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出來,大家都不敢去看宋青嬋的臉,心虛。


    “既然知道了,還請諸位日後莫要再傳關於我的謠言。”宋青嬋淡聲說,抬頭看向周朔,“阿朔,我們走吧。”


    “嗯。”周朔應聲,彎腰蹲在她的身前,看樣子,是想要背她的樣子,但眾目睽睽下,宋青嬋動作一頓,朝著盯著她瞧的眾人看過去。


    十多雙的眼睛,全放在她和周朔身上。


    這讓她怎麽好意思上周朔的背?


    偏偏周朔不知情,還側臉來問:“不想背著走?行,那我抱你。”


    抱!


    抱就更使不得了!這比背著回去更要顯眼!


    說時遲那時快,宋青嬋在三嫂的攙扶下壓在了周朔的後背上,周朔的身子,顯而易見的僵住,硬成了一塊石頭。


    “阿朔,我是不是太重了?”宋青嬋擔憂,自從她與周朔在一起後,日子都好過了不少,煩心事也少了許多,吃的也比之前多了,估摸著是長胖了。


    “不,不重。”周朔聲音喑啞,回過神來,一把就將宋青嬋背了起來,身形穩當,他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寬厚的手掌和他手心裏的溫度,都透過裙子的布料傳遞到肌膚上。


    是屬於他的溫度。


    宋青嬋心跳厲害,但因為四周人多,又不動聲色,神色淡然,將手搭在周朔的肩頭上趴得穩穩當當。


    就這樣,周朔背著她朝著宋家走去。


    一路上,初秋凜然,她卻隻能感受到他的滾燙氣息。


    周朔也並不好受,她很輕,用一隻手就能抱起來一樣。


    可她在背上,卻將他壓得喘粗氣,呼吸裏,都是熾熱與燙人。


    他一直知道宋青嬋身段好,胸前的雪團兒弧度更是大,但這是他第一次親身感知到,就那樣柔軟地貼在自己的後背上,他人都快要瘋了。


    倒不如抱著她走,還不會生出如此多的綺念來!


    身後的衙差們,也知趣地散開了,不去打攪周朔與宋青嬋的獨處時光。


    路上走著,宋青嬋與他離得近,自然是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其中夾雜著濃濃的曖昧與欲望,她知曉肯定是又招惹撩撥到他了,臉上微紅。


    “阿朔,你怎麽會找過來的?”為了轉開他的注意力,宋青嬋貼在他的耳邊說,嗬氣如蘭。


    周朔餘光從她的臉側掃過,肌膚雪白透亮,脖頸修長漂亮,他一陣心猿意馬,不敢再多看下去,目不斜視看著前麵的路回答:“家裏的東西收拾完了,都搬上了車,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出來看看。”


    也就正巧,碰到了張秋瑤這件事。


    背上的姑娘沉默下來,沒了聲音。


    周朔又想轉頭看去時,宋青嬋才又說了話:“阿朔,張秋瑤說那些話時,你為何不信?”要是換做別的男子,無論是真是假,都會懷疑。


    但她的阿朔,就是無理由的,相信她的一切。


    周朔咧開嘴笑:“青嬋,我又不瞎不聾,自己能看得見聽得到的事情,何必要去聽別人說你如何?我的媳婦兒,我自己還能不知道?”


    宋青嬋躲在他的背後,唇角彎起,眉眼如月。


    “我也願意一輩子都相信你。”


    周朔的笑容已經快要咧到了耳根。


    宋青嬋垂下頭,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揉了下,動作輕而緩。


    如此,周朔的耳朵就更紅了,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兒。


    宋青嬋笑:“阿朔,你的耳朵好紅。”


    “因為是有你在。”


    “你怎麽這般容易害羞啊?”


    周朔沒好氣的笑了,回過頭去對上宋青嬋盈盈的眼眸,“青嬋,你不也是容易害羞?”


    宋青嬋輕挑眉梢,“那也是因為有你呀。”


    兩個人從對方的眼眸中看見自己,都俱是一愣,都紅了臉,別開頭。


    長溪村上下的寧靜,都快要被曖昧給渲染滾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二更不確定會不會有哦,再努努力試試。


    第50章 下場(一更)


    將所有的東西搬到書院小庭院後,宋青嬋就不再回長溪村裏。


    她腳崴了後,林大夫幫她上了藥,可這幾天也不能下地,隻能乖乖坐著,哪兒也去不成。宋老爹剛將院子裏的落葉清掃幹淨,回頭看見宋青嬋正坐在屋簷下看書。


    纖長雪白的手指,翻開書頁。


    嫻靜溫和的模樣,給院子裏多添了幾許紅袖添香。


    宋老爹不禁笑了下:“從前在家裏,都是你照料我,這回倒是反著來了。”


    宋青嬋抬起頭來,無聲笑了下。


    眼眸幹淨,可眼尾眉梢間卻帶著不一樣的風韻。


    宋老爹環顧四周,家中一切都已經收拾妥帖,等到書院課堂徹底建設完成,就能正式開院。縱然滿城都議論紛紛,可宋青嬋說不礙事,那就定然不礙事。


    一切都發展順當,唯獨是家裏的事情……


    宋老爹略皺眉頭說:“你與阿朔成親的日子,已經不到一月,還是得將成親要用的物件準備上才好。”


    這樣一說,宋青嬋也想了起來。


    近來事多,她竟然是忘了。


    在出嫁這種事上,宋青嬋沒有一丁點的經驗,別人家的姑娘要嫁人了,都是家中的母親一手操辦,聽說出嫁之前,母親還會特地將姑娘家叫到房中說些私房話,告訴自己閨女,日後嫁人到了婆家應當如何處事。


    宋青嬋低落長長的睫毛,想到宋老爹還在,便將眼中的失落都藏下,含笑回答說:“阿爹提醒得是,瞧我,都給忙忘了。”


    “現在記起來也不遲。”宋老爹也默了默,想起來,家中能為她操辦婚事的,也就隻有自己,但姑娘家的事情,他大多都不曉得,“我回頭就去把要用的東西置辦上,免得到時候出了岔子。”


    宋青嬋:“好。”


    隨著前不久的幾場細雨落下,夏天竟然反撲回來,還做著最後的掙紮。


    這兩日的岐安府,悶悶的空氣裏好像有些熱,但更多的,卻是潮味。


    等到下午時,天際太陽被烏雲遮擋,天色就又昏暗了下來。


    宋青嬋估摸著,這場雨下了,天兒就不會再熱起來,也正式入了秋。


    外出去了趟杏林堂找李大夫的宋老爹回來時,身後竟然還領了個男人,熟悉的麵容讓宋青嬋微微愣了下,隨後放下手中的書,淺笑喚了一聲:“沈大哥。”


    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沈俊良。


    他手中提了東西來,跟隨在宋老爹身後放在桌上,宋老爹說:“我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碰到了俊良,說是要來找你,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吧。”


    宋老爹也不走,就坐在一旁,不願讓宋青嬋與沈俊良獨處。


    宋青嬋知道宋老爹的意思,在長溪村的時候,不論沈俊良是懷了怎麽樣的心思,終歸是照拂了他們多年,不能直接趕人離開。


    替沈俊良倒上一杯水,不等他寒暄說話,她已經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了:“沈大哥這次來,是為了張秋瑤的事情?”


    沈俊良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想念,在宋青嬋張嘴的瞬間就被堵了回去。


    握緊杯底,沈俊良“嗯”了聲,“是為這件事來的。”她一身青衣素裙,將她原本嬌媚動人的容貌與身段,都映襯得嫻靜溫柔起來。


    就和記憶力的宋青嬋一模一樣。


    不,也是有所不同的。


    沈俊良再看一眼,現在的宋青嬋……眼中好像多了一抹光。


    宋青嬋早有預料,淡淡說:“沈大哥,這件事與我無關,人是阿朔抓的,就在府衙大牢裏,你自己去找他要人,找我作甚。”


    “青嬋,周公子以莫須有的事情抓了秋瑤,不正是為了你嗎?你幫我給周公子求求情,他必然就把秋瑤給放回來了。”沈俊良依舊是硬著頭皮說。


    這下子,宋老爹也知道沈俊良為何而來了。


    一向和藹的宋老爹都禁不住冷笑一聲,“俊良啊,什麽叫做莫須有的事情?現在整個長溪村都知道,你媳婦兒張氏造謠生事,毀了青嬋的名聲,這是假的?”


    那日在長溪村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震驚憤恨,誰都沒想到張秋瑤竟然是那樣的人。


    加上當時在場的人裏,那些婆子的嘴實在是碎,根本就管不住,沒過一兩天,張秋瑤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傳遍了整個長溪村。


    甚至的,還將張秋瑤沒成親就有孕了的事情說了出去。


    這光景,就像是當年的宋青嬋一樣。


    就不知等到張秋瑤出來回去了,究竟能不能承受住了。


    隻能說她,自作自受罷了。


    沈俊良自覺理虧,咬咬牙繼續說:“宋伯父,青嬋,這件事是秋瑤不對,但她現在懷著身孕,身子弱,在大牢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怕是受不住。這樣,等她出來之後,我帶著她親自上門來給你賠罪,行不行?”


    “不可。”宋青嬋斷然拒絕。


    想也不想。


    沈俊良的臉色難看起來,他都已經舔著臉上門來求她了,她怎的竟然還不答應?“青嬋,你的心胸什麽時候這樣狹小了?咱們好歹是從小長大的交情,而且秋瑤她肚子裏還有我的骨肉,要是出了個什麽好歹……”


    宋青嬋攏住柳眉。


    纖細的手搭在了膝蓋上,她掀起眼皮,看著好像是在笑,可是眼底,卻沒有一點的情緒。


    她道:“沈大哥,我的確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無法對張秋瑤的事情釋懷。”多年的謠言與指責謾罵,到頭來卻是她心胸狹窄?


    那些謾罵、嫌惡的眼神。


    除她之外,無人再能體會。


    豈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賠罪,就能抵消?


    “沈大哥,你走吧,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你。”宋青嬋重新拿上書冊,順著剛剛止住的地方,繼續看了下去,“這是張秋瑤自己做的孽,等到時機到了,她自然就能出去了。”


    隻是大牢外麵和裏麵,一個水深,一個火熱。


    本無差距。


    “青嬋!你就幫我一次……”沈俊良急了,沒能說完,就被宋老爹擋在了麵前,將人往外趕,順便還將他帶來的禮物,一起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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