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她還知道公公私下裏做著小生意,那手裏麵的錢嘩嘩的。


    可那多不老少的錢,最後全落到一個丫頭片子手裏, 黃玉霞怎麽想怎麽不甘心。這才想了個辦法叫薑糖過來,打算跟她說明白。


    “娘,我娘不是外人,你想說啥就說啥唄,還是什麽不能說出去的,怕我們捅咕到外麵嗎?”薑糖抱著徐靜芳的胳膊,不打算讓她離開。


    徐靜芳拍拍薑糖的胳膊,“放心,娘不走。”


    黃玉霞看到這好像親母女的倆人,狠狠皺了皺眉頭。她心裏有點不自在,但更在意的是,徐靜芳跟薑糖關係這麽好,會不會薑糖早就把公婆留下存折的事抖落給了徐靜芳呢?


    黃玉霞並不知道的是,早在趙香芹不行的時候,就把存折的事說給了徐靜芳。在趙香芹看來,徐靜芳這個未來婆婆可比家裏這倆可靠多了。


    既然如此,黃玉霞猶豫兩秒,幹脆直說:“薑糖,你是個嫁出去的閨女,按理來說是分不到咱家的遺產的。你爺奶心疼你,但你不能不識好歹不分四六,厚著臉皮占了你大哥的東西。你手上的存折,該還給咱家了。”


    薑糖懶洋洋半睜開眼睛,看著黃玉霞,反問:“娘,你既然知道我是嫁出去的閨女,那你伸手找我要錢算怎麽回事?”


    “還有,你也知道我爺奶心疼我才給我東西,那是爺奶給的,不是你給的,你有什麽資格說讓我還回去?”


    “再說怎麽還,難道清明掃墓的時候把存折燒了?”


    “再再說,你先前說東西是爺奶的,後麵又說是大哥的,你自己出爾反爾,話都說不清楚,你當跟你說話是做卷子呢?還得先理解一番題意?”


    黃玉霞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薑糖。


    她早聽美彤說薑糖嘴皮子溜,但薑糖回回到了她跟前就跟鋸嘴的葫蘆似的,三句話問不出一個字來。


    這回她算是見識到了。


    “薑糖,我是你娘!”黃玉霞顫著手指著薑糖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最後隻能搬出輩分來壓人。


    徐靜芳淡淡的眼神掃過去,“這不巧了麽,我也是糖糖的娘。”


    黃玉霞:“……”


    有人撐腰,薑糖挺了挺胸膛,重重點頭,“對,這是我娘!”


    黃玉霞漲紅了一張臉,心裏罵道,果然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天生往外拐。


    “你!”黃玉霞胸口劇烈起伏,對上這一對一個能打一個能說的母女組合,把她給氣的眼前一陣黑。黃玉霞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把你爺奶的存折給我,我把那個東西給你。”


    薑糖擰眉,眼裏帶著不解。


    什麽東西?


    爺奶要是有東西留給原主,會通過薑建民和黃玉霞嗎?


    “那是什麽東西?是爺奶留給我的?”薑糖不動聲色,決定先套一套話。


    原主爺奶的存折,她是能不動就不動的,更不可能讓薑家這些人動。


    黃玉霞見薑糖上鉤了,抬了抬下巴,“你先把存折給我,我再告訴你那東西是什麽。”


    “那不用了。反正也不是爺奶留給我的,我不要。”薑糖靠在徐靜芳肩膀上,仰頭對她說:“娘,做人不能太貪心。我都拿了爺奶的一樣東西了,至於別的,我就不能再拿了,您說對不對?”


    徐靜芳輕輕點頭,“對。”


    黃玉霞:“……”這一下把話聊死了。“不行!那是你爺奶留給你的!”黃玉霞心急之下,說禿嚕嘴。


    薑糖轉了轉眼珠子,捏住黃玉霞的話頭,叭叭叭道:“既然是爺奶留給我的,那為什麽東西在你們那裏?為什麽還要用別的東西跟你們換才能拿到?”說著說著,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偷拿了爺奶留給我的東西?!”


    “對不對?!”


    聽見這話,徐靜芳皺起了眉頭。再看黃玉霞一副額頭冒汗,眼神閃爍的心虛模樣,哪還不知道糖糖的猜測是對的。


    “親家妹子,你拿了薑叔和趙嬸留給糖糖的東西?”而且看黃玉霞今天能為了那存折,才不得已把那東西的存在說出來,足以見那東西有多貴重。


    薑叔這個兒子和兒媳,當真是腦子讓漿糊給黏住了。


    黃玉霞被這麽質問,要換了別人,她早就撩起爪子呼過去了,但這人是徐靜芳,她親眼見過徐靜芳教訓小流氓的,她不敢。


    “不是,我沒拿。”黃玉霞心說,她是沒拿,不過是美彤趁她爺沒了那天偷偷從屋裏摸出來的。


    黃玉霞找補道:“我這也是怕小三大手大腳的,再給東西弄壞了,我就先幫她保存著。”


    徐靜芳冷著臉。


    到底是不是保存,大家心裏都清楚。


    “所以東西呢?”徐靜芳沉聲問。


    黃玉霞咬緊腮幫子,“東西不能就這麽給你們。”那東西是他們最後的倚仗了,當家的千叮嚀萬囑咐說,絕對不能就這麽交出去。


    “你想要什麽?”徐靜芳問,緊接著補充道:“你可想好了再說。你們既然願意把那東西拿出來做交換,就證明那東西對你們沒用。拿沒有用處的東西換趙嬸留下來的存折,如果是你,你願意嗎?”


    徐靜芳握緊薑糖的手腕,示意她安心。


    黃玉霞眼珠子滴溜溜轉,最後給了一個數字,“五千!”


    “不能再少,家裏要給老大買宅基地建房,五千絕對不能再少!”


    徐靜芳食指敲在石桌上,篤篤篤的聲音,半晌後才偏頭看著黃玉霞,“這意思是,不成了?”


    黃玉霞咬死不鬆口,“五千!”當家的說了,那東西輕飄飄的,裏麵應該是沒啥東西。要賺也隻能賺一筆,絕對不能往少了說。


    “你當我是傻的不成?”徐靜芳暗道,這一家真是貪心不足,張口就是五千,那可是五百張大團結。


    一個車間高級工不吃不喝也要攢十來年。


    “建什麽大宅子需要五千?”徐靜芳猛一拍石桌,“你別跟我說,你家裏六七個工人,連買宅基地的錢都湊不出來?”


    黃玉霞梗著脖子不應,“我不同你說。”她轉頭逼問薑糖,“小三,你說,給不給!”


    她語氣有些急切,“那可是你爺奶留給你的!”


    薑糖臉上不見半點焦躁,反而十分平靜,“從前不知道,也沒有,不照樣活得好好的。這說明那東西根本不重要。”


    “我都聽我娘的,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薑糖笑了笑,神情十分依賴徐靜芳。


    黃玉霞差點就脫口而出‘既然你聽娘的,娘叫你把折子還回來你還不聽’,但轉眼就看到對麵這一對真婆媳假母女你好我好的場麵。


    黃玉霞一口氣差點沒撅上來。


    她平白在占著薑糖親娘的名義,小時候咋哄都沒把人哄得心朝她這邊來,這徐靜芳倒是好手段,這才半年多,就跟親母女似的了。


    保不準,那存折早就到徐靜芳手裏了!


    黃玉霞又是酸又是恨,自家的錢,跟著嫁出去的閨女進了別人的口袋,趙香芹這一手玩得可真好啊!


    “四千,不能再少了!”黃玉霞心裏仿佛在滴血,這就少了一千了。


    徐靜芳還價:“三千。”


    黃玉霞咬死:“四千。”


    徐靜芳:“兩千。”


    黃玉霞猛地攥緊拳頭,恨不得什麽都不管,衝上去給徐靜芳這老娘們一拳頭。


    “三千五!不能再少了!”黃玉霞瞪著眼睛,鮮紅的血絲充斥在眼球上,“大不了我把那東西毀了!”


    看著到了黃玉霞的底線,徐靜芳垂頭詢問薑糖。


    薑糖微微點頭,直起腰來,“三千五可以。但我要先看看那是什麽東西。”


    黃玉霞瞪了倆人幾眼,氣哄哄起身,去了正房東屋,再出來手上拿了個棕色的木頭盒子,重重扔在石桌上。


    “東西就是這個!”黃玉霞越想越心痛,五千變成了三千五,這是搶錢呐!


    薑糖摸過木頭盒子,和徐靜芳湊近了,來回仔細打量一番。


    第76章 身世1


    盒子普普通通。


    徐靜芳摸了摸, “就是普通的木頭,咱家後頭那座山上紮堆長。”大隊裏各家燒的柴火就是這種木頭枝子。


    材料普通,製作的工藝也……相當於沒有。


    因為盒子的六麵上木刺都還支棱著。


    就是普通的木頭切割表麵, 連個花紋也沒有。


    而且盒子拿在手裏,好像除了一麵十分大的鐵鎖頭挺壓手, 盒子本身的重量反而輕飄飄。


    放到耳邊輕輕晃一晃,裏麵也幾乎沒有聲音。


    空的。


    薑糖:……


    薑糖:?


    薑糖:!


    (?_?)


    她看起來那麽好騙麽?


    黃玉霞當然知道這個盒子的情況,盒子一到手,她就跟當家的研究了一晚上。


    最後確定這裏麵屁都沒有。


    也就一個鎖頭能賣幾毛錢。


    但問題是, 他們也沒有鑰匙, 找人開鎖發現鎖眼裏麵讓東西給堵住了。


    黃玉霞自己是想找個斧頭把盒子給劈開的,但是讓薑建民給攔住了。


    這盒子輕飄飄的根本不壓手, 就算裏麵隻放了倆鋼鏰和幾張大團結,那晃起來的時候也該有聲音。


    最有可能的是, 這根本就一個空盒子。


    貴重東西倆老都藏起來放著,能讓美彤隨手拿到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薑建民猜測, 這盒子是二老原來放東西用的, 後來鎖眼被堵住就幹脆棄置不用了。


    薑建民盯著盒子,計上心頭。


    這破爛玩意兒跟他們家沒用處, 但跟薑糖可就有用了。


    盒子姑且算是二老的遺物, 薑糖最是孝順二老, 她手上有存折, 說不定能用這東西換回來呢。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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