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cos,這是我玄都觀的祖師爺,觀裏就剩我一個人了,我來上學,不可能把祖師爺扔在觀裏不聞不問,自然是要帶著一起來的。”楚玥簡單地解釋了兩句。


    舞蹈專業的那個女生是本地人又是白富美,聞言撇嘴不屑道:“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城市裏可不興這個,看你也考上燕城大學了,怎麽骨子裏還是農村人那套,我們看了也就算了,你要是讓其他寢室的看到了,咱們寢室的臉豈不是丟盡了。”


    知道現在的人不信奉修行的那套,如舞蹈專業女生所想的人多之又多,若是一一解釋那楚玥豈不是要累死,所以楚玥也沒有和對方辯解,隻是打定了主意趕緊租個房子,不然帶著祖師爺住寢室的確不大方便。


    等到香燃盡,楚玥用一塊紅布罩住了祖師爺,然後關上了櫃門。


    瞧見楚玥從頭到尾舉止肅穆恭敬,其他兩個女生雖然不信,可多少被感染到,便不再多言其他。


    唯有舞蹈專業的那個女生滿眼鄙視不屑,還偷偷拍了照片發了貼,在帖子中大肆吐槽極品奇葩室友。


    *


    開學季自然是熱鬧的,但是對於學生會來說,開學季也意味著繁忙,學生會會長帶著手下一幫子人,忙著給新來的學生學籍歸類。


    就在大家歸類到哲學專業學生的時候,有個性子跳脫的男生突然道:“哎,你們看,這個學妹好漂亮啊,今年新生的質量還挺高的,你們說,這個叫楚玥的學妹跟去年音樂係係花,啊不,應該是校花楚彤比,誰更好看啊,咦,好巧啊,她們兩個居然都姓楚哎,該說漂亮妹子果然都是有緣的嗎?”


    學生會會長眉頭一皺,心底升起幾分不喜,楚彤是他心中不容玷汙的女神,把楚彤跟隻有臉的新生作比較,在學生會會長看來,是一種侮辱。


    有眼皮活的人注意到學生會會長的表情,當下就拉了那男生一把,使著眼色道:“瞎扯什麽呢,楚彤小姐姐是旁的什麽野花雜草能隨便攀比的嗎,人家可是燕城圈子裏都出名的名媛,拿到過國際音樂大獎的,這個楚玥,出身差履曆一般般,長得也就那回事,給楚彤提鞋都得掂量掂量,那差距就像公主跟粗使丫頭,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學生會會長的表情果然好看了幾分。


    性子跳脫的男生聞言,低頭瞧楚玥的照片。


    雖然隻是一張照片,可照片上的女生皮膚白到透明,臉部線條無一處不完美,眉毛黑如墨彎如月,一雙秋水剪瞳,眼角帶了點上翹的弧度,讓她的眼睛透出一種清冷淩厲的美豔,鼻梁如玉,又挺又直,嘴唇的弧度也格外完美。


    看她的資料,這漂亮妹子個子也是高挑修長,比楚彤那種靠化妝衣著修飾出來的美天然多了,這樣的女孩要是粗使丫頭,那整個燕大就沒有美女了。


    但是勢不如人,學生會會長是楚彤的忠實舔狗,他們這些做小弟的,又能有什麽自己的喜好呢,想到這裏,男生憋屈地住了嘴。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門,埋頭幹活的學生會眾人抬頭一看,赫然瞧見話題人物楚彤就站在辦公室門口。


    楚彤穿著閃亮的銀色紗裙,頭上戴著小銀冠,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仿佛電視裏才會出現的嬌貴公主,落落大方地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雖然剛才誇楚彤的時候,有幾分吹捧討好的味道,可是真的看到了楚彤本人,還是讓眾人有種被閃到的驚豔感,女神級的人物不愧是女神級的人物,氣質也不是隻有臉的新生能比的,更別談談吐和見識了,也就隻有跳脫男生那樣膚淺的審美,才會看走了眼,覺得新生好看。


    “阿翔,有空嗎,想耽誤你一點時間。”


    學生會會長名字叫周翔,在看到楚彤的那一刻,他眼底就是遮不住的欣喜,聞言立刻高興地點了點頭。


    “楚彤學妹,你找我有什麽事?”


    楚彤站在了距離辦公室不近不遠的地方,確保辦公室的人能聽到自己說話。


    聽到周翔的問話,她先是笑了笑,眼底卻潛藏了幾分恰到好處的憂鬱,她遲疑地遞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中赫然是年輕時的鍾敏。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我留心一個人,她應當是今年剛入校的新生,來自偏遠的山區,跟照片中的人長得很是相似。”


    說到這裏楚彤歎了口氣:“其實這是我家的家醜,本來不應該說的,可是……”


    楚彤咬了咬唇,一副為長輩的出錯憂心,而困擾的不行的樣子:“我有一個很在意關係很好的長輩,她孩子從小出了事,這個新生長得跟我長輩很相似,現在我長輩瘋了似得,就非要認那名新生是自己的孩子,我長輩一直在城市生活,家境富裕人卻單純,我擔心她被有心人覬覦財產算計她,所以……”


    “當然了,如果對方真的是我長輩的女兒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是她孩子出事的時候年齡很小,大家都說沒什麽希望了,勸她忘了孩子好好生活,我隻是害怕,畢竟現在社會騙子太多了,有心算計又仇富的人更多,我長輩雖說並不是特別有錢,可是名下財產對於窮困地區出身的人來說還是非常可觀的,哎,我並不是懷疑這名學妹的意思,但是阿翔,你明白的。”


    楚彤露出了有難言之隱般傷心的表情:“人心都是自私的,我隻是太擔心家人了,所以就顧不上其他的事了,如果以後查明是我誤會了學妹,那我願意向她道歉,可我受不了我的親人被欺騙被傷害,阿翔,你懂我的心情嗎?”


    周翔接過照片低頭一看,表情錯愕:“這……這不就是那個叫楚玥的大一新生嗎,原以為她隻是出身不好,沒想到人品也有問題,楚彤學妹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留意她,絕對不會讓她傷害到你們的。”


    楚彤的話語焉不詳又具有一定誤導性,本就偏心的周翔一聽,更是直接腦補出了各種社會新聞,直接把楚玥當成了人品卑劣的騙子惡棍。


    “原來這新生妹子竟然是這樣的人,小胖,你眼光也不怎麽樣啊。”


    這會兒辦公室的人也聽到了楚彤的爆料,更是擠兌起方才誇讚楚玥的跳脫男生來。


    跳脫男生漲紅了臉,看著桌麵上楚玥的資料說不出話來,心底卻直覺覺得新生學妹不是這種人。


    聽到辦公室裏眾人對跳脫男生和楚玥的筆誅口伐,楚彤心底一陣冷笑,她惡意地想著,長得再像鍾敏又怎麽樣,是親子血緣又怎麽樣,真正接受楚家教導熏陶的人是她,在上流社會占據一席之地的也是她,她會讓所有人知道,血緣什麽都不是。


    可是表麵上,楚彤依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憂鬱,她看著周翔:“那就麻煩你了周學長,我就先告辭了。”


    周翔趕忙追上去送了楚彤兩步,兩個人漸漸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好想也擁有一張楚玥小姐姐的明心靜氣符咒啊,這樣就不會卡文了,嚶嚶嚶~


    以及:《道德經》《莊子》等書,在道教中被譽為《道德真經》《南華真經》等,所以其實是算入道家典籍之中的,不過本文是架空社會,一切都為了劇情服務,所以會為了劇情做一些變動,包括後文涉及的一些習慣流派民俗等,跟現實會有出入,不過不妨礙閱讀,你們就當架空時代有別於現實吧。


    第3章 掌教上學啦


    自從那天同寢的女生吐槽後,祖師爺也向楚玥表達了住在女寢的不方便,他說不想一不小心看到女孩子脫衣服的畫麵,太過傷風化,楚玥表示理解,就把校外租房的事情提上了日常。


    雖然打定了主意盡早出去租房子,楚玥還是有些納悶,給祖師爺上香的時候忍不住多瞟了兩眼:“您不是沒有性別的嗎,怎麽還介意這個?”


    憑空一陣風刮過,掀開的紅布啪地一下將祖師爺罩了個嚴實,那風仿佛有手一樣,經過楚玥的時候,狠狠地在楚玥肩膀上抽了一下,祖師爺竟然是惱羞成怒了。


    “好好好,我去找,我現在就去找。”


    知道祖師爺這是生氣了,楚玥非常有誠心地立刻出了校門,開始尋找房產中介之旅。


    然而燕城是個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作為鄉下破落道觀的觀主,楚玥喪氣地發現以玄都觀如今的資產,她可能連個廁所都租不起。


    “要不就看看鬧鬼的房子吧,收拾幹淨了也是一樣住。”楚玥想了想,咬牙做出了讓步。


    作為一名修士,楚玥對於外界環境的感知十分敏感,鬧鬼的凶宅顧名思義那就是鬼住的地方,鬼住的多住的久的地方,可想而知是什麽環境,如楚玥這種喜歡純淨靈氣的修士,凶宅絕對是下下選,當然對於祖師爺來說也是一樣。


    房產中介聽到楚玥的需求,表情沒有半分驚愕和意外,而是泰然自若地給楚玥查詢起燕城知名凶宅,然而讓人遺憾的是,楚玥來的太晚了,凶宅都早早地被人承租走了。


    “連凶宅都沒有剩下的?”這下是楚玥愕然了。


    “是的呢,親,燕城這樣的地方,跟錢比起來凶宅算什麽。”房產中介倒沒有笑話,而是一副非常理解的表情。


    楚玥默然半晌,這世道窮比鬼更可怕。


    折騰了半天,偌大的燕城尋不到合適的房子,楚玥歎氣安慰:“要不然就再忍忍吧,女寢也一樣住啊,最重要的是女寢便宜啊,一年才兩千塊,大不了我把您眼睛蒙上,您不就不用擔心辣眼睛了。”


    遠在寢室的祖師爺好像聽到了楚玥的建議,就見楚玥好端端地走著路,憑空突然飛過來一隻香蕉皮落在楚玥腳底,害的楚玥哧溜一下差點摔倒,如果不是楚玥及時抓住了旁邊的人,隻怕就要丟臉了。


    “抱歉啊,扯了你一把,你還好吧。”站穩了以後,楚玥就急忙忙地看向對方,這一看楚玥有些驚訝,被她隨手抓住當了扶手的人,竟然是個極漂亮的男人。


    這人頭發像烏雲一樣黑,皮膚比牛奶還要白,眼睛又大又深,仿佛芭比娃娃似得,瞳色是罕見的純黑色,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深情又純情的感覺,眼角有一枚清晰的紅色淚痣,這人眼波流轉,淚痣也隨之而動,仿若脆弱的蝶翼,叫人生出想要把那淚痣狠狠碾碎,看這人委屈流淚的衝動。


    這人穿著合身的紅色西裝,扣子一顆一顆仔細地係到脖頸,折疊規整的白色方巾從胸前口袋裏垂下一角,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妥帖。


    漂亮男人在楚玥的詢問中,身體一點一點地僵硬起來,整個人像是遇到了惡狼的綿羊,連肌肉都繃緊了,白如玉的臉也漸漸染上了嫣紅,沒多久整張臉都紅透了。


    楚玥疑惑:“你不舒服?剛剛我拉傷你了?”心底卻想著不可能吧,剛剛她壓根沒用多大的力氣,這人看起來一副有錢人的長相,總不會碰瓷吧。


    哪知道楚玥話音還沒落下,漂亮男人就一扭頭直接跑了。


    楚玥:“……”笑容逐漸凝固,雖然但是她有這麽可怕嗎,還是她是什麽異形不成。


    雖然楚玥一心重振玄都觀,對男女之事沒什麽興趣,可並不代表一個異性看了她一眼直接嚇跑了,掌教大人的內心不會遭受暴擊啊。


    房子沒租成,還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楚玥的心情也不甚美妙,祖師爺大概感受到了楚玥的低氣壓,便一直老老實實呆在神龕中,沒有再提過分的要求。


    開學季後就是軍訓,軍訓打散專業按照男女分開編隊,楚玥在自己的隊伍中又碰到了朱細細。


    朱細細非常熱情,剛看到楚玥就朝她揮手打招呼,嘰嘰喳喳地給她介紹自己的室友:“楚玥姐,楚玥姐,你上次給我的符咒真好用,跟清涼油似得,用過之後神清氣爽,熬夜都不影響思路,我室友對你的符咒都很感興趣。”


    有了朱細細牽頭,另外三名女生便飛快地與楚玥熟悉了起來,她們都是試用過朱細細那張符咒的,對楚玥自然深信不疑,理工科女生時常有頭禿的困擾,用了楚玥的靜心符,她們頭禿的次數都少了很多呢!


    都是同齡的女生,大家很快就熟絡了起來,朱細細的室友們也表示想要從楚玥這裏訂購符咒,便和楚玥互相加了好友。


    突然多了這麽一筆訂單,楚玥打算晚上回去加班加點多畫幾張符咒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大……大師,我是那天從公交車上追下來的男人,就是你給我留聯係方式的那個。”


    “我知道,有什麽事,你說吧。”


    本以為對方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聯係自己,沒想到這麽快就打電話過來了,楚玥也有些驚訝。


    “大師能不能約個地方見個麵,我把事情詳細地跟你說一說。”


    *


    魏釗這段時間總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最開始隻是黑暗處的一雙眼睛,現在他覺得那個人從虛幻的黑暗中一點一點探出身體,越來越逼近他的生活,甚至有時候午夜驚醒,街上驀然回頭,就好像有一道影子,站在黑暗的角落裏,朝著他惡意的微笑。


    最初的時候魏釗覺得是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有了精神分裂的征兆,才會產生幻覺,他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壓力太大,就得過類似的精神上的疾病,後來他外公請了國外心理專家,治好了他的病,他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犯病了,沒想到回國沒多久,竟然再次生出了幻覺。


    魏釗在最初的時候一點沒有往靈異的方向想,他又聯係上了當初治療自己的醫生,積極吃藥治療,然而這次卻一點用都沒有,幻象甚至越演越烈,尤其是周圍孤寂無人時,那道幻影就更過分,似乎想要一點一點將他蠶食。


    魏釗有種預感,一旦讓對方逼近自己,走到自己身邊來,就會發生無法預料的後果,這種焦慮逼迫的他徹夜難安焦躁緊張,整個人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狂躁。


    他甚至不敢一個人獨處,也能覺察到周圍人的冷淡疏離,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這一次和初中那一次完全不一樣,他有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因為不敢獨處,魏釗放棄了心愛的跑車,整天擠在公共交通工具裏,跟著人流跑來跑去,直到那天他在公交車上聽到楚玥的一席話,才恍然醒悟,自己會不會根本不是精神病發作了,而是遇到了靈異事件?


    但是這種想法太過衝擊他固有的三觀,以至於他有些猶豫不定,沒敢接下楚玥的話。


    可是就是這兩天,那道影子越來越過分了,甚至大白天人群中,它堂而皇之地站在他朋友身後,衝著他陰森森地咧嘴笑。


    今天早上,魏釗睜開眼,差點和黑影臉對臉後,他終於忍無可忍撥通了楚玥的電話。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魏釗滿臉疲憊地看向楚玥:“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楚玥沒有接魏釗的話,她上下打量了魏釗一眼:“你的預感是對的,如果讓它碰到你,會產生極為可怕的後果,它會將你取而代之。”


    魏釗的寒毛瞬間就豎起來了,九月的天依舊燥熱,可他卻像是進了冰窖,寒意一陣一陣地朝上湧,他舔了舔嘴唇,幹澀地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東西?”


    楚玥想了想:“聽說過厭勝之術嗎?”


    “什麽東西?”


    魏釗聽到現在,不管是他自己碰到的事情也好,還是楚玥的解釋也好,他都是一頭霧水,壓根沒有聽懂。


    “厭勝之術就是古代的詛咒之術,你中的是魘術,就是一種用傀儡詛咒敵人的法術,對方要麽在你的房間裏放了施法的傀儡,要麽就是在你身上放了施法的傀儡,你不如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收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


    得罪人?


    魏釗作為燕城有頭有臉的二代,從小囂張到大,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一時半會竟然還真做不出最優選。


    至於奇怪的東西……


    “我想起來了,我最近沉迷舊物收集,在朋友的介紹下購買過一條項鏈,說是北洋軍閥的舊物,會不會是這個?”


    魏釗趕緊從脖子上取下項鏈遞給了楚玥。


    項鏈是金鏈串著墜飾,因為年代久遠,金子都有些泛黑了,墜飾的表麵也有磨損,橢圓形的墜飾是翻蓋的,可以打開,裏麵放著畫,楚玥接過來打開一看便樂了:“你把這個戴在身上,現在才出事也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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