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可是百年前的韓家主家的宅子,這裏所有人都已經是死去多年的亡魂了,哪怕這個弦七表現的再活躍無害,周文和方濤心底也篤定,楚玥並不會隨便容許對方近身。


    畢竟誰知道這樣詭異的宅子中,看起來和善的人一轉臉會變成什麽怪物,他們對於這個宅子裏出現的所有人,都是忌憚防備的。


    可是出乎周文還有方濤預料的是,楚玥目光不明地打量了弦七一會兒,竟然伸手和弦七握了握手,簡單地道:“楚玥。”


    弦七笑的更甜了,臉頰邊浮現淺淺的酒窩:“姐姐,你跟我來,我知道有個地方防備比較薄弱,我帶你們進去。”


    楚玥並沒有拒絕弦七的邀請,而是跟著弦七一起朝著對方口中的薄弱點走去。


    周文和方濤對視了一眼,方濤連忙跟上去,悄悄地在楚玥耳邊道:“仙師,這裏可是百年前的韓家老宅啊,韓家的情況,您……您忘了?”


    生怕刺激到弦七產生什麽可怕的異變,方濤並不敢當著弦七的麵將當年滅門慘案說出來,隻是含糊地提醒著楚玥:“這少年來曆不明,這麽跟著他走,是否妥當?”


    楚玥還沒有說話,弦七倒是突然回頭看向了方濤,把方濤嚇了一跳,防備而又警惕地對著弦七。


    弦七笑嘻嘻地道:“倒也不用這麽避諱我,我知道,你們是害怕我是什麽不懷好意的壞人是不是?”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和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師父是天啟門的仇仙師,師父早就懷疑韓家有問題了,找借口帶著我來韓家探了幾次了,這一次過來參加宴會,就是想要趁著韓家家主應付客人,韓家守備較為鬆懈的時候,查一查韓家後院的情況。”


    “我師父說我年齡小,就是到處亂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韓家的人發現了也不能說什麽,所以師父就讓我進來查看情況了。”


    “我一看你們偷偷摸摸的樣子,就猜到了,你們肯定跟我是一個目的,你們也發現韓家的不對勁,所以想要查韓家是不是?”


    “對了,你們查到什麽了?”


    弦七是個自來熟的,也許是害怕楚玥對自己有什麽顧忌,叨叨叨一會兒就把情況說的清楚明白。


    聽到弦七的話,周文和方濤麵麵相覷,原來當年玄門就已經暗潮湧動,參加宴會的並不都是真心祝賀韓家的人,還有懷疑韓家過來查情況的,但是,到底懷疑韓家什麽呢,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知道要查什麽,如果他們說不出來,這個弦七會不會變臉啊。


    方濤支吾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扯話糊弄過去。


    楚玥倒是冷淡地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道:“先說說你查到了什麽吧。”


    弦七不疑有他,隻當是楚玥對自己的試探,他哦了一聲道:“我師父懷疑,韓家家主想用邪法複活兒子韓天驕。”


    楚玥心中一動,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韓天驕的名字了。


    “這個韓天驕是韓家家主唯一的兒子?”想到了什麽楚玥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弦七詫異地看了楚玥一眼:“當然不是,你們調查韓家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韓家家主這麽尊貴的人,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這個韓天驕是最受他寵愛的兒子,也是他的嫡子而已,韓家這種靠血脈流傳的世家最是看中嫡庶之別了,除了韓天驕,家主還有別的兒子女兒,但都是妾室還有不入流的外室生的孩子。”


    楚玥嗯了一聲:“我們在本地遇到了一些比較邪門的邪術,是追查邪術追到了這裏,其實對韓家家主並不是十分了解。”


    “原來是這樣,那你肯定不知道吧。”弦七說到這裏,眼底閃過了惡意和古怪的諷刺:“這位尊貴的韓家家主,還有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兒子,是家主在外風流,一不小心讓妓子生下的孩子,那妓子病的受不住了,死前抱著孩子求到了韓家門口,家主才捏著鼻子把那孩子收進了後宅。”


    “可惜啊,這個孩子跟他娘一樣,是個不學好的爛貨,從小就陰損歹毒,韓天驕就是被他害死的。”


    楚玥沒有做聲,周文和方濤也瞪大眼睛聽著百年前的八卦,萬萬沒想到當年玄門韓家家裏的事竟然這麽精彩。


    弦七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不過那抹冷笑閃現的很快,他臉上就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活潑,他並沒有帶著楚玥三人破開後宅和演武場處的薄弱陣法,而是帶著三人從一處小路七扭八拐地來到了比較肅穆安靜的地方。


    “這裏是韓家的祠堂,被後宅和演武場包裹著,藏在韓家最深處,守衛的力量反而最弱,因為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來祠堂溜達,就是韓家本家的人也不會輕易來到祠堂,不過家主的那位好兒子韓天驕,就躺在祠堂裏。”


    弦七抬手一指,指向了一個冷肅暗沉的大門,大門是開著的,門後就是靈堂,供奉著韓家的列祖列宗,還沒有進門,就能感受到這裏不同的氣場。


    作為玄門世家的靈堂,這些靈堂裏躺著的都是生前有些建樹的玄學師,這些有家族供奉的玄學師死後靈氣凝而不散,行成了一股庇護家族的力量,自然是和普通的祠堂完全不一樣。


    還沒有進門,方濤和周文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韓家已經是百年前慘案發生點了,這個祠堂更是恐怖鬼宅的最恐怖處,哪怕是百年前,這裏也是生人勿進場所,如今他們竟然來到了這裏,真是細思之下讓人毛骨悚然。


    “韓家家主堅信韓天驕能夠複活,他並沒有給韓天驕下葬。”


    弦七卻是毫不懼怕,反而熟門熟路地走進了祠堂裏。


    楚玥思考了一下,並沒有耽擱幾秒,而是跟著弦七一起走進了祠堂裏,方濤和周文見狀,隻好跟著楚玥一起朝祠堂裏走去。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了,那不管前麵是地獄還是深淵,都要進去闖一闖了。


    大概是對闖入了生人不滿,祠堂裏憑空刮起了一陣冷風,上麵的牌位晃動了幾下,弦七不以為意,領著楚玥三人繞過了祠堂來到靈位後麵,後麵竟然還有一處空間,隻是比較隱蔽,平常就算是有人進來祭拜也不會注意到。


    正如弦七所說的那樣,靈牌後麵空地上躺著一個少年,對方看起來有幾分英俊,哪怕閉著眼睛,神色也帶著驕矜,看上去就是大家族受盡寵愛的天之驕子,少年穿著黑色的長衫,長衫上繡著紅色的紋路,那些紋路冷不丁一看像是長衫上的刺繡,可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它像是活物一樣在遊走,紅的也不正常,像是流動的鮮血。


    韓天驕的身子地下、天花板上、四周的牆壁上都繪製著這樣的紋路,這些紋路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沒入到牆麵之中,像是從四麵八方吸取了生命和鮮血輸送過來,看的讓人十分不舒服。


    周文和方濤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兩人突然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麽驚天秘聞,看起來韓家當年滅門慘案很有些問題啊,想要用禁術複活韓天驕,結果出了問題,反而喚醒了天魔複蘇嗎?


    難怪之前那兩個偽裝鄭秀和韓霜雪的人,會信誓旦旦地欺騙林婆婆可以複活秋明玉呢,原來百年前就有人這樣嚐試過,巧合的是居然都是發生在南城這個地方。


    楚玥低頭看了一眼,直接問出了問題所在:“既然要複活韓天驕,隻有這個法陣應該沒用吧,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什麽,這世上不可能有憑空複活的好事,韓家是不是想用賓客們的生命血肉,作為啟動祭陣的養料?”


    周文和方濤一聽,覺得聽出了當年韓家滅門慘案的真相,那些死掉的賓客和韓家人,難道成了韓天驕複活的養料,所謂的天魔滅門其實根本就是韓家人自己動的手?


    大佬不愧是大佬,看問題果然精準。


    弦七看了楚玥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隨即他笑了笑道:“姐姐果然厲害,慧眼如珠,一眼就看到了本質所在,不錯,這個複活祭陣,是一定要用大量的血肉生靈做祭的,這也是我師父急著查出來流言是否為真的原因,如果真讓韓家這麽做了,並且成功了,那背後的代價一定是無數人的生命。”


    楚玥低頭看著祭陣中的韓天驕,韓天驕的情況和秋明玉又不太相似,林夫人隻是憑著一腔怨憤將守護靈變成了厲鬼,又胡亂用些禁術把秋明玉化成了豔屍,秋明玉才得以完好無損地保存到了現在,但那隻是豔屍並不是真的複活。


    可是韓天驕看起來卻像是個活人,他的臉上還蒙著一層血氣,那些血色的花紋像是蔓延到了他的臉上身上,隻是隱藏在了慘白的皮膚下,讓他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玥明顯看到韓天驕的手指動了動,眼睛好像也轉動了一下,此時弦七也突然開口道:“我們走吧,我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我師父,免得韓家真的做出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就在弦七催促著大家趕緊離開的時候,楚玥突然開口問道:“你說韓天驕是被韓家的私生子害死的,既然韓家家主如此看中韓天驕,韓天驕死了也要逆天改命複活他,那這個害死韓天驕的私生子呢,是不是已經被處死了?”


    弦七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楚玥竟然問出了這麽刁鑽的問題,他表情有些複雜,隨即搖了搖頭:“這倒沒有,聽說他是被家主關起來了,說是既然他害死了韓天驕,那就要讓他一命換命,把命還給韓天驕,到時候也一起融進祭陣中,成為複活韓天驕的養料,這也算是他最大的用處了。”


    “姐姐,我們走吧,韓家既然用了這種邪術,這裏早晚會變成噬人的場所,我們留在這裏也不安全,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韓家的真麵目,讓玄門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們製裁韓家吧。”


    楚玥卻提出了匪夷所思的要求:“小七,你既然查了這麽久,應該也知道那個人被關在哪裏吧,我想過去看看,你可以帶過去看一看嗎?”


    弦七詫異地看向了楚玥:“姐姐,那不過是個下賤肮髒臭蛆蟲般的私生子,你去看他做什麽,平白髒了你的眼睛。”


    周文和方濤也勸了起來。


    “對啊,仙師,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韓家出事的真相了,去看一個無足輕重的害人凶手幹什麽,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我真的覺得這裏不太舒服。”


    周文和方濤呆到了現在簡直叫坐立不安,之前麵對古宅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害怕,偏偏這個到現在沒有出現可怕鬼怪的韓家本家老宅,卻讓他們驚懼不已,尤其是身處這個祠堂,看到當年真相核心韓天驕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仿佛躺在地上的韓家少爺隨時會睜開恐怖血紅的眼睛,將他們撕成碎片。


    “不管離開這裏的關鍵是什麽,我覺得這個祠堂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還是早點離開祠堂最好。”周文握著金錢劍,警惕地看著地上的韓天驕,他的樣子簡直像是炸毛的大貓。


    楚玥沒有回應這些人的催促,而是換了種說法:“如果你不想帶我過去也可以,你告訴我,那個人被關在什麽地方,我自己過去看看也行。”


    弦七見勸不過楚玥,隻好歎了口氣帶著楚玥往外走:“他害死了韓家最為天驕的少爺,現在肯定被毒打的不行,說不定還又髒又臭的,姐姐你看了也會覺得惡心。”


    “放心,我心理素質沒那麽差。”


    弦七便不說話了,帶著楚玥三人繞過了很大一圈,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和肅穆的韓家祠堂截然不同,這裏黑暗潮濕髒臭,隱藏在韓家深處的一處假山中,兩處假山中藏著一個門,這個門就是通往韓家私牢的大門。


    還沒有走進去,就能感受到這裏撲麵而來的陰冷血氣,還有不停朝外逸散的黑暗怨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是和韓家祠堂一樣危險的地方,因為作為韓家的私牢,可想而知這裏絕對發生過一些不怎麽美妙的事情。


    看著這樣一扇半遮掩,門上仿佛還沾染著黑色血漬的房門,周文和方濤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但是弦七和楚玥都沒有變色,弦七直接推開了假山之間的門,朝著門後深入地下的私牢走去。


    周文和方濤沒有辦法,隻能跟著弦七和楚玥朝地牢深處走去。


    地牢裏非常的陰暗,並且沒有點火把,隻能聽到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地落下,可想而知這裏何等潮濕。


    他們一行幾人順著狹窄的樓梯朝下麵走,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久,這才來到寬闊平坦的地麵上。


    隔著深冷的黑暗,能夠聽到地牢裏有人在說話,這些人應該就是看守地牢罪犯的韓家下人。


    “太惡心了,我都吐了,地裏壯地的糞堆都比他幹淨。”


    “家主要是這麽厭惡他,為什麽不幹脆直接一刀殺了呢,就是剁碎了喂狗也比現在這樣子好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有人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道:“你們就不覺得他可怕嗎,受了這麽多這麽久的酷刑,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變化,一直這麽冷冷淡淡地看著你,老實說我每次對上他的眼睛,我就覺得害怕,我覺得他不是人。”


    “可快閉嘴吧你,你難道不知道嗎,他被家主帶回來的第一天起,就被家主用最嚴苛恐怖的法陣囚禁起來,因為據說啊他是鬼子,天生就不是人,是異物是惡魔,他和那些厲鬼一樣,會吃活人血肉的,家主說他是個畜生,不用當人來看。”


    聽到這些下人的討論,楚玥莫明覺得有些耳熟,當初她探尋小山神給她的那個黑色雕塑,被黑色雕塑拉進去的時候,好像也聽到過類似的囈語。


    第87章 當年


    那枚黑色小像中黑暗怨念是可以讓楚玥都為之共情的強烈存在, 當時楚玥就驚詫竟然會存在這樣濃烈的負麵情緒,她曾經也推測過小像中封存的情緒會不會是屬於邪·神的,如今看來竟然很有可能是韓少商的,所以韓少商到底經曆了什麽。


    弦七小聲地道:“還要下去看嗎, 姐姐, 並不是我阻止你, 是下麵的場景也許並不會讓你感到愉悅, 還有可能影響到你。”


    “我來這裏也並不是為了感到愉悅的, 走吧。”


    楚玥淡淡地道。


    弦七雖然有些不願意,可是還是帶著楚玥朝著地牢更深處走。


    兩人身後的周文和方濤步伐已經有些僵硬了,地牢裏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這裏仿佛是冰窟一般, 沉重的陰氣帶來的冷意, 悄無聲息地侵蝕了周文和方濤,沉沉地壓在兩人的魂魄上,讓兩人的行動和思維都變得僵硬遲緩。


    同時兩人心底也驚疑不定, 這樣濃烈的陰氣和怨氣,隻有死的極慘又死了很久的厲鬼才會擁有,說是鬼王級別的都不為過,這個韓家的私生子不是沒有死嗎, 隻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麽會生出這麽濃烈的陰冷怨氣。


    兩人有心想要喊住前方的楚玥和弦七,但是他們已經被這濃烈的陰氣凍住了,用盡了全力也沒有發出聲音,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玥的身影跟著弦七一起,慢慢消失在了地牢的黑暗之中。


    弦七領著楚玥朝著地牢裏麵走,越往裏麵走陰氣就越重, 濃鬱的仿佛要凝結成實質。


    那些韓家下人的聲音也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似得,好像被阻隔在了地牢哪一處的角落中,弦七的身形也漸漸地被黑暗模糊看不大真切了,地牢中唯讓人不安的冰冷腳步聲一下又一下,仿佛踩在人心髒上似得,讓人恐懼又難受。


    楚玥仿佛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一般,依舊麵容沉冷步伐從容,不用弦七帶路,她已經準確地停在了一處牢房外。


    這裏說是牢房,但並沒有柵欄阻隔,也沒有分成一間一間的單間,其實更像是冰冷的青石堆砌出的一個圈,占據了牢房裏最中心的位置。


    黑暗中看不清牢房的具體情況,隻能聽到咚咚的仿佛心髒跳動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地從四麵八方流入青石堆砌的圈中。


    那青石壘成的圍牆中並沒有人,隻有隨意扔著的四五隻桶,桶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但是能夠感覺到桶裏散發著刺骨的陰寒,哪怕沒有光亮,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桶中不停逸散出的黑色怨氣。


    “你要看的人就在那裏。”


    就在此時弦七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過分的牢房中響起,楚玥順著弦七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了石頭圈中隨意扔著的幾隻桶。


    不等楚玥皺起沒,弦七就冷冷的譏諷地道:“他們是沒有殺了他,不過他活著比死亡還難堪而已,這五隻桶分布在陣法的五個方位,桶裏裝著的就是那個人了,他們把他仔細切割了,內髒、骨肉、筋膜、大腦、四肢、血肉,像是雜碎一樣扔在這些泔水桶裏,因為他很髒,髒的隻配被碾碎了扔進泔水桶裏,但他依然活著……”


    楚玥沒有說話,她輕輕繞過了青石圈的阻礙,走進了這個肮髒的大陣中。


    弦七扭曲瘋狂的冷意消散了一些,他慌亂地追上了楚玥,急忙地想要拉住楚玥的手,想把楚玥帶出這肮髒混亂豬圈一般的地方。


    “姐姐,你瘋了,他們這樣對他,他依舊沒有死,這裏早已經被他肮髒的怨氣汙染,你走進去,髒了你的衣服鞋子怎麽辦?”


    楚玥不動聲色,垂眸看著泔水桶中,混合著髒汙血水肉沫的東西,那東西似乎知道有人過來看自己,血水之中咕嘟嘟翻了一下,一雙清冷的黑眸露了出來,冰冷黑暗卻又奇異的純潔無辜,和這些肮髒的泔水桶格格不入。


    弦七厭惡地看了泔水桶中的東西一眼,連連勸道:“姐姐,我們走吧,看多了汙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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