接連受傷,已經讓妖物徹底暴走。


    宋從極看了一眼白優,再次用劍直接刺穿他們的嘴。


    兩個妖物顯然從未遭遇過這樣的毒打,鬼叫著一副要跟宋從極拚命的架勢。


    “手怎麽樣?”宋從極快步走到白優麵前問道。


    白優甩了甩手,看了一眼在流血的牙印,“沒事,皮外傷。”


    宋從極出手更狠了,像是替白優出氣一樣。


    其中一個因為之前已經被削掉過一半嘴,在連續挨了幾劍之後,顯然已經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了。


    老老實實地縮在一邊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另一個同伴沒料到自己人會那麽快認慫,咆哮著今天非要把宋從極吃了不可的樣子。


    門外那些早已準備好的人們衝了進來,手裏拿著的火把照亮了整個屋內。


    大家誰也沒敢貿然上前。


    宋從極一個人在籠子裏與他們周旋著。


    妖物簡直被他玩得團團轉。


    隻見他一個跳躍,站到了妖物的頭頂上,也是在此時借著火光他才發現這妖物原來也是有頭的。


    隻不過,因為嘴太大了,已經把頭都給擋住了。


    人臉因為嘴而被擠壓的變了形。


    所以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都不會發現他身上還有頭。


    宋從極直接刺穿了妖物的其中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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