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中年男人,還是那個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司機都愣住了,齊齊怔愣地看向了楚玥。


    中年男人的怔愣不過是一會兒,隨即心底想著,這丫頭可真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那個司機也變了臉色:“不可以,這個裙子是鬼裙子,它會纏住你,然後套在你身上把你弄死。”


    司機驚慌失措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中年男人的暗笑也變成了錯愕,方才還囂張不已纏著司機的血色長裙,此時在楚玥手心裏拚命地掙紮起來。


    如果血色長裙長嘴的話,這會兒大概已經失聲尖叫了,但可惜的是它並不是完整的厲鬼,隻是一個沾染了厲鬼氣息的長裙。


    再接著,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血色長裙和司機的地位徹底顛倒過來,之前差點把司機纏死的血色長裙冒起了黑煙,被楚玥輕描淡寫地一捏,捏成了碎片。


    楚玥側目瞥向中年男人,她勾唇一笑:“是這樣的捉鬼遊戲嗎,的確很有意思啊。”


    接著不等中年男人做出反應,她朝戲台上其他戲服走去,戲服頓時倉惶地在戲台上亂竄,如果它們有嘴的話,這會兒一定是齊齊慘叫,痛哭流涕了。


    戲服和司機的地位頓時顛倒了過來,被楚玥追的滿戲台亂跑,這淩亂魔幻的一幕,看的老張幾個司機張大了嘴巴。


    原來他們小美女這麽厲害的嗎,這是什麽本領啊,居然能追的鬼到處亂竄。


    突然覺得小美女一點都不單薄弱小,看著小美女就非常有安全感了是怎麽回事。


    不過短短幾秒鍾,所有的戲服都被楚玥捏爆了,她拍了拍站滿了布料碎片的手,看向了中年男人:“多謝招待啊,你這個捉鬼遊戲的確是挺有特色的,也很好玩,不知道歡不歡迎我繼續光臨呢,還有沒有別的特色項目想要介紹給我呢?”


    中年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表情瞬間變得扭曲:“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天師。”


    難怪這個小姑娘從頭到尾反應那麽奇怪,看見他舉止怪異也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原來根本就是有所依仗。


    “哎呀,被你發現了,真是不好意思,所以還有特色項目嗎?”


    楚玥朝著中年男人露齒一笑,竟然嚇得中年男人身後的村民們齊齊後退了半步,這一幕簡直是複刻了之前中年男人和村民們的舉止,隻是這一次被嚇的是這個村的村民,想必在這些詭異村民眼中,楚玥是和魔鬼一樣的存在吧,畢竟生生捏爆厲鬼戲服這種操作,一般天師也做不到啊。


    這是老張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一直看不起的女孩子竟然是厲害的大師,如果不是大師製服了鬼戲服保住了他們,他們這會兒隻怕都被留在這個詭異村莊生死不知了。


    他們剛才居然還覺得楚玥無知犯傻,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居然還能被騙,他們還怨恨對方蠢的不知道跑走求救,原來蠢的根本就是他們自己,人家大師早就看出來這裏有問題了,好心提醒他們,還被他們懟了一通。


    想到這裏老張幾個人都有些臉紅,不敢看向楚玥,生怕楚玥跟他們計較生氣,想起來他們做過的蠢事不救他們了。


    老張幾人都有些害怕,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楚玥,他們有心想和楚玥道歉,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又不敢隨便說話,因為擔心說話會影響楚玥。


    楚玥並沒有看那幾個司機,因為此時中年男人已經神色扭曲連連發狠道:“有,怎麽沒有,讓你們看看我黃老村最拿手的項目!”


    中年男人說著,仰天長嘯了一聲,隨著中年男人的長嘯,戲台背後的大榕樹開始扭曲抽動起來。


    整個大榕樹像是活了一樣,樹枝如同厲鬼的長發癲狂飛舞,大榕樹也越升越高,榕樹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巨大的人麵,人麵扭曲痛苦地盯著下方的楚玥幾人。


    大榕樹的紅燈籠也開始慢慢變化,變成了和中年男人手中的油燈一樣骷髏頭,無數骷髏頭幽幽地盯著楚玥一行,眼中發出可怕的紅光。


    村子裏的房子也開始顯露出了真正的模樣,一個接一個的墳包連接在一起,淒冷陰森地凝視著楚玥一行,而他們之前住宿的那棟賓館,則變成了一具巨大的棺材,賓館的門則是棺材的入口,幽幽地散發著冷氣。


    與此同時地上發出隆隆的聲音,戲台子直接倒塌了,無數根須從地麵破土而出,仿佛吸血怪物般地朝楚玥幾人飛射而去。


    大榕樹的根係和枝椏上都掛滿了屍體,那些人類的動物的屍體倒吊在大榕樹上,幽幽地晃動著,他們翻白的眼瞳像是在凝視著眾人,扭曲的臉上嘴巴大張著,看起來可怖極了。


    中年男人和村民們也不屑偽裝,一個個人立而起,上肢縮在胸前,嘴巴耳朵鼻子兩邊都生出了絨毛,綠色的眼睛可怕地盯著眾人,竟然是一群黃鼠狼成了人,難怪這些村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帶毛的黃鼠狼變得,能不一樣嗎。


    老張幾人已經嚇的麵如土色,顫栗不已地緊緊跟著楚玥,驚恐地看著周圍異變的場景,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無法醒來的噩夢,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東西。


    中年男人朝著楚玥尖細地大笑起來:“就算你是天師又怎麽樣,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而已,注定了要做大榕樹的養料,壯大我們村子,天師好啊,天師有能力,血肉更有營養。”


    “吃了你那就是大補,今天你們東西要留下來,人也要留下來!”


    中年男人本來以為能看到楚玥驚慌失措的臉,沒想到楚玥竟然摸了摸下巴品評了一番。


    “嗯,這個項目的確很有創意,想法也不錯。”


    中年男人深覺受到了挑釁,頓時暴怒了起來,發出了憤怒的叫聲。


    如同下達了什麽指令,黃鼠狼群還有大榕樹都開始動了起來。


    村民們化成的巨大黃鼠狼朝著楚玥幾人湧了過去,大榕樹發出了憤怒可怖的陰森咆哮,揮動著掛滿了屍體的樹枝朝著楚玥一行抽去。


    老張幾個人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心道吾命休矣。


    他們和中年黃鼠狼想的一樣,雖然楚玥是天師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可是楚玥畢竟太過年輕了,又是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他們並不覺得楚玥有什麽勝算,能應付這麽恐怖的大榕樹和一堆恐怖的黃鼠狼。


    畢竟黃鼠狼這個墳村和大榕樹的視覺效果的確是太可怕了。


    和這個效果比起來,楚玥勢單力薄,的確是不夠看的。


    然而他們就聽到楚玥突然道:“黃鼠狼不好好修黃仙竟然組團搶劫殺人,你們很有想法啊,你們知道你們搶的是什麽東西嗎?”


    黃鼠狼群早已經被憤怒支配,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搶劫的是什麽東西,它們隻想要吞噬麵前的楚玥,想要將楚玥撕的粉碎,給這個不知死活的愚蠢天師一個教訓。


    楚玥笑了:“既然這麽想留我的東西,那麽好吧,玄都觀。”


    隨著楚玥輕描淡寫的一聲呼喚,遙遠處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隻見黑暗中一片金光璀璨,一團金光裹挾著什麽東西轟然落下,直接砸在了大榕樹的頭上,再狠狠地一砸,大榕樹立馬就矮上了幾分。


    眾人被這動靜弄的驚呆了,順著動靜看去,這才看清楚那團金光中包裹的竟然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道觀。


    老張幾人頓時就:“……”


    目瞪口呆已經無法形容了,差不多算是三觀震碎吧。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居然能有從天而降的道觀的,原本他們裝載這個拆開的道觀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現在隻想時光倒流,狠狠給這個道觀磕幾個頭。


    這位小美女到底是什麽人,這也實在太厲害了吧,對麵的黃鼠狼好像臉都綠了。


    原來剛才黃鼠狼群折騰司機一行的時候,楚玥潛入這個村子四處轉了轉,早已經摸清楚的這個村子的情況,又順便解開了車廂鎖上的封印。


    車子半路熄火開不走是大榕樹搞的鬼,大榕樹已經成了異化的鬼樹,它的根係在地下蔓延百裏,旁邊的公路早已經是它的地盤,它潛藏在地下,悄無聲息地將車子弄的熄了火,然後再偷偷離開,車隊一行便隻能停留在這裏了。


    大榕樹不知道存活了多久擁有這樣的能力,這些年呆在這裏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今碰到楚玥,隻能說它命不好吧。


    渾身金光閃動的道觀像是個大錘子,對著大榕樹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它好像特別喜歡大榕樹,不管大榕樹往哪裏逃竄,都躲不過金光道觀,道觀像是鐵了心要在榕樹頭上做地基。


    瞧見榕樹被錘的越來越矮,越來越小,眼見就要縮地不見了,中年黃鼠狼終於控製不住地悲鳴了一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伸出了爾康手:“快停下啊,快停下啊,不要再錘了,求求你們不要再錘了,那是我的家啊,是我的家啊!”


    其哭聲催人淚下感人肺腑,讓人聞之無不落淚,內心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這黃鼠狼太會哭了,哭的簡直像是死了爹娘。


    “哎。”楚玥卻疑惑地反問了黃鼠狼一句:“不是你說人留下貨也要留下,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我的東西嗎,我現在把我車上的道觀留給你,你應該高興才是。”


    黃鼠狼直接長長地哽咽了一聲,淚眼婆娑地看向了楚玥。


    是它有眼無珠識人不清,這是個魔鬼,是個魔鬼啊!


    它如果早知道貨車裏麵裝的是道觀,早知道這個天師是魔鬼,它瘋了才去劫道觀啊。


    這魔鬼對著他們村子一通淩·虐,完了還要紮它的心,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黃鼠狼竟然哭出了狗叫聲,簡直是奇跡,它連連搖頭:“不要了,不敢要了,姑奶奶,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求求姑奶奶趕緊把道觀請出去啊,我們要是知道這是道觀,給八百個狗膽也不敢劫啊!”


    隨著黃鼠狼話音落下,隻聽啪一聲,道觀最後一砸,直接將大榕樹徹底砸劈了,然後穩穩地坐在了曾經大榕樹的位置,酷炫無比地閃爍著金光。


    黃鼠狼傻眼了,黃鼠狼群都傻眼了,黃鼠狼們都瘋了。


    直到重新回到貨車旁邊的時候,老張幾個人還如同在夢裏,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結束了。


    他們扶著貨車一邊吐出發黴腐爛的飯菜,一邊看著黃鼠狼們精神恍惚地被一群穿著奇怪製服的人帶走,黃鼠狼的爪子上都拴著特殊的手銬,一時間老張幾人也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幸災樂禍。


    等到為首的那個中年男黃鼠狼走過去的時候,老張幾人忍不住對著對方呸了一口:“謀財害命牢底坐穿。”


    中年黃鼠狼看上去更憔悴了,風吹著它頭頂的白毛,吹出了一股蕭瑟之感。


    這群黃鼠狼被特辦處的人帶走收押,審訊過後才知道這些黃鼠狼躲在這條道上劫道很多年了,因為它們是以大榕樹的意誌活動,當大榕樹需要養分的時候,他們才會行動,因為做的隱蔽不留活口,所以多年來一直沒有人發現。


    本來成了精的黃鼠狼修成人類保家仙才是正道,可是這些黃鼠狼大概是運氣不好,它們在大榕樹下做了窩,大榕樹周圍又是多年的墳場,多年前又是亂葬崗,吸了這麽多橫死人的怨氣,大榕樹修煉成了鬼樹,大榕樹下的黃鼠狼,就成了鬼黃鼠狼。


    在大榕樹的滋養下,黃鼠狼為首的那個開了靈智,和大榕樹開始了供養的寄生關係,大榕樹本體龐大不方便移動,便讓黃鼠狼群代替自己捕獵,黃鼠狼群力量弱小,依靠大榕樹共生,直到這個奇妙的關係被楚玥打破。


    “主謀算是大榕樹,一切也是因為大榕樹而起,如今大榕樹已經被玄都觀直接壓碎了,這些寄生的黃鼠狼身上的鬼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它們在大榕樹下成長沒有選擇的餘地,雖說如此可也應該為做過的事情負責。”


    道觀成功運到了燕城,送去了提前選好的一處空山上,薛東陽打電話把調查結果告訴了楚玥。


    “這兩年靈異案件增多,特辦處和道協的私人監獄差不多都滿了,這些黃鼠狼罪不至死,最多是牢底坐穿,我想了想不如把它們鎮壓在道觀裏把,也算多個掃撒的助手。”


    楚玥聽到這裏了然,她說明明算的是上好的卦,怎麽半路上出了這麽件事兒,原來是道觀為自己找掃撒下人了,順便解決個路霸。


    道觀已經順利地送過去了,不日就可以徹底複原,祖師爺都十分高興,整天在別墅裏製造各種紅布亂飄。


    寧柯幾人自然也是高興的,打電話問楚玥邀請誰來慶賀。


    聽到這個問話,楚玥怔愣了下,道觀能夠順利落入燕城其實應該感謝一個人,可是現在那個人失蹤了,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原本楚玥想好了道觀複原那一日,要邀請鄰居過來上門做客,順便把對方惦念了很久的糖果塔和供香都做出來,並且專門做鄰居喜歡的口味,可如今那個期盼著有人供奉的神已經不見了。


    這個念頭一起,高興好像就少了那麽幾分。


    像是察覺到了楚玥的興致不高,過了兩天魏釗直接發出了邀請:“掌教,前段時間你不是答應了要一起團建嗎?”


    魏釗這麽一說,楚玥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件事,隻是這些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了,結果把魏釗說的團建給忘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楚玥也不想反悔,更何況魏釗說的也對,玄都觀的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如今玄都觀從玄都山遷觀到了燕城,大家的確應該找個時間聚一聚,也算是增加觀中弟子們之間的友好交流。


    雖然現在十一已經過了,如今是十月中旬,可是團建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楚玥便請了兩天假召開了這個團建。


    到了約定的時間,大家聚在了海邊,魏釗早就吩咐了輪渡公司,將自己的豪華遊輪安排上了。


    “掌教,這一次團建就隻有咱們觀裏的幾個人,我已經選好了海域了,到時候船員們把遊輪停在定好的海域中,他們就會直接離開,然後任由遊輪在大海中飄蕩,我們就在大海中好好地玩一場,忘記所有的煩心事,慶祝玄都觀遷觀,爭取日後成為國內第一強道觀。”


    “好。”


    看到魏釗說的興致勃勃,楚玥臉上也帶了幾分笑容。


    魏釗安排的遊輪並不算特別大,但是功能非常齊全,而是特別舒適,的確比較適合小型團建。


    寧柯、薛東陽、胡九召也都來了,大家在遊輪上互相打著招呼。


    “喲,寧慫,你現在也人模人樣了。”


    胡九召和寧柯還是一見麵就不對付,沒多久兩個人就互相對損了起來,氣氛一時還有點熱鬧。


    哪怕是在放鬆,薛東陽也依舊坐的筆挺,衣扣一絲不苟地扣在脖頸下,當看到楚玥過來的時候,薛東陽站起身:“掌教。”


    “出來團建就好好放鬆把。”楚玥拍了拍薛東陽的肩膀。


    魏釗興致勃勃地指著不遠處的海域:“掌教,這裏可是有名的金槍魚洄遊地,我們去釣魚吧。”


    楚玥便和魏釗一起開著遊輪上附帶的小型遊艇,去了那片海域。


    胡九召在輪渡上大喊:“掌教加油,今天的午飯就看你們的了。”


    楚玥比了個ok的手勢,胡九召頓時笑了起來,笑聲遠遠地在寬闊的海洋上傳開。


    就在幾人玩鬧間,遠處又駛來一艘遊輪,和魏釗的遊輪相比,那艘遊輪就顯得大多了,因為距離較遠,遊輪看起來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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