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識:……感覺要遭!


    果然,看它不繼續往下說了,白小曦便自然而然的接過話:“你不是我的誰,你隻是我而已。”


    說著,白小曦瞥了眼心虛的在自己指尖一動不動的某半透明存在,聲音喑啞:“舍己為人大公無私的天天,你說我說的對嗎?”


    天天:…………


    世界意識:…………


    安靜如雞,不敢說話。


    可能連它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心虛氣短,反正被小朋友那雙純淨明澈的眼眸安靜注視著,它們就……理直氣壯不起來。


    四周一時間變得格外安靜。


    這時候,天道和世界意識才猛然發現從白小曦醒來後不對勁的地方。


    太.安靜了!


    明明汪馳那些研究員就站在旁邊,可白小曦醒過來這一會兒了,都對著它們說了這麽多話了,怎麽……他們像是瞎了聾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天道和世界意識幾乎動作一致地看向汪馳等人,然後就看到了他們定格在臉上僵硬的表情和連半點轉動都沒有的眼珠。


    這是……


    “時間凝固?!”世界意識當先驚愕地喊了出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小曦。


    迎著它和天道的注視,白小曦有點困倦的閉上眼又睜開,嗓子嘶啞:“隻凝固了這整棟實驗室內的時間進度,不這樣,怎麽才能把你們兩個抓個正著呢?”


    天道:“……”


    世界意識:“……!!”


    “你是故意被他們抓走做那些實驗的?!”世界意識有些惱羞成怒了。


    一想到自己感應到七七身邊她不見了之後著急忙慌地攆過來,一想到自己剛剛中二的跟天道的那些對話……世界意識不由得狠狠磨牙,緊緊盯著白小曦的眼睛,大有她一承認就衝過去和她拚命的凶狠架勢。


    天道反而有點沒反應過來,因為祂是最了解小哭包身體狀況的,她之前被綁後醒過來時的迷茫和疲憊……應該不是作假的。


    正這樣想著,停駐的指尖就輕輕動了動,下一秒祂就被小朋友有點費力的捏在了手心裏。


    然後才聽到她喑啞虛弱的聲音:“不是故意的,隻是醒了後……反正暫時也逃不了,不如就將計就計。”


    說到這裏,白小曦下意識攥緊了捏著天天的那隻手,抿唇低聲道:“原本隻是想要試一下天天還在不在,可沒想到抓一送一,拔出蘿卜帶出泥,現在我也很意外。”


    世界意識:……


    見鬼的抓一送一,它才不是送的那個!更不是一坨泥!!


    天道:……你的重點還能更偏一些嗎?


    看它又氣急敗壞地想要生氣了,白小曦難受地皺了皺眉,咽了咽幹澀的喉嚨,仰頭啞聲道:“我嗓子痛,想喝水~”


    世界意識迎著她眼巴巴的目光,再看看她慘白著小臉脆弱難受的模樣,下意識就想去幫她倒水。


    都飄到一半兒了,身形突然僵住,轉頭凶巴巴地瞪向床上的小朋友:“你想喝水關我什麽事兒?!你讓人類和天道給你喝啊!!”


    白小曦被它吼得一愣,隨即神色失落地抿嘴,移開視線後看著空氣,無聲地紅了眼眶。


    世界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崽兒:你凶我qaq~


    世界意識:……!!(髒話髒話髒話髒話!!!)


    天道: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小哭包從無失手的決定茶藝了!


    今天是黃雀在後的崽崽~


    -


    第242章 成神的機遇


    “我又不能靠近你!給你水你也喝不了啊!”世界意識端著一杯溫水遠遠站在白小曦一米處,神情暴躁。


    “……我來吧。”天道無奈解圍,動用力量將杯子裏的溫水凝成一小股水流,慢慢喂給小朋友。


    有了溫水滋潤喉嚨,白小曦難受的神色舒緩了很多,小口小口把一杯水喝完,這才看向床邊這些一動不動的人類。


    注意到她的目光,世界意識冷哼一聲:“你難道要遵循什麽以德報怨的蠢念頭放過這些傷害你的人類嗎?”


    白小曦沒有理會它,而是讓天道幫自己解開了四肢的禁錮,用手肘撐著從床上半坐了起來。


    僅僅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做完都有些呼吸困難,白著小臉兒忍不住悶聲輕輕的咳嗽。


    天道心疼,但在被抓包的情況下,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能量融入她的靈魂,隻能心焦地看著。


    但世界意識和天道是完全不一樣的極端性格,它覺得小朋友現在這麽狼狽孱弱的模樣格外礙眼,一想到是因為人類所造成的,它的形狀便維持不住,總是有黑色的霧氣在身體周圍不斷地翻湧著。


    坐直身體後,白小曦輕輕喘了口氣,低頭看了眼手指上的好幾個針孔,指尖微微蜷縮。


    “小曦,是不是還很疼?”天道裹在小朋友的手指上,小心地幫她驅散疼痛。


    白小曦抿著笑對天道搖頭,抬眸用幹淨但冷清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麵前幾個人類。


    他們趁亂襲擊帶走了自己,但災區之前聚集了那麽多的民眾,以致於負責保護自己的戰士怕誤傷而束手束腳,不過時間過去這麽久,他們應該快要排查過來了。


    更別說,還有一個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在哪裏的七七。


    想到這裏,白小曦偏頭輕聲對世界意識說:“人類有人類的規則,我有我的規則,與其你幫我殺了他們,不如等他們被人類規則判處完畢,我再按照我的規則懲罰他們。”


    天道和世界意識都聽懂了她這番有點繞的話。


    等人類社會給予這些人法律審判後,不論是死是活,她都不會再接納這些人的靈魂。


    所以到最後,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靈魂潰散而亡的下場。


    而她自己,和它們兩個,手裏不用沾染這些惡臭的因果。


    被小朋友用安靜柔軟的目光注視著,世界意識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又緊,冷哼一聲,重新變成一團黑色霧氣的模樣,卻也不再說那些嘲諷的話。


    見此,白小曦彎眸笑了笑,垂頭安靜等待實驗室外麵的動靜。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過程中,世界意識始終沒有離開。


    當白小曦隱約聽到外麵有嘈雜的聲音響起時,動了動指尖,四周凝固的時間仿佛突然被人撥動了一般,動作僵硬在那裏的幾人也都一瞬間回神。


    然後看著上一秒還被禁錮著動彈不得,一眨眼卻已經起身坐在床上的白小曦驚愕不已。


    當有人糊塗著腦子大聲喊著人過來要把她按在床上重新捆縛起來,四周即將亂成一團的時候,實驗室的門突然被從外麵一腳踹開。


    “都別動!!”


    “雙手抱頭蹲下!都不許動,蹲下!”


    汪馳幾人腿軟的蹲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看著破門而出的軍人,當看到正對著自己腦門的黑黝黝槍.口後更是抖著手抱著頭不敢吭聲。


    負責保護白小曦的一名戰士走過來,第一時間打量她全身,即使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傷痕,也在為自己的保護不利道歉後,仍舊緊皺著眉擔憂問她:“這些人有沒有傷害你?”


    白小曦抬起被幾次抽血的手,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唇瓣輕輕抿成一條線。


    這名戰士這才想到失蹤前小朋友嗓子壞掉了說不了話,小朋友抿唇安靜又脆弱的模樣讓他心疼,在看到她白嫩的指尖處好幾個針孔時,憤怒和自責便險些將他淹沒。


    伸手將小朋友從手術台上抱進懷裏,和控製住實驗室裏所有人的戰友們溝通了兩句後便抱著明顯虛弱的小朋友匆匆離開。


    白小曦趴在他肩膀上,看著他身後越來越遠的實驗室,終於能夠安心的閉上眼睛。


    隻是天道和世界意識卻沒有再爭吵,也沒有再敢趁著她睡著做其它事情,而是一起跟著她去到這附近最大的醫院。


    在小朋友輸著液安靜睡在病床上的時候,天道原本是在世界意識冷眼注視下重新變成一朵雲停在她頭頂的安魂草葉上,但在某一刻,祂突然飄出來,化成人類的模樣,從病房的窗口處遠遠地向外眺望。


    世界意識似有所感,也隨著祂一起來到窗口處。


    目之所及這座城市還是災後狼藉的模樣,但在它們眼中,這一刻的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下沉的渾濁的氣從地底冒出來,無聲而霸道的融入這個世界本就汙濁的空氣中,黑沉沉的迅速蔓延至世界的每一寸角落。


    看著這一切變化,天道閉了閉眼,溫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世界終於崩毀,神明……也該來了。”


    “沒有神格,她成不了神明。”世界意識化作的一團黑霧冷漠地闡述事實。


    天道搖頭,回身目光柔軟地注視著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小朋友,低頭看了眼自己日漸透明的模樣,對身旁曾經的夥伴和敵人低聲道:“不,我說的不是小曦,而是會帶著小曦離開的那位。”


    當初那位隻輕瞥一眼便看穿了這個世界的過去未來,目光短暫地落在白小曦身上,一點點的善意便延續了這個世界這麽多年的壽命。


    那是天道第一次接觸神明,強大而溫柔,冷漠而威嚴,連天都要為她而讓步,隨著她的情緒而喜怒。


    天道曾經從來不敢想小哭包也會有變得如那位一般強大的一天,但當小草投生成人類的時候,天道卻窺見了那一絲藏匿的可能。


    那是神明給予小哭包的機遇,一個……成神的機遇。


    天道很難不去想,那位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哭包會被世界意識從山崖上拔下來,所以才在那麽多植物生命中重新將白小曦的靈魂塑造成了安魂草,每長一片葉子就會擁有一種逆天之能的安魂草。


    這樣在她變成人後,靈魂的成長才能夠驅使她接納更多的善意和喜歡,才會在長成後直接成為一名能夠操控時間和空間的“偽神”。


    正如世界意識剛才說的那樣,白小曦之所以是偽神而不是真正的神,那是因為她沒有神格。


    但……誰說沒有呢?


    當初被分離出來的仇恨和苦難,如今已經長成一個小世界的天道和意識,當它們重新回到小朋友的靈魂中後,就等於帶著整個世界重新融合了進去。


    這樣的神格,足以讓她成為一名真正的神明了。


    想到這裏,天道看一眼世界意識,又看了眼被覃宜送來醫院陪伴白小曦的黑色小獸,溫和的笑了笑,對於身後即將蔓延整個世界的荒蕪毀滅沒有任何慌張。


    …………


    汪馳等人的實驗室被一鍋端掉,覃宜後來到醫院告訴白小曦,那群人並不是國內的研究人員,他們是國際上的某一個研究組織,汪馳也因為是國內較為頂尖的醫學人員而被他們收納。


    當然,還因為汪馳是張晉安的師弟。


    所以在以前張晉安沒有對汪馳有所防備的時候,他能夠輕鬆從張晉安那裏得到很多隱秘的消息,然後由實驗室作為中轉,和其他國家進行消息交易。


    交易得來的財富則全部被投進他們的研究當中。


    所以僅這一點,汪馳就逃不掉一個叛國者的罪名。


    除此之外,他們的研究領域很廣泛,在末世來臨後,他們便開始致力於研究人類基因和遺傳這一方麵,想要解決沒有新生兒的世界災難,為此他們在各個國家取得了大量的投資,擴展了自身的勢力後便開始了人體試驗。


    白小曦之所以沒有從汪馳的靈魂上看到多少黑灰色的惡氣,就是因為那些被抓去的人們,到他麵前的時候,多半已經是斷了氣的屍體或者隻是一部分內髒器官和各種實驗數據了。


    他們從不親手了解別人的性命,自然有劊子手代為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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