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


    前台小姐姐有些驚訝, 聞言打量了楚玥好幾眼, 想著小姑娘年齡小膽子倒挺大的, 一上來就要見寧總。


    不過寧柯是所有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 身價高容貌俊有手腕能力強, 平時又潔身自愛, 最妙的還是個孤兒, 這樣的男人簡直是女人最理想的結婚對象, 所以每年都有別有目的的女人找上門,最後統統都被寧柯打發走了。


    隻是以前找上來的那些女人個個風情萬種, 最起碼也是職場成熟女性, 像楚玥這樣小的,看起來像個未成年學生的, 還是第一個。


    前台小姐姐內心不由感歎, 寧總當真是個禍害,現在魅力都發散到未出校園的小妹妹身上了, 把人家小妹妹迷的不顧臉麵過來蹲守, 當真是造孽啊。


    心裏這樣想著, 前台小姐姐麵上露出為難:“可是要預約才能見到寧總, 你有寧總的預約嗎?”


    前台小姐姐是為了讓楚玥知難而退,畢竟像寧柯這樣的男人可不是小妹妹能夠擺平的,萬一寧總動了什麽壞心思, 小妹妹可就身心都得賠進去了。


    楚玥道:“沒關係,我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


    前台小姐姐有種預料中的感覺,能跑到公司來蹲守寧總,自然不會因為她簡單的一句話就退縮。


    心底歎了口氣,前台小姐姐好心地道:“寧總的公司有很多,他今天的行程不一定在這裏,你有可能白費力氣了,小妹妹,聽姐姐一句勸,回家好好學習才是正道。”


    楚玥沒有被對方的話騙到,她表情認真:“他今天就在這裏,我的推算不可能出錯,我在這裏等他。”


    前台隻當楚玥是想見寧柯想的過頭了,她搖了搖頭,對小妹妹的執迷不悟有些恨鐵不成鋼。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帶著惡意的輕笑,穿著職業套裙濃妝豔抹的女人鄙夷地看著前台:“趙芳,你還是這麽天真單蠢,蠢的可笑之極,難怪同樣進了公司,到了現在你還是個小小前台,怎麽,還想要用那種可笑的想法指揮別人啊,說不定人家妹妹煩都煩死你了,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


    女人說著高高在上地瞥了楚玥一眼,諷刺道:“現在的小女孩啊,年齡小心眼倒挺多的,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蹲點釣男人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人。”


    職業裙女人本來也是看上寧柯的,隻是寧柯對她不假辭色,她便隻能退而求其次抱上肥豬經理的大腿,心底別提有多嘔了,自然對楚玥這種又年輕又漂亮,想要和寧柯攀上關係的女孩子滿心的嫉妒厭惡,也非常敵視楚玥。


    不等前台憤怒生氣,寧柯辦公室的專用電梯打開了,寧柯正在和魏釗說話,大步朝電梯外走來。


    前台一愣,她是剛換班過來的,所以沒有看到寧柯在公司,也沒想到學生妹妹說的這麽準,不由看了楚玥一眼,心想這小妹妹怎麽對寧總的行蹤這麽清楚。


    濃妝豔抹的女人眼睛一亮,沒想到竟然一下子看到兩個金龜婿,她頓時擺好了風情萬種的姿態,想著一會兒一定要給魏少和寧總留下好印象,再好好抨擊一下身邊這個愣頭青學生妹,用來襯托自己。


    然後她們就看到楚玥竟然直接朝寧柯走了過去。


    前台愣了一下想要阻攔楚玥,卻根本沒有來得及,隻能暗暗歎了口氣,想著小妹妹要受挫了,不過這樣也好,在寧總身上碰壁也是個好事。


    女人更是抱著手臂冷笑嘲諷地等著看楚玥笑話。


    結果她們想象中的小白花碰瓷霸道總裁的老套劇情並沒有出現。


    隻見楚玥三兩步走了過去,幽幽地看著寧柯,寧柯竟然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地抬腿想溜,結果被看上去單薄柔弱的小姑娘一把拎住了。


    “寧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對上楚玥堪稱幽怨恐怖的眼神,寧柯立刻虛弱地一倒,歪歪地靠在了魏釗肩膀上:“掌教,真的不是我忘了,是我……對,我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好像……頭暈了。”


    “哎,上了年紀了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就頭暈腦熱的,現在社會壓力又大,我時常感覺自己仿佛得了什麽大病呢。”


    “魏少,你也可以作證,我每天都在努力處理公司運作,壓力真的好大哦。”


    寧柯一邊表情柔弱地喘氣,一邊偷偷掐魏釗,暗示魏釗陪演,讓利還可以再多商量點。


    魏釗努力地憋住笑,表情正經地陪寧柯演戲,連連點頭:“對,掌教,你不知道開公司真的壓力好大,這兩天我們在商量並購案,對方點子硬,寧大哥愁的頭發都要禿了。”


    寧柯連連點頭,暗示地摸自己打理得當的頭發。


    “嗬嗬。”


    楚玥露出陰森的笑:“是嗎?”


    “壓力大頭禿?”


    “我看是缺乏鍛煉了吧,我觀裏的弟子怎麽可以這麽柔弱,看來還要加上體能訓練了。”


    寧柯看起來要真暈了,楚玥又看向了魏釗。


    “魏釗,既然你之前一直誠心誠意地想做記名弟子,不如幹脆和寧柯一起訓練,我可以看著給你轉正。”


    魏釗立馬變了臉色,連連道:“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急事要處理,寧大哥,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不等寧柯反應過來,直接哧溜一下跑的沒影了。


    寧柯:“……”


    差點就直接摔地上了,柔弱的笑容逐漸凝固,友誼的小船已然翻船。


    “好了,戲演完了,可以跟我走了吧,殯儀館還在等著你呢。”楚玥以看破了一切偽裝的眼神看向寧柯:“拖拉到現在了,九召和東陽的作業都做完了,寧柯,你身為老大的尊嚴呢?”


    寧柯懷著希冀小心翼翼地道:“那我不做老大了行不行,我看做老小也挺好的,不如從現在開始,我就做最小的那個乖寶寶吧。”


    楚玥:“……”


    神他媽最小的乖寶寶。


    玄都觀的大師兄竟然是這個樣子,玄都觀是不是要完了?


    楚玥再一次感受到了深刻的心累。


    寧柯畢竟是商場上成精的人物,如何看不出楚玥真的生氣了,他立刻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隨便試探楚玥了,總覺得惹怒楚玥會有什麽極為可怕的結果。


    前台和職業裝女人都錯愕地張大了嘴,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人,怎麽讓寧總如此禮讓。


    明明寧總的年齡和地位都高於那女孩子,可是她們總覺得寧總在對方麵前低人一等似得。


    同時她們也意識到了,楚玥說要等寧柯,就真的隻是要等寧柯,並沒有別的想法,是她們看低了人。


    前台的表情有些臉紅,職業裝女人的眼神卻明滅不定。


    職業裝女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讓寧柯如此禮遇,兩個人的關係肯定沒有那麽正經,說不準是寧柯有什麽特殊癖好,所以才對她這種成熟風情的女人不假辭色的。


    寧柯心知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他心底哀歎出聲,認命地跟著楚玥去做作業。


    沒關係的,掌教這麽厲害,反正有掌教在,什麽凶神厲鬼不被掌教打散啊,他不用怕不用怕。


    寧柯心底拚命給自己打氣,徒手創建一個商業帝國的事情他都做出來的,不過是去個殯儀館而已,怕什麽怕,不過是去看死屍而已。


    可是……


    嗚嗚嗚,還是好怕啊怎麽辦,怕鬼有什麽錯呢,就是怕啊。


    臨走前楚玥像是想起來什麽似得,扭頭看向職業裝女人,似笑非笑:“現在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吧。”


    職業裝女人沒想到楚玥看起來悶不吭聲的,竟然是個不吃虧的性子,也沒有要跟她們小人物大度的意思,居然直接就當著寧柯的麵說出來的,職業裝女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寧柯皺眉看向對方,浸淫人情場多年的他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無非是掌教過來堵他的時候被不長眼的人誤會了,畢竟掌教看起來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那種。


    他語氣冷淡,表情也冷漠:“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職業裝女人大驚失色,連連為自己叫屈:“寧總,不知者無罪,我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不能得罪的人啊,我不過是擔心有不三不四的人騷擾您而已,畢竟每年發生的這種事不少,寧總,我不是故意得罪小姐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這行就不用做了,現在不過是讓你直接走而已。”寧柯微微一笑,笑容儒雅卻讓人心底發冷:“不三不四的人,你是說你自己嗎,如果你覺得說錯話這個過錯不夠,那竊取公司機密呢?”


    職業裝的女人直接就失了聲,她以為自己做的夠隱秘了,沒想到……


    “行了,你走吧,律師函過兩天我會直接發給你那個姘頭上司的。”


    寧柯原本就打算處理這些人了,隻是想等對方再多露出些把柄的時候動手罷了,如今對方既然對掌教出言不遜,那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了,直接滾蛋就行。


    瞧見寧柯發落職業裝女人,前台有些害怕。


    楚玥卻笑眯眯地朝前台揮了揮手:“小姐姐,祝你好運哦。”


    “你今天晚上會心想事成的,準備了很久的告白是吧,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的。”


    前台驚訝地看向楚玥,忍不住脫口而出,臉紅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晚上想……想跟我男神告白?”


    楚玥笑了笑:“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的推算很準的。”


    等到楚玥和寧柯離開,前台和職業裝女人都反應過來了,寧總好像一直喊那小姑娘叫掌教,再聯想到對方最後說的推算,算的又那麽準,兩人頓時意識到了什麽,原來真正的大佬是那個看起來普通柔弱的小姑娘,說不定寧總也要討好的那種。


    頓時前台隻感慨自己這個奇遇,並且忍不住發出來分享了一番。


    職業裝女人卻連連後怕,根本不敢再在公司待下去,灰溜溜地拿著自己的東西跑走了。


    寧柯和楚玥離開了公司後,就直接到了殯儀館。


    殯儀館位於燕城比較荒僻的地方,和周圍的居民區隔了老遠老遠,周圍甚至沒有別的建築物,這麽大一片地方,就隻有這棟燕郊殯儀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感覺越靠近殯儀館,頭頂的天空就越慘淡的樣子。


    寧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座殯儀館。


    這棟燕郊殯儀館原本隸屬政府單位,後來體製改革,公辦單位就被私人承包了,如今是個私人老板在這裏承接殯儀館的工作,算起來殯儀館也算是有點曆史了。


    原本殯儀館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有一年殯儀館拉來了一個猝死的紅衣女人,這種穿著大紅衣服橫死的女人,就連殯儀館也不敢久留,當時就拉到旁邊的焚化爐裏燒了起來。


    誰知道那女人居然是假死,放進爐子裏以後,所有人都看見那女人坐起來嘶吼慘叫,最後活生生地被燒死了。


    場麵一度十分慘烈,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嚇壞了,這件事後紛紛找借口辭職離開了,甚至有人因此大病一場,聽人說凡是見到那個場麵的員工,哪怕辭職離開了運勢也越來越低,最後無一不是窮困潦倒地離世了。


    也就從那開始殯儀館縷縷發生怪事,什麽夜半無人的時候屍體開會啦,路過的人聽到古怪的聲響啦,值班的員工被嚇死啦,各種匪夷所思的都市傳說都在殯儀館發生了。


    但是老板花了大價錢承包了殯儀館,哪怕殯儀館裏的確陰氣重,也不得不咬牙堅持下去,甚至為了生存,屢屢降價給人安置屍體,也有些出不起高價錢的人,會把家屬的屍體安放在這裏,還有一些公家單位承包了一定的停屍床,用來放置無人收治的屍體。


    就這麽陸陸續續地來單子,殯儀館支撐的非常勉強,聽說最近老板都想給殯儀館再拉個金主投資源了。


    “不過停放在這裏的屍體都不大安生,有不少人反映,他們把家屬的屍身放進去安置後,都會夢到家屬托夢,或者對著他們哭,一副不得安寧的樣子,又或者唉聲歎氣的表情很痛苦,但是這裏價格確實便宜,這些人沒辦法也隻能忍著了。”


    “還有人說半夜裏看到光著身子的屍體朝外麵跑。”


    “聽起來倒像是這個殯儀館有很大的問題。”楚玥若有所思。


    “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寧柯是個修行小垃圾,可他理論相關學的卻非常不錯,畢竟理論隻需要看書就行了:“如果真是那個女鬼鬧事不可能這麽平淡,畢竟死的這麽慘又穿著紅衣,已經是極陰了,要真是含了怨氣化成了厲鬼,這裏早就被吞噬了,不可能是這種不鹹不淡的鬼怪怪談,老板也不可能還能開的下去廠子,特辦處和道協早該來人查封了。”


    隨著寧柯的解釋,車子開進了殯儀館了,兩人一起下了車。


    這會兒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殯儀館裏的員工也陸續地下了班,本來就沒幾個人的殯儀館更顯得空曠又陰森。


    大門口的值班室裏是個老頭,老頭年紀大了,一副老眼昏花的樣子,瞧見寧柯和楚玥的時候,還連連搖頭,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怎麽想的,居然來殯儀館找刺激,也不怕被衝撞嘍。”


    “哎,我這個老頭子是年齡大了,半隻腳踏進棺材裏,自然也不怕那些東西,你們年紀輕輕的,好好惜命不好嗎?”


    自從殯儀館發生怪談後,這裏就不再留夜班的人員了,所以老頭子接待了寧柯兩人後,也打算下班離開了。


    寧柯笑意不變:“現在喪葬市場是個大缺口嘛,我們做生意的沒這麽多講究,能賺錢就好了,哪還在乎是怎麽賺的錢,所以和朋友一起過來了解了解,您忙您的吧,不用管我們了。”


    老頭表情詫異,上下打量了寧柯好幾眼,意味深長地道:“喪葬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要壓得住才行,要是壓不住啊……”


    老頭搖了搖頭,暗示地朝裏麵看了看:“就會像我們老板這樣,錢都被套進去了,不死不活地幹著,這位老板,你不怕啊。”


    寧柯笑意依舊,一副黑心商人的嘴臉:“賺不到錢更可怕,對於我們商人來說,不死到頭上,錢可比命更重要。”


    老頭豎起了拇指:“鬼也要怕你這個氣勢的,那你進去看看,要是能接受,說不定還能跟我們老板談合作,我們老板最近在絞盡腦汁想要找合作對象,重新盤活殯儀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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