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方的人瞧見韓少商還有些緊張,雖然楚玥早就解釋了這一切都是韓元清的陰謀,證據證明韓少商當初也是受害者,可是韓少商給眾人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並不是說韓少商曾經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隻是但凡看過他出手對付靈異場的人,都對他的那些可怕的手段印象深刻。


    原本玄門之中就有韓少商是非人異物的傳聞,眾人多多少少是把他和邪神這種可怕的東西聯係在一起的,所以哪怕知道韓少商是無辜的,可是想到韓少商的經曆想到韓少商的能力,他們都忍不住猜測,韓少商會不會怨力過重,幹脆反過來成為邪神x2.


    一想到這個可能,玄門眾人就不由對韓少商生出了莫大的排斥警惕,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威勢極重森冷可怕的人一出來,竟然從頭到尾眼睛就黏在楚仙師身上,整個人仿佛被下了降頭的戀愛少年,完全沒有半點怨力深重的惡神模樣,反而瞧上去還有幾分威嚴清貴?


    瞧見上方的楚仙師和韓少商旁若無人地互相說笑,下方的人不由心情複雜嘴角抽搐。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大戰的場景中居然還有心情談情所愛,可該死的是,整個戰局還都是由大佬們決定的,他們唯有仰仗著大佬,才能從這裏活著出去。


    下方的胡九召九尾一甩,抽飛了一排怪物,仰頭看了上方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忍不住撇了撇嘴。


    旁邊的蘇小星好奇地道:“這個和掌教說話的人是誰啊,掌教對他的態度也太好了吧,他也是我們玄都觀的弟子嗎?”


    “不,他是個不要臉的綠茶精。”胡九召忍不住吐槽。


    蘇小星滿臉問號,完全聽不懂胡九召在說什麽。


    魏釗卻笑著同寧柯道:“韓先生也來了,有韓先生幫忙,掌教也不用孤身一個應對韓元清和韓元清手下兩個傻吊了。”


    方濤和周文仰頭朝韓少商看了一眼,卻被韓少商身上無盡的威勢震的眼睛生疼,隻覺得和不小心看到了金光大盛的祖師爺是一個感覺,隻不過祖師爺身上是無盡的清正金光,這個人身上卻是黑暗冰冷。


    張道一仰頭看了一眼,咧嘴笑了起來,朝著楚玥大聲喝道:“喂,楚大仙師,您那小男友您先放一放,咱把邪神解決了,您再敘舊成不成?”


    韓少商垂眸看了張道一一眼,聽到張道一和楚玥熟稔的口吻,不由撇嘴:“一段時間不見,阿玥身邊又添新人了呢。”


    這話說的好像楚玥是什麽風流多情的渣男似得,楚玥嘴角不由抽了抽,被兩人鬧的沒有心思再說下去了,而是直接問道:“韓天驕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韓少商頓時笑了,他點墨般的眉眼中縈繞著濃濃的諷刺和涼意,他朝著韓天驕降臨的地方抬手一指:“喏,阿玥你看,這就是最原本的他。”


    順著韓少商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一大團不可名狀翻湧著的黑暗越來越大越來越重,然後遮天蔽日地在天空中湧現,最後竟然像是承受不住本身的重量似得,重重地墜落在了這片山穀中。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看清楚這團所謂的不可名狀的黑暗的真正麵目,那根本就是一座龐大的扭曲的畸形的肉山,肉山之中無數慘白的肢體糾纏在一起,頭顱、骨架、腐爛的血肉混亂地交織著,化成了一塊又一塊還在跳動的巨大的內髒組織,血紅色的肉和筋膜胡亂地左一塊右一塊地凸出出來,上麵坑坑窪窪的麻點全都是一張張慘白的人臉。


    這根本就是一團無序混亂,惡心到了極致也扭曲到了極致,像是隨意拚湊丟棄的巨型血肉垃圾一般的東西,也難怪韓天驕是不可名狀無法描述也不可直視。


    這樣堆積在一起的東西,可不就是無法描述不可名狀嗎,因為根本沒有正常的詞匯可以具體形容出韓天驕如今的狀態。


    就算用黑暗迷惑了眾人的視覺,讓人冷不丁一看仿佛一大團奇怪斑斕的霧氣飛掠而過,但是看到這樣扭曲畸形的東西,哪怕用迷障遮住了本相,可直視的人神智直接崩潰陷入混亂實在是太過正常了。


    果然韓天驕那座醜陋的血海屍山墜落後,不小心看了一眼的玄學師們頓時就臉色鐵青,好在有祖師爺和張道一一直在努力維持著眾人的神智清醒,否則這會兒怕不是要直接瘋上好幾個,就算是如此,也有人因為大腦無法承受這個畫麵,直接跪在地上崩潰地嘔吐了起來。


    玄學師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若是普通人對上了韓天驕的本體,會是什麽樣的情況,直接惡心到自殺都有可能。


    楚玥默默地看了地上蠕動的龐然大物兩眼,好一會兒才出聲評點:“真是出人意料,讓人驚喜,但也預料之中。”


    韓少商點了點頭:“他吸收了那麽多的怨力惡意,吞噬了那麽多的靈異場,那麽多的血肉生命魂魄,這些根本不是他那點可憐的命格魂魄能夠承受的,他以為自己掠奪了無盡的血肉為滋養的養料,實際上早已經成為了這片天地都排斥的畸形腫瘤了。”


    腫瘤這個詞用的可真妙,韓天驕可不就是破壞著天地規則的畸形腫瘤嗎?


    “也許從他成為了韓元清的魔鼎開始,他就注定了陷入癲狂了,一旦我從陣法中徹底脫身而出,和他割斷關係,能夠支撐他的基石也就不存在了,隻靠著他自己,根本無法承受吞噬的力量,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否還保存著神智。”


    韓少商簡單地將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和楚玥分別了以後,他也一直在努力地從大陣中脫離,大概是韓元清所做的事情為天地不容,又或者韓少商本身命格過於強悍,他從封印中出來後,不但慢慢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知道了自己真實身份,力量在不停恢複的同時,大陣對他的束縛也越來越無力,直到那天楚玥離開後,他就有足夠的力量徹底從法陣中脫身而出,韓天驕一旦不能繼續掠奪他的力量,就徹底成為了一堆廢肉,除了那灘東西中因為吞噬了大量血肉蘊含的力量,韓天驕自己也作法自斃,徹底陷入了癲狂混亂。


    不過為了配合楚玥的計劃,怕打草驚蛇,韓少商並沒有立刻從韓天驕的邪神之境離開,依舊維持著以前的模樣,直到今天道門大會之中,韓天驕受召喚而來,韓少商聽完了道門大會的全場,這才從韓天驕身上徹底分離出來。


    “所謂的邪神就是這麽個東西了。”


    這可真是諷刺之極,韓天驕覺得自己在通往成神之路,可實際上隻是將自己弄成了一堆危害人間的垃圾。


    此時在場的玄門眾人也覺得諷刺極了,尤其是特辦處和道協的人,他們和邪神戰鬥了這麽久,將邪神看做無法戰勝的至高存在,結果到頭來卻發現邪神不過是一堆堆積的爛肉腐屍。


    根本沒有那些邪神信徒吹噓的那般至高無上,如今看到邪神的本體,眾人隻會覺得惡心難受又滑稽。


    如果是以前韓天驕看到這些人的表現隻怕早就暴怒而起,好好地給眾人一頓教訓,可是如今韓少商從大陣中脫身而出,失去了韓少商作為力量基石,韓天驕徹底被打回了原形。


    他原本就是一具死屍,是韓元清用不正常的手段掠奪韓少商的力量複活的,複活之後看似如同往常一般思考說話,可其實不過是一場幻境,如今韓少商的力量抽走了以後,韓天驕所謂的複活也不過是一場笑話了。


    無論是嬌嬌的神女形象還是韓天驕的邪神形象,他們遮羞的麵紗都被楚玥和韓少商無情的揭開,此時兩人再也無法迷惑任何人,反而成了所有人仇視厭惡的存在。


    嬌嬌被楚玥一劍穿心以後並沒有死亡,她的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卻沒有任何鮮血流出來,她的內府之中也沒有內髒血肉,那個被洞穿的大洞就是一塊空洞洞的虛無,從大洞中不停地往外逸散著純正的靈氣,這些靈氣便都是韓元清幫嬌嬌偷來的龍脈之氣。


    嬌嬌狼狽地趴在地上,朝著半空中韓元清的虛影大喊:“師父救我,師父,救我啊。”


    她一邊喊一邊朝著韓元清爬去,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師父不是說她已經半身成神,說她身上凝聚了天地最清正之氣,是日後要白日飛升受到萬眾敬仰的人物嗎,為什麽她這麽狼狽,仿佛紙一樣,被楚玥一戳就破,還在呼呼地往外泄靈氣?


    明明她身上凝聚的是最強的龍脈之氣,是山川天地的清靈之力,就算,就算這靈氣是從龍脈上剝下來,可是師父說了,修煉一道本就是和天地爭鋒,爭奪的就是天地的機緣,既然能讓她一人成神,那勢必要付出許多犧牲的,不然如何供養出神靈,而隻要她能成神,那就是這片天地的榮幸,到時候她施展神法,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大不了她再多變出點龍脈補償就是,到最後她根本沒有傷害任何人。


    可是為什麽事實跟師父說的不一樣,為什麽楚玥明明是螻蟻,卻能讓她這個神女如此狼狽?


    所以到底是哪裏錯了,為什麽百年後她依然隻能被楚玥壓著打?


    “可憐,可恨,可歎。”


    韓少商漠然地看著艱難朝前怕的嬌嬌,沒什麽情緒地道,他對韓元清一眾人沒有任何好感,隻是覺得這一幕無比荒誕滑稽可笑。


    楚玥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冷冷地看著不停爬著的嬌嬌,她再一次抬手,桃木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如同飛駛的弓箭,閃爍著可怕的金光朝著嬌嬌呼嘯而去。


    眼見著嬌嬌就要被楚玥直接打成篩子,浮在半空的韓元清的身形突然凝實了起來,抬手將嬌嬌吸在了手中,他衝著楚玥大笑了起來:“好師侄,你以為我在山穀中布下的陣法是殺陣嗎?”


    楚玥麵無表情地看向韓元清,抬手收回了桃木劍。


    就聽韓元清道:“這道陣法其實是最後的融合之陣,是我成神的萬步台階的最後一步,也是我最疼愛的兩名弟子向我奉獻自己的時候了。”


    “原本,我是想著讓嬌嬌過來,以前輩的威壓,壓著如今的玄門再開封魔大會,將你身邊那小孽畜重新鎖起來做養料,畢竟唯有將他封印,大陣從他身上吸取力量才比較方便順利,再將你玄都觀打成邪魔外道,讓整個玄門追殺你,把你逼的走投無路,再引你入我的陷阱,可是沒想到嬌嬌無用,竟然被你們破了計。”


    “那也沒有關係,識破了便識破了吧,我早已經算過了,今日也是我成神的大好日子,是我融合我兩個愛徒的好時間,反正你們全都在這個山穀中,在我的陣法之中,等我融合了我這兩個寶貝鼎,再過來將你們全都吞了,到時候效果也是一樣的,好師侄怎麽樣,有沒有特別的驚喜呀?”


    大約是知道自己成神的時機已經成了,韓元清竟然心情十分的好,還跟楚玥說笑了起來:“雖然我不如師侄你悟出的無限接近天道道義的劍法厲害,可別忘了卜算一道你們誰也比不過我,我早已經提前預測了天機,算出了今日道門大會中的一切,如今,就是我成神的時候了,你們所有人,都將是見證我成神的祭品。”


    “好好地看著我,是如何吸掉神鼎魔鼎,如何一步成神,成為這天地之間的主宰吧,我也會記住今天這一刻,記住你們所有人的,畢竟你們可是助我成神的養料啊!”


    “師父?”


    嬌嬌錯愕地看向了韓元清,聽到了這裏,她總算是聽明白了韓元清話中的意思,她竟然隻是師父成神的工具,師父將那些龍脈之力注入到她身體裏,根本就是拿她當儲存龍脈之力的容器,她所忍受的那些痛苦,根本就不是她以為的成神的淬煉,而是修煉的是身為神鼎容器的功法,這些功法和痛苦都是為了今日,方便師父從她身上取走力量的。


    “為什麽,師父,為什麽?”


    嬌嬌不敢置信地大聲叫嚷,她的眼淚很快地糊了滿臉,是因為恐懼也是因為傷心:“師父,你不是說讓我做你神座下的女武神嗎,你都是騙我的?”


    然而韓元清根本不搭理嬌嬌的叫喚,他仿佛拎著什麽小雞崽子似得,直接將嬌嬌拎了過來,三兩下把嬌嬌的頭發撥開到了一邊,露出了嬌嬌細長的脖子。


    嬌嬌恐懼地掙紮,原來楚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麽所謂的神女,她根本就是師父用來修煉的容器,她以為的那些看中那些青眼相加,不過是師父哄騙她的把戲而已。


    她後悔了,她不想要成神了,她也不想跟隨韓元清了,她想要活著,想要離開這裏!


    可是嬌嬌求救的話還沒有喊出口,她隻來得及努力地掙紮著朝楚玥投出一瞥,就被韓元清直接擰斷了脖子。


    世界陷入黑暗之前,嬌嬌流下了悔恨的眼淚,原來楚玥說的沒錯,她真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她被超出能力的欲·望迷惑了眼睛,用偏見在看待這個世界,最終誤入歧途。


    如果當初她沒有被嫉妒蒙蔽心竅,沒有因此被韓元清說動,也許不會落到現在這樣,仿佛雞崽子一般被人隨意宰殺吸食的下場。


    隨著韓元清將嬌嬌吸成一堆幹殼隨意丟棄在了地上,山穀中法陣又再次紅光大盛,地上仿佛爛肉一般的韓天驕的力量也朝著韓元清湧入。


    不知道韓元清到底用的什麽辦法,那麽龐大的一堆充滿了怨恨混亂腐敗的爛肉,竟然以十分驚人的速度被消耗著。


    血紅色光芒閃動的大陣之中,韓元清身上清冷的龍脈正氣和邪惡扭曲的混沌黑暗交錯,天空中黑夜與白天也瘋狂地交錯,最後竟然混合在一起,化成了無法形容的混亂的混沌。


    他雙臂大張,如同神祇一般高高地懸浮在半空中,張狂地在半空中大笑。


    隨著那些力量湧入到韓元清體內,韓元清整個人開始無限地拔高,他的身體從雞皮鶴發的老人,開始慢慢變得年輕光滑,整個人背後暈出五色神光,他變得年輕俊美精致,頭戴著鑲嵌寶石的發冠,身上穿著暈染著五色之光的白衣,他真的如同睥睨一切蔑視一切的神靈一般朝著下方眾人投出一瞥。


    與此同時眾人也感覺到了韓元清力量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韓元清隻是修為高深的玄學師,身上的力量讓人忌憚,那此時韓元清就已經跟他們不是一個量級的了,天地之間都充斥著他身上逸散出的威壓,那些狂放暴虐力量肆無忌憚地從天頂傾瀉而下,在韓元清身側呼嘯著,朝著眾人直接壓下,也讓眾人生出了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絕望。


    眾人隻知道錯愕地張大嘴看著天空中的一切,有人喃喃地道:“完了,真的完了。”


    也有人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楚玥和韓少商。


    玄都觀的眾人則是擔心地看著上方的兩人,因為此時巨大威嚴如同天人的韓元清已經邁步朝著兩人走來,朝著兩人伸出了如同泰嶽一般的手掌。


    韓元清眼中滿是冷酷和殘忍的戲弄,他邪獰地看著韓少商和楚玥,聲音隆隆地如同隔著一個世界落下的神音:“好師侄,現在輪到你們了。”


    麵對著這無法躲避的壓力,楚玥並沒有變色,她隻是冷淡地看著韓元清,毫無懼怕地同韓元清對視著,眼底一片清冷無波,韓少商靜靜地站在她身側,一起看向韓元清。


    就聽楚玥突然道:“韓元清,你真的知道什麽是成神嗎?”


    “什麽?”


    韓元清皺起了眉頭,目光冰冷地落在了楚玥身上,滿臉戒備地道:“你又要搞什麽花樣?”


    說著他譏諷地一笑:“好師侄,你就不要再掙紮了,如今大局已定,你就算再掙紮再拖延時間也是沒用的,現如今除了你們還有誰有能力和我一戰,哦,不對,現在就算是你們也沒有能力對付我了,因為我如今已經是天地的主宰。”


    吞噬了嬌嬌和韓天驕後,韓元清隻覺得自己徹底產生的蛻變,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單薄的紙和線,一切在他眼底無所遁形,隻要他想,他便能撥弄每個人的命運,讓這些人成為他手心掙紮哀求的蟲子,天地間的一切對他而言,也再沒有任何秘密。


    那種充沛的,隨手間能夠玩弄整個世界的力量,讓韓元清的思想膨脹到了極致,也讓他變得輕蔑狂妄起來。


    他說著邪獰大笑道:“好師侄,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什麽是成神吧。”


    楚玥默然不語,韓元清冷笑著:“這天地不過是把我們當成待宰的羔羊,所謂的天道也是玩弄我們的巨物,它們不過把我們當成天地熔爐之中的螻蟻,隨便擺弄隨便戲耍,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掙紮。”


    “當我得知成神真相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我覺得可笑極了,憑什麽成神就是消亡,憑什麽成神就是身歸於道,化成這天地規則的一部分,就因為我能夠看破天地間一切秘密,就因為我能窺視所有的天機,所以我就注定要為了人間大劫難犧牲,獲取一個神靈的虛名?”


    “可笑,可笑極了。”


    “我憑什麽要受它擺布,憑什麽要為了人間大劫獻身,憑什麽要遵守它定下的成神規則?”


    “我偏不,我要讓這個世界的規則為我改變,我走了另一條路,另一條全新的成神之路,我要讓這天看看,它根本就奈何不得我!”


    沒想到這竟然是成神的真相,沒想到這才是韓元清走火入魔進了邪道的原因,在場所有的玄門眾人都錯愕地仰頭看向了半空中的韓元清,原來所謂的成神就是消亡後歸於天地。


    張道一眼神震動,胡九召沉下了臉,薛東陽也沉默不語。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了韓元清說出的真相而震動。


    魏釗瞄了瞄眾人的臉色,小聲地道:“為什麽他說了真相,大家的臉色這麽難看?”


    寧柯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的臉有些發白,眼神克製不住地落在了楚玥身上,聽到魏釗的詢問,他低聲道:“你沒有聽出來嗎,韓元清說他是算出了自己將來要為人間大劫獻身成神,所以才步入邪道,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你覺得現在算是人間大劫嗎?”


    魏釗點了點頭:“當然算。”


    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他這個沒有修為的人,也能夠看出來不對勁,要是真沒有人對付韓元清,那迎來的絕對是毀滅。


    寧柯閉了閉眼,反問魏釗:“小魏,你覺得這裏誰最有可能阻止這場劫難?”


    一個名字幾乎脫口而出,可隨即魏釗閉上了嘴,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明白了寧柯的意思,韓元清不願意身殉人間大劫,反而自己成了人間劫難,那下一個能夠解決人間劫難的人,豈不是要和韓元清之前的命運一樣,要身殉災難?


    這下就連周文和方濤都忍不住了,周文憨憨地低聲道:“我覺得掌教一定不會有事,這個人就是個騙子,他肯定在騙人。”


    方濤點了點頭:“我不相信他的話,肯定有別的辦法應對的。”


    就在眾人說話間,上空的楚玥看著韓元清,冷淡地道:“天從來都沒有要如何奈何你,天地運轉,身處其中,本就不能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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